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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耀师徒两人被放行走出火车站后,便在站外打了个的士往福永步行街。回到“清净斋”后没多久,正想向周伟通个电话,他倒先打了过来。
“刘天师果然没让我失望啊,今晚我做东去迎宾楼凑合着吃一顿怎么样?”
刘福通一愣,自己这会刚回到店里,他怎么就知道了。“周老板消息那么灵通呀?”
“实话跟你说吧,周丽其实是我姐,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姐坐火车来华兴的路上出事了,我就在华兴,叫我先去公安局看看。可能老头子还得亲自来一趟,死的毕竟是他的宝贝女儿。”
听了周伟轻松地回答,刘福通内心倒越发紧张起来。“周老板到了公安局可不敢乱说啊。”
周伟又是轻松一笑道:“放心吧,我还能说漏嘴吗?要不是老头子打电话给我,我还懒得去呢。”
刘福通只是舒了口气,没有应声。
“先这样吧,等晚上再联系,迎宾楼不见不散。”
“好吧。”
挂完电话,刘天耀思索着说道:“师父,那毛贼现在可还在公安局里,要想不露馅的话,只能叫女鬼再跑一趟去斩草除根。在局子里你知道他能乱咬出什么来。”
刘福通却摇了摇头道:“要是想杀他,何必留到现在。”又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这样吧,我召个传令鬼出来给他去带个话,只要别牵扯到我们,他放出来后,在给他些钱便是了。”
刘天耀很是不解“直接除掉他不是更好吗?这次周丽的事虽说花了点功夫,但杀这么个毛贼还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刘福通少见的没听爱徒的建议,坚决地做了决定:“好了天耀,听师父一回吧。这次的事总是觉得有些蹊跷,莫名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所以还是别杀人了。”
刘天耀没听懂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琢磨了一会也没想明白,不过他也没再坚持,“那就召传令鬼吧,不跟他交代一下,他要是在里面乱咬。虽说不至于事情败露,但是得让警察来调查,那也是徒增烦恼。”
召唤传令鬼的流程和其他法事差不太多,依然是画符念咒这些。不过传令鬼只能传个话递个信息而已,没有像五鬼那般深厚的法力。当然报酬也是相应的没那么高,一只烧鸡几束香烛就能对付过去。
等东西都准备好后,刘福通便要念咒召鬼。可是刚念了一句天清地灵就像卡壳的录音机一样没了下文,原来是忘词了。很少用到召传令鬼的咒语,倒忘了怎么念的了。
正想去翻到咒语大典,刘天耀却制止了他“师父不用看了,我来吧。”
“天清地灵,阴阳之精。传令之官,奔逐匆忙。举头同视,俯首同听。吾奉敕令,召其现行。急急如律令!”刘天耀一念完咒语,一阵青烟冒起。
还未等烟雾散尽,就听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哎,怎么又是烧鸡,就不能换点别的东西吗?”
师徒二人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要讲鬼语?这鬼都讲起人话来还真是活见鬼了。
待烟雾慢慢散开,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身材很是瘦弱的小鬼坐在摆着烧鸡和点着香烛的桌子上,一边啃烧鸡一边用鼻子吸收着香烛的热烟
刘天耀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小鬼,“你会说人话?”
小鬼咽下嘴里的鸡肉,白了刘天耀一眼道:“就只许你们道士能学鬼语,我就不能学人话吗?要知道我可是专门替人传消息的好嘛。难道整天说着鬼话,你们阳间的人听得明白吗,做事都是要讲效率的呀。”
刘天耀倒被这番说辞给逗笑了,“以前没召过大仙你,不晓得你的厉害。这倒是八仙过海,各有神通”
“过奖了,其实我也没什么法术。就练了一张会说人话的嘴皮子。”
刘福通也笑道:“这就足够了,我这个召灵门的弟子真是惭愧,没见过大仙不说,就见召你的咒语都给忘了。”
“别提了,我都好几个月没人召我办事了,没办法学术不精。你们召我来是要传什么话。传给什么人。不过事先说好,要是很远的话,得再来一点好吃的。”
“这个好说,等会给你再来两只烧鸡。”刘天耀爽快地答应道。
“能来个猪头吗?烧鸡太塞牙缝了。”小鬼倒也不客气。
“没问题。”
刘福通很是识趣,“天耀,那你跟大仙说个明白,我出去买猪头回来。”说完便走出店外,来到步行街。
虽说步行街吃食众多,但都是些小吃零食,要买猪头倒还真得好好找找。刘福通就这样走了好几条街,才在一家烤肉店看到了一条烤乳猪,上面有猪头。
问了店老板,猪头不能单独卖,要买的话得整只买下。刘福通倒也没吝啬,掏了五百多元买下了这只四十多斤的烤乳猪。能用钱买来的供品跟透支自己福禄寿做牺牲相比较,还是非常廉价的。
等刘福通抱着烤乳猪回到店里,刘天耀已经跟传令鬼.交代的清清楚楚,顺便还跟它闲聊了会。
能和小鬼沟通确实省了不少事,不只直接就能把要办的事说明白,还可以向它打听一些阴间的趣事,就见小鬼生前的事刘天耀都饶有兴味地听它说了个大概。正想再问一些问题,刘福通已经回来了。小鬼见刘福通抱着的那只烤得金黄的乳猪,哪还有闲心回答他的问题。
等小鬼风卷残云般地把乳猪消灭掉后,心满意足地说了两句连刘天耀都听不太懂得鬼语。
“现在吃饱喝足可以去办事了。”刘福通说道。
“这就去。”
“等一下,去了公安局只能让刘建军看到你,说话也只能让他听到。可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你的存在。”刘福通不忘叮嘱道。
“这还用你说,我好歹也是个候补鬼差了,这点隐身和隐声术还是会的。”传令鬼说完也化作一股青烟飞出了门外。
按照刘天耀说的方向,传令鬼隐身进到了罗文公安分局里面。又根据其提供的气味,没花多大功夫,便找到了他们要传话的对象刘建军。
此时,他被关押在有许多嫌疑人的房间里,传令鬼正要施个法术让刘建军能看到自己,就见一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传令鬼很是诧异,问了一声“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