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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慎行和张平再次见到赵修德,就在第二天下午。派出所动作很快,鉴于赵修德之前的精神诊断,赵修德都已经被移交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院背山面河,唯一的进出口需要穿过一片树林和河上的一座浮桥。这个精神病院关押着众多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患者,易于把守的环境有效的阻止了病人的出逃。
驱车赶到精神病院后,车只能停到大桥附近,需要步行几分钟穿过林荫道才能走到精神病院。边走边打听,三人才来到了专门的会客室见到了赵修德。
赵修德虽然看起来气色很差,但是整个人却不再呆呆傻傻的了。
“赵先生,我是苏女士请来给你看看‘病’的,你能明白吧?”吴慎行加重了‘病’字的读音。
“我很清醒,可是他们不信。你有办法救我出去吗?”
“我只能管你病的事情,想离开这里你得自己想办法。你发病之前是不是去过一个有梓树的地方钓鱼?”
“梓树?”
“恩,树上像长豆角一样的一颗树,周围光秃秃的,在河边。”
“确实去过,从那里回来就有些失眠,没想到后来会这么严重。你已经知道我这‘病’从哪里来的了?有没有办法帮帮我?钱不是问题。”
“钱不钱的治好了再说,你是不是和一家姓符的有仇?”
“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姓符这种奇怪的姓氏的,赵修德思索了一阵才答道。”
“那发病之前你和谁结过仇吗?”
“不瞒你说,我这单位是个监管单位,得罪下属单位里的人很多。我认识的人里,肯定没有姓符的,就只有一个姓佛的比较相近,他前一阵子被我们单位处分了。”
“FU,FO,这老狐狸可能有口音啊。”张平插嘴道。
“别瞎打岔,仔细说说你和他怎么结的仇。”
“我没和他结过仇,我只是照章办事,再说他自己心脏病死的,他凭什么找我索命啊。”
“也未必是他回来找的你,你还是说说你怎么处分的他吧。”
“他叫佛春雷,是矿业医院的医生,前一阵子他在微信里发了一条瘟疫的消息,当天就在医疗系统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虽然样本和报告送到了疾控中心,但是检测结果没出来,他就搅得人心惶惶,这就是造谣!刚好那一阵子,领导班子要换届了,这种敏感时刻乱不得!
上级叫我把他带过来进行训了诫谈话,他还跟我振振有词的狡辩。按要求我就只能把他移交给派出所,做行政处罚处理了。”
“这人还在矿业医院吗?”
“不在了,据说是出了派出所没几天就得了心梗,死了。”
“那差不多就是他了,你撞邪和佛春雷没关系。但是之前的两位先生,都是被佛家的保家仙给拦下的。不摆平这保家仙,你还得撞邪。”
“还请先生救我。”
“你知道佛春雷埋哪儿了吗?昨天我俩和保家仙没谈拢,现在就只能试试过阴去找他,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化解了这段恩怨。”
听到‘过阴’两个字,赵修德神色大变,对吴慎行说道:“那可真的是有劳先生了,只要能度过这一关,我赵修德必有重谢!媳妇,你从小高那边试试能不能要出个地址。”
“哎哎,我马上就去要。”苏女士答道。
话说到这里,张平猛的灵光一现,拿出手机翻了翻,随后递给了吴慎行。
《乌西病毒事件,一人微信造谣被拘》
看到这里,前因后果大致就对上了。佛春雷被捕后心梗死了,就被老狐狸记恨上了这帮抓他的人,赵修德钓鱼误入了乱葬岗,老狐狸顺水推舟的要报仇。
“我再多问一句,你是不是因为那条鼠疫消息被抓进来的?”吴慎行继续问道。
赵修德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些条微信肯定是姓佛的用我的手机发的,他就是想毁了我!我跟领导解释是鬼用我手机发微信,他们都说我疯了。现在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不是精神病,我不会去告状的,领导你得相信我啊!”
赵修德这话是越说越激动,最后已经是双手握住了吴慎行。
“你别激动,冷静一下。我现在去想想办法,你俩慢慢聊,我们先走一步了。”
“有劳先生快点吧。”苏元蓉已经渐渐习惯了赵修德的病症,伸手安抚了赵修德,但还是脸色有些难看。
出了精神病院,依旧是那片挨着人工湖的小树林,张平边走边和吴慎行聊了一会儿天。
“我怎么感觉这老狐狸昨天晚上是调虎离山,又阴了咱俩一把呢?”张平感慨道。
“咱俩大活人让个动物给玩了呗。赵修德第一次撞邪可能是无意的,但是之后反复撞邪那就是在折磨赵修德。昨天晚上把赵修德坑到局子里,那就是蓄意的报复。”
“你说下一步老狐狸不会直接干掉赵修德吧?”
“不太可能,保家仙亲自动手不止会损失自身道行,而且会有极大的报应。就算是要干掉赵修德,老狐狸也会借那群地缚灵的手。”
“那现在咱俩下一步该怎么办?”
“咱们先试试能不能‘取得被害人谅解’,实在不行就得来硬的,想办法断了保家仙和佛家的联系。咱们这鸭子都快到嘴边了,不可能让他飞了。”
“卧槽,这鸭子怎么在树上?”张平指着湖边的一棵树,惊讶的对吴慎行说道。
“嘎嘎”鸭子不满的对张平叫了叫,随后跳到树林里面不见了。吴慎行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白色的影子。
“鸭子还能上树?你不是想吃顿好的想疯了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烤鸭好吧?”
“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看见那只鸭子跳另一棵树上了。”
“那牛还在天上飞呢。”
正闲聊着,苏元蓉给吴慎行发来了地址。赵修德求生心切,没能找到佛春雷的地址,就留下了佛春雷媳妇,高展的联系方式。
高展本来也是位医生。由于受丈夫的牵连,高展被调到了后勤打杂。后勤收入低,但是相对而言人也少,刚好方便了张平两人去套话。
俩人绕了半天才找到了门前。
“这回你上,就说是代表赵家来追悼的,想去他老公坟前上柱香。”吴慎行说道。
“阿嚏”张平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道:“装13你上,装孙子我来?一看岁数你就是大领导,我就是一秘书,还是你来吧。”
“你见过哪个大领导上门去给群众认错?再说我一个领导去追悼,你个当下属的不得在我眼前表现表现?你既得把这歉给道了,还得保住领导的面子,懂吗?”
张平撇了撇嘴,尽管并不情愿,张平还是敲了敲门。进门的时候高展正在伏案睡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张平说明来意之后,尽管刚开始态度上还是不是很友好,好在张平脸皮够厚,还是套出了佛氏祖坟的位置。毕竟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比老狐狸明事理的多。
临走时,高展递给了张平两个口罩,嘱咐他俩戴好。
俩人出了医院就直奔一处公墓,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处姓佛的坟,倒是有一处写的个‘弗’字。
张平找了半天,指着‘弗’字对吴慎行说道:“应该就是这里吧?这字儿在姓氏里念‘佛’?”
“那边有看坟的,兴许能知道,咱俩别瞎弄了,再烧错坟就麻烦了。”
一路无言,俩人找到了守墓人。
“你好,大爷,受累跟您打听一下,前一阵有一个姓fo的年轻人,是埋在那边了么?”张平特意强调了一下读音。
“你俩没找错,那个就是佛家的。”老头一指张平来的方向说道。
“啊?那字儿念佛?”张平惊讶道。
“小伙子外地的吧?本地人有个笑话,说有家人户口上错了,从此子子孙孙改了姓,就是他家。”
“您能仔细给我们讲讲吗?”吴慎行顺手给老头递了根烟。
“呋”看坟老头抽了口烟,才慢悠悠的说道:“那字念‘符’,弗家在老一辈里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了。据说建国前本地起过瘟,他家祖上是御医,当时活人无数,从此就发了家,之后更是代代行医。后来国家给上户口,弗字给错上成了佛字,正赶上户籍政策收紧,想改都改不回来,这从此子子孙孙就都改了姓。”
“大爷你这记得挺清楚啊。”
“嗨,这他家行医的,认识的人面广,年年人来人往的都不少,总有人来问,我能不清楚么?”
“得嘞,谢谢您啦”
为了不显得奇怪,俩人又走回佛家坟前站了一会儿。
“这老头子可真能编故事。那户口还能写错了?”张平说道。
“你卢哥和他爸就不是一个姓。”
“什么玩意?”张平高了一个调门。
“你卢哥的卢没有草字头,他爸姓的是是草头芦。为这事儿他爸没少找派出所的麻烦,硬是没改回来。”
“那怎么搞?等夜里你来个‘过阴’?”张平冲着佛家的坟头一努嘴。
“简单,晚上你就好好的在这坟前睡一觉就行。”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