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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月华转身就走,去找书,没多久回来,找到了,“是这本吗?”
是本精装的《神农本草经》,封面加了一个书盒,书盒上有把锁,但挂着钥匙并没锁上。
我接过书盒,取下锁,取出书盒里的书,是一册厚厚的繁体线装书,《神农本草真经》。
翻了翻,没发现有夹纸,抬起头,却见爱月华手里捏着几张纸,正要递给我,还问:“在找这个吗?”
原来已经拿到了,我赶紧摆摆手,说:“原来夜里的梦,是真的,我不能看,你看到就好了,也不要告诉我纸里是什么!那是留给你的。”
当时我的职业是写手,对没看过的书本,职业性的好奇。
之前只听说,《神农本草经》是专业性很强的本草类书籍,当时第一次见到,忍不住翻开。
看到第一页的第一段,突然惊呆了!
看到的内容,终生难忘。
我突然明白了,刚才的幻觉,是什么。
《神农本草真经》的第一页,第一味药,是这样写的:
丹沙。
味甘、微寒。
主身体五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
久服,通神明不老。
能化为汞,生山谷。
翻译一下:丹沙,是制作丹药的沙状药材。甜的,凉凉的。对五脏机能亏损引起的百病有效,能养精神,安魂,强魄,促进气机生发,治疗眼科疾病,杀妖魔鬼怪。长久服用,通神明,不衰老。丹沙能转化为汞,生长在山谷。
我突然想到,就在刚刚,听觉视觉突然凝为实体:黄沙一样的一簇,凉凉的,安魂,杀鬼!
我又忘了一切,一个字一个字的把丹沙这味药,咀嚼了一遍。
而且,丹沙能化为“汞”,我当时没有体会,不久之后就体会到了。
这个汞,不是现在化工行业说的水银,只是巧合,重名,也叫汞。
遇见丹沙一段时间之后的一个夜晚,夜里零点前后,半梦半醒之间,眼前突然涌出一团白雾,自己也不知身在何处,随后白雾收敛成一滴汞状液体,从天而降,顿时全身清凉,眼前一片祥和的月光。当时虽在夜间,感官异常敏锐,记忆深刻,不可能错,只是自己一直当成了一场梦。那不是梦,那是药境,经中说的“生山谷”,就是那个满是月光的药境。
没错,一点没错,原来我竟然找到了本草学排在Noone的药物,叫丹沙。
再接着看下去,越来越发现《神农本草》的伟大,原来,神农本草,把药性和生命本源,是放在一起写的。
本草,是国学里的一个门类,著作很多,但称之为经的,只此一部,为什么?那一刻,我明白了。
换句话说,天下第一药,丹沙,其实一点不神秘,可以说人人都见过,只是从未在意。
因为一在意,丹沙就不见了。
《本草经》里,真正的大药只有两味,“铅汞”,即气与神的比喻。
而不是通常说的三味,“精气神”,精与气是同一味。
而两味大药的幼苗,都是丹沙。
人在安静祥和之时,精神放松,神识集中,无意之中,像陷入精思。
目光不再张望,都回了,呼吸若有若无,鼻端突然膨胀,罩住世界。
丹沙出来了,什么样的?
比针尖还细的一簇,像细沙,又是金丹大药的幼苗,所以叫“丹沙”
《庄子.齐物论》里的描述: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
丹沙,就像鸟兽深秋换毛时,刚长出来的一簇绒毛的尖尖,这是“秋毫之末”。
而大部分丹学著作,对丹沙的描述为:状如明窗尘。
如透明的玻璃窗,上面蒙的一撮黄尘。
文学上,宋玉的“风起青苹末”,“青苹”也是丹沙,青苹萌芽时,是嫩黄色的,渐渐成为青色,草芽刚出来也是嫩黄。文中的“雄风”,是一身正气的比喻。
从本草经里出来,看到桌子上又收拾利落,沏好了茶水。
我刚识药境,弄明白了丹沙,忍不住问爱月华,“你是中医世家,我问一味药,丹沙,你知道吗?”
爱月华现在,显然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无比认真,以为里面必有秘密,听到我问丹沙,立即又站起来,说,你等一下,就匆匆出门。
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是......可是想要说明,爱月华的身影已走到大门口。她去父亲的药铺拿丹沙去了,也好,天下第一药,是要弄清楚。
爱月华出门,我打开手机,已充了两格电,拨通崔站长电话,响了半天才接,声音的鼻音很重:“杜老师,您去了哪?”
我想了想,想起来了,说:“楚庄”
崔站长:“是临县的楚庄镇吗!”
我说,“不知道,这会亲戚不在身边,回来问清楚再告诉你。我只知道门口有条楚河,河堤是条古道,我昨天酒后偶遇亲戚,来了这里!我是不是耽误事了站长?”
崔站长说,“那就是临县楚庄镇,你都出省了!没耽误没耽误,杜老师你可真高,您这一跑,把我给灌的黄河泛滥,这不,还没起床呢!等我起床,去接你,保持手机畅通哈!”
我松了口气,好吧,我等你。
刚挂了电话,爱月华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块石头和一个纸包。
爱月华把石头放在桌子上,打开纸包,露出一撮红色粉末,说,“这就是丹砂,我问我爹了,他说这种药有剧毒,是古代炼丹用的。古代人迷信,不懂科学,把毒药当成丹药,可是害死不少人,好多迷信丹药的皇帝,都被丹砂毒死了!这种药现在基本上没人敢用。”
我苦笑一声,一脸的生无可恋。
爱月华的话,像一记闷棍,把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对国医的崇拜,一棍子敲死了。
原来学国医的,是这样读书的,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