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可疑车辆进入鹿头山隧道!”
指挥中心通报,此时冯成翔已经错过迎宾大道鹿头山匝道口,赶紧原地调头,不巧摩托车电瓶耗尽。
通往鹿头山的匝道就在高坡下,冯成翔不及细想,丢下摩托越过护栏,毫不犹豫往下跳。
石砌的高坡半道变陡,冯成翔受不住惯性,一个骨碌翻滚跌下,重重摔进坡下排水沟里。
不久,冯成翔从水沟冒出头来,艰难地钻过护栏,摇摇晃晃站起身向经过的车辆招手。
匝道上迎面驶来的车辆速度并不算快,可是遇见左侧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人,躲瘟神一般迅速提速,冯成翔一怒之下冲入车道。
迎面一辆轿车骇见前方有人横贯而来,紧急制动。驾驶员停下车,看前方无人,疑似肇事,慌忙下车跑车头探看,然而但见血迹未见其人。
冯成翔知道以当前的衣着和体力无法获取车辆,猫腰从轿车右侧经尾部绕过来。此时驾驶室门未严,发动机没熄火,冯成翔跳上驾驶座,趁驾驶员正疑神疑鬼往路沟外探察,一抹糊眼的粘稠,轰油就冲。
引擎轰鸣声惊动了护栏前的驾驶员,回头已迟,自己的驾座已被刚才的血人从身边劫走。
鹿头山隧道里,车灯眩眼,一辆越野车恍觉前方有一影闯来,司机本能左转,不料当即与左道一辆别克商务轿车发生剧烈刮擦,继而引发连串交通事故。
冯成翔驶入隧道,前方车辆混乱,道路很快堵塞,料定前方肇事。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刻不容缓跳下车去,拖着早已麻木的左腿,使出浑身的力量朝前迈进。
临近肇事地点,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绊倒,爬起来一看,是一个身缠编织口袋的小身体,胡乱撕开一瞧,竟然活脱脱的杜大松。
“大松,你怎么在这里?”冯成翔喜出望外,“你弟弟小松呢?”
“你是谁?”杜大松毛骨悚然地盯着眼前的血人。
冯成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狠狠抹了几把脸:“怎么,不认识我了?”
杜大松凝视片刻,试着叫起来:“老鹰叔叔。”
冯成翔捉住大松的肩膀:“快告诉我,小松在哪里?”
杜大松哭丧道:“被坏阿姨带走了。”
冯成翔爬起来,抱起大松赶往前方肇事地点:“为什么你在这里?”
杜大松回道:“他们嫌我腿瘸,把我扔下来了。”
前方隧道一辆烂尾的别克商务轿车孤零零横在路中,四下不见白色面包车,冯成翔大失所望。这时一群人正围着一辆越野车发生激烈口角。此时前方别克车内无人,车辆其他部分完好,居然钥匙正在插孔中。
趁此机会冯成翔带杜大松溜进别克,启车飞奔。
手机不知何时丢失,冯成翔与指挥中心完全失去联系。驾车驶出隧道,很快前方出现岔路,冯成翔一时难以抉择。
“这边。”站在副驾驶座上的杜大松指着右边匝道。
冯成翔犹豫不决:“你怎么知道?”
杜大松目不转睛注视着前方,神情异常冷静:“我知道,我给你带路。”
难道大松有千里眼,冯成翔自然不信,不过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只好死马当着活马医。
前方鹿山区甘田镇,是正在开发中的高新技术区的一部分,到处是正在施工的楼宇,旧道新路纵横交错,各种施工车辆穿梭不息,扬起漫天灰尘,整个区域有如迷宫。
按杜大松的指引,别克车迂回曲折,最终远离喧嚣驶入甘田镇大街。临近一座大桥,右转进入沿河堤道,直奔两公里外一个僻静的小码头。
一艘破旧的机动木船漂泊在岸边,码头上独独的一辆正是刚才可疑的白色面包车,
杜大松指着码头:“到了,小松就在上面。”
奇怪,大松怎么知道这地方,冯成翔异常纳闷,不过这已经不重要,此时救小松最要紧。
没有援兵,只能单枪匹马行动。冯成翔心里砰砰乱跳,吩咐大松藏在座位下,接着摸出手铐,猫腰以战术运动姿态摸向白色面包车。
探身秒看,车内无人,紧接转向岸边木船。船上不见人影,蹑手蹑脚爬上,船开始摇动起来,冯成翔屏主呼吸,两脚如履薄冰。
轻轻推动舱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声音,冯成翔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撞门而入。
冷地,脚下甲板上东歪西斜躺着一男一女,不像受到意外袭击,更像过度疲劳昏睡。抬头再看舱中靠椅上还有一人,络腮胡,约莫五十多岁,看表情仿佛睡前受到某种惊吓。
“老鹰叔叔!”
突然一个声音出自络腮胡身后一堆渔网,紧接渔网掀开,一个小男孩贸然站起来,激动地望着冯成翔。
冯成翔一看,正是小松,顿时欣喜若狂:“卧槽,果然如此。”
杜小松转身直奔后舱另一对渔网,打开甲板上一道暗门:“老鹰,快过来看。”
冯成翔上前探看,下面昏暗腥臭的狭舱里,竟然密密麻麻挤着一群惊恐失语的小男孩。
“老鹰,你怎么啦?”杜小松惊讶地望着冯成翔屁股上开裂的伤口。
冯成翔懵懵懂懂抹了一把,伸手一看,鲜血糊涂,顿时两眼一黑,失去知觉。
正在此时,木船外面传来隆隆马达声,一艘体型略少的机动木船缓缓靠近。
小船上跳来三名汉子,直径闯入大船船舱,迅速发现异常情况,诧疑中靠椅上的络腮胡愣头愣脑站起来。
入舱三人中为首一名刀疤壮汉,摸了摸地上女人的鼻子,抬头两眼犀利地观察着络腮胡:“他们怎么啦?”
“你姐和姐夫带一个孩子进来,我们正要验货,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倒下了。”络腮胡支支吾吾,转而环视周围,“刚才那个小孩呢?”
“少给我装蒜。”刀疤壮汉凶狠道,“你把她怎么啦?”
络腮胡愕然道:“什么意思?”
刀疤站起来,从后腰掏出一把平头螺丝批,逼近络腮胡:“我知道你一直想打我姐姐的主意,你他妈的这算什么东西!”
“别激动,我也是刚刚醒来,后来发生事我也不知道。”络腮胡慌张道。
“二哥,表嫂衣服裤子好好地,好像没你说的那种事。”身后一个精廋男子提醒道。
刀疤回头仔细一瞧,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络腮胡,一脸羞愧转过身来,没想到络腮胡气急败坏扇来一记耳光,只好挨着,眨巴着眼睛认怂。
“二哥,那里有人!”随同而来的另一个男子惊恐地指着后舱甲板。
络腮胡从靠背后抽出一把菜刀,带手持螺丝批的刀疤,两人夜间行贼一样向前靠近。络腮胡用脚蹬了蹬甲板上血人的身体,刀疤将血人翻过来。两人端详片刻,不认识来者何许人,为什么满身是血躺在这里。
杜小松藏在刚才的渔网里,透过网眼轮流瞪了络腮胡和刀疤好几回。奇怪,两人眼皮虽有迷离,但没有进一步的睡意。不知什么缘故,自己定人的本领完全失效。
络腮胡紧预感大事不妙,慌令:“快,不好,赶快撤离!”
四人顾不得地上陌生的血人,打开后舱暗门抱出狭舱里的小孩。前舱甲板上的一男一女醒来,不别多问,迅速加入作业。一个小孩一条麻袋,很快九个麻袋扎好。接着人马分成两拨,两船紧靠,各自掀开侧窗,两边一递一接,倾力传送。
一艘两层游船从不远经过,船上观光的游客并未发现两船的秘密。
“等等。”末了,刀疤意示众人暂候,独自顺着甲板上的血迹寻出。不久返回,腋下夹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杜小松一看,竟是哥哥杜大松,差点叫出声来。
“开船!”络腮胡一声大吼,两船缓缓离开码头。
刀疤夹着杜小松跳上自己的木船,进舱将其摁在甲板上捆绑。
“吆,怎么是你?”船舱中的女人惊讶地望着杜大松。
“你认识?”刀疤停下问姐姐。
“他是个瘸子,把他放了吧。”女人对弟弟说。
“等下一站再说吧。”刀疤说着继续反绑杜大松的手。
杜大松拼命反抗,刀疤用膝盖死死顶住杜大松的腰脊,一股电流瞬间贯穿杜小松脊柱,迅速充斥全身。
杜大松眼里再次出现灰茫的天空,刚才隧道时那个恐怖的声音传来:“影,投降吧,我可以留你一命。”
遥远的深空中一个声音平缓道:“我宁愿成为一名太行印第安人,也绝不会投降。”
恐怖的声音说:“这和投降有区别吗?”
遥远的声音说:“你可以打败我个人,但无法摧毁我们。”
恐怖的声音说:“你们?蝼蚁再多还是蝼蚁。”
遥远的声音说:“没有人能逃得过正义的处罚。”
恐怖的声音说:“正义由胜者定义!”
遥远的声音说:“短暂的正义不是正义!”
恐怖的声音说:“好吧,那就让你看看咱俩谁的正义更短。”
话音一路,杜大松身体骤然膨胀,随即轰的一下炸成粉末。
转眼醒来,杜大松抱着一块木板无端浸在河水中。环视周围,两艘木船不见了,水面碎木破布狼藉一片,刀疤等人一脸呆痴地捞住救命浮木,感觉身上没穿衣服。
不久,河岸上有警笛响起,一辆接一辆警车鱼贯而来,塞满了码头两边的堤道。
紧接,一个接一个警察跳入河中,附近大大小小的渔船开足马力往这边赶来。
水面浪花四溅,人头攒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