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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的时候,许熳已经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了,负责照顾他的护士看到他很惊讶,非要让他回病房检查检查伤口。
护士撕开绷带,惊讶发现伤口已经只是一个小圆点了。他告诉了主任,主人检查之后,告诉他可以出院了,提醒他的父母开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到医院。
许龙的内心已经深深感到折磨的折磨,部队上最残酷的训练,在这持久而深沉的内心拷问面前,根本不足说道。
他想,‘自己这副样子,还不如当年死掉的好。’,现在他不得不为了生活,提出了一个违背良心的请求。
“医生,能不能让我儿子多住两天,一般人受这种程度。不是都至少需要二十天嘛!”
医院主任是中年人,先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点击着电脑鼠标:“这个分人,你儿子恢复挺好的。”
许龙:“可是,你没看见我儿子流了很多血。”
主人停下手中鼠标的移动,看着许龙:“我们已经给他进行治疗了,他已经恢复了,放心吧。”
然后医生继续点击了一个文件:“你们这些家长也是多操心,没事的,有事随时可以复查。”
许龙没有办法,只能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把账单一一付清后,带着许熳回家。
许熳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他在后面看着许龙一瘸一拐的走路,心里突然觉得发酸。
他反思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并不是许龙对自己不在乎了,而是这个男人并不晓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许熳脚踩在水泥地,溅起了水滴,时光倒退,一颗雨滴落到的六岁的许熳脸上。
那时候,许龙还在部队服役,每年回家的时间很少,而每次回来都会给许熳买一堆的玩具和很多好吃的。
在他的记忆中,许龙每次必定带回来的东西都有整整两只烤鸭,一只给南茵家,一直自己留着吃。
那次是过年之后,同样也是下着雨,风同样呼呼的吹,许龙抱着许熳,不让他的裤子被泥巴弄脏。
“这次你是不是又说很快回来,然后就过了整整一年才回来。”许熳聪明的问。
许龙哑口无言,只能说:“这次我保证一定尽快回来。”
.......
这次他兑现了承诺,果然不到两个月就回来了。
在他回来之前,许熳就指着电视上的一个一晃而过的镜头对周馥说:“妈妈我看见爸爸了,在扛一袋沙子。”
周馥满脸愁容,没有说话。
很快,许龙被救护车送了回来,纸一样的脸色努力挤出笑容,“小伤。”
‘啪。’,本来平坦的水泥马路出现了一个水坑,许熳一脚踩了进去。
许熳脑海中的回忆结束闪现了最后的标语:‘抗洪救灾英雄’。
他连忙把脚提了起来,黑泥浆已经完全打湿了整个鞋子。
许龙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了混浊的水坑,许熳赶紧提起脚来,然后看着前面的男人。许龙说:“走吧。小心点。”
许熳心里很失望,‘他不是应该骂我吗!骂我是个傻子?骂我怎们这么不小心?打我啊,打我也好啊。怎么这么冷淡!像个路人!父亲,父亲,你怎么像块冰冷的石头!’
两人沉默无言的回到家里,周馥不在家里,许龙就着冰箱里的材料,随便炒了两个菜,然后招呼许熳吃饭。
从嘴里传出沉默咀嚼声肆无忌惮穿行在房间,然后飘荡到天地间。
打破这寂静的沉默是许龙:“明天你就去上学,该上学还是得上。”
许熳点点头。
许龙:“我们商量得结果就是合自凡向你道歉,还要赔医药费。要是他不向你道歉,你也不要去追究,不要惹事。”
听完这话,许熳心里砰砰的跳,如果合自凡真的和自己道歉,那他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第二天,许熳就去了学校。合自凡听说许熳到了学校,本来不想去,但是被家长和老师们双重压力去了学校。
许熳是先去找合自凡。
合自凡看到许熳到来,俯视许熳,然后歪着嘴说:“怎么!还没被打够吗?是不是还想来一次。”
许熳只觉得心里砰砰直跳,然后快速说出了自己的诚意:“不是,你误会了,我来是说你不用道歉了。”
合自凡立刻一副嘲笑的表情:“你以为我会给你道歉,小杂种。”
许熳听到这话时,在害怕之中萌生了愤怒,他什么也不说了,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紧紧的捏住桌子边缘。
这时,班上的刘隼刚好进来看见许熳,立刻像是一只好奇的兔子,蹭蹭的跑过去然后趴到许熳面前:“你和合自凡打架了?他们说他们四个打你一个,你被打伤了。”
许熳惹不起刘隼,但是刘隼的话听起来也不算丢面子。
刘隼此时换了一个语调,语言开始注入嘲讽的味道:“不过好像你没有还手,是不是不敢?我说你平时怎么惹他!”
手不自觉的用力,他没有看刘隼,但是他能够感知到自己此时的眼神是充满愤怒的。
“你又在干什么?刘损!”楼琳刚好回来看见了,知道他又在欺负许熳。
刘隼看到是楼琳,一副嬉皮笑脸:“叫你爸爸干嘛。”
楼琳不甘示弱:“滚,又在欺负人家。”
刘隼一下子搂住许熳:“你问问,我欺负他没有!”
许熳没有回答,低沉着头起身要去厕所,出门就遇到了老师派来叫他的同学:“熳,老师叫你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有合自凡,和他当时在场的几个好兄弟。
赵茂德给王兰菊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已经说好,要给许熳和南茵一个公道,所以特地叫他来接受道歉。
南茵说什么也不肯来,几次之后她的班主任刘娥有些不耐烦的说:“既然她不肯去就算了,就让许熳一个人就行了。”
所以许熳就被叫到办公室,两个老师还有年级主任都在,合自凡想自己铁定要道歉了,所以心情差到了极点。
在老师们的要求下,许熳看到合自凡像是做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一样,给自己弯下了腰。
许熳看着不跋扈的合自凡,什么也没做,那伤口还在深深的痛,那句‘小杂种’还在耳边重复。
也没有说没有关系之类的话,过往的欺压,侮辱的尊严,一切切的痛,都不能让自己违背良心说出‘没关系’。
要是平时肯定许熳肯定害怕极了,但是现在反而有些坦然,终于合自凡鞠躬了几秒后,扶起合自凡说:“都过去了。”
许熳这个样子,合自凡只觉得就像被扔进大便池还要令人羞辱,微微探头恨了一眼许熳。
许熳看他的眼神,心里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