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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山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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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什么宝贝也没有,当当只为争取时间。
  金灯喊道:“好啊!反正你们跑不掉了。说!你们有什么宝贝?”
  当当道:“金将军的兵器,你要不要?”
  金灯听后一愣,故作散漫道:“哪个金将军啊?”
  当当笑道:“不是你的祖先金大将军吗?”
  金灯听后先是不说话,既而笑道:“看来你知道我祖上金将军灭书山族的事了,对!没错,我姓金,就是金将军后代,这些寨兵的祖先原本就是金将军手下的兵士,所以他们依然要归我管!但你错了,我祖上金将军跟诸葛孔明一样是个文官,将军只是尊称,文官根本不用兵器,你竟敢骗我!”
  老师听金灯咋唬半天,想起自己被他打的情景,不由怒火中烧,吼道:“你那金将军什么狗屁个文官?我看就是个宦官!你那老祖在东厂做事吗?”
  金灯闻听,眼睛瞪得眦裂,狂吼道:“给我冲!斩尽杀绝!”
  寨兵铺天盖地冲过来。
  忽听几声鼓响,不是助威的鼓,而是说书用的鼓。紧接着铁板清脆得撞击声此起彼伏,两山间走来一个人,手执七块板,边说书边往书山走,优美的声韵令寨兵听得如痴如醉,一个个忘了冲锋呆立原处。
  来的人正是房师父。
  金灯大喝一声:“愣什么,给我冲!”寨兵受到喝斥才明白过来,继续冲锋。
  此时,正午的山谷一阵剧烈的风刮过,带来一股血腥味,轻微得洽洽声由远及近,萦绕在山间,寨兵知道洽虎来了,一个个毛骨悚然,因为寨里人经常被洽虎咬死。寨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冰龟蛋能驱洽虎,确从来不用,这缘于寨子里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惟一一条必须遵守的规矩:“不得使用龟蛋做任何事,否则杀之。”
  这条祖训的由来源于这样一个故事:“如前面所说的,几百年前,金将军引书山勇士进到谷地,而后断河堰湖,把书山勇士都淹死在河水汇成的湖里。而那位说天上书的长老水性极好,竟随着水游浮上来,对金将军道:‘你并不是真本事赢人,有本事你和你士兵以及后代永远不碰龟蛋!’然后碰石而死。金将军当时并不知道洽虎的厉害,便傲慢的定下了那条惟一的祖训,一直流传下来,没人敢违抗。”
  而古老的规矩在今天便成了寨兵的恶梦,金将军就要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了。正当书山寨兵猛烈冲杀时,洽虎出现了,因为被书山寨古训的束缚,寨兵们没有用来躯洽虎的乌龟蛋,于是就吃了大亏,一时间从进攻变成了极其被动的防御,还出现了撤退的颓势。
  几十只凶残异常的洽虎将寨兵身体撕扯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金灯见形势不妙,连声叫骂。
  房师父依旧在战场边缘说着七板书。
  灰豆道:“我看那些洽虎是那说书的房师父领来的,先让我去送他归天!”
  说罢,纵身飞过人群来在房师父面前,道:“说书的,我今天一拐棍戳死你!”
  房师父停书,道:“有本事尽管来。”
  两人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此时,书山石门外,当当道:“战场已经稳定了,阿妮阿伙先留下来照顾受伤的老师,并看管帽儿和勺儿,其他人跟我进山去看看情况。”
  当当领一杆清爷孙三人进书山,所有刚来这里的人都啧啧称奇。待来到圆锥大厅,当当大吃一惊,刚才点亮的火把竟全部熄灭了。
  当当赶忙重新点亮火把,火苗迅速围绕大厅再次引燃所有的火把。辉煌明亮的大厅里基本如故,但当当迅速发现小乔,小芳和小翔都不见了。
  当当惊道:“人怎么没有了?”
  当当看见大厅中央的花岗岩石上空空如也,先前静静坐在那里的女孩子奇怪的消失了。原来,在当当到外面里的那段时间,书山里面的情况也在发生着变化。
  乔姐,小芳,小翔,正坐在台阶上等当当姑姑回来,四周突然就暗了下来。小芳吓得“啊”了一声,搂住了身边的乔姐姐。小翔也很害怕,但他坚信自己命大,也就相对保持镇定。
  忽然,小翔感到一丝清凉,一阵幽香。
  小芳忽道:“快看!”
  三个人同时把目光落在了大厅中央坐着的女孩子身上,那女孩子身上竟然发出淡淡的雪白的光,给人纯洁神圣的感觉。那光照在三个人身上,只觉凉凉的,小翔道:“那白光似乎有味道,是花的清香,是我闻到的最美的毒水最花的香,是我最怀念的香。”
  乔姐道:“那女孩儿可能叫咱们过去呢,走!”
  乔姐拉着小芳的手,后面跟着小翔,三个人来到女孩子身边。小芳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小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女孩子依然静静的坐着,闭着的双眸睫毛微微卷起。小芳轻轻的拉住女孩子的手,对乔姐和小翔说:“小姐姐的手是冰冷的。”
  小芳话刚说完,便感到脚下花岗岩石不住的轻微抖动着,“咖嚓”几声脆响,三个人脚下踩空,掉进了石板翻开的陷坑中。
  三个人掉下去之后,中间那美丽女孩子静静坐在原地,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
  乔姐,小芳和小翔掉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幸好不是很深,没有人被摔伤。下面的煤油味比上面大厅里还要重,小翔打开手电照向四周,发现他们落在了一个宽阔的走廊里,两边的墙竟然是砖砌的,墙上钉着架子,支着火把。
  小翔找出火机点着两边的火把,与在上面时一样,火苗顺着火线飞走,引燃其它的火把,火光迅速向走廊两边蔓延开去,小翔才看见他们落在了走廊中间,一个两边都望不到头的地方。
  乔姐抬头看了看,道:“上头石板都合上了,想从上面出去已经不可能,也许走廊里会有更好的出路。”
  小芳问道:“这走廊两边都望不到头,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乔姐道:“看来需要探路,这样,我和小芳走一个方向,小翔自己走另一个方向,我们在这里,也就是我们掉下去的地方作个记号,如果两边都是死胡同,我们还回到这里集合,如果有一方找到出路,就打呼哨让另一方过去,这里直来直去,声音能传很远的。当然,如果两边都能出来就更好了。”
  小翔道:“好,大家都小心安全。”
  于是,三人分两头探路。小翔奔跑起来,急于找到出路。但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小翔最后干脆闭着眼咬牙跑,他想如果有出路一定就会闻不到这么大的煤油味,到时再睁眼停下搜寻不迟,碰上死胡同就只好重重撞一下了。
  小翔正在疾奔,突然脚下猛得一滑,身子前倾,来了个狗啃泥。小翔疼得趴了半天才勉强支撑着起来,看地上赫然摆着一块新鲜的西瓜皮。
  小翔环顾四周不见人影,走廊依然没有尽头,不由气恼吼道:“谁扔的瓜皮!是不是瓜皮梁?出来!骗子!”没有人回答他,小翔一屁股坐地上哀声叹气。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脚步传来,小翔猛一抬头,见是乔姐和小芳,自己顿时觉得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没找到路啊!”
  小芳问道:“我们也没找到路,你吼什么呀,我们以为你出事了,来救你呢!”
  小翔惭愧道:“都怨这瓜皮,不知道谁扔的!”
  乔姐道:“怪了,看这瓜皮象是刚吃剩下的,难道这里除了咱们还有其他人?算了,干脆咱们一起走吧,省得再出差错!”
  于是,三个人都朝小翔所走的方向继续探寻。走了十几分钟,小芳高兴的叫道:“有啦!前面有东西啦!”
  乔姐姐道:“如果是个死胡同就不好了,我们赶快过去仔细看一看!”
  三人跑过去,火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扇金色的大门。一见之下,小翔目瞪口呆,他看见门两边各站着一个金属塑像。塑像也呈金色,模样是穿着长衫,手拿镰刀,头上罩着金属做的瓜皮,身体相当厚实。
  乔姐道:“这门做得古朴,两个塑像也应该是古物。”
  小芳笑道:“这两个塑像模样好玩可爱又招笑,古代能工巧匠真不少。”
  只有小翔不高兴的说:“这模样跟那瓜皮梁一个样,骗走我宝贝,差点害死我,想起他我就生气。”
  小翔对着那门观察半天,又摸了半天,踹了几下,道:“我打不开。”
  小芳道:“我来试试。”
  小芳眼睛盯着门板仔细看半天,两手一拍,笑道:“这门有机关的,看着!”
  只见小芳伸双手抱住左边塑像脑袋上的金属瓜皮,道:“乔姐姐,你抱住右边塑像头上那瓜皮,咱俩一起转动它!”
  乔姐说声好,两个瓜皮同时被扭动了一百八十度,只听那门咯吱一声,缓缓的向两边分开。
  门已经完全开展,里面无光,什么也看不见。
  小翔用手电往里照,道:“怎么里面也有个塑像,咦?怎么变绿色的啦?”
  突然,小翔妈呀一声后退几步,颤声道:“会动!里面那个不是塑像,是真人!”
  此时,里面脚步声响,从门里走出一位翠绿衣衫头罩瓜皮的人。
  小翔道:“瓜皮梁!你怎么在里面?”
  瓜皮梁手伸在身后,噌得拔出亮晃晃的一把镰刀,似乎要对小翔展开攻击。
  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乔姐道:“站住!再过来不客气了!”
  小芳惊道:“怎么后面也过来一个?”
  小翔回头观看,发现走廊另一头不知何时也走来一个扣着瓜皮的人,手拿镰刀,打扮和从门里出来的那个瓜皮人一般不二!
  “怎么两个瓜皮梁?”小翔头脑发胀,眼前一阵漆黑。
  另一边,当当和胖子以及一杆清爷孙三个来到大厅。
  当当发现小乔、小芳和小翔都不见了,原先大厅中央坐着的女孩子也消失了。当当迅速跟大家说明情况,众人立刻在大厅里呼唤搜寻,一无所获。
  当当心中着急,忽听身边“啪嗒”一声,她侧目观看,发现石地上掉落了一只黄色的小乌龟,它躺在地上正在努力的翻身。
  这时,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好像有谁在胡乱拨着收音机的旋钮,蓦地,杂音停止了,传来清晰的声音。只听一个甜美的女声说:“大家好,现在开始播音,首先请大家欣赏一段古曲。”
  一段悠远的古老音乐回荡在大厅里,大家都被这声音所吸引,当当顺声音寻找,看到在连接石室和大厅的台阶上,不知何时摆放着一台老式的收录机,声音就从它的黑色喇叭里发出来。
  当当转身走上台阶,轻轻地来到收音机近前,看了一看,伸出手指播动开关,砰得一声,声音戛然而止,大厅里所有人都奇怪,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呢?
  这时,书山外,战场上有了新的变化。
  灰豆与房师父已经打了十几个回合,房师父呼呼直喘,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忽然,灰豆挥拐杖横扫过去,房师父低头躲过,没想到拐棍转个圈子向下打去,房师父用手中鼓一挡,这一下直打得那鼓粉碎,余力击在了房师父后脑,房师父头部剧痛,眼冒金星,灰豆一个下劈将他打倒在地。
  灰豆叫道:“受死吧!”举起拐棍要往下扎,房师父眼见自己性命不保,使出全身力气旁边一滚,躲开拐棍,双手一挥,七道寒光直刺灰豆。灰豆大惊,左躲右闪,放过去六个,第七个重重的扎在了他的小腹上。灰豆啊呀一声坐道在地,才发现打中自己的竟是说书用得铁板。
  房师父见击中了灰豆,长出一口气,才觉浑身疼痛,五脏灼烧,应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眼睛发花,晕了过去。
  大战场上,寨兵被洽虎逼得节节败退,但寨兵人数多于洽虎几十倍,战斗一时不能结束。见战斗要失利,金灯哇哇乱叫,催马直冲向书山,他要先进去把天上书抢到手里,到时即便山寨只剩他一个活人,自己也不会感到太失望。
  金灯要寨兵铺路,自己施展轻功,一跃来到书山的石门前。阿伙忙让阿妮带老师进去暂避。
  阿妮道:“哥,那你呢?”
  阿伙道:“我手里有两个人质呢,不怕!你们快进去!”
  阿妮扶着老师进入书山,此时金灯已来到阿伙面前。
  阿伙用刀指住帽儿和勺儿,道:“金寨主,你要是过来我就杀了他俩!”
  金灯听了,狂笑道:“他俩?就凭他俩你就威胁我?开玩笑!好!我就替你宰了他们!”
  说着,金灯跳过去伸手掐住帽儿的咽喉,憋得那帽儿直翻白眼,随即一掌拍在帽儿胸口上,帽儿顿时鲜血狂喷,不省人事,阿伙霎时被吓呆了。
  远处,灰豆给自己包扎了伤口,忽见金灯正在打帽儿,立刻忍痛起身,向石门处奔去。
  灰豆刚走,房师父身边便来了一人,穿花衣戴鲜花头饰,正是洽洽。
  洽洽给房师父灌入一剂药,用针刺他穴位,道:“房师父啊,你死不了啦!但最好就在这儿歇着别动!上次被盔甲人打的伤还没好呢,这此又受伤了,挺可怜的,但这次你起码算是做好事。”
  房师父微微睁眼,嘴角泛笑,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这么久了,总算又做了回好人,上一回做好人是在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学坏,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改过自新,或许说回到本来的自己更恰当。
  灰豆杀到了石门处,见金灯正要打勺儿,忙道:“住手!”
  金灯看了看灰豆,道:“你怎么腰都直不起来了?受伤了吗?还能打不能?”
  灰豆吃力道:“我是受伤了,我问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手下的人?”
  金灯心不在焉道:“灰豆啊,我看你也快不行了,留这两个废物干嘛?我帮你解决了得了!”
  说罢,金灯抓起勺儿,手一挥,一掌将勺儿拍在地上,直打得勺儿把三天吃得饭都吐了出来,僵直的躺在地上。
  灰豆见帽儿和勺儿都被金灯打死,怒发冲冠,把那灰色鸭舌帽顶起老高,过去要和金灯拼命。无奈灰豆小腹受伤,被金灯几下子打翻在地。
  金灯又冲阿伙走来,阿伙吓得不住的后退。正在金灯要扑上去时,一根檀木球杆挡在了金灯面前。
  金灯一看,面前出现一位老者,正是一杆清。
  原来是阿妮带老师进去说明情况搬来的援兵,一杆清身后还跟着包鸡两个孙子。
  金灯怒道:“老家伙,这里没你的事,别在这瞎掺和!”
  一杆清道:“怎么没事?阿伙是包鸡的表哥,我能不管吗?”
  金灯道:“好,反正谁管谁死!接招!”
  一杆清乐呵呵的与金灯斗在一处。金灯招架不住被球杆点倒。一杆清正要结果他性命,金灯忙哭着求饶,道:“我错了!我一定悔改,不改让雷轰死我!老人家,求求你啦!”
  一杆清见他声泪俱下,便道:“好!带你手下人快滚!”
  金灯不住的磕头道谢,突然,老人感到右手手心刺痛,金灯迅即跳开,笑道:“老家伙,你完了,中了我的毒针!”
  一杆清抬起右手,见手心一根毒针,手指都黑了。一杆清知道中了剧毒,怨自己没杀死坏人倒害了自己,顿时疼得汗珠滚滚,牙关紧咬忍不住得痛苦呻吟。
  金灯道:“老家伙,我不能留你这个祸害等你报仇!”
  金灯飞纵过去举掌要拍,突然,金灯身子一震,身体便不听使唤,背部剧痛席卷全身,奋力用手一摸,才发现钉上了三根钢钉。
  原来是灰豆使用了拐棍里的暗器,见金灯四肢麻木摔倒在地,灰豆道:“都是你逼我的!”
  此时,书山内的大厅里,当当观察好久那收音机,并没有发现异样。
  老师不顾阿妮劝阻,强撑着起身在大厅的枯骨堆里寻找古玩宝贝,说有这样好的发财机会只要不死就不能放过。
  当当忽然想起先前所见的黄色小乌龟,立刻从台阶下到大厅里寻找,竟再也找不到了。
  突然,枯骨堆里的老师似乎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大声惨叫,当当见他被一阵黄烟笼罩,待到黄烟散去,老师消失了。
  当当跑过去看,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又望了望台阶上的那台收音机,想了想先前见到的黄色小乌龟,心中的疑团正渐渐解开。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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