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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拎鱼大爷指的方向,梅啰唧疯也似的狂奔而去。他有些问题还没有搞明白:祭川这家伙究竟要用神祭之幻来干什么?总的说来,《桐江晚报》所载的那篇报道对受害者的描述有些含糊其次,按理讲,沦为这种秘术的祭品下场一般都很惨,第七个女人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应该苏醒的,这中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不寻常的事情......
从另一个方向冲出巷道之后,没收住力的梅啰唧差点儿撞上一辆慢悠悠路过的洒水车,好在这车喷出来的水,势大力沉,硬生生给他顶了回去。
“小子,被狗撵了?你要是想死也别死我这儿。后面还有一辆呐。”黑着脸的司机刹住车,明显很愤怒,恶狠狠骂道。
梅啰唧没有搭理黑脸司机,惦着脚,瞅向远处稀稀落落的人流,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身影,脚步踉跄,便绕过车辆,径直向着马路对面跑去,本来在街道上正常行驶的车辆,一时间乱作一团,鸣声四起。
“哈哈,白眼儿小贼,老子可算逮住你了,”梅啰唧追上那个戴帽子的人,从背后一把扯住帽尖,提溜了起来,奸笑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嘛,你不是想跟我较量吗?来打我呀。”
情况有点儿不对劲——身高、衣服的颜色,还有破空的叫声。
“啊!!!!!!”尖锐的叫声响起,吸引了周围路人的目光。
一个身形娇小的妹子挂在自己的卫衣上,以帽子为圆心,边扑腾边打着转,反手就是生风一掌。
“啪!”梅啰唧半边脸一阵火辣辣的疼,敢情还真挨打了。
“抓人贩子......抓人贩子了......”小妹妹急中生智,带着哭腔喊道。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梅啰唧尴尬地解释着,赶忙松开了挂在半空的无辜小妹,这姑娘重重地摔在地上,水银泻地般哭了起来,这似曾相识的哭声让梅啰唧更感头大,对斜躺在水泥地上撒泼打滚的小妹,有些后悔地说道,“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人贩子,再说,你这样的......估计也入不了人贩子的眼,你要是再哭,我就只好把你打晕了。”
以前海拉尔女王哭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干,可问题在于这儿是地球,而且海拉尔女王很壮的,这小妹妹弱不禁风,小体格子怎么禁得住呢?
“你......先是对我动手动脚,图谋不轨,然后羞辱我,现在还要打人......混蛋!”听到这个坏人威胁要把她打晕,小妹妹哭地更凶了。
“我......就动了动手,还没动脚呐,图谋不轨和羞辱?就更谈不上了,我这个人,口味还是蛮清淡的,至于打人,被打晕很快啦,一点儿都不疼,不信,你试试......”
“救命啊!!!!!!”躺在地上的姑娘更加夸张地扑腾起来,哭声愈猛。
梅啰唧捂住耳朵,眉头紧锁,心想着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不然,招来警察,事儿可就变麻烦了,他现在还不想和地球的官方部门打交道。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原本站在人群中间的梅啰唧拔腿就跑,没想到就在马上要冲出包围圈的时候,被一个抖动地很厉害的拐棍抵住了胸口,一个看不下去的老爷爷挡住了他的去路。
“啊呀......这人贩子还真是嚣张,光天化日下就抢女人,抢不得还要打人家,简直丧尽天良,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老爷爷喘着粗气,从围观的人群中冒出来,路见不平一声吼,颤颤巍巍地挪向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抡起拐棍作势便打。
不料,脚下一空,差点儿跌倒,梅啰唧冲过去稳稳扶住老爷爷,关切道,“大爷,勇气可嘉,可是千万不要太勉强。后会有期。”
梅啰唧推开人群,开了全速,电光火石间,便溜没影儿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雨花巷,向左望去,远远便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一处建筑之下,这座建筑的设计者肯定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东西被造好之后活脱脱就像是一块竖起的墓碑。
这座硕大的墓碑式建筑坐北朝南,外侧覆盖着一层排布齐整的玻璃窗户,隔着老远的距离反射出高天之上的阳光,就像一面凭空落下的镜子,梅啰唧止住脚步,看着镜墙自远处射来的光,突然想起方才溜走的祭川,心中闪过一丝隐忧。
人流喧闹着,来来往往,偶尔有几辆动弹不得的车会传出几声烦躁的鸣笛,前面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桐江市山下大学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一想到要和人类打交道,他就有点儿头大,尽管这个头是别人的。
“超维通讯开启......”艾瑟琳系统突然启动,吓了梅啰唧一小跳,氪拉星人对这个系统的可靠性瞬间产生了怀疑,不过,一想到祭川的能力属性,也就原谅了艾瑟琳在境梦中不靠谱的罢工行径,老板熟悉的声音传来,“KM17,哦,不,梅啰唧同学,看来你已经准时赶到地球了,感觉如何?”
“非常、特别、相当不好!”
“怎么回事儿?”
“我和这儿的人有代沟!”
“这很正常嘛!氪拉星人几乎和全银河系的所有种族都有代沟,你好歹也体谅体谅人家地球人的感受,不要逢人就讲大实话,就算讲大实话也要少说点儿。记住,赞美别人是一项优秀的品质。”
“可是我不会说假话,怎么办?表达真实——这也是我们星球人优秀的品质。”
“当然,也是氪拉星被毁灭的原因,哦,万恶的宇宙之神可真伟大,怎么会造出你们这群鬼东西?”
“可能是因为......因为宇宙之神爱我们,所以赋予了我们看见真实的力量,”梅啰唧转念一想,悲从中来,“可是,宇宙之神为什么又让我们毁灭呢?”
“因为你们这群人从来不会祈祷。况且,宇宙之神爱听赞美的诗歌,自然忍受不了你们赤裸裸的质疑!”
“某种程度上,也对。不过,真实之神是个例外,在它面前,我没有办法保持沉默。因为我时常要为那些被真实所伤害的人祈祷,”梅啰唧以一种怪异而僵硬的方式摇了摇自己不情愿的脑袋,“包括我自己。”
越是接近那座庞大的建筑物,街上穿行的人就越多,梅啰唧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老板,有几件事情我得向你求证一下。另外,我也需要你的技术支援。”
“正好,我也得提醒你注意几件事情。”
“第一,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说!“
“从我经历的事情来看,这次地球之星绝不仅仅是一项简单的委托任务,从我踏上‘自由重力号’工业采矿飞船开始,事情的走向就有些微妙,首先是两个塔纳托斯冰星人明显知道这次任务的内情,他们对我身体里的这个脑子兴趣极大,然后连着沙耶魅星人也掺和进了这档子事,这我就有点儿搞不懂了。如果我说一个地球人的脑子拥有着把这群人召过来的能力,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如果我说这个脑子里藏着的秘密有这样的能力,你信吗?”老板语气严肃起来。
“什么样的秘密有这等魔力?能让这群声名狼藉的恶人都聚在这个破地方。”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派你接这趟活儿干嘛?”
“有道理,”红灯亮起,梅啰唧混在人群之中,停在一处十字路口前,直着眼神,仿佛在对着空气讲话,“不过,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海拉尔星人的出现搞得我有点儿懵啊,在滦水区精神卫生中心的地下室,我和四个海拉尔人发生了遭遇战,他们似乎在为某种势力服务,目标还是这个大脑,这又怎么解释?以前的委托任务很简单的,这次任务水这么深,可真是麻烦。而且,我有种直觉,这次任务很可能牵扯到了已经消失很久的元力文明,所以,老板,你没有必要向我隐瞒什么。”
隔着几千光年,正在通讯端另一头不知道喝什么玩意儿的老板,似乎被呛住了,痛苦地咳嗽了几声,紧张地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直觉,”梅啰唧说道,“别忘了我在成为拾荒者之前的身份。就当给您提个醒。我这个人着起急来,连自己也不放过。”
红灯消失,绿灯亮起,杂乱的人群之中,有几道异样的目光落在独自言语的梅啰唧身上,那些眼神奇怪的人似乎很不理解这个人自言自语的怪异行为,纷纷加快脚步绕开他,朝着前方走去。
“确实和元力文明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不过关系也不大。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而且这也是我去哈莫西林星找这次任务的中间代理人谈过之后才知道的。所以,你还是要小心为上。”老板语气有些敷衍,思索了一阵后,似乎想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也没有必要太担心,重新现身的元力文明代表也只是表示,他们在这边的时空之门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这可是我知道的全部消息了。”
“这样啊,看来我还是有必要去找找幻姬,看能不能把我的那个眼睛要回来,不然,我就真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不管怎们样,任务第一。”老板的语气似乎放松了许多,只是在听到幻姬这个名字时,惊讶地问道,“你和她旧情重燃了?”
“滚!”
“别生气嘛!听说这姑娘跑到银河系的边缘,用一个被废弃的行星写了本书,叫什么名字来着?”
“梦狱之书。”
“原来你都知道了!”老板调侃道,“哎呀,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你可惜什么?”梅啰唧有点儿恼怒。
“多么优秀的一名源起者,天赋异禀,就是做事儿有点儿太狠,不过这也无伤大雅,我原来在麒麟座第一通神学院招聘时,还想把她收到麾下,好好拓展公司的业务来着,没想到她竟然当了女祭司。你说你那个时候撒个谎能死啊!”
“公事的归公事,私人的归私人,你这管的有点儿忒宽了吧。”
“对了,说起源起者,最近有一个叫祭川的海拉尔人被海拉尔女王派到地球了,这货在路上自不量力,非要去招惹幻姬,还跑进梦狱之书里去救一个被困在里面的海拉尔造梦师,想要救的人被写死了不说,还和你一样,搭上了一只眼睛,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哈哈......”
可能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老板忙打圆场,“梅同学,我不是有意冒犯啊,不管怎么样,尽管这个人受伤了,可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我已经见过这个人了。”不知不觉,梅啰唧已经来到了校门口,校门口不算大,这可能是人群在这里尤显拥挤的原因之一,校门前竖着四块长相土气的大石,每个上面都刻着一个楷体字,连在一起就成了山下大学,他毫不犹豫便迈了进去,“老板,关于这个人来地球的目的,你知道多少?”
“具体他是去干啥的,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可能是去杀一个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