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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何绅见此,便鼓动起来:“乾厅长,您有什么看法,说说看?我一个普通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领导干部的那一套管理学术,您就让我涨涨见识呗!”
见何绅如此诚恳,乾程也不好推辞,他环顾了一圈车厢,清了清嗓子,“行,那我就卖弄了。”
他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床铺,盘膝而坐,开始侃侃而谈:“其实听你们一直分析这讨论那的,基本就搞明白了,这部电影的政治意味非常强,就拿这个列车来说吧,完全隐喻了整个人类社会,就是一个浓缩版的小世界……”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放到现实生活中,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就需要管理。”
“话说到这,谁知道这俩词啥含义?”乾程的视线最先转向自己的爱徒,张雪。
后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在众目睽睽之下,师生之间不适合一唱一和。
乾程跟他们大眼瞪小眼,见没人发声,尴尬一笑:“哈哈哈……是不是不太好理解?那我换个说法,政治,咳恩,就是……人们围绕公共权力而展开的活动……以及……政府运用公共权力而进行的资源分配的过程……听明白了么?”
何绅点了点头,蓝染摇了摇头,其余人依然没动静,只有张雪一直微笑着,但也一言不发。
乾程无奈,大手一挥:“算了算了,用鄙人的见解来说吧,政治就是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人类无限的事物中,这句话你们觉得有什么引申义?简单来说就是我有一百块钱,可是我要分给无数个人,每个人的情况毛病还都不一样,会产生什么后果?”
蓝染将最后一颗巧克力放进了嘴里,忽然看到角落里的一个老人,正一脸麻木地嚼着蛋白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巧克力盒子,下意识地说:“不平等?”
“对啦!”乾程双手一拍,“很聪明嘛姑娘,就是不平等,那我们再来思考一个问题,阶级是怎样产生的?”
这一次,乾程不再提问,他直接解释道:
“人类的分工,决定了阶级的产生。”
“首先,人类是群居性动物,为了更好的生存,大家需要劳动分工,这为生活带来了效率和次序,安定和繁荣。”
“正因如此,随着人类的发展,先是私有观念深入人心,继而产生了生活水准、价值观念有明显不同的阶层,分工让从事脑力劳动者——这个一般指的就是调动群体力量和调解矛盾需求的一部分人,发达了头脑,提高了智能,从而可以利用指挥劳动、掌握分配的权力而轻易为自己谋取好处。”
何绅听入迷了,倒不是这些道理多新鲜,而是回想起了千百年前自己的祖宗,曾经大概就处于这个原始的自然选择,于是优胜劣汰,一直汰到了他的父辈,而他自己,算上被保送进惠灵顿公学的经历,终于也算赢了一回。
“从这时候开始,资源的分配就开始不均等了,掌权者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开始利用权力谋取更大的私利和能力,这就是付出劳动和获得果实极不相称的人类层次——阶级。”
“说到这里,其实就可以拿《雪国列车》举例了——”
“第一点,革命的诱因是什么?”
“掌权者对于列车阶级的分配一开始就过于极端化了,权益的分配遵循强者优先的规则固然没错,但是过度的两极分化、资源分配的不平等,就会引起底层阶级的强烈不满,这贫富差距太大,带来的被剥削感,权力不受监控,带来的不公平感,社会保障不足,带来的不安全感,这老百姓能不浮躁吗?这社会风气很危险啊!”
“我说过,政治就是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人类无限的事物中,所以这种不平等永远存在,且不可能避免,但如果这样,大家就都不活了?都革命去了?当然不是,人是具有主观性的,统治阶级但凡对于资源分配能够合理一点,这个浓缩型社会就更稳定一点,这其实是在检验掌权者是否深谙政治权谋之术。”
“所以了,秩序的崩溃必然会引发革命,从这些电影角色就能看出来了,这末节车厢的乘客们……呃,严格意义上讲,这些家伙不能算是乘客,因为我听那个穿貂皮大衣的丑娘们说过,他们是蹭车的,那就很好理解了,这辆列车的士兵之类的治安管理员、上流人士……”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分别居住在经济舱,头等舱,这可以理解成持有绿卡或者居住证,而底层乘客没有买票,蹭车的一群人啊,就像小老弟你说的,留着他们干啥?或许是列车长真的古道热肠吧,不过这也说明他真的够蠢。”
“这些蹭车的底层乘客,从某种意义上讲,跟偷渡的难民没什么区别,他们没有公民资格,也不能享受公民的权利,并且还受到歧视,这一点从那个戴眼镜娘们的演讲就能看出来了,包括他们砸碎那个外国佬的胳膊,好家伙,距离草菅人命仅剩一步之遥了!这就是彼此差异性、歧视、阶级的最大体现。”
“而这也基本就证明了,底层乘客和其他车舱的乘客矛盾的不可调和性,我猜测,甚至可能因为列车长的无为而治,放纵手下暴力管制,加剧了更大的摩擦与仇恨,简单来说,就是玩火自焚。”
“另外,因为资源是有限的,这也就意味着毫无权力的底层乘客永远也享受不到优质的资源分配,注定了永远贫困,其次,前车的乘客不得不耗费资源来管理尾车乘客,并且提供维持基本生产的资源,这一点我是真的不理解,但这也愈能证明列车长真是一个不聪明的好人……”
“我听那个外国小青年还天天做梦想吃牛排,而且还说列车已经运行了17年了?那这就很好地证明了何谓‘永远的贫困’,这也正是革命的根本,革命的刚需,人是要吃饭的啊,别说他们了,我都饿了!”
乾程指了指床铺上的黑色蛋白块,无语地摊了摊手:
“……这就是列车长最傻逼的地方了,丫的他TM根本不会管理列车,对于尾部乘客最大的管理失误就是对他们完全的闲置,从我们在这住了一天一夜来看,这些底层贫民从不劳作,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会画画那老头还算好的,我还瞅着有俩下国象的,其他人基本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搞什么?生娃吗?”
“我要是列车长的头儿,真想捏着他耳朵骂他,哥们,你管的是人,不是猪,闲人是最可怕的,这种人没有存在感,就想拼命找到存在感,各种心理毛病、报复社会都是闲出来的,为啥每个国家都在尽量减少失业率?”
“因为失业除了证明国家经济缺乏活力,还暗示着有一大堆无所事事的闲散人士,这些人就成为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而且他们还面临生存的困难,再加上车头那些光鲜亮丽的人时不时来嘚瑟一下,顺便抓走几个孩子,再耀武扬威地表现一番自己的权力与地位,老天,说得我都想反了他!”
众人都没说话,何绅还沉浸在这种大格局的思维中,直到乾程再次干咳两声,他才反应过来,不住地点头称赞:“谢谢乾厅长,受教了,醍醐灌顶,恭维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您讲得很通透,。”
他转而面向众人:“现在对于威尔福德的换位思考已经很彻底了,包括他的管理漏洞。关于末节车厢存在的必要性,除了提高上层车厢所需要的一切服务,威尔福德保持人道主义精神救济劳苦大众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是要作到废物利用……”
何绅顿了顿,“那不妨直接将每个人前半生的职业身份技能都了解一遍,利用到极致,剩下的……”
何绅突然沉默下来,剩下的该怎么处置?答案不言而喻。
因为自身无法对资本家产生作用,自身的价值就可以忽略不计吗,就应该理所应当地被抛弃吗?就连被剥削的资格都没有?
乾程笑着摇摇头,床上的蛋白块被他一脚踢开,在地上还没滑出多远,就被一个老头抢走,吃了。
张雪也笑了笑,两人的笑容几乎如出一辙:
“好了,如果两位先生的思政课课上完了,那就让我再跟各位确认一下关系我们切身利益的事——我们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在这场游戏里,我们只有任务,主线,支线,以及比特币。”
“既然我们知道了比特币以及支线剧情的重要性,那就不能对其视而不见,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拯救两个孩子的支线任务是如何触发的?”
何绅感觉张雪的笑容越来越假,这个青春气息十足的女孩,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复杂?一天前那种单纯模样是装的吗?原来是个两面派!
还有她那所谓的老师,这老家伙也是个两面派,搞出一副接地气的形象干什么?从人民群众中来,到人民群众中去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这可是全球直播,他搞一套演讲博了多少眼球啊!
别看何绅表面对他佩服得五体,他敢打赌,这两人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关系,他又不是傻子,只不过可惜了张雪这么一副年轻貌美的好皮囊……
“那正是因为我们的无为而治,如果你拦下了士兵,或者修改了剧情,那我们就无法触发这个支线任务,也就没有获得奖励的机会,这点跟现实蛮像的,眼里只有钱了哈哈,但我们又不像那些低级商人,我们需要追求卓越的目标嘛,放在游戏里,就是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了。”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负债的后果很严重——
【电影完结时,比特币持有负数者自动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