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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挂柳梢,天空点点星辰闪烁其中,上院村早已家家闭户,整个村子寂寥无声被黑夜笼罩,偶尔传出几声狗吠和院子里低矮茅草屋里发出的微光,证明屋里的人儿还没有睡。
何家茅草屋里,点起的煤油灯噼啪作响,三个老头和一个壮年正围坐桌前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小姑娘坐在窗户旁穿针引线认真的缝补着衣裳,不时抬头看向桌边的几人,掩着嘴偷笑。
“宋兄弟,你方才说四个轮子的车可载数人,日行千里,比那汗血良驹跑得都快,可是真的吗?”
胡丙正是村中里正,正是他力排众议吩咐人将宋清风背回村。
此时老头喝的满脸通红,醉醺醺的对宋清风说的话很是怀疑。
“老夫年过花甲,年少时也曾在镖局任职,跟着镖师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可怎么从未听说那种不吃草的马儿?”
宋清风哈哈大笑,道:“大叔,不是吃草是加油,算了,这还真不好解释,总之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那《山海经》中写了那么多奇山异兽,咱们还不是谁也见过,庄子《逍遥游》里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又有谁亲眼见过。”
“有趣,有趣,这么说,小兄弟方才所说极西之地不用循脉问诊,开方煎药,只需吃些药片就可药到病除、身体痊愈也是真的喽?”
鲁先圣是村中郎中,年少时在青崖县药材铺当伙计,跟着铺子里的老郎中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学了些诊脉开方的本事,年纪大了便回村当起了赤脚野郎中,平日里几个村有头疼脑热、窜肚拉稀都找他。
“鲁大叔,我说的那种是特制的药片,它只是西医的一部分,除了打针吃药,有时候还需要一些辅助设备,当然了,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各有所长,看似背道而驰却也互为相补,不过要说这博大精深还得是咱们的中医。”
鲁先圣惊叹:“哎呀呀,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都说这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看来这万卷书还是不如行万里路!只是小兄弟年纪轻轻,怎会知道这么多稀奇之事?”
宋清风胡诌道:“实不相瞒,小子家中有本奇书,书上专门记载些世间奇闻怪谈,小子也是少不更事,觉得新鲜多翻了几遍,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咱们姑妄说之,姑妄听之。来来,咱们再干一杯。”
“哈哈,妙哉,妙哉,没想到小兄弟不光厨艺精湛,就连这讲故事的手段也是声情并茂,让人神之向往呐。”
宋清风一通乱诌,什么飞机大炮,坦克轮船,听得三个老头一愣一愣的啧啧称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喝的酩酊大醉,胡老头仗着年轻那会走过镖,非要给大家表演一套刀法,幸亏被宋清风等人拦住,生怕老爷子一头栽到菜汤里里。
这边刚把胡丙正安抚好,鲁先圣又要给宋清风展示一下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说他气血不畅,阳气过盛,给他来几针疏通疏通静脉,还说能帮他打通任督二脉,成为武林高手。
宋清风吓得赶紧把老头手里的针扔到一旁,心说这老头什么癖好,这么长的针怎么就从屁股后头拔出来的,而且还是说拔就拔。
何老头最为低调,闷不做声只顾埋头喝酒,这桌菜多半是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要说宋朝的酒度数不高,跟后世的清酒差不多,也就二十多度,有的甚至才十几度,对于宋清风自然没什么问题,可三个老头喝的却是五迷三瞪,情绪高涨之时居然击碗高歌起来,激昂慷慨,呜呜渣渣乱吼,也不知唱的什么词,幸得庄上家户离着比较远,不然肯定被人踹门了。
最后兴趣相投之下,三人居然拉着宋清风要义结金兰,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宋清风吓得赶紧把老头从地上扶起来,开玩笑!三个老头年纪最小的也得五十多了,他才二十岁,一个头磕下去少活三十年。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再喝下去三个老头非得交待这里不可,宋清风赶紧吩咐巧云撤席。
待三人清醒些直接送回家,又嘱咐家里妇人给老头子多喝点茶水醒醒酒。
一夜无话,初阳东升,薄雾笼罩,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默默夜幕迎来初升的阳光。
原本寂静的小村庄又开始热闹起来,迁道相陌,到处犬吠鸡鸣,鸟语花香。
村民们平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家庄户已经扛着锄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赶着黄牛下地了,老黄牛悠闲的甩着毛尾巴走在薄雾笼罩的乡间小道,“哞哞的”叫声在空荡荡的田间传的老远。
村东头三孔桥下,妇人们又开始手持棒槌捶打着浆洗的衣物,粗布短衫,罗裙寒衣,家长里短,有说有笑,甚是欢喜。
老何家鸡舍的几只大公鸡也开始轮番“喔、喔、喔”叫个不停。
所谓春梦了无痕,做多了也肾疼。宋清风昨日翻整了一亩薄田,晚上又跟几个老头疯狂到大半夜,翻身下床惹得一阵头昏脑涨、腰酸背疼。
“他奶奶的,这酒里掺水了吧!老子头疼的要死。”
宋清风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嘟囔两句,迷迷瞪瞪的穿衣服。
初春乍寒,屋外透着寒气,宋清风披件衣裳出门,天气有些冷,吸口气,冷气冲着鼻子疼,他舒展了下手脚,扩了扩胸,觉得精气神儿恢复了不少。
晨曦初照,宋清风站在院子里左右看了看不见一人,何老头昨夜喝多了肯定没起,不过何家丫头可是每日雷打不动,天不亮就开始收拾院子,这会怎么也不了踪影。
他正喊声巧云,忽听院外木门“吱呀”一声,扭头一看,一大捆柴禾正往院子里移动。
好的一捆柴禾!宋清风仔细才发现柴禾下面一个小小的身子正弯腰使劲往前挪,那堆柴禾左摇右晃、颤颤巍巍的让人害怕,似乎下一秒便要将小人压倒在地,蓬松的柴禾堆太过庞大,以至于掩住了那个娇小身子,幸得从中露出的那一张白净的小脸冻得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