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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春天极为的短暂,连续三天的晴天,就能把气温推到30多度。吴慎行财大气粗,给小店装了空调,张平舒舒服服的呆在屋里,脑海里却总是浮现佛医生的背影。
留下张平看着前台,吴慎行时不时的出门办事,办完事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嘀嘀咕咕的鼓捣些瓶瓶罐罐,朱砂符纸之类的。要不是张平还算了解吴慎行的为人,都以为这老小子嗑药了。
又是一日中午,吴慎行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外间的桌子上备已经好了饭菜。菜还是老卢做的,可都些是吴慎行平时舍不得点的硬菜。看样子是张平自己出钱买的,吴慎行嗅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什么事儿,说吧。”吴慎行大大咧咧的坐下,直接就吃上了。
“老吴,你能正经教教我么?就你扔符的那一手就行。”
“好事,你多学点本事,我也多个帮手。不过学这个咱俩得回我师门,你入门大概得一个月,这一个月你总不能白吃白住吧?”吴慎行放下碗筷,笑着从柜台的一个角落里抽出来一份合同。
“你早就算到我会拜师?”张平接过了合同。
“我不会算命,可我会看人。”吴慎端起了饭碗继续说道。“委培合同,三个月工资减半当学费,学成之后一个月给你加500块钱,用工合同延长到3年,怎么样?”
“老吴,这多久能学会啊,你这合同上怎么没写啊。”张平继续低头搜索着合同。
“快的当场顿悟,慢大概一辈子吧。
第一步,你得先学点佛道两门的基础知识,最少得心境空明。你这个水平,一周多点也就差不多了。第二步,才能开始教你基础的术法知识。这一步没天赋的一辈子都不行,有天赋的两三天就可以了,过了这步就算是入门了。”
“这步得多久?”
“你的天赋算好的,差不多一两天就行。最难的是第三步,要达到我这个高度,你需要一定的机遇。”吴慎行一脸自豪。
“那咱们下个月开始?”张平强忍尴尬。
“不用,我也要回去办点事情,下周一咱俩出发,月底这几天就不扣你工资了。”
年轻人上进心比较强,张平看了看合同,觉得学一门手艺也不错。何况一个月白吃白住,学费也不贵,便和吴慎行签好了合同,准备学艺了。
吴慎行的老家位于隔壁辽阳省的千华山。
这次吴慎行带着张平,一头就扎进了景区。与一般的游山玩水不同,吴慎行带着张平爬的是野山。
别人走的都是景区铺好的石板路。张平爬的都是一人宽的土路,被人活生生踩出来,略有些人走过的痕迹罢了。要不是和吴慎行相处过一段时间,张平都怀疑吴慎行准备把自己卖了。
出发前吴慎行特地叫张平换上了一身迷彩服,衣服袖口扎紧,甚至还带上了防蚊虫的垂钓帽,说是怕森林脑炎。不过张平感觉防蚊虫效果可是真不错。
俩人从林子里钻出来,张平才看到是一条林间的柏油路。一路向上坡走,看到了一家饭店,叫静思饭店。
饭店整体成回字型,中间是个小院子,白色的双层建筑,简直是山间的一栋别墅一样。一般这种景区饭店,都会设在景区中心,而这家饭店位置偏僻,却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令张平极为诧异。
“回来了?这位是?”饭店老板显然认识吴慎行。
“新收的学徒,叫他小平就行,我带他学点东西。”吴慎行也不客气,直接把行李扔到了柜台上。“还有地方住吧?”
“一楼最里面那两间,我新装了空调。”
“就那两间了,爸还好?”
“挺好的,自己都能挑水上山。”
说着老板接过了吴慎行的行李,径直带着俩人往里走。
“怎么这么早就没人了?”吴慎行环顾了一下四周。
“现在有几个受得了粗茶淡饭的?大部分问完事就走了,不像过去了。你来的正好,我这剩了一堆材料,中午咱们几个吃顿好的。”
“行,正好吃饱了,下午我去趟莲花峰。”
“东西给你放这儿了啊,我去做饭。”
说着老板把行李给吴慎行放在屋子里,转身去做饭了。等张平和吴慎行收拾停当,回到大厅的时候,老板56个菜都已经上桌了。
经吴慎行介绍,张平才知道老板名叫吴谨言,是吴慎行的哥哥,大吴慎行10岁。
“你这不是客人剩的吧?”吴慎行一脸狐疑。
“我还没等上菜人就跑了,不吃浪费了,我自己种的都没上肥,权当给你接风了。”
“你是不是算好了我今天来?”
“我哪有那么多功夫瞎算计这个?你吃不吃?不吃我喂狗了。”
“吃吃吃,别急眼啊。来吧,小平,尝尝我哥的手艺。”
两口菜下肚,张平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有的顾客饭都不吃就走了。味道实在太差。一桌子青菜一点荤腥都不见,炒的更是难以下咽。张平简单的划拉了两口,准备晚上回来吃泡面了。
“嫂子呢?又回娘家了?”看来吴慎行也是吃够了。
“丈母娘感冒了,她回去看看。上山注意点安全,这么长时间不锻炼,别再抻着。别愣着,吃啊。”
“知道知道,你比妈都烦。”
“......”
午休过后,吴慎行嘱咐张平千万戴好防蚊虫的帽子,便前往莲花峰。这次走的不是野路,前半部分还是简易的柏油路,在一处岔路口拐上了石板路。石板路一路向上,蜿蜒不见尽头,纵使张平年轻力壮,也是有些累了。
爬上了莲花峰,映入眼帘的一个很小的道观,只有两个小屋和一个院子,甚至连围起屋子的院墙都没有。屋子是砖木结构的,青砖这种东西在城市里很少能见到,能看出来房子已经有年头了。
一位老和尚穿着一身褐色的居士服,坐在摇椅上睡着了。张平之所以确定这位在道观里打盹的是位和尚,是因为他的秃头和戒点香疤实在是太明显了。
张平和吴慎行的脚步并不重,可能是老人睡觉都比较轻,老和尚还是醒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笑了笑。
“爸,我回来了。”吴慎行也是笑着说。
“施主法执。”
“切,你要是能破法执,怎么还守着回龙观?”
“失信于人,行同妄语。是为破戒。”
“我掰扯不过你。这两天我在想一个问题,要是我妈当年要是让你破了色戒,这佛你还修吗?”
“大概还是要修的。”老和尚认真的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
“行吧,这小子在这里住两天,把经书借他看看。”
“你带他去找祖慧吧,经书都搬走了。”老和尚打量了一下张平。
“啧,白来一趟。”
“不白来,你等会儿。”说着老和尚起身进了屋子。
这个岁数的老人走路,多数都是颤颤巍巍的了,可眼前这位身手堪称是敏捷了。老和尚不久就拿出了一本书交给了吴慎行。书很厚,边角磨损的痕迹很重。老和尚用牛皮纸给书包了一层书皮,所以张平看不见书名。
“你没事多看看,能帮你稳定心境,这位小友说不定也能用上。”
“恩,你这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可走了啊。再不往回走,天要黑了。”吴慎行扬了扬手里的书。
“一路平安,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