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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苏躺下后开始回到过去,之前的行程还要再经历一遍,只不过这次有点不同。
林主苏让李云高想办法把前去工作的网络公司员工拦截下来,在这几天的时间内网络公司的员工不能和报社的员工有见面的机会;当然也要把网络公司的员工和其他人分隔开,隔绝所有能和他接触的人。果然,“泄密者”就是林主苏的前同事,也就是网络公司的员工,在调查部将他和报社的员工隔离开来后一个多星期,李云高告诉林主苏并没有拦截到任何有关的信息。之后林主苏又做了另一个测试,他又回了一趟更前的过去。那一天林主苏并没有乘坐公交车,自然也没有遇到他的前同事。之后的其他事情并没有被改变,林主苏一样被调查部的人带走了,网络公司的员工和报社的员工也一样见面了。一个星期后林主苏询问了李云高,从他那里得到了消息,并没有所谓的泄密事件出现。
和猜想一样,林主苏确定了一切的源头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那天他和前同事的偶遇。
接下来就是要找到消息传递出去的途径了。这个部分有点麻烦,因为林主苏并没有什么线索,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前同事任何事情,但是前同事依然是知情者。回到现实时间,林主苏睁开眼睛之后立马找来了李云高,并且告诉了他事情的进展。
这一次李云高似乎很是信任林主苏。按照林主苏的要求,李云高让调查部的人带着林主苏一起出发来到前同事工作的地方,之后林主苏独自上了办公楼,并且找到了他的前同事。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前同事走到前台,看到林主苏的时候有些惊讶,并且领着林主苏往外走去。
“思宁,我听说你知道了关于发现高维生物的事情?”林主苏轻声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思宁倒是表现得很平静,就像诉说平常事一样。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什么,那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吗?”思宁这会反倒表现出诧异,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林主苏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有吗,什么时候?”林主苏不知道如何发问,只能这样说。
“具体的,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有段时间了,什么时间我忘了。”
“可是我不记得告诉过你这件事啊。”
“肯定是你告诉我的,时间我记不清了,但是大概情形还是可以说出来。”
“你说说,这事我没什么印象了。”
“时间上可以确定的就是当时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地点,大概是在路上吧。我就记得你跟我说你知道了一个秘密项目的研究。当时我还很好奇,既然是秘密研究你怎么会知道。”
“能记起来我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你就说,你和一个教授一起做研究,然后这个研究团队发现了一个比我们所处维度更高的空间,并且在那个空间里面发现了生命,但是目前还未研究清楚这种生命的存在形式,也还没有证实他们比我们更高等。你还强调了他们并不是所谓的外星人,而是一种以不同形式存在的生命。大概就这些吧。”
“我说了这么多奇怪的内容?”林主苏一时之间竟然如鲠在喉。好一会,林主苏才继续说下去。
“难道你就没怀疑我是在骗你?”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好像不容置疑一样。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感觉这件事情是真的,说不上来,也是挺奇怪的。”
“你确定是我跟你说的?”
“嗯,这个我可以确定。”
“那我还有没有告诉你点别的其它事情”
“这个倒是没有,你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情。”
“那你还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别人?”
“没有,你跟我说完我也没太在意,要不是你今天来问我我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件事情了。”
“好,你先去忙吧,我也大概了解了。”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算是吧,到时候再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工作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真的没什么事。”
林主苏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并且按了电梯,挥手让思宁回去,思宁则一脸疑惑地往回走,也没有再问什么。电梯来都楼下,调查部的人都在办公楼外面等着。林主苏没有说什么,心中思考着问题,一边和他们并排往前走。
林主苏确定了消息的传递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一种不受控制的行为,从他自身开始传递到了第三个人身上。可是这种行为到底是如何发生,并且通过什么方式传递出去的仍然是个谜。除此之外,林主苏还发现了这其中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关于他的其它事情并没有被“告知”出去,只有这件“机密”被传递了出去。假如不是这件事情在那段时间内给林主苏留下了比较深刻的记忆的话,那么可能的原因就只有另一个了:这个消息的传递其实是“有目的性”的,或者说有选择性的。假如林主苏真的是以四维生物的意识存在的个体的话,那么很容易就可以推出有某个思想在推动这件事情传递出去,这个思想想要这件事情被众人所知。林主苏自身是希望这件事情能被保密的,因此想要让他人知道这件机密的就只有以他大脑为载体的意识类了。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林主苏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四维生物希望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呢?想要验证这个猜测,林主苏便只有想办法让消息传递重现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被解决,因此林主苏还是被带回了那个房间。回来后林主苏立马让调查部的人通知黄小姐,林主苏希望能通过某些方案的测试来验证他的这个猜测。
第二天一早黄小姐便来到了林主苏的房间,林主苏急忙询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黄小姐告诉林主苏一切都按照要求准备好了。之后林主苏便开始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紧张的情绪可能会影响他对某部分思想的控制。
在调查部人员的带领下林主苏来到了一个广场,广场的两边是公路,前方是一栋商业楼。林主苏找了一张石椅独自坐在这里,调查部的人则离开去到视线范围之外。一会面向林主苏走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也不认识林主苏,当然也不知道所谓的“机密”。林主苏让黄小姐对他们下的命令是:“到广场见一个人,并且询问这个人为何拥有这份文件,文件的内容是什么?”而林主苏则提前准备了两个所谓的“机密”,一个是关于他自身的秘密,另一个则是这次被泄露的机密。这两个秘密对林主苏来说是同等重要的,同时也都是不希望被他人所知的。
就这样他们和林主苏和气地交谈了起来,并且在交谈的过程中偶尔穿插几句关于“文件”的话题,而林主苏则按照平常的交流方式和他们沟通着,整个交流的过程都不提及跟机密相关的字眼。
结果并不如意,林主苏的实验没有成功,那两个来找他谈话的人在递交给上级的报告中没有提到跟机密相关的内容。林主苏并不甘心,他又仔细回想了事情的整一个过程,对一些细节的部分进行了重新修改。
接着相同的实验又进行了三、四次,每一次林主苏都在寻找可能的原因,并且试图找出其中的不足之处。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的反复尝试后,有一个与林主苏谈过话的工作人员在呈递的报告中提出了和林主苏前同事思宁几乎一致的内容。同时,报告中关于林主苏自己的那个秘密则没有出现。
在“监狱”般的房间中待了好几个月之后林主苏终于离开了那里,并且跟着黄小姐一起去见了李云高。这个意外让林主苏对一切又有了新的看法。自从林主苏从陈实那里获取到事情的真相后,事情似乎就没有了进展,虽然一切的进度好像都在不断地变化,可是林主苏还是能感觉到事情已经停滞了。这一次林主苏不但证明了存在一种不受控制的意识在传递信息,还从某个方面证明了四维生物可能希望把这件事情暴露出来。至于消息是如何传递出去的林主苏暂时还找不到答案,不过很明显只有跟意识类相关的信息才会被传递出去。这种有选择性的传递方式让林主苏想起了智环。
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林主苏跟李云高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跟他解释了所有的可能性。全程李云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听完之后他也没有对他之前的行为表示出歉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听明白了林主苏的意思。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李云高问。
“我的打算?应该取决于你们吧,你们是准备带我回去研究所,还是放我回家,这是你们的决定。”
“你可以提要求。”
“我的那几个朋友呢?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也在研究所里面,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林主苏犹豫了一会,提出了见他们三个还有陈实的要求。
“你想见他们这当然没问题,我会马上安排。他们确实在研究所里面,那就先回研究所吧。”
说完李云高就起身,林主苏也跟在后面出去。
按照李云高的说法,他们几个还有陈实一直都是和林主苏一样待在同一个地方做研究,但是林主苏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林主苏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一个月,一年还是三四年?之前那好几段将近十几年的回到过去的记忆让林主苏对时间已经没有了概念。林主苏对李云高提出的要求是见到他们几个,当然他不可能只是提这么简单的要求,林主苏跟李云高说了一定要给他留出一段很长的时间,他需要和他们几个好好谈谈。
林主苏甚至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回到研究所后黄小姐和一个调查部的人就带着林主苏一直走,穿过了好几条隧道,又乘坐了几次电梯,之后来到一个林主苏之前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地方。这些路不算绕,但是周围的建筑几乎都是一样的,除了建筑外墙有一些标记之外,其余的很难从外表辨认出来到底是哪一栋建筑。林主苏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最后他们走进了一栋与旁边一模一样的白色建筑里面。
只有林主苏进入里面,调查部的人来到楼下便转身便离开了,走之前他告诉林主苏去三楼,黄小姐则告诉林主苏她晚一些会再回来,到时候到楼下等她就行。
林主苏一边往上走一边看着周围,这里似乎比他之前待的那个实验楼还要高级,就连走廊都是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仪器,四周的墙上也都显示着一些数据。终于,林主苏在三楼的一间房间里面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的纵横比林主苏早已熟记在心,即使是过了快一百年的时间。
瞬间一个简单布置的房间便冲进林主苏的脑海,此时林主苏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画面竟然是李超风的房间。
李超风背对着门的位置站着,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坐着两个人,他们三个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林主苏走进去的时候先看到了林样,林样看到林主苏后便站起身并向他们两个示意。他们再看到林主苏的时候只不过感觉时间向前稍稍前进了一小会,而林主苏看他们的时候却已是快百年了,虽然从现实时间上来说并没有很久,但是从记忆上却让人觉得过了快一个世纪。那几十年是实实在在刻在林主苏的记忆里的。林主苏继续往里走,他不敢走得太快,生怕他们几个早已不认识他了。方姚文盯着林主苏看,一脸轻松,一句“好久不见”带过了一个世纪的重逢。
林主苏顺手把门关上,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此时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感受却是不一样的,在这里看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氛围,林主苏感觉这阵子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好好聊明白了。
林样先开口问了林主苏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而林主苏反倒希望先听听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