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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兄弟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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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卫宁走上了大青石,和卫觊一左一右站在了昔日禹妻望夫的地方。远远望去,似乎依稀能听见黄河之水滚滚而来的声音。“兄长你如何看待禹王之功?”“救万民功盖当世,分诸洪泽被后人。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功业德行皆已至圣。愚兄身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禹王功业自然令人赞叹,然以弟观之。其之圣业之因有三,曰:可为、当为、不得不为。”“阿弟此言何解?”“大禹可为有二:一乃其父鲧获罪于治河失当,祸及黎民。使得夏后氏蒙羞,人人奋发,欲雪前耻。二乃鲧虽失败,然其精于河务,又有多年治水经历。大禹跟随其父多年,河流支要尽在其心,成功机会不小,这就是其可为之处。”
  “那何为当为?”
  “禹乃夏后氏首领,昔日先民虽统一天下,不过是百族联合。族内有无圣人在朝,犹如天壤之别。若能立伟业于当世,则夏后氏必然强盛,此亦大夏之后崛起之机。”
  “其三者何?”
  “其三所谓不得不为者:鲧举措失误,殃及无辜黎民。夏后氏人人蒙羞皆欲雪前耻,此乃人心也,必势不可挡。再则先民之族犹一国也,鲧则如夏后之君。君获罪于诸国而不能赎,其国其族焉能存世。”
  “阿弟今日突发此惊人之语,必有以教我。”“兄长,河东卫氏比之夏后,形势虽有不同,然其弊却相似。一者卫氏久不入中枢已逾百年矣,族中之人皆官不过郡吏,学不过儒者。空有世家之名,却无世家之业。二者家中累世以商贾为业,吾家之富举国少有比肩者。然却无守业之力,犹如稚子抱金于闹市。一旦有变,祸至无日矣。”
  “与我举孝廉之事有关?”卫觊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却是少有的聪明之人,所谓能闻弦歌而达雅意。后来陈寿称赞他为:“觊以多识典故,相时王之式。”换句话说就是读书读到没什么不知道的,王公贵族争相效法。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兄弟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很诧异。大汉虽然江河日下,但是现在还没看出太多的征兆,自己弟弟会不会多虑了。
  “是的,小弟希望年内阿兄出任上郡一县君,以备将来。”
  “如此急切,是何因由。阿弟若能说出此中道理,为兄走一次上郡又何妨?”卫宁想了想,七年后黄巾起义的事情没法直说,更别提董卓乱洛阳了。斟酌了一番卫宁道:“前司徒杨赐曾以黄巾事上书天子,兄长可知否?”
  “此时阿父与我说过,去年杨太尉甫一上任便奏呈天子曰:‘角诳曜百姓,遭赦不悔,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拢,速成其患。宜切敕剌史、二千石,简别流民,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意思是张角欺骗百姓,虽受到免除罪责的赦令,仍不思悔改,反而逐渐蔓延扩张。现在,如果命州、郡进行镇压,恐怕会加重局势的混乱,促使其提前叛乱。应该命令刺史、郡守清查流民,将他们分别护送回本郡,以削弱张角党徒的力量,然后再诛杀那些首领。这样,不必劳师动众,就可以平息事态。)据闻今上不以为然。况且黄巾一党,不过无知走卒,难成大事。人虽众,不足虑。”
  “兄长,正是因为人人皆思其如此,其更为可虑啊。凡军旅之事,不患敌强我弱唯患骄而无备。弟曾闻人读《孙子》,其‘必’唯二,‘骄兵必败,哀兵必胜。’而况黄巾遍布八州之地,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其变发肘腋,河东势必难以幸免,当预做准备,以防不测。”
  “阿弟此番,乃老成谋国之言,不是不可以考虑。但光此推断尚且不足,小弟还有何虑,尽管一一道来。”
  “还有就是并州年前被鲜卑和南匈奴入侵一事,自从先帝时,鲜卑各族被首领檀石槐统一,结成联盟,累犯边境。尤其是近岁更是年年扰边,一旦外有边衅,内有反民,则山河之变至矣。何况之前鲜卑犯边,祖地多有流民,一旦走投无路,必沦为盗匪。兄长此去,一为安民,二为屯兵。吾家安危全系兄长一人,可惜弟尚年幼,不能举仕。唯有于内尽孝父母,于外结交士人,以为兄长奥援。”
  “小弟年虽幼,却有国士之风,为兄不及汝,便帮阿弟去上郡走一趟吧。”说完,拍了拍卫宁的肩膀又道:“小弟既然有远志,为兄心甚慰。趁着阿兄未远行,便带汝一览河东。”说完,就在前方带路,领着卫宁一步一步走遍整个安邑。卫觊之所以说一览河东之语,不是口误,因为对于河东来说,最要紧和精华的地方就在安邑。了解了安邑,也就等于变相了解了河东。古时普通百姓有两样事物最为要紧,就是衣和食。其中尤以食最为重要,所以《齐民要术》有云:“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而食之中以粮、水和盐最为重要,是每天必须的食用的。安邑背靠黄河与盐池,又是存粮所在,京仓两座都在安邑左右。可以说安邑就是河东的命脉,而且安邑作为郡治,拥有河东最大的官学和私学,和最为丰富的私人藏书。
  卫觊首先带卫宁去了北边的东西两市,市是当时唯一法定贸易场所,市以外不能买卖,否则就会遭到重罚,最严重者可抄没家产。市内贩卖物品也必须有市籍,用以作为身份和缴税的凭证。汉朝自武帝以来都对商贾克以重税,直到当朝元帝,世家做大,才有所宽松。世家以行商为主,不入市买卖。由当地中人(中人既是现在的中介,一般由当地的世家豪强指定。)参与以物易物,当时物价由朝廷指定,很容易计算。因此不入市籍,也不受重税盘剥。这就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
  从南城到北城路途颇远,在附近的驿传租了一辆马车。卫宁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奇怪的马车。通体木质,黑漆红纹,看来是普通传驿所用。构造与指南车相似,车有上下两层,每层各有木制机械人,手执木槌。上层机械人敲铃,下层木人打鼓。随着马车缓缓而行,车每行一里路,敲鼓一下,车每行十里,敲打铃铛一次。
  卫宁向卫觊了解了一下,这样的马车名曰“大章车”也叫“记里车”,用来记录车辆行过距离的马车。一般只有大的城池才配备,本来是皇室的仪仗之一,后来也用以接送贵族和官员。
  坐在马车上与卫觊一边聊天一遍看着车外,安邑车道两边种的最多的是桑树。不知道是哪位郡守的手笔。桑树可是很有用处的,果实可以食用,叶子可以养蚕、织布,桑木可以入药。《诗经·七月》曾写到:“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孑裳。”
  不到半个时辰,看日头约莫在未时或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卫宁和卫觊先来到了东市。东市离西市不远,让驭者先驾车回去,兄弟二人往市里走去。卫宁打量了一下市门和城垣,市门略低于城垣,差不多三米左右。市内右下角有一座高楼,估计就是市署“旗亭”了。安邑有两个市,就是得有最少一个市令和四个市吏。安邑的市没有像长安洛阳那样按名目分的那么清楚如马市,茶市,铁市之类的。就是东市是官市,朝廷专卖的物品如盐、铁和一些官坊制造的日用品,如陶瓷,漆器,酒或者一些工具。走进了市里,每个摊位是一列一列纵向摆放,有的用麻布垫底,摊在地上,高级一点的有个木架用以摆放。汉时的店铺除了酒肆之类的特殊场所,一般是不买卖东西的,贩卖都在店外的摊位,店内是作为仓库使用。
  东市的摊位摆放极为整齐,市内店铺、摊贩按经营商品种类分别排列,称为列、肆、次、列肆、市肆或市列。列肆之间的通道称为隧。列肆之后还有存放货物的仓库,就是店了。市内分三门,除了南边的正门还有东西两门,门内均配备一个市吏道旁有两个监门卒把守。
  卫觊带着卫宁在每个列肆转了转,看看没什么想买的,便从西门出去直奔西市。相比起官市,西门就热闹许多,也更大。这里聚集的大部分是普通人家,有老有少,年轻的以女子居多。西市最多的还是以瓜果蔬菜猪肉等食物居多,都是城外的农庄得来。这里也有一些贩卖贵重物品的,比如皮毛,蜀锦,茶叶,丝绸。由当地的富豪世家收购,令下人拿到市里贩卖。相比行商虽然利润薄了许多,但是不担风险,而且每日都有进项。最主要的是,都是当地士族担当掾吏,不至于被盘剥得太狠。
  至少从现在看来,没经历战乱的安邑百姓生活还算安定。这也难怪黄巾的势力从来没有深入河东,更不要说安邑了。毕竟除了四个边州之外,其他九州都被黄巾渗透了,包括洛阳周边几郡,幸亏何进及时抓住了马元义,不然只怕都要危及洛阳了。
  同时也明白自己兄长带自己来看西市的用意,潜在危机固然紧要,但还是应当顾及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若是殃及无辜那就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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