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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Nick就再也不说啥,理由是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在车上动什么手脚。我脑补了各种电影里的间谍片桥段,可是实在想不通能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些人到底是谁啊,玩笑真的不要开这么大……在我彻底陷入胡思乱想之前,客车再次启动了。
我和梁姐坐在一起,并坚持她坐里面靠窗的座。一路上我再不敢睡,把登山杖使劲拽在手里。
Nick也没睡。他一路都警觉地看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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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加德满都到博卡拉,一路翻山越岭。尼泊尔是个贫穷的南亚国家,虽然人民的生活不咋地,但却保留了相当完整的美景。
然而我无心欣赏,我考虑要不要把刚才的事跟梁姐说。毕竟,都上刀子了,可大可小。我也不完全相信Nick,天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说不定这家伙浑身都是戏。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会的体育项目,好像用在“与敌人做殊死斗争”一项都没屁用。真是后悔没去学个三十六式螳螂拳、七十二路弹簧腿什么的。
原来摊上事儿了,电影里演的都没用了。
到达博卡拉已经是傍晚,坐了一天的大巴很累,但是梁姐依然在入住酒店后就拉着我到处逛。
我在走之前把笔记放到了小包里。
死之前我也得看看到底写了啥,对不。
老实说,慵懒的博卡拉真的让Nick这帮人糟蹋了,它多适合我这种懒癌晚期的人瘫着不动啊……
下了车后,Nick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奇怪的,此人不见了更让人觉得害怕。
会不会一切都是恶作剧?
会不会真的有人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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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餐馆里还有乐队表演,尼泊尔帅哥正在唱Coldplay的数首经典,我周围一堆外国人,都穿着“义乌造”,正在寻找内心的宁静。
但是我内心只有慌,吃了晚饭就早早回了宾馆。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掏出了笔记本看起来。
不得不佩服大李老师,这本笔记图文并茂,重要的是除了最后几十页汉藏混写的记录,整本笔记还挺工整。里面记录了在西藏多个遗址和寺庙的工作,虽然我考古学得烂,但报告还是看过几本的,这些记录都是正常的工作笔记,简洁明了。瞎猜的基本没有,不明白的地方都打了问号,后来解决了的还用红色圆珠笔做了补充。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问题,毕竟藏传佛教本来就神神秘秘的,我根本不懂。而且藏区又……有那么一点敏感,大李要是有的话知道没说,那就真的天知地知他知了。
还有就是最后几十页的“草稿”,写得特别草,藏文居多,不太能看懂。难道这就是这帮人想要的?
我还特意翻了古格那段工作笔记,凭我仅有的那点专业知识真心看不出来有啥特别的。其实古格的考古报告早就出了,这帮人要去肯定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干嘛还来纠结这本原始笔记?
多心的我还仔细观察了笔记本外壳有没有夹层,万一是“四十二章经”那套呢……
答案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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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姐显然是累了,洗漱后很快就睡死过去。要比阅历和胆量,她比我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咋不找她呢……
我无奈地合上笔记本。这时一旁的手机亮了。瞟了一眼好像是短信。
这两年已经没啥朋友发短信了,通常都是各种垃圾短信和广告。但是我意识到一件事,我没有办全球漫游,不连接wifi这部手机基本只能当手表。
中国移动已经覆盖到山这头啦?
我拿起手机,寒毛一下就竖起来了。
屏幕上是一个分明不可能的名字。
“林师兄”。
好在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不然我那声发自内心的吼叫都快冲到嘴边了。点开这条短信,里面是一张照片。我就不赘述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认真看了这张照片。
乍看上去是一个地窖的入口,四四方方的,洞口四周钉着木条,从木头的颜色和样子看,洞口已经很老了。因为是斜着拍的,看不出洞里面是什么,但是显然有人是打了灯或开了闪光灯,这个地窖应该是在室内。
我晃神了大概一个钟头,才想起来回了这条短信“林师兄,是你吗?”,老实说做这件事好像是在拍《鬼来电》。
但是显示发送不成功。
那是当然的,现在我的手机本来就等同于一块手表。
我纠结要不要叫醒梁姐把这两天的事儿都汇报一遍,毕竟有个人一起商量总好过自己吓自己。但是会不会说了就把梁姐也卷进去了?
在我冒完冷汗冒热汗的时候,手机又亮了。
另一条发自林师兄的短信,这次只有两个字。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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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夜没睡,就剩窝被子里筛糠了。
等到天亮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两只惨白的手从那个地窖里伸出来,使劲儿把我往里面拽……
“陈一元,陈一元……”梁姐的声音把我唤醒的,她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事吧?”
“我……我……”我额头上全是汗,“梁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话还没落地,电话响了。梁姐接起来回应了几声。
“陈一元,昨天那个Nick找你,在大门口。”
“我……”我想了想,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下准备出门。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梁姐问。
“回来跟你说。”
“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陈一元,有事要说。”
“好的。”
Nick的眼眶乌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头发也乱蓬蓬的。我相信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在宾馆的餐厅找了个僻静地方,服务员送来了早餐。
餐厅提供的咖啡还不错,一下就给我加了三成的血。哎,白瞎了,白瞎了……本来多么美好的旅行。
“这咖啡,真好喝。”Nick也像一秒注射了兴奋剂,“我们需要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我把手机给他看,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他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能,相信你吗?”我皱着眉头看着Nick,就好像很希望在海里捞一根扶木。虽然内心里,仍有保留。
Nick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大李老师,一个白人老头,还有一个是Nick。他们似乎在一个活动的现场,身上都挂着牌子。
“这是我老师,Nathan,他有中文名字,叫何许森”,Nick指着白人老头,“我们也是做藏学。”
何许森,纵然我对考古只有缘没有份,也在系上听说过此人的名字。哈佛大学燕京学社的藏学专家。我一直以为是个东方人,没想到是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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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探索青藏高原的人是谁?应该是藏民自己吧。这个世界上海拔和气候变化一样剧烈……当然也是最神秘的地区,大概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往事。历史书记载的都是成功者的赫赫伟业,会不会有一些文明从产生到消亡因为没有人记录根本没有人知道?
中原地区的统治者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这地区的探索,直到今天也不能完全说弄明白了。
西方人呢?西方人也很积极,他们带着友善的、人文的、险恶的、狡猾的目的从各个地方到达这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地方充满了太多可能性。
没得到的,舍不得走。
得到的,想要更多。
“我是哈佛大学的学生。一直跟着Nathan做藏学的研究。我们与李教授一直有联系和合作……”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中美学者联合保护文化遗产的故事?要不要拍电影啊大哥……听着Nick说着自己的身份,我觉得这一切非常玄幻。
虽然愚钝如我也知道哈佛大学确实在藏学研究方面成绩斐然,但是,说句难听的……关我屁事啊?你现在让我把毕业论文写了啥简单复述一遍都困难,还跟完全不通的西藏考古扯到一起?
而且从看到那张三人合影开始,我怎么感觉有可能是大李老师在给我下这个套。
“停,停……”我摆摆手,“这些先不谈,你知不知道外国人要去西藏做田野调查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古格那地方我不清楚,它是不是属于边境地区我都不清楚,如果是,你知不知道我军随时可以把咱俩扣了?”
我还做了个“反绑”的手势。
“这个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英勇的解放军神兵天降,我这就是通敌卖国你懂不懂?”
“既然我来找你,就代表这些没问题。”Nick说得很有信心。
我突然觉得,对于这个世界,我毕竟还是图样。
接着Nick开始交代来龙去脉,我半信半疑地听着,仍寄望于这一切根本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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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在纽约的一场内部拍卖会上,两件精美的佛教铜像被拍出天价,买家是美国一个醉心东方艺术的富豪。但是卖家相当低调,拍卖公司只说是一位收藏家。佛教铜像的照片传到何许森那里,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件铜像化成灰他都认识。
因为这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可能不超过五个。他们曾发誓要让这个秘密深埋于地下,留给子孙后代去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