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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犹豫片刻,蓝云亭决定捏着鼻子也要把事情搞定,刚对着传讯石正要传音过去,违心的大夸特夸一番,传讯石忽然闪烁起来,钟离小山发来了一个讯息。
写着:别传音,兄弟有公务在身,崔判官、地藏王菩萨、秦广王斗地主,赌脱衣服的,输到最后的人裸奔上堂。战况十分激烈,阵势老大了,生死簿跟判官笔在我怀里抱着呢,工作不认真,被上司发现是要扣薪水的!写讯息过来!写讯息过来!写讯息过来!
好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蓝云亭心想你老兄胆子够肥的,这种情况下还敢聊天,调侃道:哎呦,小山子跟领导混得不错啊。
不一会消息传过来,写着:一般一般,地府前三,咋说俺也是崔判官的嫡系啊。可惜地府不让用手机,不然发个道友圈,上面就写‘生死簿和判官笔太沉了,胳膊好酸好酸的哦~’。重点是要给我怀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一个大特写,深入的表达作为崔判官心腹的我的小烦恼。你说,吕小纯他们几个龟孙看到道友圈,不得爆炸啊?
蓝云亭撇撇嘴,写道:看给你得瑟的,还‘好酸好酸的’,我看你是好贱好贱的,咋不上天呢。
他的讯息发出后,钟离小山的回复姗姗来迟,寥寥几字:有急事,回头跟你聊!
好半天没动静,蓝云亭砸吧砸吧嘴,有点后悔,琢磨是不是钟离小山脸皮薄,那句话把他刺痛了,这小子没准当官养出脾气来了。
胡思乱想着,传讯石沉寂了一会儿,又有文字传来:没鬼性!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老大开始裸奔了···
跟领导打牌,要是抱着‘没准领导就喜欢输’的心态,那真是往死里作啊。崔判官裸奔上堂估计会被人围观一阵,作为跟屁虫的钟离小山必须寸步不离,因此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跟钟离小山恢复联络了。趁着这段时间,蓝云亭慌忙乔装打扮,戴上栩栩如生的白脸曹操面具,一阵风下楼。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任凭狗腿仙精明似鬼,蹲在蓝云亭住所前守候半个月,恐怕也很难想像蓝云亭身处舆论漩涡却没有闭门不出,也没有四处逃奔,而是狡猾的住在漩涡中心避风头。齐天客栈所处的御街一号路,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客栈的保密工作有口皆碑,真人在这里露相,大隐也可于此藏身。蓝云亭在这里半月,一点也没受到打扰。
离开齐天客栈,已是午夜时分。街上灯火阑珊,行人摩肩擦踵。齐天客栈的位置在真皇城黄金地段,城东城西之间的御街中,人流量大,故而寸土寸金。下楼时候,擦身而过便遇见几个豪客左拥右抱,入住天字二号房两侧的房间,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蓝云亭把一直珍藏的面具都拿出来戴在脸上,白脸曹操一脸的奸诈。
那豪客大喊大叫,忙着吹嘘胡侃,也没正眼瞧蓝云亭这个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家伙。蓝云亭松一口气,岱上安与他的恩怨,早就引得六界大街小巷的非议,热议程度之高,可与孙猴子打上南天门相媲美。很多想报道此事的八卦杂志苦于不能采访当事人,满世界打探蓝云亭消息,万一行踪泄露,不仅落脚的齐天客栈不能再住,出门在御街中被花边杂志的狗腿仙围追堵截,见诸八卦报端,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穿过拥挤人潮,直奔闹市而去。
如果初到真皇城游玩,不可不去的一处胜地便是与御街南北相望的闹市。而蓝云亭最喜欢真皇城的地方,也正是在闹市。
屹立在仙界中心的真皇城已经有数万年的历史,相比较于四大神州中动辄起溯三皇的仙城,真皇城历史并不久远。也正因历史没有留下太太多陈腐破旧的东西,才能在六界面临风起云涌的那段时间,把握住千载难逢的机遇,拔地而起,一跃成为六界与其他位面交往互市的最大枢纽。
六界面临改与不改的抉择时,老一辈人顽固守旧不愿适应,关上门自成一统,新一代人抱怨日新月异还不够快,张开双臂迎接全新的六界。真皇城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所以魅力十足,老少咸宜,惹得来人都喜欢。譬如老派仙风道骨的仙人都喜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木楼,木楼没拆,保存下来成了如今的城西。而新生代的散仙后辈却更愿意住在奢侈精致的大厦公寓,使用高位面舶来的高科技产品,于是另外开辟新区,从无到有,成了如今的东城。城东城西相望,新旧合璧,相得益彰。真皇城在两种新旧观念交织碰撞下产生,摩天大厦与古色古香的檐廊楼宇各得其所,使得真皇城拥有独特的气质,喜新而不厌旧,怀古而不伤今,牢牢把持着仙界第一城的宝座。
闹市的魅力就在于,他拥有着让六界仙人都疯狂的夜生活,身体感知的和心灵迸发的,闹市多姿多彩的,它也混乱,却使人乐此不疲,能给仙人忘情去追逐欢乐的场合。
白天的闹市熙熙攘攘,却不令人心驰神往,小商小贩居多,白行走在街道上的是生意买卖,也是行尸走肉。一旦到了夜间,行尸走肉就有了生命,灯火通明,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欢笑声,叫卖声。闹市好玩的事物多不胜数,灯是其中一样。有些悬挂在酒幡与柳树下的灯是从未见识过的,造型奇特而独具匠心,灯大多会飞,各处的飞,时而在空中飞旋,时而落在树上的枝桠,如果能猜出灯主人留下的灯谜,会获得灯主人留下的奖赏——一杯美酒,这是高雅的乐趣。而酒家会摆出最烈的酒,拿出粗瓷大碗,倒给那些豪爽的客人,欢乐热烈的氛围过分浓郁,以至于纵情声色间,多得是千杯不醉,酒已不醉人。女仙露出最妩媚的微笑,丰盈的腰肢扭着扭着就到你的怀里,勾你的魂。清心寡欲的仙人终于不用道貌岸然的维持形象,忘记枯燥乏味的炼丹与修仙,尽情的嘶吼拍手叫好,释放内心的压力和欲望。
黑夜与白昼相比,真皇城的白昼尽管漫长而热闹,却显得是那么的沉闷,令人压抑,而黑夜哪怕短暂的不过三四个时辰,却是真实的,令人沉醉不已。
进了闹市,蓝云亭装作闲来无事的游人模样,见着好玩的看一眼,碰见乐子叫声好,走走停停,玩性不小,没有引起旁人注意,向闹市更深处走去。唯一郁闷的是,他珍藏的白脸曹操面具在闹市走过时,竟然碰见好几个也戴着一样白脸曹操面具的,好不尴尬。送他面具的那个侄女说是绝版,六界绝无仅有,他还当成宝贝珍藏起来,只怕要被她心里笑死了……
金钩赌坊,闹市中数一数二的销金窟。
蓝云亭神清气爽,整理衣物就要进门儿。把守在门口的护卫竟拦着不让进,鼻孔朝天态度十分蛮横,不管蓝云亭好说歹说,非要请柬才可入内。蓝云亭平时不沾赌,哪里有请柬,想到侄女儿是常客,索性报出她的名字,说是来送钱的。护卫这才喊出叫伙计进去问话。
留下蓝云亭抱着膀子跟护卫大眼瞪小眼,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护卫,看门的牛气什么。
“我进去赌钱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蓝云亭没好气的说,打量这个护卫的样子,虎背熊腰,大头大脚,带着股傻气。
“反正没请柬就不能进,规矩你懂不懂!”护卫瞥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回答道。蓝云亭诧异一笑,倒还真是铁面无私。
“你知不知道大爷一进一出几百万灵石的输赢?几百万!”蓝云亭故意吓一吓这个憨子。
“你败家还有理了呗?”护卫不屑的道,然后无限悲伤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几百万灵石干啥不好,等我有了这老些灵石,不干别的了,可不敢败家。老老实实在家,顿顿吃猪肉,包饺子,每天睡觉之前查一遍钱···”
蓝云亭撇撇嘴,“没追求。”
等的不耐时,伙计小跑着过来,满脸堆笑,态度转变的极快,一口一个贵客。蓝云亭扬起下巴,背着小手,一走一过时故意撞到护卫的手臂,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伙计前面带路,领着蓝云亭去了三楼。三楼共有梅兰竹菊四个赌局,转给仙人太太开设。伙计领着蓝云亭到了竹韵房站下,说尊夫人就在里面,蓝云亭心里一乐,好家伙,合着把我当成是她送钱的男人了。
竹韵房门半掩着,蓝云亭轻手轻脚推门进去。能清楚的看到四个女人围着桌子在打麻将,三个半老徐娘的妇人,背对着他的是个少女,看不清面容,可是一身熟悉的腱子肉,宽阔的肩膀,不是他的筋肉侄女——北海十五公主敖白还能是谁。
四人听见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镇定自若继续打牌。出牌摸牌速度之快,只在牌桌上留下细微模糊的残影,和噼啪麻将落地响声。一圈打完,八只手把牌桌麻将一推,哗里哗啦的洗牌码牌,一圈接着一圈的打,速度之快,让第一次见到仙人太太打麻将的蓝云亭叹为观止。一时间被她们熟练的动作和淡定的表现摄住,面容呆滞,一动不动看着她们打牌。
筋肉少女敖白在蓝云亭明显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似乎运气有些被看光。背得要死,一直不胡牌不说,不是点杠就是放炮。牌桌上另外三个女人全部浓妆艳抹,胡牌暗杠,喜笑颜开的收钱。摸到好牌妇人笑的花枝乱颤,笑容扯得太大,脸上厚厚一层脂粉抖落下来,像潮湿房间里粉刷质量很差的墙面上掉下一整块的白灰。
一阵反胃,蓝云亭眨了眨眼睛,回过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