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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傅青越走越快,渐渐地,他小跑了起来。
又渐渐地,他从小跑变成了奔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做,但实际上,他非常的压抑。
从昨晚醒来以来,他便一直非常的压抑,强忍着压力不让他人看出端详,装作无事的样子谈笑从容。
他一个人都不想见,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么难受的自己,但是...他又不能不辞而别。
他的狂奔。
或许是想逃离在梦中无力的他。
或许是想逃离让这一切变成梦的他。
即使用尽全力地去奔跑,那股愧疚感,依旧紧紧地缠在他的心脏周围。
所幸,他也获得了,这个可以让他改变一切的能力。
与此同时,连川市的手术市内,一个男子微闭着眼睛,被用了麻药的身体逐渐模糊,虽然浑身不能动弹,但是,意识却异常地清醒。
可是他看着这一切的角度却有些诡异,他站在那些医生的后面,在一个第三方的角度观看着这一切,可能是感觉有些无聊,他径直地从手术室的大门穿了过去。
他看见门外有一个小孩子在无聊地翻着纸牌,他笑了笑,跑了过去,打了个招呼,将纸牌收入手中,在手中微微一转,旋出一朵花。然后从左飘,右手接,右手飘,左手接,往复循环,非常地漂亮。
旁边的小孩看得一愣一愣的,连连鼓掌。
“哈哈哈,你想学吗?我教你啊。”男子对小男孩的反应非常的青睐,贴上去说道。
“好啊,谢谢大哥哥。”男孩看着男子,笑嘻嘻地笑道。
“嗯,不知道你学不学得会,哥哥我啊,正在做手术呢,希望醒来还能见到你。”男子把玩着手牌,在男孩面前演示着。
“嗯?哥哥你在做梦啊,下次还要梦见我啊。”男孩笑嘻嘻地说。
“嗯。”男子笑嘻嘻地答应着,忽然,心猛地揪了一下。男子皱了皱眉,猛然站起,往手术室走去。
“大哥哥,下次再来玩啊。”男孩笑着目送男子离开。
穿过手术室的门,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慢慢地掏出,然后安置了另一个心脏。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们,小刀钳子双手忙碌着,男子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仿佛是有些哀伤。
过了良久,身穿手术服的医生长叹一口气,“手术很成功,供体心脏的植入很完美,另一边呢。”
“另一边也很完美,那就这样吧。”
男子皱了皱眉,正当茫然的时候,自己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紧接着,是眼前所有光明的消失。
“心脏移植的手术很成功,前期身体可能有排斥反应,需要住院观察一下。”一个白色大褂的医生对着病房里焦急渡步的杰尔说道。
听到这里,陈三杰长呼一口气,转头对在病床上的方纶说道:“算你小子命大,以后照顾好身体。”
方纶抿了抿嘴,眼神有些游离,看着杰尔嘴唇动了动,又沉寂了下来。
“怎么了,小方,这可不像你,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是嘴巴比脑子还快的么。”陈三杰皱了皱眉,他感觉眼前自己的弟弟似乎有了一些异样。
方纶眼球微微往下沉下,叹了口气:“没,不知道,现在,感觉很奇怪,也不想说话。”
陈三杰抖了抖眉,看着眼前的方纶,感觉有点微妙,平时工作疏于照顾自己的弟弟,等到真的出了问题再出来嘘寒问暖,他这个长辈多少有点不称职。
洁白的病房里,两人沉默了良久,良久过后,陈三杰率先开了口:“今晚要吃什么?话说今年的考试你搞得定么?要不重读也没问题的。”
“你忘了吗,我是天才。”方纶躺着,露出牙齿略带勉强地笑道。
“噗,越来越不要脸了。”陈三杰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弛了下来,被方纶给逗乐。
“...。”方纶看着的天花板逐渐模糊了起来,随着风扬起丝丝涟漪,两行热泪,渐渐从脸庞留下。
“...怎么了?哪儿难受吗?怎么哭了?。”陈三杰看着突如其来地状况,瞬间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心好像被揪住了一样。好像,想要逃避某些东西,但是什么,我却不知道。然后...就这样了。”方纶转头看着陈三杰,急忙擦拭从眼眶中流出的泪水。
“啊?排斥反应?我去问问医生。”陈三杰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方纶叹了口气,眼瞳由灰褐色慢慢转变成黑色,闭目内视了起来。
他的视角转换到了天花板,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眼中的自己,就像是一具能量体,由各种颜色组成的人性光灯。
而这些,就是灵魂。每个灵魂的颜色组合都不一致,而方纶的灵魂他自己倒是记得一清二楚,眼前的他的灵魂与之前的倒也没多大区别。
但是,围绕着心脏的颜色却变成了非常单纯的白色,一般灵魂中的颜色都是带有少少的杂色的,而围绕着方纶心脏的颜色却一丝杂色都没有。
“...做个手术,命救回来了,魂丢了...吗。”
“这个应该是心脏捐献者的吧,可是,是怎么做到将整个灵魂塞进心脏,而且...还是纯白色的呢?”
“说起纯白色,果然还是白丝比较...。”说到这里方纶露出了丝丝笑容。
“不不不,黑丝会不会比较好。”方纶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不对,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关键是,得搞清楚,捐赠者的身份才行。”
过了一会,仿佛是有些累了,方纶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轻轻地叹了口气,渐渐地进入了睡眠。
忽然,一个戴着黑白小丑面具,白色衬衫身材稍瘦的人出现在了床边。
方纶愣了愣,眼前的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却又肯定自己没见过眼前的人。
双方沉默了良久,终于,方纶开口说道:“朋友,有兴趣自我介绍一下吗。”
“...”面具男并没有答话,反而是缓慢地将自己脸上的面具脱下,露出另一幅纯白色没有任何图案的面具。
“...”方纶茫然,将视线移到了病床对面的电视上,忽然,方纶的情绪便从从容转为淡淡的恐惧。
眼前液晶屏反光所映出的自己,长着的是另一张男子的脸,而且非常地模糊。而带着面具男的面具,却在电视液晶屏中逐渐变化成方纶的模样。
不知名的恐惧,不知为何,方纶现在心中带有着极强地排斥感,但却有着那难以言喻的一丝丝归属感。他的嘴张开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一幕出现,下一个呼吸,面具男从脸上摘下一张面具,缓慢地戴在方纶的脸上,于此同时,自身也化为面具,落在了枕头旁。
这张面具,上面所印刻的,是你的嘴脸——
方纶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竭尽全力地屏息了起来。
屏息了良久,可气息却毫无抑制流动着。
方纶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面具:“是在做梦,是在做梦就好。”
(梦境中,呼吸是近乎无法受阻的,哪怕是掐着鼻子闭着嘴,空气进入呼吸道肺部也是畅通无阻。)
“所以,这个梦,是为什么衍生出来,而刚刚那个人又像想告诉我些什么似的。”
方纶推开病房的门,看着门外的行人,他视若无睹地走着。
“这人的潜意识一定是个傲娇,有话直接说就好了,还要我去找他。”方纶调侃道,但实际上他现在一点都不轻松,忐忑和不安占据了他的情绪。
方纶走到了手术室门前,那时在手术室门旁的小男孩没有再次出现,但是这个手术室,总是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不能慌张,我必须要冷静。”
(过激性情绪会影响梦境的平衡,从而使其奔溃。)
方纶坐了起来,双眼微微闭上。
设想自己戴着一张面具,一张很平静很安详的脸庞,就好像那毫无情绪波动的雕像一般,我要变成那个雕像,不,我就是那个雕像。
随着方纶在心里的碎念念,它的身体渐渐变成雕像般模样,脸上也印刻着某张面具。
鼓足勇气后的他,张开双眼,打开了,那个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里,一个戴着纯白色面具,甚至没有任何轮廓的男子转头看向他,从脸上摘下纯白色面具,扔向方纶,说道:“接着,好好用它。”
方纶接过面具,抖了抖眉:“你到底是谁?。”
摘下面具后的不明男士,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现在,已经是你了。”
(没有灵魂,生物依旧可以存在,只要生物体生存,灵魂被拉出或破坏,新的灵魂会逐渐产生,所以生物体几乎不存在无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