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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世,赵怀安援守昭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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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令》
  枯叶落,愁难拓,寒愁怎敌锦衾薄。
  胡未破,人离落,鬓霜不惑,岁月蹉跎,莫,莫,莫。
  残夜半,旌旗乱,征战沙场几人还?佳人盼,倚阑干,横刀仗剑,戎马立前,战!战!战!
  西北苦寒之地,茫茫黄沙,无垠戈壁,有羌人部族在此居积。
  此处以罗天岭为界与中原分隔。
  羌人部族久居于此,生活困苦,物资匮乏,大抵以游牧为生,或侵邻国边境,劫掠钱粮。
  中原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时任统领查克尔王心生向往。
  遂召集部落将领共同商议,翻越罗天岭,直取中原江山。
  时有一人复姓连城,单名一志,虽在羌族境地,却是汉人模样,执一条水火无情棒在手,抱礼说道:“大王,那中原土地割裂,群雄逐鹿,现有南陈北周两相争斗,如今已是两败俱伤,连年苦战,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皆是气数将尽,北周坐拥泾川楚地,粮食富足,恐不久将灭南陈,今日我等大可从罗天岭翻越,自昭阳关而入,与陈主合力吞食北周,待灭了北周,我等取而代之,调转枪头再图南陈。”
  查克尔王听闻大喜。
  校场点将,整齐军马,分前后两路交替行军。直取昭阳关。
  邵阳关本是军事要地,侵入中原,必取邵阳关。朝廷颇为重视,军马、粮草、军需、银钱供给不断,可架不住各级官员从中克扣。守将章程将三千士卒上报八千,吃了空饷,才勉强维持现状。
  可羌人铁骑骁勇善战,小小的邵阳关,缺兵少粮,难以抵挡,昭阳关守将章程表书三封,差三队传令兵分路求兵来援。
  将士们不敢怠慢,将书信携在怀里,趁夜出城。
  查克尔王每日于城下叫阵,章程紧闭城门,高悬免战牌。
  羌人善战,骑兵骁勇,却不擅攻城。
  更兼邵阳关乃军事要塞,城墙坚固,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攻城者,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查克尔王下令,众军围城。
  围城半月,迟迟不见援兵,章程心道:莫不是信使叫羌人拦截了?唯今之计只好出城佯战,好叫信使趁乱从后城而出,再去求援。
  章程吩咐信使求兵之事,便配好铁铠银盔,提刀跨马,点齐军将,“咚、咚、咚。”三通鼓响,“哗啦”一声城门打开,章程率军出城迎战。
  章程提刀立马:“蛮夷匪类,你等不在家里游牧消遣,到来犯我大周边境,触我天子神威,简直自找麻烦,我劝你速速回去,我大周乃礼仪之邦,奉仁儒道义,不同你等计较。”
  章程一番话不失阵仗,既贬低了羌人部族,又弘扬大周国威。
  可查克尔王毕竟是狄夷番邦,对中土文化不甚了解,章程一番话查克尔王只听懂了“速速”二字,是“快点儿”的意思。心中暗道:我接连叫阵数日,你只是龟缩在城内不出,过了半月你才出城,两军对着,还未互通姓名,你到嫌我慢了,看来你是有些本事,且叫我来会一会你。
  想到这里,查克尔王大喝一声,拍马上前。
  章程本想与查克尔王对峙几句,好为信使出城争取时间,没想到这查克尔王不听自己说话,骂他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催马便要斩我,不由地冷哼一声:果然是未开化的蛮夷,不可理喻,也罢,今日且叫我教你几招武艺。
  想到此处,章程也催马上前。
  两马碰头,查克尔王执马刀直削章程颈子,章程常年据守边关,深知羌人厉害,不敢怠慢,运起柳叶刀护身招架,两把刀短柄相交,双刃磨得吱吱作响。
  马战多使长兵,取其距离优势,可短兵胜在灵活,故也有刀、剑、锏、锤等短兵做马战用。
  两马一挫蹬的功夫,两柄刀已经碰了三下。
  战场上不求招式套路,只求一击必杀,一马相交之下,章程心中有了估计:这查克尔王也不过如此,不等援兵来了,且在今日我便要将他斩于马下,首领一死,羌人自退。
  查克尔王心中也想:时方才我以马刀试探,这将领刀法平平,下一回合,定要将他斩了,挥军破城。
  拨转马头,章程与查克尔王再度交锋,章程守势变攻势,猫着身子紧贴马颈,以胯下马做掩体,将刀顺在大腿一侧,瞄着查克尔王的心窝扎去,查克尔王双手握刀,迟迟不发,死盯章程,寒光一现,在章程出刀的瞬间,查克尔王手起刀落,将章程连人带刀,斩做两截。
  众兵卒见章程死了,后队变前队,张皇逃入城内。
  可叹昭阳关三千兵,皆是散兵游勇,毫无报国热情。
  再看那从后城出走的信使,被羌人发现,骑马追赶,不时地在信使周遭放箭,如同群虎助羊,如同雄鹰戏兔。
  信使挥断马鞭,拼死赶路,本是为救城求援,如今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逃窜。
  奔走十余里,胯下马前腿陷入地缝,被生生别断,羌兵将绳索套在信使的颈子上,拴在马后往城下营寨中拖行,拖回营寨,信使只剩下半个身子。
  主将既死,昭阳关群龙啸云无首,查克尔王下令从出侧两门,分五路兵攻城。
  两万大军紧逼城门,如黑云压城。
  城内将士素来听闻羌人攻城,不留活口,每攻一城,必屠一城。
  献城投降,换来也是个死,还要背上千古骂名,固守城关,难当羌人猛攻,不如弃城逃命,说不定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三千士卒,四千百姓,只有战马不足千匹。章程已死,为抢夺战马逃命,城内将士自相残杀,若不是羌人攻城,昭阳关恐怕不攻自破了,羌人攻城的举动,无意间也救了昭阳一命。
  精忠报国自然不会成为这些滑头油兵战斗的驱动力,他们只是不想叫羌人攻下城关,再像杀猪一样宰了自己。
  羌人铁骑列百人方阵推进,八十步外,弓箭手奔着城楼射箭,下面攻城兵将刀衔在嘴上,抱着云梯冲锋。
  中守兵在城楼上见羌兵各自强挽雕弓,那箭矢如流星、似飞蝗,众人抱着盾牌蹲在地上,箭雨不停,云梯已经搭上,守卒用力一拨,将云梯挪开,又有一架云梯搭过来。
  “兄弟们,拿家伙砸。”一声爆吼粗犷有力。
  众人听闻指挥,纷纷搜索周遭可以丢的东西。
  攻城羌人见城楼上再无动静,以为他们不在反抗,纷纷奋力爬梯子,爬到半路,只见眼前一黑,一块巨石遮天蔽日,直砸下来,那羌兵无处可躲,只得抱着石头坠落下去,被巨石压的支离破碎。
  一时间城楼之上雷木滚石倾泻而下。
  有一小卒无甚东西可丢,便交自己的内裤抛下。
  这一抛倒也凑巧,在昭阳关士兵的防守下,仍有一羌兵漏网,顺利爬上梯子,正要跳入城关杀个痛快,被那小卒拿内裤套在头上,跌落下城。
  一月内连攻八次,昭阳关士兵虽屡次抵挡住羌兵,可自己也伤亡惨重,更要命的是,围城两月,昭阳关的将士缺水,缺粮,缺少兵器,最要命的是缺人,既缺士兵,也缺将领,四队信使出了城关,如同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众人失去了对生的渴望,也缺少了对朝廷的信仰,每日的抗敌固防如此机器的活动也只是作为了日常无聊的消遣,甚至还有人策划着如何在守城的时候漂亮的死去。此刻的昭阳关已危如累卵,摇摇欲坠。再也敌不过羌兵的几次攻城。
  昭阳关内,孟满堂蹲在角落,拿着火镰不停地打火,半天也打不出一个火星。
  “别敲了行不行?”金识乾大声叫喊。
  孟满堂并不理会,依旧沉默的敲着手上的火镰。
  “别敲了。”金识乾一把夺过火镰,扔进了火堆里:“这边有火,你敲什么火镰?”
  孟满堂庆丰见火镰被抢了,大吼一声,抄起身旁的长矛向金识乾砸去。
  金识乾也不躲闪,双手一架,便架住了长矛,就势将一半矛身携在腋下。
  孟满堂和金识乾两个人持着一条长矛,较上了劲。双方都鼓着腮帮,努着力气,湛着青筋,正僵持着,一把钢刀劈下,将长矛斩做两段,孟满堂和金识乾两个人各自抱着半根长矛跌了几尺远。
  康得成说道:“你们两个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是不?你们要是吃饱了,今天晚上这顿你们就别吃了,正好省点儿粮食,你们要是想打人,去外面打那些羌人去,我给你们开城门。”
  昭阳关被羌人围城两月有余,派出三队骑兵飞金识乾识乾回都城求援,皆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你好歹也是个伍长,算是个官儿,本来咱们就是既缺军需粮草又缺刀兵银钱,你这一刀劈断的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矛,是咱们昭阳关半成的兵器啊。”金识乾埋怨道。
  “一杆长矛,劈就劈了,把我的火镰扔了,你这意思不就是说今晚是最后一顿饭了吗?”孟满堂看着金识乾说道。
  “不是吧,郝厨子呐,姓郝的,咱的粮还有多少?”金识乾在猪窝似的兵营里找寻着郝大有的影子。
  “别叫唤了,郝厨子比你们强,人家去百姓家里讨粮去了。”康德成说道。
  “哼,当年老家闹灾荒,那征兵的头子跟我说,当兵有饭吃,饿不死,我就是奔着能吃口饭参得军,谁曾想被发落到这个鬼地方,奔着饿不死来的,如今却要饿死了。”金识乾说道。
  孟满堂:“能有什么办法,要么打,要么降,要说打,第一战主帅死了,副帅顶替,第二战副帅死了,督军顶替,今天上午督军也死了,正在外面等着埋呢。三战三败,那羌人长得跟牛似的,谁能打得过?要说降,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帮羌人,长得丑不说,还没文化,都跟谁学的,还杀降,屠城,咱们投降叫他们杀,还不如自己找棵歪脖子树带上吊呢。”
  金识乾:“咱们现在是打也打不过,投降也投不得,只能拖,拖到都城派兵来援。”
  孟满堂:“等着都城派兵,我看是没什么盼头儿了,八成那宇文老儿现在还在为跟哪个妃子睡觉发愁呢,哪有时间管咱们这几条贱命。”
  金识乾:“哎,哎哎,你们看看,龙啸云干什么呢。”
  孟满堂:“哎呦喂,龙啸云啸云爷,干嘛呢您这是,吃独食儿啊。”
  龙啸云躺在柴草堆上,白了两人一眼:“咱们,你们也想吃啊。”
  金识乾与孟满堂吞着口水齐声说道:“想,太想了,做梦都想。”
  康德成也坐不住了:“别说肉了,这几天我们连粒米都没见过,郝大友厨子净搞些石头煮水糊弄我们。”
  龙啸云说:“我给你们,你们也不敢吃。”
  孟满堂:“那有啥不敢吃的,放嘴里就嚼呗。”
  康德成:“就是,就是,这又不是龙啸云啸云肉,还能没吃过咋地。”
  龙啸云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块肉来,用刀分成数块:“你们敢吃,那就吃吧。”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将肉抢在了手里,生怕那肉长腿跑了。
  康德成:“这是啥肉,咋这么老。”
  孟满堂:“是老鼠肉。”
  金识乾:“老鼠肉比这个嫩。”
  康德成:“是蛇肉。”
  金识乾:“这地方人都活不下去,哪来的蛇给你吃。”
  孟满堂:“那该不会。。。。。。龙爷,你该不会把咱的战马杀了吧。”
  龙啸云:“马没杀,但也差不多,我把咱们督尉的小腿肉切下来烤了。”
  “呕。。。”众人齐齐呕吐,要不是连日来吃的太希,怕是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所以我说,这东西你们吃不了。”龙啸云面无表情,继续嚼着手里的肉。
  金识乾:“龙爷,你还是人吗,人肉你也吃?”
  龙啸云:“能活着比啥都强。”
  但听城外鼓角声声。
  金识乾说道:“得,那帮牲口又来叫阵了。”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我军算上厨子不足三百,羌人现在少说也有一万三四千的人马,围在外面就得了,也好叫我们死的安稳,天天攻城,也不嫌累,牲口就是牲口。”孟满堂说。
  金识乾一脸鄙夷:“呦呵,你这个蠢蛋,还会兵法呢?”
  康德成看到千总,和众人说道:“别废话了,千总来了。”
  康德成:“千总!”
  金识乾:“千总!”
  孟满堂:“千总!”
  龙啸云:“千总!”
  千总:“干什么呢?”
  金识乾:“吃饭。”
  千总:“吃饭?”
  金识乾:“没有饭,喝个水饱。”
  千总:“刚才城外的鼓角声你们可听到了?”
  康德成:“听到了。”
  千总:“你们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龙啸云:“羌人攻城。”
  千总:“羌人来犯,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默不作声。
  千总:“怎么不说话了?”
  众人依旧沉默。
  千总:“羌人攻城了,羌人打过来了,我们是兵,是这昭阳关的守将,羌人都打进来了,我们还要不慌不忙的吃饭,喝水,烤火,扯废话吗?若不是这危急时刻,我早把你们宰了,你吃的是什么?”
  千总一把夺过龙啸云的肉,放在眼前端详:“是肉?你在哪里搞得,怎么不交出来。”
  龙啸云:“是督尉腿上割下来的。”
  千总:“好哇,你是要造反啊,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龙啸云:“别喊了,也没人来,都到外面守城去了。”
  千总:“反了,全反了,你,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写书上奏朝廷,诛你们九族。”
  龙啸云:“要写就快点儿写,再晚了,你叫人一箭射死,我也把你吃了。”
  正说着,一支飞箭直接贯穿了千总的头颅,鲜血从两侧太阳穴不断涌出。
  孟满堂:“啥呀,这怎么说死就死了?”
  康德成:“快上城楼,羌人攻上来了。”
  几个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抄起兵器奔着城楼去。
  看城下羌兵,举着火把,延绵不绝,宛如火蛇一般,将整个昭阳关照个通透。
  羌兵分五队,搭云梯攻城。
  守城将士一字排开,弯弓搭箭,如暴雨倾泻而下。
  数十羌人纷纷中箭倒地。
  可羌人全不怕死,死了一批又上来一批,仅剩的五万支箭被三百守将耗费一万有余,仍抵不住那羌人蛮攻。
  一个羌人抢先爬上城头,挥刀乱砍,接连杀死五个将士,此时龙啸云等人刚上城楼,见到羌人,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割断了羌人的颈子。
  龙啸云俯下身子,扯住羌人的头发,一只手拿刀砍下羌人的头颅,别在自己的腰间,顺手拍了拍:“二两银子到手了。”
  不知过了多久,羌兵退了,此一战,守将17死,24伤。
  羌兵伤亡三百有余。
  破城又近一步。
  大战过后,一个十六岁的小兵中了箭,箭头入骨,龙啸云用刀将箭头剜了出来,又把刀烧红了
  烙在小兵的胳膊伤。疼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小兵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孟满堂:“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要活活不了,要死也不敢死,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郝大有:“没头儿。”
  金识乾:“横竖都是死,只不过是早点死和晚几天死的区别,不如我们做点有意思的。”
  龙啸云:“做什么。”
  金识乾:“偷粮。”
  孟满堂:“偷粮?你别不是蒙我吧,那羌人再愚蠢,也知道兵粮是军队的保障,凭我们几个人,怕是粮食没偷到,还把命给搭上了。”
  金识乾:“谁说偷羌人的粮食了,我是说。。。”
  郝大友:“偷城里百姓的粮?”
  金识乾:“是这个话。”
  孟满堂:“那就别闲着了,抄家伙,动起来吧。”
  龙啸云:“嘿,你把你这劲头儿用在打羌人身上,咱们这仗早就打赢了,还用得着受这等窝囊气。”
  孟满堂得意洋洋:“嗨,爷爷我就这本事,打羌人不行,打老百姓,不在话下。”
  说干就干,几个人抄起朴刀,蒙上面,进了城中。
  城内早已是破败不堪,一副说不出的残旧景象,与城外的战场几乎无两。
  几个人走了半响,锁定了一户宅院,这户宅院本是城中富贾,眼下遭逢战乱,门庭虽已落魄,院内却打扫的干净,几人料定这宅院有人居住,便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
  转了半天,找到了厨房,搜寻出了半袋大米和两只鸡,众人心下欢喜,要往回走,只听得有人大呼救命。
  几人循声而去,几个兵卒正在将一个女人按倒在地上,疯狂的撕扯着那女人的衣服。
  金识乾看得出神跃跃欲试。
  孟满堂和郝大友装作没看到,拉着龙啸云和金识乾要走。
  龙啸云大怒,一脚踹开门,喝到:“住手。”
  几个兵卒并不理会:“你们先排队,等我们忙活完了再轮到你们。”
  龙啸云大步上前,一脚掀翻士卒:“都给我滚。”
  一兵卒边提裤子边骂:“你他娘的是谁,晓得爷爷我吗?”
  龙啸云:“巧了,我辈分大,人人见了我都得叫我一声爷,乖孙子,欺负百姓可不是你这当兵的该干的事儿啊。”
  “哼,那你强老百姓的粮食又怎么说?咱们是半斤对八两,都不是什么好鸟,待我的几个兄弟舒服过了,让你们也享受享受,毕竟咱们守城有功,保她们平安,她们也该犒赏犒赏咱们不是。”说着伸手打住龙啸云的肩膀。
  龙啸云将他手腕一拧,将他掀翻在地,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那士卒砍做两截,同行的两个士卒心中害怕,忙拔刀相向,被孟满堂庆丰和金识乾识乾一人一刀,全都朔倒。
  看着地上的姑娘,已经哭的失声,龙啸云心中过意不去,将旁边的衣服捡起来盖在姑娘身上,转身便走。
  那姑娘强扯着嗓子喊出一点声音:“谢谢”
  龙啸云隐约感觉听到姑娘说话,可有听不清什么,回头看了看自己这副土匪模样,与外面羌人无异,羞愧难当,从金识乾和孟满堂的手中夺走了米和鸡,将米和鸡放在门槛内,说了声:“对不起。”转身走了。
  金识乾看着地上的米和鸡,喃喃自语:“这说好来抢老百姓的,怎么又还回去了?真他娘的蠢,就不该带你来,白忙活一场。”
  孟满堂踢了金识乾一脚,冲着龙啸云的方向一努嘴:“少吃一顿饿不死。”
  回到军帐,几个人饿着肚子,埋怨龙啸云,:“龙爷,你说你英雄救美大义凛然,好名声都让你得了,那英雄就不能偷点儿粮食偷个鸡了?当英雄不也得吃饱肚子吗。”
  龙啸云从怀里掏出一块人肉:“不让你们饿着,你们倒是吃啊。”
  正说这话,又听一声锣响。几人骂道:“天天攻城,一天攻三次城,还让不让人活了。
  金识乾:“你们仔细听听,这不是对面羌人的号声,是咱们的锣响,说不定是宰了匹马给咱们开开荤。”
  孟满堂:“那咱们可得看看去,晚了该没有了。”
  众人纷纷赶上城楼,在城楼上一看,众将士各执弓箭,严阵以待,几人往城下看,只见一人,残盔破甲,提着一杆亮银枪,已饱浸鲜血,被风吹干,已成了黑色,胯下一匹黄骠马,马上驮着两个包袱。
  几人大喊:“城下是何人?”
  那人来到城下勒住马道:“我是都城派来的援军,叫你们守城的将官回话。”
  金识乾:“我们守城的将官死了。”
  城下人:“那就叫你们的副将回话。”
  孟满堂:“我们守城的副将也死了。”
  城下人:“那就叫你们的督军、千总、夫长、伍长,总之,叫一个说了算的来回话。”
  龙啸云:“你说的那些都死了。”
  康德成:“我还活着呢。”
  康德成“我是这里说了算的,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城下人:“我是都城派来的援军,你快开城门,放我进去,我助你们守城。”
  康德成:“部队在哪?多少人,什么时候能到。”
  城下人:“只有我一个。”
  郝大友:“啥?你说什么?援军只有你一个?”
  几个人听了这话,瘫坐在城头,心中暗道:这个人不是奸细就是傻子,总之不能放他进来。
  金识乾:“那你有何凭证,叫我们如何信你。”
  城下人:“事情紧急,我只有皇上口谕,并无凭证。”
  金识乾:“我看你该是羌人的细作,用此低劣的计谋,怕不是你们主帅无能,昭阳关内兵精将广,粮食丰足,你们尽管来攻。”
  城下人笑道:“城内士卒不足八百,城内粮食不足半月,你们发书求援,城内情况都记在其间,我岂不知。”
  康德成:“他说的确实是我们所上报的书信,看来果真是援军,看他的相貌怕是糟了羌人的埋伏,冲散了军队,不如我们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金识乾:“慢,我们排除三队信使,未有一队归来,那羌人将昭阳关围的水泄不通,怕是那几队信使凶多吉少,若是书信被劫持,羌人冒充入关,来个里应外合,又该如何是好?”
  龙啸云:“那依你看?”
  金识乾:“先让他在城外晾几天,静观其变。”
  众人齐说:“好。”
  在城下一连待了三日,不饮不食,不眠不休,那城下之人支撑不住,从马上栽倒下来。
  龙啸云说:“开个侧门,将那人绑进来,严刑拷打,问他是何目的。”
  郝大友开了侧门,将那人和马一同拉进城内,金识乾掏出绳子刚要绑,那人猛地醒来,速度奇快,瞬间打出一拳一脚,一拳正中金识乾的下颌,一脚正中孟满堂的小腹,郝大友抽刀要砍,被那人一掌推出老远,龙啸云抽刀奔着那人的颈子砍去,却被一杆银枪挡住,那杆银枪力道无穷,将龙啸云死死压在地上,那人咬牙切齿怒道:“我说我是援军,你们为什么不开城门。”
  龙啸云:“恐怕你是细作,见你倒了,才要将你拉入城内拷打逼供,岂料你是装死,早知如此,便在你身上射几十箭,叫你死透了才好。”
  听了这话,那人不怒转笑,一把松开龙啸云:“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八百残兵能挡住两万铁骑两月有余,仍然有这份信念和定力,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能守住这昭阳关了。待打退了羌人,我赵怀安定会修书一封,奏表天子,给你们加官进爵。”
  孟满堂:“打退羌人?他怕不是在说笑吧。”
  康德成:“是啊,你说你兵不是兵,将不是将,说是援军,又没有军队,打退那八千铁骑,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怀安:“少说废话,把城里的人都集合起来。”
  几个人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一个时辰,全程的人都集合到了校场。
  那人昂首挺胸,左手牵马,右手执枪。
  “我,赵怀安,文帝亲封从二品,抗狄先锋,骁果中郎将,今日前来,不为别的,为的是镇守昭阳关,击退羌人,有人说我是放屁,现在城中守军不足三百,尽是些老弱残兵,羌人约有两万人马,尽是骁勇善战之辈,长年在北凉纵横驰骋,这样悬殊的差距,刚会叫的娃娃也能明白,但我要说的是,咱们虽然兵力不足,粮食不足,甚至连兵器都不足,但是相比羌人,我们有三个必胜的优势,我守敌攻,居高临下,占尽先机,此其一也;距昭阳关七十里,我早已屯下五千精兵,待到我们城内放出信号,两队人马里应外合,此其二也;我城中军民一心,信念坚定,不惧苦难,不畏生死,忠肝义胆,豪气干云,纵观古今,从未有之,此其三也,有此三者,我军必胜。”
  众人听闻,皆士气鼓舞,振臂高呼。
  龙啸云、孟满堂、金识乾、郝大友几人嗤之以鼻:“哪里来了个说书的先生,这么能吹牛,一句靠谱的都没有。”
  赵怀安拿枪一指龙啸云:“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过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做。
  赵怀安大喝:“想什么呢,说你们几个呢,快点儿滚过来,怎么不打你们就不听话呢,那帮羌人牲口,你们也是牲口啊!”
  几个人低着头走了上去,赵怀安单手抓起马背上的袋子,奋力一提,递给四人,四个人一起使劲,竟然承接不住,被压倒在地。
  “呵呵,没吃饭是没有力气啊。”赵怀安笑道:“这是我从凌河带来的野猪肉,你们先分了吃,吃饱喝足了,我带你们去运粮食。”
  众人听闻有肉纷纷拥上去抢,赵怀安看着眼前抢肉的景象哈哈大笑。
  郝大友、孟满堂、金识乾、几个人近水楼台,先割了几大块肉。
  龙啸云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肉,饶有兴味的看了赵怀安一眼,脸上泛着一丝冷笑,不再作声。
  赵怀安看到龙啸云不拿肉,心中好奇:“他们都在抢肉,你怎么不去抢?”
  龙啸云掏出那块人腿肉,在赵怀安的眼前晃了晃:“我自己有。”
  锅中煮着肉,郝大友、孟满堂、金识乾识乾、龙啸云几个人议论开了。
  郝大友:“你说他真是自己说的什么什么中郎将,是朝廷派来的援军,我看着咋不像,瞅着还没咱们年纪大。”
  孟满堂:“人不可貌相,你看他刚才拿肉的架势,人家单手就提起来的东西,咱们四个都拖不动,你说他没有真功夫?”
  金识乾:“有力气和能打仗是两回事,那牛的力气大,不也是耕田的命。”
  郝大友:“龙爷,这事儿你咋看?”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聚焦到龙啸云的身上。
  龙啸云:“我看,他是半人半鬼,半真半假,说他有真本事是真,说他是援军是假,说让我们死守孤城是真,说我们能击退羌人是假。”
  孟满堂:“那他来这里是干什么呢?”
  龙啸云:“不知道,战死沙场,青史留名,亦或是这昭阳关真能叫他守得住。”
  初一是一轮满月,昭阳城被照的闪烁寒光,赵怀安将守城将士二百八十七人聚在一起。
  赵怀安说道:“羌人犯我中原,杀我弟兄,罪无可恕,我当着七百六十二位弟兄发誓,明日沙场定要羌人血债血偿,有来无回。”
  众人听闻,顿时议论纷纷:“赵将军,亏你说的出口,我们二百多人对羌兵一万五千人,便是诸葛武侯显圣也难打胜,主动迎战,无异于送死。”
  “羌兵就在城外,若无作为,几日之内昭阳关必破,身为大丈夫,最好的归宿莫过于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龙啸云说:“放屁,那是你的归宿,我的归宿就是缩在城里,多活几日是几日。”
  赵怀安:“好,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有谁要背主投敌的,有谁要弃城逃命的,有谁要龟缩等死的,尽管站出来,我赵怀安就站在此处,不躲不避,你们无论几人,只管打我,若是能败了我,我便不再管你们,叫你们走。”
  龙啸云大步上前,右手握拳,左手在右手手腕上揉了几下:“好,这可是你说的,正好龙爷我这几天手痒,正愁没地方撒呢。”
  众人皆不敢作声,若说送死,他们是不敢的,若说打赵怀安,自己又吃了人家带来的肉,两方难以抉择,只能选择沉默。
  龙啸云走上前。
  赵怀安说道:“还有没有一起上的。”
  众人亦不语,金识乾、康德成、郝大友、孟满堂四人曾在门关之下吃了苦头,虽然是被赵怀安偷袭,却也对赵怀安的本事颇为忌惮。
  赵怀安摊开双手:“若是拳脚功夫差的,大可以那刀兵来战。”
  “既然如此,赵将军,别怪我们欺负你。”金识乾听说可以用兵器,抄起一把朴刀。
  龙啸云和金识乾二人武艺颇佳,既有龙啸云和金识乾二人对阵,便有极大胜算,想到此处,康德成、郝大友、孟满堂三人也齐声应战。
  东侧赵怀安,西侧便是龙啸云、金识乾、康德成、郝大友、孟满堂五人,龙啸云使拳脚、郝大友使菜刀,其余三人各自使一条朴刀。
  六人相对,展开架势,运力在手,引而不发,众人纷纷等着龙啸云先出手,龙啸云又在等众人先出手。
  赵怀安心中气恼,:“杵在那里干什么!要打便打。”
  赵怀安腾起身子使了个燕子三抄水,大步向前,一拳未挥下去,却听得人群中又有几人叫一声:“慢。”
  众人定睛观瞧,乃是唐龙,唐虎,唐豹三兄弟,此三人本事悍贼响马,为躲仇家逃到此处,前守将章程怜其勇猛凶悍,便收了做兵,自此唐家兄弟便跟随章程镇守这昭阳关。
  如今羌人攻城之势前所未有,唐家兄弟恐不能敌,见龙啸云五人与赵怀安对着,心想合力败了赵怀安,出了城逃回祖籍,倒也是个活命的法子。三人也抄起刀来,加入战斗。
  左有唐龙唐虎唐豹三兄弟,右有龙啸云、金识乾、康德成、郝大友、孟满堂五人。赵怀安被八人包裹在中央,依旧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一阵风起,赵怀安被沙尘迷眼,唐家兄弟和龙啸云分左右一起攻来,其余四人也纷纷挥刀迎上。
  唐龙挥刀取咽喉,唐虎突刺攻左肋,唐豹横刀扫双腿,龙啸云一拳奔面门,金识乾倒提朴刀撩阴,康德成孟满堂一砍后脑一砍背,郝大友奔着赵怀安的膝盖窝砍去。
  八个人身经百战,一出手便直取赵怀安八处要害。
  龙啸云腿快,一拳刚到,被赵怀安捻住手腕,一把拖开。
  唐家兄弟紧随其后。
  唐龙刀,到赵怀安咽喉,赵怀安仰面下腰,一掌托飞唐龙手中刀。
  唐虎刀,至赵怀安左肋,赵怀安腰身半转,贴到近前使一记铁山靠。
  唐豹扫腿,赵怀安轻身一跃,一拳佯攻击脸,唐豹回身招架,却被飞起一脚,踢中小腹摔倒。
  赵怀安斗的正酣,金、康、郝、孟四把钢刀也是齐齐杀到。
  一俯身,赵怀安避开康、孟二人手中刀。
  以攻代守,赵怀安奔着金识乾的面门,飞出一掌,逼退金识乾阴招。
  再看郝大友,赵怀安心中暗笑:“这人对阵,如何使了一把菜刀。”
  可那菜刀非比寻常,古有曹孟德献刀,七星宝刀直逼祸国董贼逃,后有丁奉雪中奋短刀,定江东三十四郡风雨摇,且待赵怀安,定睛观瞧此刀,但只见:尖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寒光冷现,锋利无比,从侧方砍来是虎虎生风,犹如晴天霹雳,撕空斩云。
  赵怀安躲闪不及,被斩中膝下白丝绦,若非那菜刀短小,刀口再进两寸,赵怀安双腿筋脉定然被齐齐斩断。
  交锋一合,赵怀安对几人实力已经知晓,:若是如此,这昭阳关并非死城,我自有计策可逃。想到此处,赵怀安不免暗笑。
  众人只顾打杀赵怀安,其余一概不问。
  交锋一回合,众人知赵怀安极难对付,一展架势再度攻来。
  却不曾想赵怀安主动上前迎战:“你们打过了,现在到我了。”
  跑到众人近前,赵怀安将飞云快靴埋在沙里,奋力一踢,飞沙攻击众人双目,趁沙子迷眼之际,赵怀安擒住唐龙手臂顺势一扭,将其摔倒在地,回身一指,点到唐虎膻中穴,唐虎吃痛,抱腹而倒。
  再看唐豹,舞着朴刀上下翻飞,如同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可刀花,只顾着上身,下盘破绽百出,赵怀安双手呈二龙争珠势,擒住唐豹脚踝,向后一扯,唐豹身子在天空转了个圈,伏地而倒,在空中唐豹惊得弃了刀,双手伏地,护住口鼻,正这时,赵怀安飞起一脚,以脚做刀,直劈唐豹后脑,若非赵怀安留力七分,只怕那唐豹顷刻间,死尸倒地,身陨魂销。
  在看龙啸云、金识乾、康德成、郝大友、孟满堂五人。
  已然破了沙子迷障,见到唐家兄弟三人倒下,拉开架势,以战赵怀安。
  金识乾执朴刀,被赵怀安抢上前去,空手夺刀,一手抓住刀背,一拳猛砸金识乾臂弯,直砸的金识乾双臂发麻,几欲断掉,只得撒手弃刀,众人见状,纷纷来援。先一人乃是龙啸云,只见他腾身跃起,一脚踢来直奔赵怀安面门,赵怀安侧身闪过,轻舒猿臂,逮住龙啸云的颈子,奋力一扯,将龙啸云摔翻在地。
  再看康德成、郝大友、孟满堂,三个人眼神中充满恐惧,康德成一刀掷出,乃是佯攻,赵怀安堪堪避过,被康德成以手刀削着左臂,赵怀安吃痛,正要反攻,孟满堂、郝大友二人杀到,以刀锋迫走赵怀安。
  三人各自使招,却是配合无间,一时间竟将赵怀安逼迫的无路可退。
  赵怀安背身便是围观军士,见赵怀安打过来,纷纷向后退步,有一小卒,扛着长枪,傻傻呼呼,站在原地,赵怀安道一声:“给我。”
  左手抄起长枪,一脚将其踹出。
  那小卒年方三五,被赵怀安一脚踹翻,腹中吃痛,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众人将其扶起,不住安慰。
  长枪在手,赵怀安剑眉一横,双目放光,全身散发出阵阵杀气,怕伤人命,赵怀安一脚踩断枪头,三人不敢怠慢,相互掩藏挥刀而上,赵怀安一声爆喝:“着。”断枪头一点,点到孟满堂的手腕,孟满堂手臂一麻,将刀弃了。
  赵怀安一枪刺出,并不收回,接着余势以腰身为轴,横着一挥,乃是一记横扫千军,扫开康德成,正中郝大友,郝大友肋下吃痛,起身不能。
  校场之上,八人之中,只余下龙啸云,康德成,孟满堂三人勉强能战。
  赵怀安弃了手中断枪,单手一招:“来战!”
  三人齐声大喝,冲杀过来。
  龙啸云出左拳,康德成摆右拳,孟满堂则以腿攻来,双拳一腿从三方袭来。
  赵怀安屏息凝神,不敢怠慢。
  左一拳,赵怀安侧身飞踹,正中龙啸云腋下极泉。
  右一拳,赵怀安反手一肘,正中康德成背后灵台。
  孟满堂腿势凌厉,赵怀安则贴身依靠,没了距离,任凭腿法再精,也无法发挥威力。
  赵怀安暴涨双臂,擎起孟满堂,作势要劈,只吓的孟满堂屎尿尽泄,惊呼饶命。
  此一战,众人对赵怀安心悦诚服,为首是瞻。
  翌日,那查克尔王于城下鏖兵。
  众羌人在昭阳关前架好火盆,煮肉饮酒,更有几个羌兵做女子姿态,扭动身体,翩翩起舞。
  查克尔王早已料定,围城两月,昭阳关内早已经支撑不住。最狠辣的招数莫过于兵不血刃,杀人诛心,羌人如此作为便是要消耗昭阳关守将内心的定力。
  可令查克尔王想不到的是,一通鼓响,“哗啦”一声,昭阳关城门大开,一骑彪骑冲出,昭阳守军竟然敢出城来战。
  一支骑兵两百余人,为首一将,白袍破烂,手中枪也发乌了,可执枪之人,胯下之马,却丝毫不显拖沓,:“昭阳关守将赵怀安在此,尔等蛮夷,孰与一战?”一声吼如晴天霹雳,直震得羌族部落众军士胆寒。
  查克尔王望向昭阳关城楼,但见城楼顶上旌旗蔽空,整齐有序,心道不好,多日以来与昭阳守军鏖战,未尝有一日松懈,如何叫他们逃出去求了援军过来?再看眼前将领,威风堂堂,气宇不凡,远非章程之流可比两月以来昭阳关久攻不下,昭阳守将虽然不敌羌人勇猛,却是龟缩不出,以守待攻,至我军伤亡惨重,两万轻骑到折了八千有余,而且己方多是轻骑,车兵较少,粮草运输困难,知道昭阳关须臾可破,便差一队兵在前埋伏发往昭阳关的援兵,一队人回西北运输粮草。
  如今阵前的羌兵诈称两万,实则只有三千人马。
  查克尔王看着城楼上旌旗兵卒来算,最少五千有余。心中慌乱。
  查克尔王还在愣着,被赵怀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查克尔王骁勇善战,我赵怀安塑有耳闻,今日有缘得见,实属人生一大幸事,我以立马出阵,这杆银枪,专门为你送葬。”
  赵怀安使激将法,羌人部落果然有一人冲出。
  这羌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两只手臂如城柱,运起马刀似飞轮,直奔这赵怀安杀来,两将交锋未及一合,赵怀安银枪势长,马刀没到,先一枪结果了羌族小将。
  羌族部落自攻打昭阳关以来从未有折将之事,这群中原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不曾想今日竟然遭到了反抗,没吃到羊肉,却叫羊给顶了。
  众人先是吃惊,俄而又转为愤怒,又有三将,拍马上阵,赵怀安把亮银枪一横,黄骠马一牵,从容不迫。
  三名羌将用马携着赵怀安的马,分三路将赵怀安堵在圈里。
  四个人刀尖碰枪头,转灯般厮杀,堪堪十几回合,赵怀安不落下风。
  几名羌兵看到赵怀安枪长迟缓,便又往里依靠,三柄马刀舞出刀花,将赵怀安包裹的水泄不通。
  龙啸云在后,看到赵怀安力战羌兵三将,恐怕有失,催马上前迎敌。
  羌族部落又出一将,拦住龙啸云。
  龙啸云不敢怠慢,挥舞大刀招架。
  赵怀安见三名羌族将领仗着马刀灵活,切入银枪内路,暗自发笑,这帮奸贼,倒还聪明。
  趁三人不备,暗中按动银枪柄上的消息,银枪中间脱节,分成两杆短枪。
  赵怀安双腿紧夹胯下马,两杆一枪上下翻飞使得虎虎生风。
  两杆枪,或刺、或挑、或劈、或挂、或宕、或扫,一时间局势扭转,逼得三名羌将连连后退。
  倏尔一刻,天空白云消散,阳光照在地面,亮银枪被马刀碰撞,映和着阳光,又显得熠熠生辉,赵怀安那枪一晃,三名羌将被刺的睁不开眼。
  看准时机,赵怀安两杆枪连续向三处方向不断戳出。
  第一枪扎在一羌兵颈部,鲜血泵现,喷出半丈;
  第二枪,扎在一羌兵腹部,亮银枪一扭,那羌兵腹内如倒海翻江,胆汁肚肠不住往外流淌;
  第三枪,不偏不倚,正刺到一羌兵心窝,那羌兵痛苦难当,双手紧握枪头,挣扎片刻,惶惶然倒地身亡。
  再看龙啸云,刀法精湛,凌厉非常,那来将攻不得攻,守不得守,被龙啸云逼得无路可走。
  羌将料敌不过,便要拨马回头,龙啸云哪里肯饶,抢上前去,一刀砍入羌将颈后,羌将坐骑受惊,背负着羌将尸身仓皇奔走,沙场上只余下那羌将的一颗人头。
  交锋几合,查克尔王连损五员大将,心如刀绞,痛苦难当。
  正这时赵怀安旗开得胜,将手中亮银枪一挥,率领骑兵冲杀,一时间喊杀声通天彻地,吓得众羌兵心惊胆寒,查克尔王对这区区昭阳关守将不以为意,这二百轻骑亦如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可看那城墙旌旗密不,城关之内隐隐有飞扬尘土,再看眼前执枪将领,武艺超长,恐是那大周派援军已至,其势难挡,不如先行撤退,以免命殒身亡。
  想到此处,查克尔王马刀一挥,后队变前队,两翼从往中间奔走,掩护查克尔王撤退。
  赵怀安旗开得胜,哪里肯饶,二百军压抑已久,有了胜仗,兴奋难当。
  于是二百骑兵,不顾羌兵包夹,跟随赵怀安左冲右杀,如同一把利剑,将羌族铁骑这块肥肉切割的四分五裂。
  连续追了数里,眼见查克尔王走了,方才作罢,回头再看,本要包围赵怀安的羌人骑兵如今已经落单,只余四百人马,昭阳关士兵杀的兴起,又有赵怀安在,全无往日的害怕。
  赵怀安执枪大喝:“兄弟们,杀人不伤马。”随即率军冲杀,两队骑兵交锋一合,刀锋相对,军马相蹭,昭阳守将九死十三伤换来的是羌族铁骑的惨重伤亡,两队马阵交锋三合,羌族骑兵只剩一将,此将与其他羌人不同,他人用马刀,此将用铁棒。
  赵怀安双枪一接,两杆短枪又变长枪,吩咐手下众兵士,暂且退下打扫战场,战马牵走做脚力,死马割肉做食粮,这羌人骑兵只剩一将,且带我用亮银枪挥一挥这羌人铁棒。
  众人退下,赵怀安长枪拖地,拍马向前,一路火光,拖得地面莎莎作响,那羌将,一根铁棒,使得是龙飞凤舞,凌厉非常,两杆长兵相交,顿时火光迸溅,只听得乒乓作响。
  两个人一招一式,一攻一防,看看斗了几十回合,直斗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的久了,两人气力不佳,两马也疲倦倒下,两个人身子一跨,马战改步下,赵怀安银枪刺出,攻势凌厉,那羌将避其锋芒,向后跑去,赵怀安心说这小贼料不能敌,便是要拖棒而逃,还是心中使诈,要用拖刀计。
  想到此处,改刺为挡,大步冲上前去,羌将,危及回头,耳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响,住足立身,腰向后弯,身子一转,顺势抡起一棒,赵怀安心中暗笑:好戕贼,果然是拖刀计。这一棒势大力沉,直震得赵怀安户口破裂,双臂发麻,没等赵怀安缓过劲儿来,第二棒横扫千军,挥砍过来。拆开长枪,变作两杆短枪,俯身贴地,躲过横挥一棒,趴在地上向前快速爬行,如同水蛇一般,那羌将纵使铁棒无敌,本领滔天,可也未曾见过如此下作的手段,来不及躲闪,被一枪砸中脚面,羌将吃痛大叫,急于撤棒回防,怎奈何铁棒太长,难敌贴身短枪,赵怀安与这羌人斗的痛快酣畅,心中有意收降此将,那脚面一刺乃是用枪柄砸的,向上一肘,点到羌将膻中,回身一拳,抡在羌将下颚,再以一腿扫堂,踢中羌将脚踝。羌将下盘失力,重心不稳,撒了铁棒,轰然倒地。
  赵怀安拿枪一指那羌将脖颈:“你本领高强,不如归降我大周天子,加官进爵,守卫边疆,一展宏图报复。
  “废话少说,要杀便杀,誓死不降。”那羌将引颈待戮,昂然不屈。
  “你不是羌人?”赵怀安听此人说话口音颇似中原人士。
  “复姓连城,单名唤志,世代忠君,反遭奸佞所害,遂投了羌族,以保性命。”
  赵怀安:“如此一来,你更要跟从我军,与羌族对抗。”
  “呸!痴心妄想。”连城志抓着铁枪往自己颈子上撞。
  赵怀安急忙撤回银枪。:“我且饶过你,还望你回心转意,弃暗投明,也不枉废你一身武艺。”
  赵怀安上马回城,且说昭阳关之内,打了胜仗,众人炖煮马肉,歌舞庆祝,赵怀安统计士兵伤亡和收获战马情况,说道:“今夜,我们一百七十人,突袭敌营,各自佩戴大旗一杆,背负硝石硫磺,将敌营军寨点着,挥动旗帜便走,不要与敌人交锋。我一百七十骑,分作十队,一队十七人,分做十路焚烧地方营寨,得手之后便往赤城方向奔逃,切忌不得拖沓,不得交锋,同伴有难不得救援。另有三十士卒,带着城内百姓,老弱妇孺皆骑马,年轻汉子携带武器断后,转向正南投奔郢州城。
  夜至亥时,阴云蔽月,查克尔王吃了败仗,集合打援骑兵四千人正在商讨明日攻城计划。昭阳关将士已分兵十路,使硝石硫磺引燃敌营。
  一时间羌族部落营寨火光四起,纷纷遭受袭击,各处都有大周骑兵的旗帜,到处都遭到了大周骑兵的攻击。
  白日里的败绩众羌人心有余悸,如今夜晚再遭突袭,众羌兵纷纷散乱,惶恐奔逃,人马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查克尔王斩杀一逃窜小卒,稳住军心,再看这群骑兵着实诡异,只点燃营寨,却不进攻,若是大队人马偷袭,为何只见旗帜,不见兵卒?
  正在想着,有羌兵来报:那队周军骑兵只有百人,奔东赤城逃去。
  查克尔王知道是虚张声势,火冒三丈,指挥军队追杀周军。
  赵怀安等人吸引了查克尔王注意,昭阳关内百姓得以脱身。
  忽悠了查克尔王,按计划十路轻骑在往赤城的路上会在一起,便头也不回的投奔而去。
  一路上众人虽弃了城池,却好似凯旋而归。
  众人在对赵怀安的钦佩之余,也不忘记分享打仗的乐趣。
  金识乾:“赵将军料事如神,武艺绝伦,堪比管仲、乐毅,胜过卧龙、凤雏。”
  “你就甭吹了,赵将军吹牛的本事比打仗的本事可大多了。”
  “你看看,这帮羌人一点文化都没有,还喜欢这些东西,这这块宝石,能值多少钱。”
  “上阵杀敌的时候见不到你,清扫战场的时候你到积极。”
  “嘿,兄弟,你在我的前面走,怎么看到我不打仗,专门捡东西的,莫不是你的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要说有收获,还得看金识乾的,看看人家捡的宝贝,牛皮裤衩,也不怕刮屁股。”
  “你懂什么,这叫兜裆,是人家羌人骑马用的,寻常的将士可没本事用,必须得是将军级别的。”
  “你就吹吧,咱们这儿可容不下第二个赵将军了。”
  。。。。。。
  第二日,查克尔王率领军队攻打昭阳关,众羌兵攻上城楼,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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