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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睡了一夜的李长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被尿憋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树下干爹陈冲和老夏他们四人正瞪着八只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自己,那表情就好像自己欠了钱不还,终于被他们堵上了一样!强忍着尿意,长安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早啊,干爹……那个,我想下去方便一下,你看你方不方便把我接下去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方便不方便,撒尿就说撒尿!”陈冲无奈地指了指长安,接着说道:“正好,天也差不多亮了,咱们赶紧出发。”说完便轻踩树干,几步来到了李长安所在的枝头,帮着他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一手抓住李长安的腰带,一手拎起挂在旁边的背囊,蹭的一下就跳到了地面。
这边李长安赶紧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就往边上跑,老夏看着这个毛毛糙糙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喊道:“滚去下风口!”
“啊?什么是下风口?”李长安站在一棵树后,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冷颤问到!
老夏捂住口鼻,满脸黑线的朝幸灾乐祸的其他三人竖了根中指,然后恨恨地说道:“就是以后你再方便的时候,风往哪刮,你往哪去!”
李长安这才恍然大悟“撒个尿也这么多讲究!”
一行人围着尚未熄灭的篝火烤了点干粮简单吃了一口权当是早餐。老夏接过老李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说道:“这样,不等中午开窑了,咱们收拾一下,马上返回烽台,回去之后多带点兄弟,换好趁手的家伙再来把木炭连夜运回去!”
郭老实此时正拿着一块石头仔细地打磨着昨晚从树干上取回来的三支翎羽箭,点了点头,老李和陈冲也相继说了声“好”,便开始起身掩灭篝火。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四人收拾妥当,带着一脸失落的李长安开始往烽台的方向出发。刚走出去半个时辰的光景,小长安又安耐不住自己的小算盘了,缠着陈冲开始了念经般的提问:“干爹?你别忘了回去要教我本事啊?!”
“嗯,记着呢!”
“干爹,你可不能糊弄我哈?!”
“嗯!”
“干爹,你除了那套唰唰两下就能爬上爬下的本事,还会别的么?”
“嗯?”陈冲听到这里,气急败坏的拧了一圈李长安的耳朵,说道:“老子这叫轻功,不是什么唰唰爬树的本事,你当我是耍猴的?”
“啊,疼疼疼,干爹,我错了!”李长安赶忙两个手抱住陈冲拧住自己耳朵的那只手“轻功,轻功,轻功!我知道啦!”
陈冲松开手,继续闷头赶路。没过一会,李长安这小子又开始了他招牌的死缠烂打的嘴功:“干爹,郭大叔背着的弓你能拉开么?”
“你再教我射箭呗?你要是不会,你跟郭大叔说说,教教我呗。”
“对了,还有李大叔,他手里那把斧子也耍的好帅,你跟他说说,我帮他烧火,也让他教教我。”
“嗯,至于夏风口大叔,好像也没啥好教我的,就说了个下风口还挺新鲜的。”
本来竖着耳朵打算听听小长安要跟自己学啥的副烽长老夏听见这小子居然顺嘴还给自己起了个夏风口的外号,顿时感觉血压飙升……
陈冲更是气得恨不得把他的耳朵拧下来,干脆也别等回去了,现在就开练!“兔崽子,别在那絮絮叨叨的了,你不是想学功夫么?来,就看你能不能跟上我了,要是你能在我到了烽台之后半炷香之内赶到,我特么让烽长收你为徒!”说罢,也不管李长安是否能跟的上,便疾速向前奔去。
一时间众人只见陈冲脚下生风,随着脚尖轻点,根本不见脚跟着地,崎岖不堪的山路彷佛此刻都变成了一条平坦的大道,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李长安望着渐渐模糊的身影不知所措。老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小长安的脑袋,紧忙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追啊?!”
李长安这才反应过来,咬紧牙关迈开双腿向着陈冲快要消失的方向追去。郭老实看着李长安踉踉跄跄地跑远,一脸同情的道:“我怎么感觉老陈这货根本就是拿这当借口呢?!他明明就是受够了李长安这小子一路上絮叨个没完,还要让老康当他师父,怕是这老小子自己不想收这个嘴碎的徒弟吧?!”
老夏和老李一副你才明白的样子啊。
话说这边陈冲甩下李长安,一路彷佛脚不沾地一样在乱石和杂草丛间飞掠,不多久便接近了岭上的烽台。
距离烽台还有近三五十米的距离时,脚下一顿,略一发力,整个人便拔地而起,直奔烽台五层老康的窗口而去。
老康此时正捧着一个大碗立在窗后,刚想夹起筷子来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汤面,余光中发现台下一个莽撞的身影急急地向着自己“射”来,赶忙转身把碗放下,顺手拿起旁边桌上的红缨盔盖住。
没等他收起筷子,只听这边一声轻响,陈冲依然落在了窗台之上。老康面不改色的把筷子塞到袖子里,佯怒道:“怎么,现在不走门,改跳窗户了?!”
陈冲讪笑着从窗台近到桌子跟前,拱手道:“事出紧急,烽长大人见谅,见谅!”说罢凑近桌上摆着的红缨盔,撇了撇嘴,“红烧牛肉的?”
“去去去,没你的份,你们不是要下午才回么,没给你们预备!”说罢,故作深沉的转向窗台,望着外面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边陈冲不留痕迹的把手从红缨盔下抽了出来,塞了一嘴香气四溢的牛肉片,嘴里嘟囔着“遇到点子了!”
“哦?!说说看!”老康回头看见陈冲的小偷行径,无奈道:“怎么回事?!坐下来慢慢说。”
陈冲这才在身上随意抹了抹手,一五一十的把这一天一夜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最后温婉地告诉老康,要让小长安拜他为师的约定。老康满口答应道“要是这小子真能在你说的时间内赶到,那我就教他几手,反正我也挺喜欢这个臭小子的。至于你报告的事,我会和上面传信的,暂时不要再往石斧山方向深入了,马上秋收了,人手不够,等秋粮入仓,咱们再做打算吧。”老康突然话锋一转,急忙问道:“你小子刚回来就奔我这来了,你给李长安点的香呢?!”
陈冲这才尴尬的挠了挠头:“啊?被你发现了啊...哈哈哈,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这干儿子当师父吧!”说罢便去往顶层准备看看小长安到了哪里了。
老康见状,只得无奈坐下,从桌子抽屉里取出炭笔和纸张,详细的记述到陈冲他们几人的遭遇。
不知过了多久,老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感叹到提笔写字真不是他们这帮当兵的干的事。然后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一节细小的竹管,将写好的书信小心翼翼的塞进去封好口。
老康来到四层,选出一只军鸽,把竹管系在它的腿上,冲着窗外轻轻的抛出。做完这一切,猛的一拍大腿,这才想起自己的面还没吃,又急忙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楼梯上,只听得后面一阵气喘吁吁,回头一看,李长安拖着两条腿,仿佛一个乞丐一样爬了上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被树枝还是石头刮的破烂不堪,甚至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而剩下的那只也调皮的漏出了脚趾。
老康见状,不由得在心里给李长安竖起了大拇指“行,这小子像个男子汉!”然后扶起快要趴到楼梯上的李长安,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没过多久,老康就后悔了。
李长安一进屋就闻到了桌上的香味,跑了这么远山路的他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端起藏在红缨盔下的面条就开始吸溜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喷着面条沫子问道“红烧牛肉的?”说罢,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问道:“康叔,我以后是不是就得改口管你叫康师父了?”
老康看着饿死鬼一般的李长安,忍不住仰头道“陈冲,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