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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护士查房吧,我想。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凭感觉,她在老人那里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慢慢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脚步声很轻,越来越近。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那种近在咫尺的气息。
她停了下来,站在我的对面。中间隔着小猪的病床。似乎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我。
一股寒意慢慢地袭上了后背,头皮一阵阵发麻,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睁开眼。
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
灌进走廊的风,将病房的门吹得摇摆不定。
静!
静得我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整个住院部一片死寂。
念书的时候,我们总喜欢在寝室熄灯后讲一些恐怖故事,其中故事发生得最多的几个地方就是学校、医院、还有火葬场。
记忆中,好象很多学校的前身都是一片凄凉的坟地,只有办成学校,人多了,才能驱散那些冤魂。那时候听到的一个印象很深的故事,是说有一个住校的学生三更半夜去上厕所,恰巧碰上停电,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见旁边有个声音问他:”有手纸吗?”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见一只白色的骷髅正从下水道里伸了出来......
从那以后,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我总是要习惯性的朝下水道看看,会不会也伸出一只手来?
火葬场偏远而冷清,一般是没有人去的。
其实最阴森恐怖的还要算医院。
这里每天都有各式各样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或许就停留在这个地方,四处游荡,随时与我们擦肩而过。
刚才就可能是这样的幽灵来过。
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鬼魂存在——说不定,这几天我就遇上了。
突然,我发现邻床熟睡的老人动了动,然后掀开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病房。在同一房间呆了一天,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六十来岁左右,瘦骨嶙峋,双眼茫然无神,本来苍白的脸上却涌现出一片妖艳的绯红色,看起来很是怪异
老人对房间里的一切视若无睹。
他眼光掠过我脸上的时候,明明知道我在注视着他,也毫无反应。
他下了床,慢慢的朝门口走去,动作机械而迟缓。
这一切,并没有惊醒他熟睡中的儿子。
一身白色条纹的住院服,穿在他消瘦干瘪的身上,显得过于宽大。摆动中倒像一件道袍,轻飘飘的像前移动着。
可能是去上厕所吧!那要不要叫醒他的儿子呢?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他自己应该能行的。
看着老人走出了门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将我惊醒的。
睁开眼,房间里多了几个护士和医生,正忙着给邻床的老人检查。
小心已经醒了,站在我的旁边,看着那一群医生护士忙碌着。
“几点了?”我伸了个懒腰,轻声问。
“六点。”她说。
“怎么回事?这么早,就出院了?”
“不是,”小心小声回答,“是那个护士刚才查房的时候发现老人病情更严重了,需要转移到危重病房去。”
“是吗?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他一个人能独自出去呢!”
“开玩笑吧?”离我很近的一个护士听见了我和小心的对话,接了过去,很诧异的盯着我:“这个老人是胃癌晚期,不要说走路,就连平时下床都得要人搀扶,能自己走出去?”
“我说的是真的。”我说,“大概是昨天晚上12点过吧,我这个人很诚实,很少对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说慌的。”
“嘻,是吗?”一句话说得那个女护士眉开眼笑,”如果真那样,可能就只有三种情况可以解释了。”
“一是在做梦,二是老眼昏花......”
“不可能!”我断然否定。
“不可能?那就是第三种情况——你遇到鬼了!”
“可能是吧!”
我和小心对望一眼,发现她眼中有一丝担忧。
老人转移走后,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小猪一直熟睡着,我想着等他醒过来就去为他办理出院手续,我也好回家补一补瞌睡。
但是情况又有了变化。
医生检查后告诉我们:小猪的体温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升高了0.5度,并且听诊肺部有湿性锣音,成了肺炎,所以得必须继续住院观察。
小猪的精神又如昨天那般萎靡不振,满脸通红,还有点咳嗽。
“你们回去吧,”他说,“没事的,死不了的。就因为前天晚上打游戏和上网聊天太晚了,受了凉。”
“好吧。这里还有几盒八宝粥,等一下你吃点,下午我再过来。”
虽然依旧下着雨,但外面的空气比医院里好多了。
今天是周末,街上却行人寥落。
我撑着伞,小心挽着我的手,行走在这个秋雨迷蒙中的街头,一如几年前大学里的情景,可我现在的心情,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当年那中浪漫的气氛。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小心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睡眠不好吧,这段时间,我总是出现一些幻觉......有些时候,我也分不清究竟是做梦了,还是怎么回事。”
随后,我把最近这几天的事给小心说了,末了我说:“这段时间我预感到可能要出事。”
“别乱想,你是太累了。”小心安慰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么?我的心情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