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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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小岁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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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啊,今年这年,又是咱俩起过喽~”老头左倚在方木桌旁,右腿弓起,脚抵在屁股下。倒上碗清酒,桌前的炉火烧得旺旺的。炉火边上,半卧着只成年家犬般大小的狐狸,身通白,舔shi着前腿的皮毛。大概是极其惬意,映着火光扬了扬尾巴。霍!好大的尾巴,竟大过它的身体,俨然团白色的大火球,比这炉火还要旺盛!
  老头看了眼狐狸,饮口酒,拿起筷子夹戳小菜,嚼着,“小白啊小白,你这东西到底活了多久啦,我还是娃儿哪会你就这般大了,现在还是这么壮实。”老头放下筷子,右手搭在左手上,看着白狐狸,“你是看着我长大,又陪着我看着招儿走了,跟着我带大摇摇这娃儿。”
  老头仰头叹了口气,“招儿命短,二十几岁就出车祸走了,媳妇呢,也跑了,留下摇摇个奶娃子跟着我,摇摇命苦啊。”老头又喝口酒,“也不能怪招儿他媳妇,正年轻的大姑娘,让她守寡着实是害人家。”吃口菜,继续右手搭左手斜倚着,望向窗外,“摇摇跟他爸样聪明,考上大学,走出这大山。小岁族到招儿这算是绝了后了吧,摇摇年纪小,得过自己的生活,我也得理解她。”
  白狐狸跳上桌子,嗅了嗅老头碗中的酒,没兴趣,又退回另边的木椅上卧下来。
  老头看了,摇头笑了笑,端起碗喝完剩下的酒,“只要摇摇把自己过得好好的,就挺好,挺好的……”老头眼神迷离,失了神。
  白狐狸抬头盯着老头,又将头搭在桌子上,斜视桌下的炉火,若有所思。
  “摇摇,真的对不起,实在是临时有事。我跟你说过的,我爸那矿上到年末就各种事情大堆,几乎年年过年都回不了家。今年他实在忙不过来,下午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帮下忙。我急着赶过去,忘了提前通知你,摇摇,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没事的,我能理解你的。作为子女应该为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现在不也是跟我说了嘛。你已经到了吗?”曹摇身穿件黑色长筒羽绒服,有些旧,但十分的干净整洁。干净的黑发柔顺地从连衣帽里淌下双肩,停在胸前。脸很清纯,没有任何妆彩。仿佛任何个路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单纯地向她微笑。
  “还没呢,还在高铁上。本来都准备好今年过年陪你起的,你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这么久,受这么多苦,身为你的男朋友,应该义不容辞地用上我所有的时间帮你弥补回来。我应该没有任何借口地去找你的。可是,我又不能看着我爸那么辛苦而自己玩得心安理得。摇摇尼会体谅我的对吗?”
  “当然啦,作为孩子当然得孝顺。你到地方后先找个地方吃饭,都这么晚了,也不要饿着自己就去忙。等你忙完了回来,我们可以再补个年呀。”
  “摇摇。”电话那头稍有沉默,不知为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mua,亲你口,我给你发个红包,你买点好吃的。你也快回去别冻着!”
  “嘿嘿。”曹摇傻笑,“我马上就回去,红包我不要,我自己有钱,你——”“先这样说了,我这边车上信号不太好。我爱你摇摇。”
  曹摇还没说完,那边匆匆挂了电话。无奈地叹口气,此时她站在上海外滩黄浦江边的看台上,本来张泽约她在这碰面的。本来,她有想过今年回趟家的,上大学后,已经三年没回去了。她利用寒暑假,周末兼职打工,挣学费,挣生活费。她每年都有奖学金助学金,可是这些不够在上海生活呀。张泽说年后想跟她起回去看爷爷,她才考虑推迟回去的。现在呢,没办法啦,每个人都有难处,也只能相互理解下吧,曹摇想。两手插在左右口袋里,嘟着嘴,望那片霓虹闪烁的对面,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喧闹,与她无关。
  哎呀,肚子有点饿,先去吃饭吧!她转身就要走,不料猛地撞到个人,还没抬头就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后面有人。”
  “没事没事”被撞的人默默肩膀,看清曹摇后,却很意外叫起来,“哎?曹摇?”
  曹摇抬头看见这个男孩,也是很惊讶:“啊?陈国栋,你怎么也在这呢?”
  “哈哈,太巧了。”陈国栋挠挠后脑勺,“你也没回家呀?”
  “没有呢。”
  “你这是除夕夜出来赏风景?”
  曹摇被逗笑了,“没有,本来和张泽约好在这碰面,然后去吃饭的,但他爸爸突然叫他去帮忙做事情去了。所以……”
  “所以就放你鸽子了?”陈国栋有些好笑。
  “也不能怪他吧,事发突然,他也没办法。”曹摇帮忙解释。
  “也就你会信。”陈国栋撇撇嘴,环顾四周,突然回过头问,“哎?这么说你还没吃饭呢?”
  “嗯,准备去吃来着。”曹摇拿出手机打开地图,“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去吃点。”
  “我知道!正好我也准备去吃饭。我知道家饭店,味道不错,你要是不嫌弃我带你去。”
  “可以的呀。”
  “行,不远,咱走过去就行。”
  
  钟书敏家。
  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吃着饭,妻子苏子颜又开始唠叨:“文远,我早就跟你说过,好好地学点实质性的东西,高考选专业时选个你爸能帮的上你的专业。你说你天天在那画画,能画出个什么名堂?”
  钟文远很不耐烦,大口吃着,“哎哟我说了多少回,我喜欢画画,我爱画画,其他的专业我不想去!”
  “不是,现在这个社会,画画出头的能有几个人?!你又没个天赋,你看你上的那个什么学校,我和你爸都没听说过!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那个学校毕业能有什么前途?!”
  “我不用你管!”钟文远眼睛瞪,叫起来。
  “你好好说话,叫什么叫?”苏子颜有些生气,重重放下碗筷。
  “哎子颜,过年的别说这些。”钟书敏忙劝妻子,妻子瞪着眼愤愤地小吃口菜。钟书敏脸色缓和地看着儿子说:“文远,你妈妈虽然有点唠叨——”
  “什么叫有些唠叨!”苏子颜又生气了。
  钟书敏忙赔笑着拉住她,“不唠叨不唠叨。”又转向儿子,“有自己的爱好是好事,做自己喜欢的事才开心。但你妈妈说的对,现在这个社会,能够凭借绘画养活自己很难的。你画的是漫画,我不了解漫画,但我知道漫画肯定没那么容易出头。身为你的父母,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你,你并没有绘画的天赋。”
  “那你说,我有什么天赋?”钟文远有些冷笑地盯着父亲。
  “你呀,跟我样,适合踏踏实实搞钻研。”
  “就搞你那个地质学?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搞出个什么名堂。就那个项目到现在还没啥进展。”苏子颜没好气地白了丈夫眼,又看儿子,“我就说你去学医,越老越有资历,生活完全有保障。”
  “对!你们比我都了解我自己,我就应该按着你们的安排,好好当个傀儡你们最满意!”钟文远将碗筷甩在桌上,直接出门去了。
  “哎你这孩子,你回来!你出去干什么!”苏子颜很生气了,站起来。钟书敏劝住妻子:“算了算了,孩子叛逆期,也别太逼着他。”
  苏子颜愤愤地坐下,筷子丢,别过头:“老少,从来没让人省过心!”钟书敏苦笑着摇摇头。
  香波大酒店。
  气派的名字下,其实就是家装潢的不错的小排挡,还算挺干净的。晚上就三桌客人,另两桌稀散的坐着大概是几个农名工。
  陈国栋跟曹摇点了四个菜瓶果汁。
  “想不到今年过年是咱俩起过,真是患难之交啊,来,干杯。”陈国栋将倒好的果汁递给曹摇。
  “谢谢。”曹摇结果杯子,跟陈国栋轻轻碰下杯,喝了口,“是呀,患难之交。其实今年都是我第三年没回家了呢。”
  “啥?第三年?”
  “嗯呢。”
  “为什么啊?那你这是自上大学后就直没回去过啊。”
  “对呀,我直做兼职呢。寒暑假可以多做些挣点钱。”
  “哇~曹摇,我给你数数,你年年拿等奖学金,国家励志奖学金,特困助学金,你还寒暑假都兼职挣钱,要那么多钱干嘛?”陈国栋口喝完杯果汁,很郁闷,优秀的人非得这么优秀吗?
  “想着看看能不能积累点,给家里寄些。”
  “哦对了,我记得你家是猫儿山的吧?”
  “对呀,正宗的大山沟沟里。”曹摇笑着吐了个舌头,然后吃口菜。
  “嘿嘿,也只有山清水秀里才能养出你这样单纯的好女孩。”陈国栋吃着。他知道曹摇的家庭情况,全班都知道。穷山沟里的特困低保户,只有爷爷个亲人在山里种地,没有收入可言。他特别佩服曹摇,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考上同济大学土木系,年年都是年级前几名。只是太单纯,被花花大少张泽骗了去。没办法,有钱人。
  “你和张泽交往多久啦?”陈国栋有点好奇。
  “啊?”曹摇歪头想了想,“好像快五个月了。”
  “才五个月?我看你们去年不就经常起吃饭了吗?”
  “那时候还没在起呢!”曹摇有点不好意思,“我没谈过恋爱,他直在追我,但是我不敢答应。”
  “哇!初恋啊!”陈国栋坏笑,他并不意外,像曹摇这样的女孩子,看就是不会早恋的。“那后来为什么答应他了呢?”
  “没有为什么啊,他挺执着的,对我很好,经常帮我忙。而且人也很阳光,挺帅的……”曹摇有些害羞,稍稍埋下头。
  “哈哈哈哈哈,帅才是重点吧,你也花痴呀。”陈国栋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哎呀!哪有!”曹摇有点手足无措了,脸开始泛红。
  陈国栋笑着吃菜。他知道曹摇不拜金,看她平时的穿着,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接受过张泽送的那些贵重品。她只是很单纯地喜欢上个让她觉得欢喜的男孩子而已。张泽是什么样的人,对曹摇怎么样,这都和自己无关,张泽与他俩同专业不同班,而他与曹摇也仅仅是同学关系而已。
  
  张泽家中。
  “小泽这小子,又跑出去了?”张升坐在楼客厅华丽的沙发上,问旁躺着玩手机的妻子。
  “出去了,吃完饭就走了。”妻子头也不抬,轻声回答。
  “野小子,天天就知道玩!”张升没好气地拿起遥控器。
  “哎哟,小泽才多大。爱玩就爱玩了,不也考上同济大学了?咱家儿子也是知道争气的。”妻子白了眼丈夫,护着说。
  张升的手机突然响了。张升拿起来看见来电信息,有些皱眉头,随机缓和了脸色作喜悦状接听:“呀,老李呀,我这正要给你发祝福信息呢,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啊!”
  “快乐快乐,老张,今年我不仅要恭喜你发财,而且要告诉你真的要发大财啦!”电话那头,语气中饱含抑制不住的喜悦,仿佛恨不得光着身子跑上大街似的。
  “怎么,李老板这是发现新矿了?”张升眉毛挑。
  “不仅是新矿,还是稀矿!老张,你绝对猜不到这是什么矿!”
  “什么矿?不会是钻石矿吧?”张升笑着,翘起二郎腿靠上沙发背。
  “镭矿!稀有金属镭!没有放射性的镭!”电话里,个字根钉似的坚定。
  “哈哈哈哈哈,老李呀,你可真会逗我开心。今年赚了不少钱吧,这么会开玩笑。”
  “是真事儿!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今天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明天早我就亲自带文件过去找你。”
  “我说老李呀,过年了嘛,就别谈工作的事了。有空多去亲戚家串串门放松放松也可以嘛。”
  “哈哈…,我保证明天你看了文件就不是这想法了。就这样,明天见老张。”那头挂了电话。
  “又是那个老李?”妻子皱着眉头问。
  “是啊,跟我说发现了镭矿,呵呵。”张升轻蔑地笑了两下。
  “哟,他还知道镭这种东西啊?”妻子略有惊讶,更多的是瞧不起,“整个个土大款,天天想着巴结咱们。等哪天你把他的矿也给并了,把他挤走。我最烦他那副暴发户的没文化样!”
  张升瞥了眼妻子,没好气道:“女人家懂什么!”
  “你懂!”妻子也没好气地瞪他眼。继续刷着手机。
  陈国栋与曹摇吃完饭出来。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吧。”陈国栋整理下衣服,有点风,他拉起领子。
  “不用了,我申请了假期留校,就住在宿舍,我自己回去就行。”曹摇也把背上的连衣帽戴起来,拉紧衣领。
  “那正好,我也是。正好起回学校。”
  “好吧。”曹摇双手插进口袋里。两人边往地铁站走边聊起来。
  “张泽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呢,他爸爸的公司在福建,估计开学之前都回不来。”
  “这样啊,那你直到开学前这十几天准备干嘛?”
  “还没想好,之前张泽有说过想和我块去我家看看。现在我还在想自己还要不要回去。”
  陈国栋听着,想了会,突然眼前亮:“哎,曹摇。我觉得吧,既然有想过回去,就回去呗。反正还有十几天假呢。我正好也闲着没事,也想去猫儿山玩玩。”
  “你去猫儿山干嘛?”曹摇诧异地看着陈国栋。
  “我去玩呀,见识下真正的大山。”陈国栋开始有点激动起来,“我之前有看过点《山海经》。你知道嘛?据《山海经》记载,猫儿山曾经叫做招摇山,是鹊山山系之首。风景秀丽,而且珍禽异兽众多,我很早就想去看看,只是直没有时间。”陈国栋两眼泛光,仿佛书中记载的飞鸟走兽就在眼前。
  “哎哟,哪有什么珍禽异兽,就是普通的大山呀。”曹摇噗嗤笑,被陈国栋的中二逗乐了,“我看你是中毒太深了吧。”
  “真的!前几个月还有人发过微博,说在猫儿山看到九尾狐了呢!”陈国栋脸认真。
  “哈哈哈,还九尾狐呢!不过说到狐狸,我爷爷确实养了只白色的狐狸,尾巴特别大,但可能让你失望了,它只有条尾巴。”曹摇歪着头,对这个中二男孩很是无语。
  “真的?那我也想看看!我还没见过狐狸呢!”陈国栋喜出望外,两眼就像看见金子样放光。
  “还是算了吧,我家挺远的。”曹摇摇摇头。
  “别呀!”陈国栋不放弃,“你看,张泽也在福建,你回去了说不定还能碰见他给他个惊喜。再说,你都三年没回去了,你不想你爷爷,他老人家也会想你呀!”
  “嗯……”曹摇还有些犹豫。
  “别嗯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买票。走走走,你走快点啊!”陈国栋直接拽着曹摇的袖子跑起来。
  “哎哎,你别拉我呀!”曹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国栋拉着跑,差点摔了个跟头。
  半山坡上,黑夜笼罩下,单薄的小木屋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在凉飕飕的山风中忽明忽暗。相对比于山谷的寂静,屋里的鼾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突然,屋外的树林里仿佛有什么踩断了枯树枝,踏着草地靠近。天上星光稀疏而微弱,只看得见树木漆黑的影子。而随着树林外围的两棵树枝阵摆动,树梢被拨开,霍然出现双硕大的绿色眼睛,其大如两口铁锅,与树梢齐平,那么这个怪物恐怕不下四五米高!它发现了这林中小屋,顿时怒气外露。正欲上前,白狐狸从窗户窜出,挡在门前,爪牙外露,低首耸肩,团大尾分为九条,左右扬起。它的身体虽然大不过只家犬,但九条尾巴张开,竟似头成年水牛般高壮。凶神龇牙,仿佛随时要扑上前去。
  那绿眼怪物初见白狐狸,先是愣,随后吐口气,伴着沉沉的低吼,周围树叶都沙沙作响。白狐狸丝毫不惧,双目瞪,声“嗷-呜-”刺破那低吼。绿眼怪物不动,盯了白狐狸片刻,便渐渐隐没回黑暗。周围又恢复平静。
  “吱呀”木门被拉开,老头端着烛台锁着眉头出来,看见白狐狸站在门外,厉声说:“小白,你跑出来干什么!刚才估计又有狼跑过来,赶紧进来!”白狐狸低下脑袋,拖着团大白尾钻进屋子。老头警惕地环视了四周,缩回身子关上门,会,熄了灯。
  
  张升家
  七八点钟,张升刚起床,洗漱完毕,对着正在做早餐的妻子叫道:“我看小泽这小子真的野了,过年都彻夜不回家了!”
  “他爱玩就让他玩去呗,又没给你添什么乱子。”妻子不满道。
  “什么时候才知道上进!”用毛巾擦了嘴,整理了下睡衣刚出卫生间,院子门铃响起。保姆汪姐去开了门,老远就听到老李的大嗓门:“老张,大年初,我来给你拜年啦!”
  “这个老李,搞什么东西?”张升皱起眉头,有点不悦。但很快换上副欢喜的笑容到门口迎接,“哎哟我说老李,咋来这么早啊,我这才刚起床呢!”
  老李是跑着进来的,手里提着公文包。
  “来来来,先进屋,吃过了么?”张升连忙拉老李进屋,“汪姐,去倒茶。”
  “不用不用,老张不用麻烦了。我今天着急过来,是真的跟你报喜的!”老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也不客气地直接进屋坐到客厅沙发上,翻开公文包,“我昨晚跟你说过的,镭矿!”最后两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将沓文件撂在茶几上,还用手重重点了下。
  “老李,大过年的别拿我开涮了吧。”张升坐下来,拿起旁边的烟盒,抽支递给老李,“自然界怎么可能有镭矿。”
  老李接过烟顺手点上,抽口斜靠上沙发翘起二郎腿,同时夹烟的右手朝着文件指几下,“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张升无奈只好捡起文件翻开,然而,看着看着,他表情凝重了,右手迅速摘下口中的香烟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连翻几页,相当认真地看。“你这检测鉴定真没有问题?!”张升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老李。老李直接放下二郎腿凑上前,用手戳了戳文件页脚,“我找人测了三遍,千真万确!”
  张升又仔细看了眼文件,“怎么可能?镭这种元素,自然界不可能堆积成矿,更不可能没有放射性!”
  “开始我也不相信,我都不知道镭是什么东西。但我私下去省地质局找人鉴定了,他们很确定地告诉我,这就是镭!”
  “你在哪找到的?”
  “福建猫儿山,我手下个人无意间发现的。”
  “你带回来多少样品?”
  “我不敢多带,就小块,检测完我找了个借口又带了出来。”
  “在哪?”
  “在我助理那,保险起见,还是放进防辐射箱里比较好。”
  “这样,你先把这块样品给我,我认识位很有权威的地质学教授,我再找他确认下。”张升有所思量地说。
  老李皱起眉头,“老张,我这都确认得这么详细了,你还不信?”
  “哎哟老李,我不是不信你。毕竟,这个发现太不可思议了,如果公开,你我就是人类历史上的功臣呢!”
  老李顿时眼中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冷芒。随即他故作窘态,搓了搓手,“哎呀,我认字儿不多,功臣什么的没想过。嗯……张哥你看,我是这样想的,这个矿吧,咱先不公开,等您找人家确定后,您可以先利用你在国土资源局的关系搞个许可证,咱先挖出来些囤着。我打听过,现在镭卖16万美元克,张哥,我们有座山的镭啊!换成钱,那可不是座山了,那是群山呐!”
  张升稍稍往后靠了点,打量了下老李的谄笑,又看了眼文件,思索起来。片刻,他有些犯难地说:“老李,你的想得太简单了。猫儿山是国家级风景区,想得到开采批准光环保局那边就很难。”
  “哎哟张哥,咱啥关系你跟我说这种话!”老李明白地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的电视机遥控器下,“张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过年了当然得串串门放松下嘛。”
  张升故作没看见,突然跟想起来什么似的欲起身说:“对了,老李你吃过了吗?要不在这起吃点?”
  老李忙站起来,按住张升肩膀连说道:“不用不用不用,我早就吃过了。我就是专门过来跟张哥汇报下情况。那……我下午就让助理把样品送过来,许可证的事……”
  “过年嘛,怎么着我也得抽空去朋友那叙叙旧呀。”张升笑着说。
  老李眉笑眼开,拿起公文包,“那就多麻烦张哥啦,不用送,我还有点事就先走啦。”
  “哎好,老李慢走啊。”张升送到客厅门口,待老李走出别墅庭院大门,嫌弃地拍了拍肩膀。回到屋,妻子出来,嫌弃地问:“走了?”
  “走了。”张升并不意外,坐回沙发,拿起文件看。
  妻子走过来,看到遥控器下的银行卡,直接拿起来打量:“下次能不能别让他来咱家?个乡巴佬,真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张升认真地看着文件,脱口而出:“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文化的人就这样。”
  “我反正不想看到他。”妻子翻看着银行卡,这句厌恶的话,说得很轻松,“汪姐,会把这块沙发垫洗下。”冲外面的保姆喊完,便拿着银行卡开心地上楼去了。
  老李上了车,司机小林回头问:“李哥,张升怎么说?”老李冰冷着脸,点上只烟:“哼!”抽口,吐口,“有文化的流氓,比谁都贪!”
  “说真的李哥,我点都看不惯这些喜欢摆臭脸的城里人,MD凭什么咱们出血出力,他们光动动嘴就要拿大头,算个什么东西!”小林破口骂着,双手忍不住砸了下方向盘。
  “这就是没有文化的后果,跟这帮人处得多留点心眼。”老李吐口烟,仰头盘算着。
  “要我说,你就不该来找他,那矿咱都私下开了十几年了,不也没出啥篓子么!”
  “别乱说!”老李立刻喝止小林,车里烟雾弥漫,“开车,下午再帮我办点事。”老李打开车窗。小林脸憋屈也无可奈何,叹口气,开车离去。
  时间就是这么神奇,当你个人走在路上,只是赶路,时间就会过得很慢,慢到你睡了觉醒来,发现它才只过去十几分钟。但是如果有个陪同的人,你们起聊天,聊着感兴趣的事情,那么愉快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闪而过。
  曹摇与陈国栋坐在列车上相邻席位。
  “曹摇,你小时候,就在山里面,有没有见到过什么奇怪的动物啥的?”陈国栋忍不住的好奇,促使着他不断地提出在曹摇看来,相当幼稚的问题。
  “都21世纪了,陈国栋,哪有什么奇怪的动物!”曹摇白了他眼,“猫儿山现在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开放区域都是经过安全排查过的。”
  “那还有未开放区域呢?你家是住在开放区域还是未开放区域?”陈国栋追问。
  “当然是开放区域啊,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半开放区域。”
  “什么叫半开放区域?”陈国栋有些不解。
  “就是,属于安全地区,但是不在游客游览区域内。”
  “噢~”陈国栋明白地点点头,突然又话题转,“哎对了,你家的那只狐狸,你跟我说说呗,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尾巴特别大。”
  “你说小白啊?”提到小白,曹摇脸上满是欣慰,毕竟这是她小时候最亲密的玩伴了,“其实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能和普通的狐狸比,就是寿命有些长而已吧。”
  “寿命长?有多长?”
  “听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家里就有那只狐狸了,当时就有那么大,现在还是那么大。”
  “狐狸精?!”陈国栋听,没忍住叫起来。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曹摇被他吓跳,看到周围人疑惑的目光,有些糗地责怪陈国栋:“你才狐狸精呢!它就是只普通的狐狸。臭嘴巴!”
  陈国栋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窘迫地低了低头,但还是要争辩:“不是,你爷爷多大了?”
  “六十五啊。”
  “你爷爷六十五,那狐狸,啊,我是说小白,那就至少活了六十多年了!我的天呐,什么狐狸能活六十多年?这不是成精了是什么?”
  “不就是寿命长点而已嘛,人类的平均寿命还是七十多岁呢,那些活了百二十岁的人是什么?”
  “他们是人精!”陈国栋说的本正经。
  “我……”曹摇真是被陈国栋搞得无语了,“我真是懒得跟你争,神经病!”别过头,懒得理他。
  “哈哈哈哈……”陈国栋开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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