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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趴在房梁上的野狸子,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不是饿极了,它应该不会回来找我,我看着它被肉半裹着的锋利的爪子,不由得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我不敢轻易动弹,右手紧紧握住电棍。而它,则是找寻机会,伺机而动。
突然,我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下又开始流出不明的液体。我不敢去擦,而是紧紧的盯住房梁。这个时候,我不想有任何的多余动作,生怕被它寻见攻击的空隙。
这畜牲忽然间有了动静,它死死盯着我伤口上流出来的液体,嘴巴也慢慢张大,涎水随着锋利的尖牙越滴越多。
我暗叫“不好!”这野狸子看来是闻到了血腥,已经忍不住想把我撕碎了。我此时已是紧张到了极点,后背的汗早已把制服浸湿。
与其等它来扑不如先发制“狸”,我摁住了电棍的按钮,准备跳起来先给它一棍子,就算打不着,也能吓它一下,在它躲闪的工夫,我便夺门而逃。
想到这儿,我暗夸自己有主意,浑身顿时来了力气。我左脚向前进了一步,刚想借短暂的助跑往前跳起来,拿电棍的右手刚举起的工夫,突然,我的旁边闪过一个黑影,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右前臂已经被一张大口紧紧的咬住了。
随着这巨大的冲力,我被落地的力量带倒在地,我侧过脸去看,顿时心里一凉,只见死死咬住我手臂的,是一只个头更大的野狸子。
两只野狸子!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一只就已经不好招架了,现在变成了两只,我的小命,今天就交待在这了。
叼住我手臂的那只,正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撕咬,我刚想左手挥拳去打它,可是早已被吓的没有了力气,打在它身上的拳头绵软无力,更像是在抚摸它。
我被咬的钻心的疼,正想着如何摆脱这困境,突然,我听到房梁上有动静,抬眼一看,原来一直趴在上面的野狸子也开始有了动作,只见它的一只前爪在房梁的木头上挠了三下,瞅准了我卧着的位置,一个飞身,跃了下来。
我大叫一声“完了!”左手挡住脸,等着这致命的一击。
突然,我听见飞下来的野狸子“啊呜”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痛苦的落在了我旁边的地上,还在撕咬我手臂的野狸子被同伴的哀嚎声惊住,连同我一起,吃惊的往门口望去。
是老黄!
老黄左手拎着他的小黑袋,右手正在里头不知摸着什么东西,我旁边的畜牲松开了撕咬我的大嘴,转身朝着老黄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向着老黄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老黄见这畜牲扑来并不躲闪,而是从黑袋中抓出一把不知什么东西,朝着野狸子身上丢去。
只见这畜牲原本凶猛的攻击,被这东西打到身上,如遭电击,一个激灵,在半空中便收回了爪子,重重的跌落在地。
我再向它身上看去,只见它身上被击中的位置,都变成了一个个凹下去的黑窝,像被烧焦了一样,冒起了烟气。
老黄向前一步,刚要伸手去黑袋里再掏这暗器,地上的两只野狸子像是发了疯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窗户的方向,“咔拉”“咔拉”两声,撞破玻璃逃了出去。
老黄看这俩畜牲逃走,并不去追,而是快步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问我有没有没抓伤。
我挣扎着指了指我的手臂和脖子,老黄立马从黑袋里掏出几颗豆子样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举起手掌使劲拍了下去,被他拍过的豆子立刻成了齑粉。
老黄小心的从桌上把豆粉划到手心里,撕开了我右手的袖子,捏着陆续洒到了我的伤口上。我“傲唠”一声,感觉这股疼好像牵动了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我哆嗦着问老黄,“这,这是啥?”
老黄也不搭理我,扒开我的嘴,从桌上拿起水壶,把还沾有剩余粉末的手心竖到我的嘴边,用水浇了下去。
我也顾不得他洗没洗手了,这时候只要能治好我的伤,让我吃啥都行。
老黄从水龙头旁边的晾绳上取下毛巾,叠了叠,扶住我的头垫了下去。随即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喘了几口气,对我说:
“今天晚上你就这么躺着吧。你得盼着明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出来能照着你的伤口,你身子硬一点的话,应该就好了。”
我虽然看不懂也听不懂他的话,但是老黄那严峻的目光带给我一种愿意去相信他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能活命的唯一稻草就是他了。
我吃力的问:“老,老黄,那,那你呢?”
老黄头也不回的说:“守着,难保这俩畜牲还会不会来。”
我心存感激的看着老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此刻的想法,“老,老黄,谢谢你了。”
老黄转头冷冷的看我一眼,“你要是想死得快点,就接着没完没了的废话。”
我闭上了眼,此刻,伤口已经从剧痛变成了间歇性的疼痛,我的困意上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被惊醒的时候,我正被两个人一头一脚的抬着,我使劲睁开了眼,看见自己正仰面朝天,面前的屋顶,转眼又成了明亮的天空。
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从传达室抬到了屋外。我一下想起来昨天晚上老黄的话,赶紧把手努力的往上抬,把头使劲的歪向一边,好露出脖子。
可当伤口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时候,我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伤口像是火烧一样。
渐渐的,痛感消失以后,我的余光好像瞥见一股淡淡的黑烟从我的伤口处飘起。黑烟过后,伤口处留下一条暗褐色的结痂。
我刚才光注意自己的伤口了,没有抬眼看看抬我的人是谁,而现在,我看清楚了,我的两只脚握在老黄的手里,在我想扭头看抬着我肩膀的人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大笑,
“哈哈,老黄,你这办法还真灵啊,你看,这伤口果然起了饹馇!小周这回应该没事了吧?”
我一听这爽快的笑声就知道,除了老侯,没别人了。
我想张口跟老侯打个招呼,可话说出来,却没有任何声音。我吓了一跳,赶紧招手老黄,指指我的嗓子。
老黄跟老侯一摆脸,示意先把我抬回屋。
我被两个人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一脸惊讶的看着老黄,等他解释。
老黄告诉我,我的毒血已经解了,但体内的毒气还要慢慢的游出体外,此刻毒气应该正停积在嗓子里,麻痹了喉管,所以发不出声音。老黄让我张大嘴,过个一时三刻,也就好了。
正好老侯和老黄,我真的有一肚子这两天碰到的奇怪事儿想问他们,结果现在却说不出话,我真是气急败坏。
老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正是虚弱的时候,他这一掌,险些把我从椅子上拍下来。
“小周啊,我听老黄说你昨天晚上被两只大山猫给咬了。咱这儿啊,以前后头是片山,有个野物也属正常,但是你放心,你这罪不能白遭,我一定去公司给你申请个工伤费。这两天晚上呢,你再宿舍歇着,我先替你顶个班。”
我刚想说什么,奈何嘴里发不出声音。老侯笑了笑,“好了,老黄啊,你待会儿受点累,把小周送回宿舍,陆总叫我回公司有点事,我先撤。小周啊,有什么事就说话。”
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老侯怎么感觉老是表面功夫,嘴上说的挺好,可一点儿实事儿不办。这小区又是闹鬼,又是闹野兽的,你倒是跟公司反映反映这个啊。
我眼巴巴的看着老侯走远的身影,心里端详着,这老侯还真是胖,走这么几步就热得不行,手拉着衣服不住的往上掀着扇风。腰上的肉像一个大大的游泳圈,溢出的汗珠沾满了皮肤,让人不知道是水还是油。
我刚想转回头来,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又把眼睛瞄向了老侯的背影,老侯的衣服此时已经掀到了肋间,汗水从他脊梁流下,而在流过汗水的后背上,清晰的散布着一个又一个,凹下去的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