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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夜,韩东明拿着李泽东留下的公司简介,敲响了父母的房门。
李欣珠在得知了韩东明,明天就要离开的消息后,却没有流露出那应有的兴奋和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不曾料到的不舍。但在韩洪山的劝阻下,李欣珠还是答应了韩东明这次的出行,但条件则是,她必须亲自看着儿子踏上那飞往异国的飞机。
第二天一早,李欣珠,五点多钟就早早的爬起了床,看着冰箱里还剩下的一块五花肉,她趁着夜色一顿忙活,为儿子的早餐加上了他最喜爱的一道菜,梅干菜烧肉。虽然这大荤的菜品,在早上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但从非健康的角度来看,这一道拿手的好菜,确实为看似平常的清晨,增添许多不凡的意味。
破例坐着那军区的汽车,李欣珠一路嘱咐的陪着韩东明来到了机场。韩洪山则因为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舍的,闻着那梅干菜烧肉的,浓郁的香味,早早的也离开了家门。
下了汽车,李欣珠一路,拐着自己的儿子,没再多唠叨一句,仿佛她那一肚子的嘱咐,早已在车上说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韩东明办好了所有的登记手续,要进入候机厅的时候。李欣珠的心里的不舍又突然爆发成了,无尽的嘱咐。
看着韩东明,即将离开的背影的喊道:“你好好吃饭,注意保暖。我给你带的那肉,今天就要吃了,飞机上热,放久了不好。听到没有?”
韩东明回头看着李欣珠,那在眼眶呼之欲出的眼泪,赶紧又走到了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道:“走了,啊。别哭!一放假我就回来看你,加拿大,那最好的化妆品儿子不会忘了你的。!”说罢,韩东明抹了抹,李欣珠在此时已经忍不住滑落的泪滴。
李欣珠倔强的拿开了儿子的手道:“你快走吧,别管我。不然要,来不急了。还有啊,要是有不顺心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啊,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回来。咱们不受洋人的气。”
看着,那李欣珠依依不舍的样子。韩东明赶紧又回头又看了看,大厅的时间表。见还有一段时间,这才又说道:“没事妈,我是头等舱不用排队。我多陪你一会,国庆的时候我争取请个假,回来给你过个生日,咱妈的生日和祖国同天嘛。”
李欣珠这才有了些破涕为笑的意思,而后自己揉了揉哭红的眼睛道:“你这个公司还算有些良心,给你弄个头等舱。生日,不生日的不重要,你要是过年不回来啊,小心老娘打断,你的狗腿。你爷爷还在呢,年啊是过一个少一个,知道没有。”
韩东明赶紧点了点头道:“知道,爷爷毕竟也90多岁了。我啊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我要是不回来啊,这狗腿就还给您了,不要也罢。”
看着儿子,故意逗笑自己的架势,李欣珠的情绪终于恢复了正常,而韩东明也在和那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分别之后,开始了自己这次,长达17个小时的旅途。
飞机上略微燥热的暖气,和自己屁股下那舒适的头等舱沙发,使得好不容放松下来的韩东明,昏昏欲睡。但从不在白天睡觉的韩东明,依旧顶着那挠人的困意,把事先准备,却没有来得及看的,旅游攻细细的读了起来。
韩东明一直觉得,睡觉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因为这使得原本就短暂飞逝的生命,变得更加急促。但看旅游攻略,在他的心里也不是对时间回报率最高的事情。
若不是他那,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研究,突然走到了死胡同,这样没有什么心里起伏的阅读,他是不会做的。他情愿什么也不干的,在脑中犹如一个世俗所不能理解的疯子一样,闭着眼睛冥想。
韩东明的,旅游攻略,不是一本册子。他也没时间,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到那别人精心准备的手册。
他用纸和笔,记下了了自己在旅行者可能遇到的问题,想要观看的景色,比如水,山,博物馆等等。剩下的就交给,那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互联网就好了。
所以他手机并没有关机,就他的科学素养来说,手机可能干扰飞机的电磁信号,又或者对那些电子仪器有所影响是不可能的。所以,就肆无忌惮的,看起了,昨夜就,已经下载好的资料。
没过一会,一位身着蓝色制服,且全身散发不知名香味的,乘务员小姐,来到他的身旁。
韩东明闻着那不断刺激着鼻腔的,味道。尴尬的看着那,美丽的面容笑了笑,他以为,那一直驻足在自己身边的,“美人”一定是让他关闭手机。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空姐居然是告诉他,飞机上的WIFI,密码的。在国内的航班这是不可能的,这使得韩东明不免苦涩的笑了笑。
蒙特利尔,是加拿大第二大城市。也是一个典型的港口城市,城内贯穿了多条河流,最著名的就是圣劳伦斯河与渥太华河。尖顶的哥特式建筑,矗立在河的两岸熠熠生辉,随着一股夕阳的余晖,仿佛能把人拉进时光的隧道,一瞻中世纪的蹉跎景色。
这里是除了巴黎之外最大的法语城市,而这里居民有很大的比例都会第三语言。这是移民国家,典型的语言特征。如果说浪漫是这个城市的标签,那么悠闲则是标签上的文字。蒙特利尔的浪漫,仿佛从魁北克省,被法国探险家塞穆尔发现之后,立刻从法国人的骨子中汲取过来,并且一直保留了下去。
而那强大的西方文明则如同一阵科技的狂风,吹尽了印第安人的那落后的阴霾。如今的这里只剩下狂风过后的宁静,这就是人们口中的悠闲,而悠闲的代价就是暗黑殖民之后的人类科技再平衡。这里的人们曾经忍受了殖民痛苦,百年之后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却享受着文化,与经济的同步甚至是领先带来悠闲。
一路上抵抗着的睡意的韩东明,却还是在憧憬着,蒙特利尔的景色的幻想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很显然,睡觉确实是浪费生命的长度的事情,但它也可以为你醒来的之后的效率,打上一剂兴奋剂。
头等舱宽阔的靠椅,充足的空间。让韩东明睡的很沉,没有一丝的禁锢感。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他感觉面部一阵凉意,整个飞机好像也猛的颤抖起来。
出于身体的本能,韩东明毫不犹豫的就从睡梦中,睁开双眼。
而印入眼帘的,则依旧是刚才那站在身边的美丽女人。只不过这一次,那专门服侍头等舱,金发碧眼的漂亮空乘,并没有为他再次带来便利。而是给不知道在哪个,云梦泽嬉闹的韩东明,带来了一些小麻烦。她手中的橙汁,好似因为飞机遇到气流之后的晃动,给韩东明来一个只洗了一个脑袋的“淋浴”。
只见那异国美女,连连的道歉。并且立刻拿出了毛巾,为韩东明擦起来了脸颊。嘴里则用地道法式英语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飞机现在遭遇了强烈的气流,飞机有些震颤,所以手中的饮料不慎洒在您的脸上。
迷迷糊糊,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韩东明。努力挤出了一丝的微笑道:“没有关系,我自己擦就可以。不过你们有吹风机吗,韩东明指了指自己已经被打的半湿的头,你的饮料里好像有很多糖”。
那空姐,一听更是觉得,十分抱歉。道:“没有先生,真的是十分抱歉,我再帮你取一条干毛巾。真的十分抱歉。”
韩东明自小就是那种人们口中的老好人,不愿与人发生争执,也不在乎别人对于他的一些伤害,甚至是恶意的伤害,他都可以一笑了之。但是听说这样的人,一旦发怒则会变得让人十分畏惧,甚至是恐怖。当然这样的小事,还远远没有达到让他愤怒的地步。
见那空姐憋红的脸颊韩东明心仿佛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又赶忙的说道:“没有关系,你别太在意。还有这饮料的味道好像不错,给我也来一杯提提神吧。说罢作怪一般的,舔了一口嘴边的果汁。”
那空姐也不知是因为韩东明那俊俏的模样,还是因为他那让人容易产生好感的态度,她悄悄的抛了个媚眼给韩东明,而后心花怒放的笑着在韩东明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句,:“稍等一会漂亮的男孩。”说罢就踏着猫步,去了乘务间,去取那还有不少作用的毛巾,和那杯好似为她带来桃花运的饮料。
韩东明把空姐的行为,理所当然的理解为,法国人特有的浪漫,这种类似的事情。在他上学的时候,不说天天发生,但一个礼拜至少要发生两三次。那时的他对这类的挑逗,甚至是投怀送抱,不屑一顾。
他虽然也有,男欢女爱的本能。但是,那时候对科学的疯狂,早已让他对生活中,占用他的时间任何事情,感到厌烦。
但这次不一样。在自己学术问题到达瓶颈的,思想小憩之中。又或者是,因为时隔六年,再次遇到了这般仿佛头一遭的挑逗,他的脸不知不觉有了一丝红晕,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的脑子都已经不由自主想入翩翩起来。他毕竟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人类正常欲望的男人。
就在这韩东明脑子不做主的时候。令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顺着耳边传来:“我有吹风机,你要吗?”
韩东明顺着那优柔声音看去,立刻显得有些吃惊,并且下意识羞涩的,躲开了那女人注视的目光,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即使是从屏幕上,都不曾见过。(虽然他不怎么看电视)。和这个女人比起来,刚刚那个已经可以称得上非常漂亮的异国女子,立刻显得那么庸俗,和甚至丑陋。
这女人生的苗条,身材修长,却又不失健美。一双如玉般的美腿,套着一双轻薄的黑丝的丝袜。恰到好处的架起了一个让人注目,又不失风度的二郎腿。再瞧那脸上看去,明眸皓齿,目若琉璃。勿施粉黛,却美若天仙。正所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她没有那空乘小姐不时散发出的轻浮,和挑逗。却在一种冷若冰霜的惊艳中,时时刻刻的吸引着周围所有男人的目光。
此刻的韩东明,早已忘却了刚才邂逅的那美丽的空中女郎,镇静一番后。他朝着,对面说话的女子道:“如果可以,那真的是太感谢了。”
那女人微微一笑,拿下塞在耳中的耳机。从身旁的精致小包中。掏出了一个小巧吹风机,示意韩东明过去拿。
韩东明,则起身接过了,吹风机。他依旧没有直视那女人的双眼。生怕那女孩,以为自己和那些盯着她不肯放眼的男人一样,好色,贪婪。
韩东明:“谢谢。那个,插座在哪知道吗,我第一次坐头等舱。”
那女孩则看着,扎个辫子的韩东明。轻蔑的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二世祖呢,把那空姐迷得不要不要的。这都不知道啊。”
谁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的那空姐来回来了。见拿着吹风机,有些无措的韩东明,立刻说道:“我们空乘的休息间有插座,请跟我来吧。”而后又施了一个于刚才相同的媚眼。
韩东明则从那空姐洋溢的着兴奋的脸上,知道了她一定不懂得中文,否则刚才那女子的轻蔑的话语,又如何让一个正常的女人保持理智呢。
在条件反射式的“哦”了一声之后。韩东明就挪着步子,想跟着那空姐离去,他想去,他甚至可以预见到了那单独的空间,会发生什么。但这一切,都是脑子中潜意识的产物,现实中的韩东明只有一种不知不觉,就跟着空姐挪动的感觉。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那面似冷若冰霜,实则牙尖嘴利的女子,立刻回声对韩东明说:“头等舱都配有,插座的。就在你的座位的左边。”
正挪着步子,准备跟着空姐离开的,韩东明立刻觉得有些尴尬,他甚至不知如何是好。他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好像等待着一个命中的孙悟空,从天而降的把他这个唐三藏解救出去。
大约只有一秒钟的时间,韩东明脑中那求救的思绪刚刚飞过,那齐天大圣就犹如曹操一般,准时驾到了。
还是那个美到让人窒息的女人,她竟然一把,夺回了拿在韩东明手中的,吹风机。麻利的,把插头,插在了韩东明座位旁的插座上。而后不急韩东明反映,那女人就用中文说道:“可以用了,还有你可以走了空乘小姐。”说罢就挥着手,生怕那,说着法语的空姐不能理解她的意图,让她赶紧离去。
谁曾想,那空姐居然听的懂了,这两句简单的中文。碍于职业的束缚,她只能作罢,回头往待命区走去。而坐下来的韩东明,则在隐约的听到那个空乘轻轻说了一句:“bitch”.而那个漂亮的女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女人的作风,让韩东明想起了。给他面试的李泽东,不给你反应的时间,直接主导你的行动权。于是乎,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像。”
那女人听见了这没头没尾的一个像字,居然开口搭上了韩东明道:“像?像谁啊,你前女友?”
韩东明脸瞬间,并点燃了,他感受着自己脸颊的炙热急忙解释道:“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像一男人。”
不曾想那女人立刻回到:“那么就是前男友咯?你这么长的秀发,是个GAY吧你。”
韩东明的脸,此时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未预料过一个如此冷艳的女人居然如此开朗,甚至有些不着调。道:“不不,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上,间歇性的聊聊停停。飞机也随着这间歇性的聊天,不知不觉的到了目的地,蒙特利尔。
在下机走廊上,那女人问道你去哪小弟弟。(二人从谈话中了解到这女人长韩东明5岁,叫做李玉兰。)
韩东明:“我想去先博物馆,看看然后去皇家山。”
李玉兰:“那有什么好看的,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里的同志村。不如这样,今天你陪我去同志村。明天我陪你去博物馆。你看如何?
韩东明:“同志村?就是都是同性恋的村子?”
李玉兰呵呵一笑道:“是啊”
韩东明:“我说大姐,我真的不是,同性恋。你不能说留长头发的就都是同性恋吧,那华盛D还是长头发呢。”
李玉兰看着那一脸委屈的韩东明,捂着嘴一笑道:“小老弟,你这脑袋进水了吧,华盛D不是个城市吗。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告诉你啊,蒙特利尔可是少有的同性恋天堂。你这一头比我还长的秀发,能不让人怀疑吗。你要是,想别人也不这么看你,我建议你还是找个地方先理理发,不然啊。在这我估计你会不停的被追求。”
韩东明望着站在原地插个腰,仿佛等着自己同行的李玉兰,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么个大美人怎么就找上了自己?还有她连华盛D是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正想着这些,若有若无的细节。
那女人一贯的作风又开始体现了出来,她俏皮的说道:“你楞个什么劲,快来给我提着箱子。我告诉你啊,我们一来人生地不熟,二呢又都是一个人又没人照应,三呢你这一头秀发,又加上这女人般的模样,身边又没个女人估计能同性恋给人强奸。四呢,作为我借你吹风机的份上你必须做我的翻译,英语我可不大好。五呢,有我这个美女做伴你不吃亏是吧。.
韩东明这个本来就时时为别人着想的佛性市民哪里招架得住,这一通看似胡扯却又有些道理的一通说服。
于是一扫脑中的疑虑,便答到:“行了行了,一起就一起吧。就算我给你当翻译了,我谢谢你的吹风机!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