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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十眼 / 第3章 鬼火

第3章 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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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踩到实地,葛荣知道天坑到底了,并不是什么无底洞。
  他警戒地拉着绳子,持枪朝前方扫视了一圈,张达也随后下来了。
  “咱们到底啦!”
  “有情况吗?”刘二牛还在半空喊道。
  “啥情况都没有,只是这个天坑真他娘的大,比县里足球场还大。”张达抢着说。
  “又吹牛逼,你见过足球场啊?”
  “切,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啊,张爷我也是识字,没事还能看看报纸,哪像你二牛,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知道个啥?”
  几个民兵一个一个都下降到了天坑底下,葛三仿佛听到了上面传来了一点声音,但又不确定,他皱起眉头:“都别吵吵啦,上头的牛鼻子好像在喊话。”
  大家闭嘴细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众人狐疑之际,张达冲上面高喊:“陈先生,我们到底啦!”
  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们不安地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他们四人,葛荣手中火把的光芒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就像萤火虫一般,映照在远处那波纹闪烁的“镜子”上。
  四个人站在底下望上看,同样一片漆黑看不见天,刚刚往下爬的时候,还能看到陈道士的手电光,爬到一半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们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巨大的坑洞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深,也就一百多米而已,只不过站在上面看起来,黑洞洞地像个无底深渊。这里实在太宽阔,不说足球场,起码也有葛村下游的杏子湖三个那么大。那“镜子”闪烁在“对岸”,起码距离他们也有百十多米远,那放射状突起的灰白色岩壁,围拢在四周,为这黑暗画出了一条边界。
  葛荣骂道:“他娘的,在葛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过野猪谷里头原来还有这么个大坑,这都是怎么来的?”
  张达接话说:“我上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书,讲的是天上的星星都是大石头,掉下来一颗就能砸出个大坑,叫做陨石坑,当年走丢了的人和兽,只怕都是掉进这个坑里了。”
  葛三急得一跺脚:“行了,别卖弄了,还天上的星星砸个坑,你脑袋咋不有坑呢?赶紧找小雨要紧。”
  一群人往天坑中心走,离对岸那个断崖以及那个不断泛着波纹的“镜子”越来越近。
  天坑中黑沉沉的,抬头不见天空。大家总觉得脚下崎岖不平,身边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缠住衣服,碍手碍脚。民兵们骂骂咧咧,说这大坑里头居然还长了那么多的草木。
  忽然间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响起,所有人都觉得劲风扑面,然而这并不像自然界的风,倒像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空气里带着有着奇怪的铁锈味儿。
  那种呼啸声越来越响,大家都感觉耳膜刺痛,眨眼的功夫,火把倏忽熄灭,留下一片黑暗,四个人慌乱之中手足无措,“怎么回事?”二牛大喊道,但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看不见、听不见,纵然张开嘴巴大叫,也像发不出声音,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如果这怪啸持续下去,只怕大家都得精神错乱。
  就在这时,呼啸声戛然而止,
  四个民兵哆嗦着,弓下身满地摸索。
  “小张,葛三儿,二牛,你们在那里?”葛荣一边喊一边打开了备用的手电筒。
  “队长,我们在呢,刚刚那是什么鬼叫声?”
  “老子哪里知道,陈道士不是说这里是黄泉路嘛,有点鬼叫也属正常”。
  “队……队长,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嘘,别吵,你们看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手电光下,围绕着他们的枝枝丫丫里,忽然升起了许多亮晶晶半透明的球状物,它们带着白色的闪光,飘飘忽忽,无风自荡,就像一只只看不见的手,从黑暗深处拎出来的引魂灯…..
  “这……这……鬼火啊……这真是他妈的黄泉路上的游魂啊……”
  “放你娘的屁,都八十年代了,别搞封建迷信!”
  然而葛荣的怒骂并不能挡住人们心中的恐惧,他们背靠背紧紧聚拢在一起,四条枪朝外,摆出了一个平时训练过的防御阵型。
  在这幽冷白光的照耀下,张达看着身边的东西忽然发出一声嚎叫:“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骨累累,层层堆积。
  原来进入天坑以来,身边就不是枯枝和草木了,原来那钩住他们的、扯住他们衣服的、脚下踩着的,都他娘的是尸骨。
  葛荣骂道:“鬼叫个啥子,不就是些畜生的骨头嘛!”
  众人定定神,定睛看去,天坑里散落着各种野兽的骨架,有山羊、水牛、野猪,甚至还有虎豹,尸骸遍地,长角獠牙如戟,狰狞无比,在漂浮圆球的闪光下,冷幽幽白森森。
  “你们有没有发现,身上有点痒……”
  不说还没人注意,一说之下,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麻痒的感觉,葛三仔细看手臂,发现一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葛三,你的头发……”民兵二牛惊呼,但当他喊完就发现,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头发,所有人的头发都支楞着。
  没等他们闹明白,又有人大叫,
  “队长,你看那颗树上,有人”。
  葛荣连忙把手电筒照了过去,发现前面一棵树的树梢上确实挂着一个人,确切地说,不是“挂着”,而是“悬浮”,那人居然在树梢头上下浮动,腰身折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四肢僵硬,白光映衬下,他脸色惨白,嘴巴张开,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仿佛一具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僵尸,那里还有活人的样子,更可怕的是,他长了“三个脑袋”……
  那好像也不是什么“树”,而是一个奇怪的枝丫状物体,边缘极为规则,高高竖在那里,倒有点像镇上的电线杆子。
  这一切的景象,奇诡无比,超出了这群民兵的想象,恐惧攥住了他们的心脏,,葛三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脊背上冷汗像蜈蚣一样往下爬。
  这时候,却听后面一声大喊:“站住,别过去!”
  “我们赶紧回去,刚刚那卦有问题!”
  大家回头看,却原来是陈道士下到坑里赶了过来,他跌跌撞撞,连桃木剑都拔了出来,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葛荣一把扯住陈道士:“陈先生,你见多识广,看看这是个什么情况!”
  陈道士不答,他一把推开葛荣,走上前去,对着树上的那个人端起罗盘,葛荣胆大,招呼着其他三个人围了上去。这才发现那“尸体”并不是三个脑袋,而是脑袋旁边漂浮着两团紫黑色的“脏东西”,似乎正是那两个东西,把这人挂在半空。
  那个人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络腮胡子,正是外国科考队里的人。
  葛荣声音颤抖着:“德国的专家,死在咱们的山谷里,怕是要引起外交纠纷吧……”
  陈道士冷冷回答:“有道理,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只见他开始转动自己罗盘上的指针,那指针原本疯狂颤抖,不料到了此处却安静了下来,针尖直指那个“站”在树梢上的老外,忽然间,只听“呜”的一声刺耳尖叫,葛三仿佛看到那个死尸两眼睁开,红光一闪。脑袋两边紫黑色的圆球急速膨胀,充了血一样变了颜色。
  陈道士的罗盘指针再次剧烈颤抖起来,“当”的一声脆响,罗盘上居然爆出了硕大的火球,陈道士大叫一声,烫手一般甩掉罗盘。
  那掉在地上的青铜罗盘须臾间烧得通红,像蜡一样融化软瘫了下去,下一秒又腾起一团火焰,竟是嗤嗤燃烧了起来。
  那碧绿色的火焰,映着陈道士一张惊恐苍白的脸。葛三看出危险,抬起自己的63式步枪对准那作怪的“尸体”就是一枪。
  开枪的瞬间,葛三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不要”。
  但为时已晚,枪口火光一闪,那子弹居然是缓慢飞出了枪口,在空中画了一道彩虹一般的抛物线,总共没有飞出去五米远,就忽然下坠,“当”地砸在地面上,又爆出一团惨绿色的火花。
  那地面上,尸骨里缓缓升起的“银白色”圆球,都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紫黑色,继续往上升起,那刺耳的呼啸声又来了,鬼哭神嚎一般,张达和二牛惨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枪,死命捂住了耳朵。
  葛三眼睁睁看着那“尸体”脑袋旁边的两团紫黑迅速融为一体,“轰隆”一声炸响,葛三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响的雷声,一条条电蛇一般的闪电曲折回旋,将所有的紫黑色圆球连成一条光网,铺天盖地的刺眼白光下,似乎所有人都被这炽烈的光芒融化了。
  光芒稍暗,似乎告一段落。
  葛三头痛欲裂,口鼻出血,眼看离得最近的队长葛荣全身漆黑,像段焦枯的木头一般,另外两个战友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的余光中,却看到那个装模作样的陈道士,挡在他的身前,右手的桃木剑自然下垂,左手抓着一块八角形的铜镜,横在身前,正正挡住那道白光……
  刚刚周围浮现的银白色球体,又一个接着一个的缓缓升了起来,然后一个一个继续变成紫黑色。
  那道白光从那个“镜子”深处射了出来,可怕的紫黑色圆球围绕着白光上下飞舞,一个接着一个地透出暗红色地光芒。
  只听到陈道士大叫一声:“无量天尊啊”,他像与无形的敌人苦苦搏斗一般,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最后丢掉桃木剑,双手努力把那面八角镜子翻了个个儿……葛三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脑袋垂了下去。
  在最后的记忆中,是女儿娇小的身影忽然从黑暗中冲了过来,背起了他往外走……
  葛三、葛雨,还有陈道士回来了,葛三不知道女儿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量,能够背着自己顺着绳子爬了出去……这一夜的事情,只怕他一辈子也想不通,搞不懂,只能说这是一场噩梦,是大山深处的神灵诅咒。
  陈道士眼睛坏了,当晚被送去了县城治疗,其他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包括葛荣、张达、刘二牛,还有所有的外国人,葛三受了很重的伤,从此退出了民兵队。
  从此野猪谷就成了真正的禁地,没有人说得清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包括葛雨,这个年轻漂亮的留学生、女科学家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人们都以为她吓坏了。
  半个月后,葛雨坐火车走了,她把孩子留下了,也没说她要去哪里,只是给葛三一个羊皮笔记本,上车时嘴里还念叨着:“都瞎了,都看不见了。”
  2017年,渝城,五一小区一破职工宿舍。
  秦武阳赫然惊醒,趴伏在手臂上喘气,他后脖颈上汗毛竖起一片,后背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黏着脏兮兮的白T恤,勾出脊背的线条。
  一会儿后,他才重新坐直,长长了的额发黏在额头上,还有点呆滞的眼珠子映出窗户外头的一点昏黄的路灯光亮,已经是凌晨了,他居然就这么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今天最后一首歌吧,应该大家都听过的,龚琳娜的《山鬼》……”朝天椒直播平台上一个新主播正在播节目。
  秦武阳一个激灵,惊恐给他的脸孔扭曲了下,紧缩的瞳孔里头映出电脑屏幕屏幕上跳出的歌词。
  “都生殖隔离了,还扯啥子!”作为一纯种的理工男,秦武阳就连《倩女幽魂》都欣赏不了,更何况是这屈原的《山鬼》。他一把关了电脑,又骂了一声,眼瞧着电脑黑屏,这才舒了口气。
  窗外,一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楼错落的横着,没有人影,空落落的有点叫人发慌,就和一不小心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去了似得。
  偏生这会子屋子里一静,外头的门岗子里又传出来的“咿咿呀呀”的川剧声,一片静谧中这忽高忽低的唱腔在秦武阳这个没音乐细胞、唱歌跑掉的人听来就颇为飘渺,阴森森的。
  “操!”秦武阳又无意义的低咒一声,知道肯定是门岗子的大爷睡着了忘了关收音机,这大半夜的戏曲声真有种森森鬼气,瘆的慌。
  他抬手想搓把脸,有点发粘的胳膊黏起一页泛黄的纸。
  这是本包了羊皮纸面子的笔记本——秦武阳老娘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他老娘就是那红脸膛的孙女,葛雨。
  那处处弥漫着诡异气息的葛家村60年前的故事就是葛雨当年的日记,结果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武阳不小心睡着自己就看了一场免费的恐怖电影。
  他又撸一把汗涔涔的头发,移开停在窗户上的视线,黑魆魆的夜色垫在玻璃后面,形成的双重影像有点恐怖,让他想起了恐怖片里头一切和窗户、镜子有关的情节。
  秦武阳哆嗦了一下,猛的起身拉上窗帘,这才重新抱臂靠在椅背上,合眼扬起脖子,等待噩梦的余韵走出脑子。
  “睡觉睡觉,明天还要上班……”一会后,秦武阳无精打采的合上笔记本,大字型扑倒在床上:“管你啥子的葛家村,就一破村子……”
  葛家村这地方因为是秦武阳那不知踪影的老娘的娘家,少不得去过一趟。
  只不过这日记里头记载了的那三间破瓦房听说已经被一个外乡人占了,这外乡人他是没见过,听说就一游手好闲的,十天半个月的不在。
  他秦武阳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在那儿等着,虽说他是那瓦房的继承人,但那穷乡僻壤里头的房子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就是拆迁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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