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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巫人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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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船上的旅客,都通过了检验,但是并不能马上放行,说是“等待检查结果”。
  好多人都骂骂咧咧,于丙茂说:“又没有作化验,哪里来的结果?这不是刁难人吗?”
  尚铁德和一些有经验的旅客都知道,这其实就是通关的“关窍”所在,所谓“等待结果”就是等待你的贿赂,既设关卡,不揩下点油来,岂能轻易放行?
  大家悄悄商议一番,凑了一笔钱,选了几名代表,去给两个检疫员送去,说是“辛苦茶水费”。于丙茂又骂,“他们俩都是中国人,眼看着同胞落难,不帮一把,反而搜刮盘剥,这种人应该枪毙。”
  “你算了吧,这年月这种人才吃香哩。”刘玉洁叹口气。
  送了钱,很快就传下通知来,“检疫合格,放行。”
  欢天喜地,一船人叽里骨碌象逃似的离了硫磺山,登船航行。
  ……
  渡轮在新加坡靠岸。
  所有人都欢天喜地,登上码头。
  于丙茂放眼四望,这座世界闻名的南洋大都会,果然景色不错,远处可以看见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绿树、楼房。道路平坦整齐,好多掩映在花丛间的小洋房,美丽别致。
  深眼窝的白人,肤色很深的马来人和印度人,黑发黑眼的华人,混杂在一起,川流不息。
  刘玉洁的丈夫,一个高高瘦瘦戴眼镜的青年,到码头上来接,他彬彬有礼地向同行的几位旅客打招呼,刘玉洁一脸笑容,对丈夫说:“阿传,幸亏尚大哥、老于他们一路上照顾,大家都象一家人似的,否则可难熬得过关口。”
  她拿出一叠钱来,塞给于丙茂,“老于,你身上没钱,在这儿吃住都难,拿着。”
  “不不不,”
  于丙茂赶紧推辞,但是刘玉洁夫妻俩共同把钱塞进他怀里,大家互相客气一番,尚铁德笑道:“老于,出门在外,别那么外道。”
  胖嫂嚷嚷道:“对么,出了国门,大家都是亲人……黑心眼的汉奸除外,明天,大家都到‘白昌巴沙’去,我请你们吃炒鸭头。老于,你必须要去。”
  “我一定去。”于丙茂笑道。
  寒喧几句之后,众人分手。
  尚铁德带着于丙茂,先找个住处安顿下来,住客栈当然是舍不得花钱的,他们在一个简陋冒风,凌乱狭窄的板棚房里,和别人合租。
  合租的室友,是个“巫人”。
  他名叫“扎帕”,泰国人,原来是做人妖的,后来年老色衰,从事不了表演这一行,又不愿意出家当和尚,便跑到新加坡来,以摆地摊占卜为生,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新加坡一大半都是华人,绝大多数都信神信佛信命,时常去卜卦算命,扎帕相貌奇特,很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吸引那些傻乎乎的善男信女,效果挺好。
  于丙茂有些纳闷儿,人妖……不是都长得貌美如花么?但是扎帕一脸沧桑,抠目瘪嘴,难看死了。就这模样表演给谁看?
  尚铁解释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靠打雌性激素维持身体,阴阳不调,把骨肉全都毁了,衰老了之后相貌全然不同,而且活不长。”
  真可怜。
  板棚很窄,摆了两张上下铺的木架子床,就没什么空间了,但是于丙茂经过了轮船上统舱的拥挤嘈杂,现在这环境已经好上百倍了。
  就是——身旁躺着一人当过“女人”的男人,总有甚是别扭的感觉。
  “于先生,我给你占一卦,好不好啦?”扎帕笑咪咪地说,手里摆弄着一副卦帖,一张瘪嘴就象老太婆。
  “要钱吗?”
  “给你打八折。”
  “嗤,你倒找给我钱,我都不算。老兄,你骗别人去吧,骗我,还嫩了点儿。”于丙茂根本就不信卜卦算命这一套,明摆着——如果扎帕真能算得准,他怎么不算算哪里能捡到钱?还至于住在这么一个破烂的板棚里?
  蒙人罢了。
  安顿下来之后,尚铁德对他说:“老于,跟我去拜会老头子。”
  “什么老头?”
  “顺德匠人帮的老头子,在国外,不投靠乡党,很容易被人欺负,大家只有抱团儿才能互相照应。”
  尚铁德拿出那根隐藏着宝剑的文明棍,敲敲木柄,“这个,是从国内带来的,受人之托,捎带给老头子,同时也是咱们的信物。”
  “哦,”
  于丙茂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尚铁德说这件棍子“非常要紧”。
  两个人坐上了无轨电车。
  这种笨重的电车行驶缓慢,车厢拥挤,但在当时世界上已经算是极为先进的了。里面挤得水泄不通,各种肤色的人,讲着不同的语言,伊里哇啦象开着万国博览会。很多平民都穿着露脚趾头的木板拖鞋,肥腿裤或是大花裤衩子,有些男人光着膀子,车里一股人肉味儿。
  于丙茂身旁挤了一个肤色黑黄的人,皮肤象是树皮那么粗,光着上身,只在腰里穿个大花裤衩子,看长相就跟个原始人似的。尚铁德告诉他,“这是土人”。
  哦……原来新加坡有土人,就象美洲的印弟安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可惜后来土地被别人占了。因为文化落后,自己反倒成了另类。
  在电车上晃荡了约二十分钟,下车,走过一段几乎快被炽烈的太阳晒化了的柏油路,来到一处长着很多椰子树的庄园里。
  里面有些黄皮肤的中国人,在干活,用大锅熬一种胶状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气,象是糖,有的在剥瓜子、剥花生,坐在巨大的叵箩前叽里呱啦地说着海南话或是粤语。
  这是一个作坊。
  他们找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打着赤膊,一头汗,正在拿着粗木棍拍打熬出来的胶状糖块,栗色的肩膀肌肉结实,一看就是个干惯了体力劳动的人。这人叫谭温光,他就是“老头子”。
  于丙茂有点诧异。
  老头子……管理着帮会,不应该是一脸庄重,坐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受着徒子徒孙的朝拜,颐指气使么?
  怎么潭温光还亲自干活?
  完全象个普通的打工仔嘛。
  再转念一想——这倒也正常,老头子也得生活,那种坐在太师椅上指挥帮众,什么也不干的“大佬”只存在于特定环境或是想象里。岁月艰辛,生活不易,在新加坡这种地方,一帮外来者想靠打砸抢当土皇帝,那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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