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时间的先后感是人类认知的缺陷,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日后都得到了印证,而且都是大事。我每天就像是在为必定会发生的未来做准备。”
“你是为了寻找神仙还是为了找到病毒的源头?”
“这两者是息息相关的。”
“葛万福在哪?”
葛万福,葛万福……葛万福是谁?
“你现在打算去哪?”年轻的救护车司机问道。
我从回忆中猛然惊醒。
“你们知道珙县吗?”我想起了魔术师给我的那封信。
“就在西郊,我载你去。”
“那就麻烦你们了。”
“我说兄弟,”他拍了我肩膀一下,友好地笑道:“都这时候了,就别客气啦。”
救护车的车轮压着碎石遍地的长街缓慢前行,绕着大大小小的路障,不停地颠簸。
我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救护车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我刚从车窗探出头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络腮胡”。
“连长,”他快步走上前来,一脸兴奋道:“您也逃出来啦?”
“魔术师呢?”我问道。
“不知道啊!您不是一直跟他在一块吗?”
“我出来时……”我觉得有些尴尬,“只有他一个人在战斗。”
“怕是凶多吉少,”“络腮胡”垂头丧气道,“我们连的剩下都在这了,您带队,我们去救他。”
“把地图拿来,”看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首先要击败敌人,即便打不赢,至少也要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有人递给我一部小型的平板电脑,我在车里点开了页面,屏幕清楚地出现了一张市区地图和军队的动向。我看到主力部队都在围攻广场,便心生一计。
“我把所有通向广场的路堵了。”我向民兵连下达了命令。
“络腮胡”表示支持:“断了这班杂种的粮,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他马上就开始向兄弟们分配任务。
救护车开走了,此时天色已发白。
我心想:既然现在无法脱身,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收集一下生活必需品。魔术师显然已经牺牲了,而且那里有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靠近。只能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进议事厅广场,打探他的下落,再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显然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有大车开过的声音,一抬头,只见前方的十字路口,一队军车呼啸而过,看热闹的人都往那边跑过去了。
“糟了,糟了,忘了设路障了。”“络腮胡”惊呼着也跟着跑了过去。
“铛铛铛”三声巨响,我听见子弹擦着我头顶飞过的声音,一回头——子弹击中了身后一家洗浴中心的墙壁。
人群顿时静止了,枪声迟滞了他们的步伐。这一带的居民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真枪、真子弹。
再看平板电脑上地图,发现这里是总统卫队的必经之路,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把车推过去。”我高喊道。
人群如同炸窝的蚂蚁一样,向街边停放的小车聚集,不一会响起汽车引擎声,各种车辆开始在向街心聚集,他们甚至把一辆有轨电车推了过去。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络腮胡”走过来问我。
“去十字路口周边的楼上设防。”
一个背着一把自动步枪的民兵走上前来,递给了我一个手提式高音喇叭。
我跟“络腮胡”一起疏散了这一带的围观者,跟战友们交待了“听我到口令才一起开枪”死命令。
“谁乱开枪就是自杀,会害了我们所有的人。”我把厉害关系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听“络腮胡”说:这些民兵大部分是市民人,另外一小部分是大学生。他们都能领会我的意思。
我把这一百来号人,平均分配在十字路口的四栋房子的二楼,便于从不同角度向来犯之敌发起攻击。我来到南边一角,这是一家家具店的二楼。我点开手上iPad,地图显示军队的包围圈开始缩小了。不一会,北边传来嘈杂的汽车引擎声,果然有车过来。
我从窗户探头往北一看:好家伙,三辆坦克开道,后面跟了七八辆军用货车,车上面蒙着帆布,应该都是军用物资。
“先放过前面的坦克。”我对“络腮胡”道,“打后面的军车,没有士兵警戒。”
坦克从我们的窗下经过时,我能感到窗棂的震颤。我探出半个头,看见了上面转动高射机枪的士兵和枪身上的金属光泽。
最后一辆通过下面的时候,突然右边穿传来一阵喧哗,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手握一根钢管,冲向一辆飞驰的坦克,只听得“铛”地一声,他的钢管被坦克履带弹飞了。
我刚想说“坏了我的大事”,另一辆坦克顶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街边两个小伙子往坦克上扔的“鸡尾酒”奏效了。
机会来了,我举起高音喇叭,大喊一声:“打。”
四周顿时枪声大作。
一辆军车的油箱被打爆,车厢燃起了大火,缓缓停了下来。
一辆军用吉普飞叉叉地超过这辆车,想逃出枪林弹雨。由于车速太快,蹭到前面的坦克,那辆车失控连翻了好几个跟斗,最后翻了个个,四脚朝天。司机从车窗里爬了出来,又想回身去看车,大概还有重要人物在车里。就在这迟疑的一刻,那司机被一枪击了胳膊,他拔腿就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差点就跑出我的视野时,他回了一下头,结果被我身边的“络腮胡”用狙击枪一枪击中了头部。
“络腮胡”幽幽道:“哥们,其实你再往前跑一步就没事了,千万别回头。”
枪声停止后,人们涌上街头,点燃了所有被打爆胎、趴在那里的军车。有个司机被市民揪出来,一些年轻人试图上前泄愤,被另一些人劝止了。
“络腮胡”走过来对我说:“刚才我打电话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一个人一只耳朵被枪声震得嗡嗡响之外,咱们没有一人受伤或牺牲。”
我心想:任你才高八斗,雄兵百万,也敌不过我的暗箭难防。
“我虽然是退伍军人,”“络腮胡”难掩内心的激动,“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不,他们不是人,是制服垃圾。”
他说完,站直身子,脚后跟一磕,给我敬了一个军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也热血沸腾,即便是完成探案任务也没这个激动人心,我发现我骨子里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我突然感到饿得不行,打算在附近寻一个餐厅或者超市,先弄得吃点的填饱肚子再说。
我下楼来到大街上,慢慢远离了吵闹的人群,但一路上都是落下的卷帘门和寥落的行人。
我看见前方一辆横在街上的无轨电车,一个无人看管的小女孩正曲着一条腿在车下蹦蹦跳跳。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街边有一家酒吧还开着门,门上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店名——孤星酒吧。
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还没开张的样子。
“有人吗?”我冲里面喊了一声,便硬着头皮,走入黑暗。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脚步,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黑暗中有两个小亮点,一闪一闪的。
“我们等你很久了。”大厅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天花板上的一盏聚光灯亮了,一束强光打到了我的身上,一片雪白。
“跟我们走吧。”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胖一瘦两个男人。
“喏,那晚你打的。”那瘦子侧着头指着自己脸颊上的创可贴道。
胖子手上的枪口正对着我。
“我没打你。”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喝多了,当然不记得。”
“有可能吧,”我知道跟这俩说不清道不明,便不再辩解,顺着他们的意思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不打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
“魔术师在哪?”坐在一旁胖子深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往地上使劲一摔,一皮鞋踩上去,用鞋尖狠狠转动几下。
“不知道,我还找在他呢?”
“你丫甭跟我们装。”瘦子高声叫道。
二人一阵交头接耳后,胖子走了过来,马着一张脸,厉声喝道:“走。”
“去哪?”对付这种色厉内荏的傻逼我还是有经验的,毕竟跟环球局打太多交道了。
“先上车。”
“你们是什么人?我看你们不像警察。”
“少他妈跟我这放屁,”那胖子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喏,这是我证件。”
他用两根肥大的手指夹着卡片在我眼前晃了两下,我扫了一眼,见上面有“刑警”的字样。
见无计可施,我只能抱怨着,被他们押上了停在门外的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
二人把我夹在后座中间。吉普车拐弯抹角,走街串巷,经过的都是僻静的小路,最后开进了一个四合院里。
院子里面坐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一下车,我就被推进了正房。
屋子里都是来回走动的军人,电话铃声不断,看起来像是军队的临时指挥部。
一个穿军官制服的中年人正从洗手池里捧水洗脸。
“把他带来了,将军。”瘦子道。
那军官侧脸扫了我一眼,问道:“姓葛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