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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李潇在酒楼外,出语吩咐云麾将军周颐,让他去潇府内给王妃霍惜宸传报一下此间的情况,免得她太过心焦。这会儿,李潇才走入酒楼内,见到了趴在桌子上、背上插着毒箭的皇帝。
今日,皇宫和京城中俱发生了大乱,现在又已入深夜,不管是去找御医或是大夫,都是来不及了。
楚仪萱瞅得李潇进来,她的秀眉微微一展。因为表弟李潇受业于“仙师”,也曾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并以此救治了道姑宁岚师徒二人,思即于此,楚仪萱当即对李潇出语道:“潇弟,皇帝受了毒伤,你可施手治疗一番?”
“救治皇上,表姐你确定?”李潇之所以会用这般的语气相问,那是因为,表姐楚仪萱可是知道当朝皇帝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呐。
“唉...嗯!”楚仪萱当然也能听出表弟话中的暗含之意,她拉起表弟李潇的手走到了旁边的角落,随即沉声道:“就算是还了他这些年对我应王府的照拂。而且,若是皇帝身死,不管我们如何处置这里的其他人,不日之后,必然也会导致天下大乱,这绝不是老姐我想看到的!”
瞅着表姐楚仪萱双眸中幽邃流转的目光,李潇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要先将皇帝搬去我潇府中,上次给宁真人开刀时所用的器具药品,还留在那边。”
听说要由安平侯李潇施手救治皇帝,虽然有慑于侯爷的神鬼之力,但右丞相刘拓㴓还是摇头出语:“还是请侯爷去宫中找......”
“就...就请,安平侯救治于朕吧!”
“皇上,怎可拿...”
皇帝楚仁碣勉强抬挥起衣袖,用尽力气说道:“安平侯爷,既有‘诗仙李逍遥’之文华,又有身劲盖世之武力,如此几近乎于天人。既然能够应下,那想必侯爷的医术也定是不凡。”至少楚仁碣此时的思维仍是无比清晰的。
让人将皇帝放躺在长桌上,直接抬往潇府,李潇也转身对一旁的吕皇后出语道:“娘娘,一起去呗,独自在这儿多没意思......”然而,说出这句话的李潇的脸上邪意尽露,语气中满满都是红裹裹的胁迫之意。
说实在的,吕宓每次碰到安平侯,都能刷新她的认知——什么“金刚不坏神功”、“诗仙逍遥公子”、“神鬼之力”......像吕宓这般从小天资超凡、一贯傲视于众的人,也不得不在心中写下一个“服”字。
皇后吕宓凤眼瞥过,她合叠起袖襟中的纤手于腰带之前,冷然对向李潇出语道:“还请侯爷,为我等引路吧。”
众人来到离此街道不远的潇府,先前被李潇派回来的云麾将军周颐,正和兵士护守在宅邸之外,这边的院巷没有受到京城中骚乱的波及,仍然是一片祥谧。
看到女儿和侄儿领着不少人进了府中,应王妃霍惜宸遣着身子迎了上来,才发现他们身后的人员之中跟有皇后,以及受伤躺在桌架上的当朝皇帝。
佳人既与眼前,浑身无力的皇帝楚仁碣,还想挣扎着从长方桌面上直起身子,却是被一旁的侯爷李潇给叫住了。
“皇上,你越动,这箭头上的毒就会越快的侵入你体内。”李潇清声说道。
楚仁碣一听此言,只能是咬住牙齿,伏在桌面上纹丝不动了。
霍惜宸最是为宅心仁善之人,虽然这些年一直有意避开皇帝,但此时,见得到其背上插着一支泛有青泽的短箭,她亦是心有不忍。霍惜宸眼角微垂露出满目的忧色,她的一双玉手柔柔的攀在侄儿李潇的小臂上:“潇儿,你还是快快施医救治皇帝吧。”
“姑姑宽心罢。”李潇轻轻的拍了拍姑姑霍惜宸抚在他臂上的手背,随即转睛对向伴在霍惜宸身侧的安巧芸,出语道:“芸儿姐,你去内院找小侍女秐菁,让她将上次我为宁岚真人动过手术的那套医箱给取来。”
“嗯。”安巧芸秀眉清凝,听完侯爷李潇的吩咐,即刻快步去后宅拿取医疗用具。
李潇又向站在庭门一侧的婢女柳桃,嘱咐道:“柳姨,请你去收拾间客房,而后再备一些热水。”
“好的,侯爷。”应王妃的贴身婢女柳桃,叠捂双手于腰腹前,她颔首而应,缓缓提脚后退几步,转身去准备。
让府上的侍从将皇帝抬去客房,而这一举动,又被跟在皇帝后边进来的几名大臣给出言打住了。
“侯爷,今日我等随皇上出宫,因情况颇为紧急也就未带上侍婢,这伺候陛下龙体的事,也由我等老臣过去帮衬......”
“不准!”郡主楚仪萱平展手臂,横握着银龙长枪挡在了一干臣将之前,她冷眸相视,厉声回道:“用袖箭射伤皇帝的凶手,可就在你们之中!”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枢密院军机大臣齐筞,抱拳高呼。
“住嘴!”楚仪萱抛转手中的长枪,把枪杆的尾端敲在这几名大臣身前的地砖上,砸出的力道沿着整个抢杆而震颤,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声:“周颐将军、孙红玉将军!”
“末将在!”周颐和孙红玉二人上前应道。
“你们二人于此院中,看好这群人。”
“末将领命。”
“锵”的声响,楚仪萱又掀起白银色的枪柄,再用手上劲力合着下落的势道,把长枪直插刺入了地砖之下。她抬起眸子,看向修身立在一边的吕皇后:“娘娘要进堂内休息会么?”
皇后吕宓两眼微微眯合,她看到了应王郡主手中这杆长枪的尖头,已然深深的扎进了这厚实坚硬的青砖之内,这般力道也当真是惊人。吕宓心中怎能不明白,郡主楚仪萱见安平侯去里屋了,她使出这招是为了震慑自己。
今日这对姐弟,确实让吕宓胸腹憋怒而不得发,此前,她一直认为曾拜入的道门真然宗,是此世最强的宗门,其中包她自己在内的师徒几人,也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武功最为高强之辈。
然而,吕宓近日才郁闷的发现,就武力而言,就算她真然宗的几人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压根比不过安平侯和应王郡主,这两位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不用了,本尊站在这院子中正好。”空中雨势尽散,微风携着微微的凉意,吹乱了皇后吕宓发髻两侧垂落的青丝,她背手而立,仰头望向夜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仪萱此间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位武艺卓绝而又心狠手辣的二十二殿殿主暨吕皇后,楚仪萱也没有走开,而是单手抓着枪杆,直身立于院子之中。
潇府宅院侧堂的客房之内,李潇已经开始用点燃的艾灸条,为手中的小刀和剪子消毒,他先向趴在床榻上的皇帝楚仁碣说了一句:“皇帝老叔,疼的话只能自个儿忍着了。”
李潇是懒得去找什么麻醉药、迷药一类的东西了,本侯爷出手给他施治,就是这皇帝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当然这十几年来,这位大宋皇帝当政理朝算得上是一位明君,否则李潇早就把这支毒箭给摁进他的身体内了。
“嗯!”用力的前后晃了晃脑袋,皇帝楚仁碣正面趴卧在床席上,口中衔着不知从哪拿来的一块厚棉布,而今“寄人篱下”,对方能够亲手给他治病,楚仁碣知道自己再疼也只能忍着。
“你们来将这皇上的四肢给按住~”李潇朝刚刚将皇帝抬进来的几名府中侍从吩咐道。
侍从将皇帝的手脚牢牢压住,李潇着手用剪刀,剪开对方背部被袖箭刺穿的那部分铠甲。这种御制的甲胄为精铁铸皮,要不是李潇手上的劲力过人,只怕单单破去这块盔甲,都足够让人痛得龇牙咧嘴。
去掉碍事的铁皮后,李潇细看了下没入皮肤下的箭头,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皇帝老叔,你家这身铠甲质量不错,帮你卸去了这支暗箭上不少的力道,没有伤及脊骨......”
随之,李潇斜着平出小刀刀口,朝箭头处的肌肉快速一划,立即取出了这枚短箭。
“啊~啊!”这一下让皇帝楚仁碣疼得脖颈上红筋直冒,嘴中的棉布都咬不住了,大叫出声。
但楚仁碣所要遭的罪远没有结束,李潇正目向几名摁着皇帝的侍从出语:“把皇帝抬出来点,再翻过来。”
平日历,侯爷李潇在府中可是恩威并存、说一不二的,因此即便侍从们手中抓着的当今天子,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照做了。
皇帝楚仁碣的背部伤口上被李潇划出了两道创面,翻身到床边后,他伤口中染毒的淤血开始慢慢往下滴出来。
李潇用盆子接住了这些暗黑色的血液,他定睛望向水中漫散的血丝,接着又为皇帝把了下手脉。稍稍思忖一番,李潇知道现在只是暂缓了毒效,但若是不知这毒源成分、且又没有解药,那皇帝此后的情况仍是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