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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中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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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巴被撞到翻车沉没,再到救人脱困,其实整个过程也就是两三分的事情,但对于被困在水里被救上来的人来说,那溺水带来的痛苦和恐惧,感觉被煎熬了一个世纪。
  最后被救上来的那妇女,拉着还惊慌未褪的女儿,走到张兴邦爷孙三人面前,噗通跪倒在地,哭着谢道:“恩人那,没有你们的搭救,我们母女就没命了,我给你们磕头了”,说完就连忙伏地磕头。
  张有志和张恒连忙起身扶起她,张兴邦虚弱的摆手说到:“不要这样,都是同路有缘人,哪能见死不救”。其他被救人也围了过来,磕头的磕头,鞠躬的鞠躬,纷纷表示一辈子忘不了这个恩情。
  这时车祸已经惊动了路过车辆和附近早起居民,很多车辆停靠路边过来帮忙,有人拿出车里急救箱帮忙包扎受伤乘客,有人拿出多余衣物给孩子穿上保暖。还有人拿起大哥大报警求助。
  张恒正关心爷爷身体状况,忽然感到身后一道寒光注视着自己,不用猜也知道是那洋装少女,他假装无视她的眼神,扶着爷爷走到人不多地方,帮张兴邦脱了衬衫只留着背心,潮湿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生病。自己也顾不上什么雅观不雅观,随即也脱了上衣晾在树枝上。
  这时远处响起警笛声,很快由远及近,警笛大作,想来是警察救护车赶来了。最先过来的是一辆警车,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打开,下来两个警察看到大巴翻到水里不见踪影心都凉了,大喊:“大巴车车里还有人吗,水里还有没有人?”。
  惊魂未定的乘客见状七嘴八舌,“妈呀,太吓人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应该都上来了,人都没死,受伤不少”,“幸好那爷孙三人救了好些人上来”“警察同志,我是驾驶员,对面肇事司机撞过来,我被撞晕了,车翻到河里,我也是被这位老爷子救上来的”。
  从众人口中得知事故原委及救援过程,两位警官长吁一口气,来之前担心这次事故一定会造成轰动全国的特大交通事故,结果无一人死亡,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时后续过来的警车及救护车也赶了过来,两位警察一看竟然有分局领导的车子,一个激灵,立刻跑步到车前立正敬礼,车门打开出来一位中年警察,正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上司,东海市临仓区副局长朱建国。
  朱建国出身军人世家,本来可以在军旅生活中大放光彩,前途远大,却因一次实弹演习中,救一名投弹失误的新兵伤了肺叶,退伍转业后毫不气馁,客户锻炼恢复身体,然后从刑警干起,十几年来连破大案要案,一路提拔到这个位置,离分区正局也就是一步之遥。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听就是练家子:“我刚公务路过此地,听到这边发生事故靠边来看看,你们支队长没来?”。
  那两名警察听完冷汗直冒,较年长的比较有经验,刚想给自己上升解释两句,就见朱建国摆手制止,说:“事发突然,没来的及过来也不奇怪,你把事故汇报一下”。年长警察立马汇报刚才所知内容
  朱建国听完汇报后,对于大巴内乘客全部脱险也是庆幸万分,对救人爷孙三人也是好奇不已。在其他人指引下走到张恒爷孙仨人面前,立马敬礼说道:“我代表东海市公安局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挽救人这么多生命,你们真是英雄”。
  周兴邦也是军人出身,看见有人对自己敬礼,虽然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是仍条件发射性站起立正,回个标准军礼,说:“不敢当,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我还是个老党员”。
  朱建国见其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兵,不由天然生出亲近感,笑着说:“老同志看来也是行伍出生呀,”
  张兴邦笑呵呵,想起年轻就充满自豪感:“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原来是三野的,打过豫东,打过淮海和渡江,后来负伤转业后就在老家种地,这辈子最遗憾是没去过朝鲜使上力”。
  “巧了,我家老爷子原来也是三野的,现在退休在军区大院里养老,平时我也不敢去打扰他,如果您和他碰到一起,肯定是说不完的话题呀”,朱建国笑着说。不经意间眼光瞄到躲在一边瑟瑟发抖洋装少女,心中一阵惊诧,不动神色的走到人少的地方,使了一个眼神,那女孩乖乖走到跟前,缩着脑袋低声说:“二叔,这点小事怎么惊动您了?”
  朱建国知道这丫头仗着老爷子宠溺,大家庭里向来骄横淘气,老三两口子也舍不得打骂,现在见她全身湿透的娇弱样,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搞不清楚她是怎么会坐长途大巴的,但此时也不算教训的时机,沉声询问:“青禾丫头,你赶紧回家,这边人多眼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待会说不定你小姑会过来采访”。
  朱青禾一听小姑要来,立马吓得吐了吐小舌头:“嘻嘻,二叔,等我这边忙完我就回去了,我这还没谢人家救命之恩呢,刚才我困在车里呛得的快要死了,要不是那小书呆子潜下去救了我,现在我可能变成水鬼了。”
  朱建国正要问清怎么回事,突然听到有人惊呼,原来张兴邦与众人谈论过去战斗往事,说笑间突然脸色发白,身体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毕竟是年纪大了,救人时耗费精力太多也受了些皮外伤,,身体经受不住便晕了过去。
  朱建国连忙指挥医护人员搀扶着张兴邦躺上担架,抬上救护车送去医院治疗,后续赶到的救护车及医护人员则在医治其他事故受伤人员。张恒和张有志则跟随救护车去医院,车尾门刚要关起来时,一只小手拦住,原来是朱青禾挡住想要进来。
  护士正要阻拦,却被随车医生一个眼色制止,医生柔声说:“小姑娘,你是伤者家属吗”?他不阻止朱青禾是因为知道小姑娘身份不一般,刚才他有留言到公安领导和她在一起私语。
  “可不是吗,我是他表妹”,朱青禾小手一指张恒,然后警告的瞪了下张恒。
  张恒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们都本份农家子弟,身上除了贴身放置的存折和少许现金,倒也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随车医生见家属并没有否认,也不愿做那恶人,指着张恒旁边的位置说:“这里空间有限,你和你表哥挤挤吧”,特地把“表哥”加重语气强调一下,目光露出一丝促狭。
  饶是朱青禾平时骄横惯了,此刻也不知为何突然小脸发热,耳根子都红透了。她不敢吭声,一屁股坐在张恒旁边,两只手交叉无处安放。这时她听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我是东海电视台,能对今天的事情做个简单采访吗?”朱青禾听完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连忙催促医护人员关门离开。
  车送到东海人民医院时,东方鱼肚已白,路上已陆续见很多早起上班的人们,医护人员把周兴邦送去急诊室检查救治后,周有志便交待儿子留守在外照应,自己去医院外的找一些早市去买些几身干净衣服和食物。
  这时救护室外就剩下张恒及朱青禾两个小孩,顿时气氛有点尴尬,两人故作淡然不看对方,但是又仍不住偷偷互相瞄对方一眼,几番回合后,两双偷窥的眼神撞到一起,又各自讪讪,欲言又止。
  张恒觉得自己一个心理年龄快四十几岁的男人被这种小儿女作态弄的挺丢人的,尽管他现在身心已经逐渐适合少年心性。他“老脸”微热:“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回家呢?”。
  朱青禾白了她一眼,恢复了娇蛮状态,起来哼道:“东海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去哪里,要你管!”说完见张恒不再理他,又有点恼羞,“喂,我说书呆子,你从哪里来的?到东海来玩的吗。”
  张恒不明白为什么她称呼自己为“书呆子”,想必是因为自己没有同龄人那样活泼爱动,以为自己是死读书读傻了。他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自己在21世纪是有老婆孩子的人,现在莫名其妙回到96年仍是个谜团,他始终不相信穿越一说,,所以也没心情和她牵扯过多。就冷着脸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救你也是长辈教诲要助人为乐,你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你了,快回去吧”。
  朱青禾身边的大人小孩都拿她当作公主般捧着爱护,何曾有人对自己这么冷言冷语,而且还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农村少年,不过自己当时命悬一线的时刻是这个少年救了自己,让她羞恼的是在水里恢复意识后发觉被自己夺了初吻,尽管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所为,但是仍然耿耿于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过来。
  两人纠结无语了一会,就见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却见五六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着走进急诊大厅,进来就向咨询台打听大巴翻车事故送过来救治的老英雄一家。
  张恒顾虑自己后续做事不宜出名,而朱青禾更是因为家庭背景更不能曝光,两人不约而同的趁旁人不注意走向门外,刚出门口,就听门口“咚咚咚”的急促的高跟鞋,随即有人说:“青禾,你个死丫头,长本事了,还知道离家出走?”。
  朱青禾一听声音就知道小姑来了,知道跑不了了,索性腼着脸嘻嘻笑着说:“我没离家出走呀,就是心里不高兴,出来走走”,说完作势要挽着对方的手臂。
  那小姑打掉她的手,瞪了朱青禾一眼,:“我还在工作,你身上又湿又脏,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我听二哥简单了解了情况,搞不清楚你怎么会跑到大巴车里的,王凯文不是昨晚打电话给你爸妈,说你在他车上吗?”
  张恒看了眼朱青禾称呼的小姑,眼前是一位身材姣好,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孩,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上身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牛仔喇叭裤,身材是前凸后翘,是不多见的都市大美女。
  “小姑”名叫朱亚楠,是东海大学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是朱青禾爷爷年近五十所生的幼女,自幼也受到长辈和兄长疼爱,脾气秉性倒是和朱青禾有点相似。
  朱亚楠来之前听二哥说了大概情况,此时看救自己侄女的小英雄就是一个小学生,不经有点怀疑是不是搞错了,不过表面还是和悦的说:“你好,小朋友,是你潜下水救的我们家青禾吗?”
  张恒见状也知道她不太相信,但是也不想矫情,点了点头,就朝外边走去,再也不理身后的一大一小两位美女。
  朱亚楠本还想再问他几句事故发生经过,最好能联系台里来做个采访,哪知道这个小朋友架子不小,头都不回就走了,虽然有点恼火,但是没法和一个小朋友计较,连忙把朱青禾拉倒一边,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
  张恒走到医院门口,正好碰到买到了衣服和早饭的父亲,找了一个僻静处换了干净衣服,他们放心不下还在医院内的张兴邦,狼吞虎噎的吃了烧饼油条和白粥,并留了一份带回医院。
  两人返回医院后,发现医院大厅里的记者比之前更多,但是都被值班保安挡在急救室门外,他们两人一时都插不进去,正在此时,急诊室们打开,一个护士喊道:“周兴邦家属在哪里?”
  张有志连忙应答,拉着张恒的小手穿过人群,走进急诊室时看见张兴邦已经清醒过来,正在吊着水瓶。一个年轻男医生过来说:“伤者身体表面只是擦伤,应该没有大碍,应该是身体虚脱造成的晕厥,补充点葡萄糖,休息一会,在医院观察到下午,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离开了。”说完就要下班准备交接了。
  这候急诊室匆匆赶来一名中年发福男医生,看样子像是医院领导,一来就拉着年轻医生走到一边神情凝重的叮嘱。说完话后就笑容满面的走到张兴邦床前,轻声说:“老同志您好,我是东海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毛栋梁,我们已经帮您转了单人病房,您放心在那边修养,费用不用担心,待会还有市领导和公安局领导过来慰问您,你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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