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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天下一旦有难我们家的老祖宗们、站出来拯救万众生灵,拯救大汉天下的时候,为什么会以渔人的身份出现。家谱里记载的数位有名的祖宗都是在朝代要更替之时,穷困潦倒到连块生存的土地都没有,实在没办法就到水里去讨生活,还要考虑拯救天下生灵的问题。
这是家族大会的时候看到家谱上的记载,由此而感发的质疑。
远的大汉咱就不说了。说说大明吧。大明的天下本来是我们家打下的。我们的老祖看破了世间的是是非非,毅然将帝位转让了给朱家。当然这都是族人们口头传送下来的,历史无从考证。也不必考证。权且当故事说来听听。以激发不屑子孙励志图强罢了。
小说里的张无忌就是我们家老祖的化身。当然不姓张了,姓什么都不重要,也不必问姓什么,更不必嘲笑。就当故事听。因为是我当故事听来的。
故事从几百年前走来。一代一代相传。到这里已经历时二十三代。
在大元朝时,蒙古人占据了中原。残酷的镇压政策,使天下民不聊生。好多人付不起租税,弃舍土地,躲避山野。
在蚌埠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里,一个叫成子的年轻人。为了养活父母妻儿。整日以为生。时而在山上涉猎,时而在湖里捕鱼。到的东西都拿到集市上换米面油盐布匹。
成子相貌丑陋。脸长的很长。在出生后路过的算命师给看过相。惊奇地直呼:贵也,贵也,贵不可言啊。有奇貌必是奇人,奇人必有其贵,必有其福也。
成子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帮助父亲养家。上山打柴,下水捕鱼,何贵之有。一家人都道是那算命的为了赚钱胡诌罢了,谁也没往心里去。
成子天生水性极好,水底行走能一口气游去一里多地。所以但凡天气暖和,每次捕鱼都是满载而归。
成子捕鱼用的是两股钢叉。先憋足了气沉在几十米深的湖底,瞅准了上面游动的鱼群,从底往上对准鱼腹部一插一个准。
一天,砍柴归来,加上天气燥热。成子习惯性拿着钢叉,准备在洗澡的时候顺便叉几条鱼上来。到了湖里,一猛子沉入湖底。往上瞅着,等了半天不见一条鱼游过。就浮出了水面,发现身边有个大大黑影。仔细一看是头大龟。有磨盘那么大,实属少见。成子乐了:怪不得不见鱼儿,原来是你这老东西在作怪啊。
成子浮着水就打算离开。谁想无意间感觉老龟好像在艰难往上划水。好像要沉下去要被溺水一样艰难。成子感觉不对劲,忙游到老龟身边。这才发现老龟身后拖着长长的一根铁链。一头通向水底,这头锁在老龟的背甲上。老龟的背甲上还插着一柄钢叉,直入龟甲内。
成子顺着铁链向湖底游去,在三十米的湖底发现铁链是锁在一个巨大的石锁上,看样子老龟是从远处拖过来的,石锁上裹着好多杂草。远远的望去还能看出石锁划过的痕迹。要想解开铁链。必须先砸碎石锁。
成子游回岸边,回家取了铁榔头,回来后沉入湖底敲碎石锁把手。浮上水面帮助老龟往岸边游。看来老龟很懂成子的意思,尽力的配合着往岸边游。
成子找了个靠湖边僻静的地方。把老龟藏在里面,身上盖上树枝。回家买些止血的药物。买些磨铁的石头。
回到湖边。成子跳上老龟的背上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那把金灿灿的钢叉拔掉。把止血的药物敷上去。怎奈铁链太粗,一时半会弄不断。
于是成子除了打柴捕鱼家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老龟。入水捉鱼喂给它。向老龟诉说心里话。
用磨石磨擦铁链,边磨铁链边撒盐巴。好在老龟很懂事,一直趴着不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子用三个月时间,终于磨开铁链上的一个环子。把铁链从老龟身上解开。只是还留一个铁环套在龟甲上。
当成子把几百斤重的铁链换成米面的那天夜里,做了一个梦。老龟出现在他的梦里。
“我本是五百年前修道的龟精,遭了劫数被锁在此,今日承蒙恩公相救,明儿必报。临走之前告知恩公几句话。”老龟趴在床前哭着对成子说。
“泱泱之水无立足之地,今天下浩劫,生灵涂炭,正是大丈夫当有为之时,应为子孙谋一方安身之所啊。”老龟泪眼涟涟。
“今日相别,他日有难之时必然相会。”老龟说完悄然离开。
等到天一亮,成子飞奔到藏龟的地方,老龟早已离去。偌大的坑里只留下老龟划动的爪印。看着茫茫湖波,成子喃喃自语: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十五年后,成子做了红巾军的首领。在一场战争中被困在鄱阳湖。为了给弟兄们讨条生路,毅然接受敌军的条件。身穿龙袍跳入了波涛澎湃的水里。
成子在入水后被当年救过的老龟,驮着离开了是非之地。
没多久,红巾军灭了敌军。成子早就看破了朱元璋的野心,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
朱家做了天下。把泗州府的地界都封给了成子的子孙。成子的长子封号为高阳候,统领着二十多万人马,在南方为大明开疆扩土。次子在朝高居东床。
追封成子为灵帝。圣旨一下,灵界可就忙开了。到处查找成子,折腾了一年在灵国也没找到准灵帝。最后才发现其人还在阳间。没办法还是新事新办。大白天铜锣开道,鼓乐齐鸣,数万名仪仗队把成子隐居的一条街都占满了。
个把胆大好事的老人上前询问:“不知官家这是干什么的?”
有人回应:“我们是来接灵帝回宫的。”
百姓们一头雾水。
为了不忘那场战争。朱元璋把灵帝庙宇建在了鄱阳湖的岸边。
有些上香求愿的人偶尔会看到一只巨大的老龟光顾庙宇。坚硬的龟壳边嵌着一个大铁环。
一晃二百多年过去。
一天泗州府府尹家的花园湖里突然来了一只巨大的老龟。开始大家都很害怕,日子久了,觉得它不像来伤人的样子。于是府里上下都很善待它。拿出鱼肉来伺候它。像宝贝一样看待。
突然一天夜里,老龟进入了府尹的梦里,府尹非常害怕,哆哆嗦嗦的说,我又不存伤害你,为何要来惊扰我?
老龟开口说话:我早在两百年前就与你祖上结缘,近来天下将变,你们要有灭族之祸,水患之灾。特来相救。
府尹问:为何故?
“北来满清将取代大明,你们是大明的官吏自然要被殃及。这是其一。满清一统,泗州地界将成为大清龙眼,不日这里将要被大水沉没。”老龟说。
“那我们该去哪里?”府尹问。
“迎水而上,分散而迁,见山止步”老龟说完消失在梦中。
天亮后府尹到花园里找遍湖里的各个角落不见老龟。于是找来了族里年长的长老们,把梦里的发生的事情说给众人听。大家都将信将疑。
几天后京城里传来消息,李贼攻入了京都。大家都在嘀咕:不是说满清要取代大明吗。
又几日,过往的难民口信,满清取代了李贼。于是泗州府府尹的家里才开始信了梦里老龟的话。于是一族四百多口人分散开来顺着有水的河流往上游逃散。
府尹带着家里三个儿子一直往上游走,前面能影影约约地看到两座山头,左右两座相聚几十里。不知道往哪个山边走。只好停了下来。在此买了八百倾土地。分给三个儿子耕种隐居在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府尹是成子的第十六代贤孙。在此埋名过起了闲居的生活。
不久后的一场大雨,把个诺大的泗州府淹了几百里。
在以后的三百年里,每隔几十年,在老家的西边濉河里还都有人看到过那只老龟的身影。
听说1958年,一个快要饿疯了的农民发现一个巨型的老龟在老濉河的岸边晒太阳。巨大龟壳直径有两米宽,心里想,这要逮住了它,能饱腹一大家好多天。于是回家扛了农用的铁挖叉,溜到老龟的身后,用尽全身力气想一叉锁定,对着老龟的背上戳下去。结果没插下去,蹦出了火花,自己被蹦出老远。等到爬起来的时候,老龟没了踪影。那时候河水只有米把深,闻讯的村民们都拿着钢叉顺着河流找了好几里路。谁也没发现它的踪影。
第一个发现老龟的那个家伙说,那只老龟上还套着一只巨大的铁环。
当然那些试图果食老龟的人,都不是成子的后裔。他们都不知道老龟的故事。
两年有个年轻的司机来给我送货。处久了无话不说。一天他告诉我两天前他开车经过一座桥时,无意间发现干涸河底一窝泥沼里有东西动。过桥停车下去一看是只老鳖。抱回车上带回家洗净泥巴一称重足足有十八斤。养在家里的洗衣盆里,满满一大盆。
小司机到处打听价钱,想找个出高价的买主。目前出最高价钱的是个饭店的老板,都出到了八千。他告诉我无非是想让帮忙找个能出更高价钱的买主。
我一听,二话没说:我出二万卖给我。
我知道那老鳖是遇到了劫数,我想买来放生。淡水的老鳖能长到十八斤,那得多大年纪啊,闯过多少灾难啊。
由于我太过干脆,反倒引起了小司机的怀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玄机。竟然在犹犹豫豫间拒绝了我。
一个月后小司机再来的时候。我又开始问了那只老鳖。他得意地告诉我被卖掉了。一问价钱,人家在二万块钱的基础上加了二百。我在心底气的很想揍他几巴掌。也想揍自己几个耳光。
我问他卖到哪了。他说是大城市的一个饭店的老板。我无言了。
后来的两个月送货的司机换成了别人。
第三个月,我忍不住问刚混熟的司机小李:原来的那个司机小陈呢?
他啊,早走了,回家去当工人了。司机小李说。
怎么啦?被你们的老板辞退了?我问。
不是,两个月前,倒车的时候压死了个老头。法院吊销驾驶证。判赔偿死者家属二十万零两千。司机小李说。
怎么还有零头啊?我无意问了一句,纯属无话找话。
这谁知道啊,都是法院判的。小李司机回应着。
我沉默了,沉默了,一句话也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