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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杆头,灯火渐熄。整座韩府依旧沉浸于酒气的海洋之中。是啊,多少年了…韩老爷子竟然还会这样放任全府喝酒,当然其中也有些人例外。
夜半时分,秋风瑟瑟。灯火晃影之间,忽有一阵黑影袭来。其步伐轻巧疏密,迈向一致,一看就知道是提前摸清情况的老派杀手。
但让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派杀手慌怕的是:从外院行进内院的途中,竟没有遇见太多的巡逻队。莫非这韩府真得高兴过头了…
行过内、外院围墙之间的空敞地,便到了韩府核心——内院。这空敞地也是韩府内院的最后一道屏障。
可这一行十几人分散着刚出外院,就听到周遭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那为首之人冷哼一声道:“被发现了,大家按计划冲进去,一定要杀了‘油头’(黑话既目标)。”
稍后便是枪声大作,火花四溅…
此时的韩丰正宿醉在床上打着响鼾,一听到远处模糊的枪声,就突然起身,眯眼浑身乱摸着。
“枪,枪,枪呢?!”韩丰一见摸不到枪,背后的冷汗霎时间涌溢而出。
瞬间,韩丰猛地睁开眼,如鹰一般锐利地盯看着周遭的环境。好熟悉的地方?童年?家?
正当韩丰胡乱想着,身边悠悠传来一阵抱怨:“丰?安稳睡吧,别大惊小怪的,没事的。估计又来了什么不要命的人。在咱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嗯?丰怡!哦…记忆的泉水瞬间涌满了韩丰痛胀的脑袋。唉,这该死的头疼病…只要大半夜一听到枪声,脑袋便会嗡嗡作响、疼痛难忍。
韩丰边敲着脑门,边厉声问道:“我的衣服呢?你不会乱碰了吧!”
丰怡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舒服了,嘟嘴愤愤道:“咋了,我丈夫的东西我还不能碰了!”
“什么?你动我衣服了?”韩丰霎时白了脸色,厉声责怪道:“谁让你动了!快说!放哪了!”
丰怡身子一横,抹泪哭道:“你怎么能这样怪我?我哪里错了…你醉的跟死猪一样,还不得给你脱衣服睡觉。难道西大陆那边睡觉都不脱衣服?呜呜…你衣服我哪里也没放,就在你枕边…你个杀千刀的,当年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刚回来又要欺负我…呜呜…”
“f**”韩丰狠碎了一口,一只手摸索到枕边,另一只手狠敲了下嗡嗡叫的脑袋。随后搂着丰怡的背抱歉道:“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没给你讲清楚状况。
我这衣服里一直别着一把用防水袋包着且拉了保险的手枪,平常醉后都是王老三帮忙整理的。而今天实在是太高兴,就忘了告诉你了。丰怡,别哭了,好不好,我这也不是怕你碰到那枪,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韩丰话还未说完,那敏感锐利的耳朵便听到窗外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轻急地狠,而且那人也正大口喘着粗气。
嘭!啊…一声惨叫传遍了整座内院,惹得众家眷昏昏沉沉地闪躲起来。
在丰怡瞠目的表情下,韩丰谨慎地抬起那正冒烟的枪口,也顾不得换衣,跳床便出门打看情况。
门外花坛草丛间,一人正挣扎着、抱捂着受伤的右臂,而其旁边还散落着一把手枪。那人一看有人从‘油头’房里出来,便想用左手拿枪、开枪,可没曾想左臂瞬间也挨了一枪。
之后那人恶狠狠地瞪了韩丰一眼,便再也没了知觉。这时,无数杠枪拿灯的韩府哨岗才迟迟赶到。对着韩丰尊敬地叫了一声大少爷,然后把那刺客围了起来。
韩丰肃色道:“别看了,那人不可能还活着。”
旋即那些哨岗跪下请罪道:“都怪小的们不好,竟然放进了一个刺客…还请大少爷责罚!”
韩丰摆手笑道:“没事。对了,明天赶紧去找王老三,把你们手里的‘烧火棍’换了。”
“是!”话罢那些哨岗就抬走尸体退下了。
……
韩府之外,由于初秋夜半的雾气而阴蒙蒙一片,周遭的空气里飘弥着硝烟与鲜血混合味。那味道给人的感觉堪比鲸尸爆体时带给人的恶吐翻胃感。
韩府不远处的暗宅里,有几人正聚精会神地倾听着不远处那模糊稀疏的枪声,黎副官率先打破宁静道:“司令,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只瞧谭司令缓转过头,一脸玩味地盯着黎副官。
黎副官疑惑地问道:“司令这是…”
谭司令轻笑道:“小黎,你跟我也有二十年了吧…”
黎副官绷着脸道:“是,卑职十八岁从家乡逃难出来,后来从了军就跟了司令,如今已有二十华年了。”
谭司令闭上眼回忆道:“是啊,记得那时我还只是大帅手下的一个小班长…”良久之后,才睁眼道:“所以说,小黎你跟了我那么久,难道还看不出现在的形势?”
黎副官低下头肃说道:“司令请讲,卑职一定好好学习、观摩。”
静默良久,谭司令低声喃道:“在这鄂省,韩家的底蕴与实力本就非凡,如今又杀出来个韩丰,更是如虎添翼、万人莫敌。本来我们的实力就远没达到吞下韩家的程度。或者说,连玉帅(吴佩)也没有能力或不能够吞下韩家。
因此,大帅派我到这里的目地之一就是为了遏制韩家的发展。别看我与韩家如今这般和睦。但谁想自家窝里睡着一个吃人的老虎。所以呀,我与那韩家迟早要摊牌决战。
至于那罗少,蚂蚁吞象、星争皓月之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痛恨韩家,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他的同盟也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哼,他竟然还想让我和韩家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好收渔翁之利…
所以说,今晚这件事我们不要过于掺和,安静看戏便好…”
鸡鸣十分,谭司令带着数十人的保安队终于来了。在门外随意放了几枪后,便对着岗台抬枪的韩家哨岗喊道:“快!快放我进去抓刺客!”
那哨岗一看这架势,赶紧牵拉起手边的驼铃线。而后便听见一连串的尖锐响铃传播开来。
不一会,大门摩擦着地板隆隆地打开,从里面奔出一队全副武装的灰黑哨岗。呦,瞧啊,这韩丰什么时候换起了哨岗服饰。这神姿,不亏是韩丰,穿啥像啥…
韩丰满脸笑意走过去,狠狠地拥抱了一下谭司令,并调笑道:“咋了,谭司令这酒还没醒?”
谭司令搓手笑道:“咦,丰英雄真是料事如神啊。本来我一直宿醉着,可一听说老太爷家进了刺客。嘿,这还了得!所以我赶紧用冷水浇醒自己,马不停蹄地带人赶来了。你说这巧不巧,我刚来就碰见了好几个刺客!瞧,他们的尸体还在那呢!”
顺着谭司令手指的地方,韩丰看到地上正躺着几具黑衣敛尸。瞬然间,韩丰哈哈笑道:“呦,可真是太巧了!”
谭司令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呢!”
然后谭司令扭头望了一眼新生的太阳,抱拳道:“既然丰英雄都出来了,想必府里已没什么大问题。那我们就先告辞回去补觉了。”
韩丰抱拳冷笑道:“慢走,不送!”
话罢,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