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警察狠狠的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别爆粗口，端正态度别吊儿郎当的。
　　张志青也没注意他的言谈举止，头也不抬一下的继续问道：“11月15号之前，你有没有跟李秋琪再联系过。”
　　程景元眸子闪了闪，漫不经心的低头看着指甲，忙说道：“没有，我都没怎么联系她了。”
　　张志青停笔，冷哼了一声，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他近日的通话记录：“11月13日你一共打给了李秋琪八个电话，有五个未接三个是接通了5到8分钟，我想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撒谎说你没有打电话给她。”
　　张志青眼神里折射出，烦躁的情绪，要不明文规定不能虐待，早就上去抽他两巴掌了。
　　
　　程景元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他拿出了通话记录来，便也随口答道：“就是小情侣闹别扭了呗，这件小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呢？”他耸了耸肩膀，态度随意的回答。
　　
　　张志青哑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情侣之间吵架是经常的事儿。
　　他捏了捏眉心，继续将那张纸上的一号码给圈了起来，放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想问问，这个号码是谁的，没有备注但是却从11月5号直到15号通了不止20次的电话。”
　　
　　“我们刚刚，调查了他的信息发现他是个空号，而且是买的临时通话卡，你和一临时号码通了20次以上的电话，这个解释可能说不通吧？”
　　程景元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如麦芒般尖锐似的，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那些高利贷的烦得很，一会就催我还钱，还变换号码让我去接电话。”程景元装模装样的叹了口气，便如此回答道，似乎真的有些道理。
　　
　　张志青冷哼了一声，便将他的话记录了下来。
　　
　　随后又问了些问题，都被程景元搪塞了过去，虽然有很多地方都感觉就是程景元作案，何奈没有证据只能作罢的，以不配合调查的罪名关了三天。
　　
　　等张志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了，陆屿跟贺宸都趴在他的办公桌上，似乎困极了。
　　
　　陆屿毕竟是特种兵出身，警惕性是非常高的，自打张志青手碰到门把手，便眼睛就缓缓的睁了开来。
　　
　　“陆组，你还没……”
　　
　　张志青刚出声，便被陆屿捂住了嘴巴，眼睛朝着正在熟睡的贺宸身上瞄了瞄，便示意他外去说话。
　　
　　张志青翻了个白眼，便连忙点了点头捏手捏脚的跟在陆屿的后面，身怕吵醒了贺小爷睡觉。
　　
　　陆屿和张志青大步走到了阳台上。
　　
　　陆屿按了按酸涩的眼角，便开口朝着张志青询问道：“程景元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呢？”
　　
　　张志青摇了摇头，怅然道：“那小子似乎早有准备，以欠下高利贷为挡箭牌，15号那天刚好去旅游了还巧合的将飞机票发在了朋友圈里，真他妈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呢？”他烦闷的将口袋里的烟掏了出来，散了一根给陆屿。
　　
　　径直的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一口，便继续说道：“老子就感觉他就是凶手，奈何就一点证据也没有。”烦闷的弹了弹烟灰，点点火星散落在空中。
　　
　　陆屿手指夹着烟，却没有点燃，他低头沉思了一会，便道：“他不是说去旅游了么，你去查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快递人肉这件事情，查清楚是从哪里发货的么？”
　　
　　张志青挠了挠头，片刻才缓缓的说道：“查过了，好像就是在本市的顺丰快递，地址备注在本子上，过会去翻阅一下。”
　　
　　“本市的顺风快递，范围又小了些。”陆屿思索了片刻，便连忙说道。
　　
　　张志青拍了拍脑袋，似乎有些茅塞顿开般，连忙道：“我今天就去调查一下店里的监控，看看是否有程景元在场。”
　　
　　“嗯，寄那么多的肉的特殊客人，老板应该记忆非常深刻的。”
　　
　　陆屿缓声说着，似乎没有说要刻意的观察程景元，而是似乎另有其人。
　　
　　“陆组的意思是？”
　　
　　张志青愣了愣，转了话题便又继续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程景元的话属实的话，但鉴于他的作案动机非常之大，也可能不是他亲自动手的，所以我进步怀疑是雇凶杀人，再分赃。”陆屿捏着眉心便大胆的将自己猜测给说了出来，惹得张志青一愣。
　　
　　张志青嬉笑道：“怎么可能，是雇凶杀人呢，程景元就算真的恨她不帮助自己从而杀害了她，取走了现金，他也没必要去雇凶杀人，两人分赃呀。”
　　
　　“且不说他取走的钱是否能还清债务，再来个人分赃的话钱也不够分。”程景元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感觉程景元就算没有嫌疑也不可能是两人合作程景元远程控制。
　　
　　陆屿冷静的听了他的建议，也未多说些什么，便将烟放入了口袋里，勾了勾唇角道：“你想一下，如果真的是程景元自己动的手，他有必要的去将骨头放入自己住的小区里么，再说如果是有人跟他沟通好了放在了程景元的小区里，那程景元应该早有防备的接受警察找上门来，而不是看见我们就躲。”
　　
　　“昨晚现场我似乎看见了在你告知李秋琪死之时，他似乎笑了笑，虽然不能代表着什么，但是很难让人不怀疑他。”
　　
　　“最后的结论就是，要么程景元没有动手，要么就是合作杀人帮手想反咬一口。”陆屿思维很清晰，语速很快，分析的很有道理。
　　
　　正当张志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手机响了起来。
　　
　　他略带歉意的看了他一眼，便连忙的接了电话：“怎么了，是程景元吐了什么事情么？”
　　
　　小警察忙道不是，却又异常兴奋的开口道：“张队，有人来自首了，说是他杀了李秋琪。”
　　
　　“什么？”
　　
　　张志青声音拔尖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眼神朝着陆屿身上看了看。
　　
　　“是谁，他是怎么说的？”
　　
　　张志青连忙问着，生怕犯人从他的手里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