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蓦然瞧着张志青如此兴奋的模样，内心不解的看着他。
　　“他叫王福志，说是程景元雇佣他杀的人。”小警察在手机里快声说着，似乎有些兴奋。
　　
　　张志青瞧着陆屿不解的眼神，便连忙小声的用口型说道：“凶手。”按下了免提以方便他听到电话内容。
　　
　　陆屿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知晓了，随后便示意他回复电话。
　　
　　张志青清了清嗓子，便立马回复道：“赶紧给我查一下这个人信息资料，另外让他去审讯室等我。”
　　
　　“好的，张队。”
　　
　　张志青挂完了电话，便立马蹦起来，颇为兴奋的说道：“陆组，有人来投案自首了，说是程景元雇凶杀人，现在人在审讯室等着呢。”
　　
　　“现在有人自首？”
　　
　　陆屿诧异的看着张志青，语气终皆是不可置信。
　　
　　张志青虽然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可置信，但已经被破案的喜悦消除了其他的疑惑。
　　
　　陆屿冷静了一下，回顾了刚刚的推论，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不过却没想到如此之快。
　　
　　“陆组，您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张志青猛的想起来香港电影诬蔑好人的手段。
　　
　　“我想应该不会，先看看那个王富志怎么说，再做判断。”陆屿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便同身边的张志青说道。
　　
　　“要不陆组你先去歇会？”
　　
　　张志青抬眼瞧了他颇为疲惫的神态，虽然他也是昨天晚上一晚没睡，勉强喝了几杯咖啡提了提神。
　　
　　“不用了，走吧没事。”
　　
　　审讯室
　　
　　陆屿和张志青坐在了王富志的面前，却被他的这幅打扮给惊到了。
　　
　　王富志浑身上下穿着破烂黑衣勉强裹住全身，头上也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手上微小的血管清晰可见，牙齿稀疏不已，看起来似乎得有将近七老八十。
　　
　　翻开资料一看，却瞧见了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算来算去也只是28岁左右，简直让人怀疑这身份证是否是伪造的。
　　
　　小警官了然他们的惊讶之处，只得附身在张志青的耳边，解释道：“张队，这人患有卟啉病。”
　　
　　张志青了然的点了点头，小警察也就放心的退到了后面以为他已经知晓了，却不成想却被他狠狠的拽住了裤子，又拉到了身边，小声问道：“就那啥吸血鬼病？”
　　
　　小警官被他拽得心里慌慌，以为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却没成想只是这个。
　　
　　小警官闷着笑意，便连忙朝他点了点头，急忙的便站到了后面准备记录。
　　
　　陆屿斜看了张志青一眼，便很快的收回了视线，示意他赶紧开始审讯。
　　
　　张志青瞧着陆屿竟然瞧见了自己刚刚那幅模样，觉得老脸都快要丢尽了，连忙清着嗓子咳嗽了几声便开口问道：“你说你是杀害李秋琪的凶手，而且还是程景元雇佣你杀人的？”
　　
　　王富志瘦弱的如骨干的手腕被手铐铐住，苍白且无力的面孔缓缓抬起，嘶哑着嗓子说道：“对，其实也不是完全的雇佣关系，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张志青愣了愣，随后又说道：“各取所需，你说说看。”
　　
　　王富志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对，各取所需，我三年前患上了卟啉病，我当时才二十五岁如今却变成了七老八十的模样，原本富有的家庭条件都被我这个病给拖累了。”
　　
　　“这个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么？”
　　
　　张志青拍了拍桌子，眉毛一横似乎有些不耐烦。
　　
　　“因为李秋琪的血，是我的救命稻草，所以我只能和程景元联手。”
　　
　　他似乎有些激动，狠狠的用手铐拍着桌子，发出阵阵声响。
　　
　　“所以，你就将她全身的血都喝光了，将她的尸体作为直播的亮点？”
　　
　　陆屿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瓷杯在桌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我喝了她的血，吮吸了她的骨髓和脑浆，可……我的病还没好，。”
　　
　　王富志恶狠狠的看着他，稀疏晃动的牙齿于嘴巴里，不见白色亮洁只瞧发黑的吓人，口里吐出的话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谁告诉你，李秋琪的血能治病的？”
　　
　　陆屿虽然大抵上已经有了想法，但要更加验证自己这一现实。
　　
　　“当然是程景元，他与我从小相识，知道我得了这种病就利用我杀了李秋琪，自己分去财产独自快活去。”
　　
　　王富志冷哼着说着，纤细的手腕上青筋凸起，似乎真的恨到了极致。
　　
　　陆屿了然，示意着张志青将他的话全记录在案，随后又继续问道：“既然你们是一伙的为什么要自首举报他，你们的作案过程是什么。”
　　
　　“就是因为喝了那臭女人的血，我现在的病情越发严重已经没有多大的时日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大度的人，我死了不会拉着他给我垫背么？”王富志冷哼着，漆黑的眼眸里淹没着点点恨意。
　　
　　“这就是为什么我抛尸会选择他的小区下水道，也是为什么我来自首的原因；至于作案过程15号那天，程景元真的去度假了，但是他让我在李秋琪家门口侯着，正好那天的监控出了问题，程景元打电话让她开了门，我就在门口迷晕了她。”
　　
　　王富志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抬头微微的朝他们笑了笑道：“我吃药时间到了，可以劳烦你们给我吃个药么？”
　　
　　张志青朝那个小警官招了招手，倒了杯开水摆在了他的面前。
　　
　　王富志手里捧着茶杯，掏出了贴身药丸，吹了口热茶便将药吃了下去。
　　
　　“我用那么大的塑料袋子铺在地上，保证了我不留痕迹的将她的动脉割破从而用吸管吸食了血液，等我吸完了血液便就穿上了她的衣服开播了，那个直播你们应该都已经看见了吧。”王富志轻轻的吹了口热茶，静静的瞧着白雾腾腾的，狭促的朝他们眨眨眼睛，似乎有些调皮的意味，比划着手势跟他们说道。
　　
　　“然后你就在现场分尸，你一开始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那些肉，但是那些人给了你很好的建议，对么？”陆屿冷静的看着他，似乎已经看透了他肮脏的灵魂。
　　
　　“其实正真的凶手是那些人，而不是我，我只是给他们平台而已，都是他们让我这样做的不是么？”
　　
　　“程景元是如此，他们也是如此。”
　　
　　王富志幽幽的咧开了嘴，发出了喋喋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