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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里面竟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她把门窗紧闭起来,生火做饭,柴火的烟火被阻隔在屋内,看着十分谨慎的样子。
看到她时,我第一时间便认为,这一定便是任天仇说的妖怪,哦不对,这是妖精,因为在我看来,人间是没有如此女子的。
灶屋里并没有开灯,我看的有些模糊,只觉得她五官极美,头发很柔顺地束在脑后,身上穿着轻薄的简朴粗布衣,煞是好看。我心想如此女子,不是仙女便是妖精,而此女皮肤黝黑,仙女都白白胖胖,这估计就是妖精了。
这山里出现啥怪事我都不奇怪,就姑且当她是妖精吧。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女子便是老宅里怪事的来源,我生怕她跑了,先揣起冲锋枪,心里默数三二一,然后突然冲进门,用枪指着那姑娘:“不要动!警...警察!”
那女子本来抱着一堆木头正要添柴,忽然见了我,把木柴全部扔到地上,眼睛瞪得极大,但没有出声。我又重复道:“不要乱动,我真的会开枪!”
管你是妖怪还是人,拿枪来对付总是没错的,只要把这姑娘抓到任天仇面前,这边的差事也算完成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眼前一黑,灶台那里传来水浇到火炭上的声音,我心说不好,这妖女要动手,立刻朝灶台扫了两枪,可是又觉着不能伤她性命,开了两枪就停火,准备退出灶屋呼叫下三滥支援。
就算她跑了,我也和任天仇有了个交代,起码让他知道他的老宅闹的妖怪是个水灵灵的妹子,而不是啥黑山老妖。
但是我刚退一步,就撞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似乎是个人,我心说娘的还是团体犯案,看来情况不妙,张嘴就要喊下三滥帮忙,但是一只手在我喉咙上猛地戳了一下,一下子嘴里立刻便出不了气,又一只满是柴火气息的手捂住我的嘴巴,手上也被猛然一击,冲锋枪掉在地上,还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我的脖子:“莫要作声,出声就杀了你,不说话就不会死。”
那声音清脆,似乎是个没多大的小姑娘。
我一言不发,心说阿烂那该死的就不该应任天仇的要求。
但是既然只是把我控制住,不对我下死手,就说明对方不管是人是妖都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主。
对方把我死死地制住,力道虽然不大,但碍于脖子上横着啥东西,我也不敢挣脱。那清脆的声音又说:“走!去屋后面!”
我只得顺着她,被挟持到了屋后,随后又被带往山上,一直到我看不到山下村子的灯光才停下,期间我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反抗的机会,我甚至感觉这丫头的刀都快割进我的皮肤里了。
停下后,有人用手指在我身上某些位置重击几下,打的我浑身发麻,肌肉使不上劲,立刻瘫倒在地上。随后我的手脚被五花大绑,直到我身体恢复过来时,我已经被绑的一动不能动了。
接着我被头朝天翻过来,我看到的是之前那个女孩面孔,她现在一脸的凶恶,拿刀抵住我脖子道:“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那种浑身发麻的感觉十分难受,尤其是刚恢复过来又被绑住,就像你脚麻了却有人在一直拍你的脚一样,我没好气道:“女菩萨,这问题得我问你才像话。”
那姑娘白我一眼:“不说是吧?”然后拿起一支什么东西,狠狠地扎我一下。
她不知是扎到了什么位置,我只感觉撕心裂肺的痛感从被她刺入的位置传遍全身,搁平时我已经嚎上了,但这在一个姑娘面前,我硬是憋住没出声,估计脸都憋得通红。
“哎呀,这都能忍住不出声,是个汉子。”那姑娘惊讶道,接着又凶恶起来:“再不说我就给你下蛊,让你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我心说我能和你交代什么?看你也不像那帮盗墓贼的人,莫非是天蛇教的?这姑娘看着倒不像坏人,我好声好气道:“妹子,咱能有话好说不?你强闯民宅有错在先,再虐待俘虏那就是错上加错...”话还没说完,那姑娘手一翻,我这次毫无准备,立刻嚎出了声来。
那姑娘说:“放你的屁,那是我家的屋子,我可不记得家里有你这号人。”
我一愣,问:“你家的屋子?这么说你是任天仇的小老婆?”
那姑娘听了这句,脸色一变,一巴掌便呼了过来。我心里直叫冤,这姓任的到处沾花惹草,现在惹到我身上来了。那姑娘拿出刀,道:“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任天仇是我哥!”
“任天仇的妹妹?妹子你快放了我,误会啊”我把事情的前后和这姑娘讲了一遍,说我们是城里来山里探险玩的,她啊了一声,连连道歉就给我松绑。
我坐在地上换个姿势缓了缓,也懒得去和这姑娘计较,看年纪这也就是高中生的样子,这么大的小丫头还是容易冲动。我问他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她沉默了半晌,才开始说话。
原来任天仇私底下和天蛇教有联系,而且内心深处对其十分痴迷,甚至到了狂热而失去理智的那种程度了。就在半个月前,任天仇突然说要把妹妹“赠送”给天蛇教内一位所谓的“堂主”。这堂主大概是他们内部的一个小领导,管理一个村子的教内事物。任天仇自小对妹妹也非常不错,所以她也没有当面抗议,只是在到了堂主那里以后玩起了失踪。
邪教组织这种东西大家都懂,女人他们是不缺的,所以一个人的失踪没有引起什么关注,甚至都没有告诉任天仇,这半个月来,任天仇的妹妹就一直躲在山里,所谓老宅的怪事,那是因为这边山里晚上有野兽,这姑娘回老宅睡觉引起的动静。
我越听越气,还能有这种哥哥?我愤愤道:“妹子你等着,我明天就下山给你讨个公道。”
“得了吧,”那姑娘嘻嘻一笑,“我就这么或者也不错,况且我也不是他亲妹妹。”
“难道是表妹?”我没明白过来。
姑娘很坦然的一笑:“表妹也是妹妹啦,但是我是被捡来的,我还没记事的时候起,亲爹娘就不要我了,我在山里到处捡果子吃,各个村里要饭,后来还是这边的爹娘收留我。可惜前几年他们也过世了,哥娶了嫂嫂,嫂嫂嫌我不能干活,就把我赶到老宅住,还不让我哥给我送吃的,我哥也是看我没啥盼头,才把我送到那鬼堂主那里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不难看,似乎在说着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而和她所说的一切确实无关的我却楞在原地。我这时才明白,在这样的大山深处,人会为了自己生存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女,特别是这样干不了重活的小姑娘。这听起来非常可怕,却是他们的生存之道,肯定也有人拒绝这么做,可是在几千年的山村生活里,不懂得残酷生存之道的人家都消失了。
我这人一向热心肠,听她说完,就问她以前有没有读书,今年多大了?女孩说念完初中就在家干活,今年刚十六。我惊道:“十六岁,你哥这也敢把你嫁出去?”她撇撇嘴:“人家这不是跑了嘛,而且村里有些穷人家姑娘,十四岁就嫁了,自古便如此。”
“向来如此,便对么?”我学着鲁迅给她来了一句,然后思索一会,道:“我家里还算宽裕,你哥也不要你了,干脆认我做哥,我供你上完大学。”
她摇头,朝我吐吐舌头:“才不要咧,就你这白面书生,还想做我哥?”
这话使我想起在屋子里的那一切,脸立即红了,被小姑娘逮住,总归是挂不住面的。不过这小姑娘身手可不一般,我问她是不是练过,她说她养父生前会一些功夫,而且常常山上打猎,她跟着学了些皮毛,她哥才算厉害,她哥可是全部学到了。
看来这任天仇还会武功?我又问她,在我身上按两下就让我失去行动能力的那招,是不是江湖传说中的点穴手?
女孩笑说什么江湖传说,就是照着你的经脉和穴位揍,用蛮力打击,暂时导致瘫痪,不过说是点穴也没错,这招本来也算点穴的一种。
我叹口气,说你也是苦命人,我这人最看不得苦命人。然后信誓旦旦说,我们是党派来抓邪教的,这地方管理不严,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等我们把天蛇教缉拿归案,就带你去城里上学。接着还兴冲冲教她唱家里长辈爱听的革命老歌,讲一些过去的革命故事,甚至大谈特谈起了马克思主义,也不知道这姑娘听不听得明白。
她最后也非常高兴,和我唱着老红歌,一直到下三滥打电话问我人哪去了。
我说马上回来,就打算和女孩分别,和她约好等我忙完就来老屋接她进城,这么大的小姑娘很容易就信任了我,也得亏是我不是什么人贩子。在临别时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叫舜华,是一种花的名字,虽然养父母收养她,但她没有姓氏。
后来我查过,舜华是木槿花的古名,音同瞬华,因为这种花朝开暮落,却每日开花,所以古人用这个非常美好的名字来称呼,寓意是本身脆弱却自我坚强。
倒也挺合她的经历。
我回到老屋时,下三滥看起来很焦急,在院子里和谁打电话,见到我道:“他回来了,我和他谈谈吧。”
我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变故,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下三滥说:“那个邪教,天蛇教,不知怎么的,找了一大群人进村,很有可能是察觉到我们了。你看山下面。”
山下四处火光冲天,看来是很多人打着火把在活动。
“怎么会...我们什么时候和他们扯上了?”
下三滥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帮人本来就动机不纯,说不定和我们在调查的建木古城有什么联系。”
我心想说不定是舜华的失踪的事,但想想也不合理,她的失踪不会引起这样的骚动。
下三滥继续说:“我和任大哥还有你哥们那边都联系过了,虽然还不清楚天蛇教的动机,但是可以确定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
还没说完话,突然院子后方的草丛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