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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一女子躺在床榻上,脸上滑落点点泪珠,眉头紧锁,全身抽搐。
松散的双手逐渐握紧,手臂上显现道道青筋。
想要挣扎,从迷茫中清醒,可是,恐惧笼罩了全身,就像是一个牵线的木偶,没了思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长崇大逆不道,意欲谋权篡位,天地同诛,斩立决,钦此!】
顿时间,院子里涌入十几号人,穿着统一的服饰,手中拿着弓箭,站成一排。
一个太监伛偻着身子,站在中央,俯视着跪在地下的人。
“苏将军,看在你先前征战沙场,立下赫赫之功的面子上,给你们一痛快,朝堂尔虞我诈,并非奴家之愿。”太监说着。
只是一震,苏长崇又恢复了哀伤。
“张总管,临死前,望你告知陛下,长崇绝无谋逆之心,坦坦荡荡。”
苏长崇含着泪,哽咽着。
泪水低落在地上,“哒”一声,晕染出一朵生命之花。
长叹一声,是无奈,亦是无悔。
“奴家记下了,将军,一路好走”说着,抬起手,示意放箭。
得了指令,众人将箭高高举起,齐发。
一时间,跪着的人都倒了下去,失去了生命。
苏将军半生征战沙场,自然惹得有心之人嫉妒,酿成了今日这般惨局,陛下恼羞成怒,什么也听不进去,毕竟是一国之主,有了谋反之人必定有所猜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唉。
“清点一下”太监心里十分的感伤,无力的说道。
“是”
“总管,十六口人,缺了两人”
“可知是谁”
张总管回过神儿,问道。
“将军府的大小姐还有一名丫鬟”
“知道了,吩咐下去,此事保密,不可泄露,否则”总管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底下的人得了令,明白总管的意思。
总管心里想着:苏将军,这是奴家最后能为你做的一点事儿了,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你的千金,平安度过此生。
最后,一场大火烧了这将军府,化为了一片狼藉。
在火光中,羽书极力的挣扎着,想要出去,再看看自己的爹娘,最后一面。
可是小琴死死地抱着羽书,因为她知道,既然羽书活下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出去,这才不愧老爷夫人的厚待。
羽书咬着小琴的手,一阵阵刺痛感传来,小琴依然没有放手,两人在火光中痛哭。
待人走了,小琴拉着羽书,向尚书府跑去。
将军自小就和尚书府的老爷秦朗交好,亲为兄弟,出了事儿,没有弃置不顾,冒死上诫。
这尚书府与将军府只隔一条街,甚是近。
当火光弥漫,秦朗无限感慨。
一忠志之士蒙受不白之冤,真是寒了老臣们的心。
“夫人,苏将军这等忠志之士,也终究敌不过奸佞小臣的巧言巧语。”
“老爷也不要太忧心”
正说着,府上小厮来报。
“老爷,将军府丫鬟小琴到访”
“什么,她还活着?”秦朗心里一颤,喜出望外。
“快请”。
秦朗踱着步子,来回走动。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格外的煎熬,度日如年。
“秦老爷”小琴踏进院子里,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还拉着羽书的手。
“快快起,羽书,你还”秦朗得知羽书尚在人生,眼泪直流,苏将军呐,你瞧瞧,苏家没有绝后呐。
“小琴,你俩是怎样逃出来的”
“秦老爷,下令的时候老爷将我们藏在隔板中,总管有心放了我二人,才得以逃生。”小琴说着,想到在烈火中的老爷,心中不由得一冷。
看着羽书这可怜的小人儿,秦朗心里可是一阵心疼。
“夫人,既然羽书没死,就说明她不该迁入这纷争之中,咱们受苏将军的恩情,无以为报,现在这羽书,就是咱们的孩子,咱们能为将军做的,即是如此”
“可夫君,万一羽书的身份暴露了可怎么办”苏夫人有些害怕。
“放心,即是留羽书一命,张总管必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咱们即将告老还乡,讲羽书带着,就说是从小养的小姐,尚未公布,是自家孩子,想来不会有人怀疑”
“现下也只能这样了”苏语嫣松了口气。
两人从屏风中出来,小琴颤颤巍巍的,眼神里充斥着期待。
“即是如此,羽书,你可拜我为义父,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的父亲,切不可将自己的身世泄露给外人,可知否”
“义父,儿臣明白”羽书坚定点了点头。
爹爹娘亲,我一定会活下去,为你们报仇。
“还请义父教我武功”
小小的羽书早已明白,爹爹娘亲的死,是有人陷害,而幕后黑手,身份绝不低,只有一个办法,强大起来。
“羽书,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练习武功,期间困难重重”
秦朗早先年上过战场,经历过生生死死,其中的汗和泪,无法言喻。
一个大老爷们,都无法忍受的磨难,这样一个小孩儿,又怎么能受得了。
“义父,羽书不怕”
伸出软绵绵的双手,抚上秦朗粗糙干枯的手,一瞬间,心里难受的紧。
“罢了,就依你”
想是羽书受了太大的刺激,家破人亡,这换谁都是难以接受的,既然羽书现在想练习武功,答应便是,以后会自己放弃的。
这个想法促使秦朗答应了下来,可是却错了,羽书日复一日,坚持不懈。
在花样的年纪,其他闺阁姑娘做女工,学琴棋书画,羽书整日练剑,飞檐走壁。
不过一载,秦朗便辞官回乡。
秦朗家于封城,三面环山,唯一面与大道相间。
城中虽小,却也山美水美,人杰地灵。
转眼间,已然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妙人儿。
一身白色的竹岚衫,清新淡雅,影影绰绰水窈百褶裙,身披白色碧珠海澜衫,绣彩色祥云瑞气图,头戴珠丝,插着一根古木斜云簪,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美不胜收。
拂身走起,水窈百褶裙摆弄着,缕缕飘起,仿如一仙子,随风而舞。
房间中央,置一张大理石桌,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毛笔,墙上挂着一首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义父义母早”羽书微微伏下身。
“书儿,快坐”
只见上座男人身着蓝色丝绸,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年,羽书性情乖张却又心怀天下,甚得欢心,早已经将羽书视为自己的亲女儿。
苏语嫣握着羽书的手“书儿真的是越发的标志了,马上就要及荠了,相没相中哪家的公子,义母给你做主”
“义母,你就别打趣书儿了,书儿还没有想这些”
“你终究是个女孩子,要相夫教子,还是要为自己的人生做打算”苏语嫣语重心长的说,可自己心里知道,羽书的心里一直有一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义母,我知道”嘴上这么说着,羽书心里想:爹娘,等着我,我一定会为你们平反,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