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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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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长吁短叹,夏天一下课就躲进了图书馆,她都快无聊死了。
  “小兰,有人找你,在宿舍外。”室友进门时提醒她。
  “谁呀!”她翻身下床,疑惑的走向外面。
  刚到门口,就有一个女生笑着迎上,“你是徐若兰吧?”
  “你找我?”徐若兰有些诧异,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
  “我二中的,铭哥让我来找你……”
  二中男生宿舍。
  不知缘由,整栋楼都变得骚动起来,闹轰轰的。
  最好热闹的田勇不禁问呆子:“又出啥夭娥子了?”
  呆子挥动着手中的画笔应声,“我跟你同样一直呆在宿舍,不清楚。”
  齐伟铭半躺在床上雷打不动的看着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
  看着大伙陆续从宿舍门口跑过,田勇按捺不住好奇心,跑出揪住一个男生,“跑啥呢,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黎姐弄了个一中的女生在植物园那,去瞅瞅。”
  “那个小太妹又在整哪出呀!”田勇嘀咕着回到了宿舍。
  “怎么啦?”呆子随口一问,齐伟铭的也看了过来。
  阿勇调笑了句,“我们学校的黎大姐呀,说是从一中弄了个女生过来,怎样?要去围观吗?”
  “我没兴趣。”呆子笑笑,继续伏案画画。
  齐伟铭听罢后收回视线,突然,他想到什么,猛的翻身下床,拎起床边的外套三步两步就冲出去宿舍。
  “他怎么啦?”田勇呆了一瞬。
  “不好!”呆子立马反应过来,画笔一扔也跟着跑了出去。
  “喂,你们等等我呀!”虽然有些莫名其妙。
  二中的植物园很僻静,靠近后门,后门常年不开,离教学区又远,黎昕选这么一个地方还真是煞费苦心。
  还没到植物园,齐伟铭便听到喧闹声了,他几乎是飞奔而去。
  “都给我滚开!”他一声怒吼,硬生生将围观的人群撕了道口子。
  徐若兰抱着双膝,蜷缩在花坛边,听到齐伟铭的声音,终于抬起一直埋着膝盖上的头,无助的双眼也跟着燃烧起了希望,随后眼泪哗哗直往下掉,哽咽着叫道:“铭哥!”
  不得不承认,见到是徐若兰,齐伟铭顿时松了口大气,他还以为……
  只是,徐若兰脸上手上衣服上全被白板笔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因为哭过的关系整张脸都花了,黑乎乎的,看样子已被他们羞辱多时了。
  齐伟铭一眼扫过黎昕,她坐在高高的花坛上晃悠着两只腿,还笑呵呵的冲他挥手。
  齐伟铭大步走过,拉起徐若兰,将他丢给身后的呆子,“带她去洗把脸。”
  “黎姐,不画了吗?”身旁的男生冲她晃了晃手中的画笔,似乎还没尽兴,随后挑衅的看向齐伟铭。
  齐伟铭步步逼近,站定,猛的一拳,男生哐当倒地,手中的笔被甩开老远。
  “你……”男生没预料到他会出手这么快,也不含糊,下一秒爬起,握紧的拳头也冲他挥了过来。
  “丁帆!”黎昕出声制止,轻快跳下。
  丁帆不甘心的收回拳头。
  黎昕走向齐伟铭,笑呤呤的问他:“怎么啦?你生气了?”
  齐伟铭冷冷看着她,两道剑眉蹙得很紧,“黎昕,别做让人恶心的事。”
  此时,呆子已领着双眼通红的徐若兰到了一旁。
  “就是随便玩玩啊,玩不起吗?”黎昕不以为然。
  “如果有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齐伟铭威慑怀的目光扫过四周,众人感受到极低的气压,三三两两散开了。
  “没事吧,我们走!”齐伟铭拉着徐若兰大步往前走。
  “什么情况呀!”田勇又跟在身后,有些没整明白。
  黎昕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哼笑一声,“还以为他有多喜欢那女的呢,也不过如此嘛!”
  “黎姐。”丁帆眼中渐渐露出凶狠之色,“原来你是想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呀,那你今天算是找错人了。”
  “什么意思?”黎昕收敛住笑。
  “黎姐,你听我说……”
  ***
  为何班里的气氛如此怪异?夏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太过意味。
  午餐时,夏天打好饭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徐若兰坐在对面。
  “我怎么觉得这几天怪怪的?”夏天咬着筷子说。
  “怎么?你不知道呀!”徐若兰不停用筷子将菜里的葱挑到一旁,“大家都在传,你给唐振宇递情书呀!”
  “咳咳——”夏天一激动,被饭呛得直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手按住脖子吃力的问她:“你说什么?”
  “喂,说真的,你有没有啊?”徐若兰鬼头鬼脸的凑了过来,满脸暧昧。
  夏天顺手敲向她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
  “切!”徐若兰白了她一眼,“这有什么,暗恋唐振宇的大有人在,不缺你一个。”
  “我——没——有!”夏天一字一顿的申明。
  “谁这么无聊呀,我什么时候给他递过情书,也太扯了吧。”夏天低头小声嘀咕着,不停用勺子戳着饭团,顿时没有了食欲。
  “砰”的一声,旁边多了份餐具,惊得夏天和徐若兰同时侧目。
  见到是龙轩,徐若兰大口大口扒掉盒里的饭,含着一嘴的饭嘟囔了句,“我吃完了。”
  “诶——”夏天喊她,徐若兰溜得更快了。
  龙轩将饭盒推到她对面,绕过凳子,在她对面坐下。
  “小天屎,真没看出来呢!”龙轩单手撑头,又是那种意味的笑盯着她。
  夏天听出他话外之音,却懒得与她理论,埋头小口吃着饭。
  龙轩微微探过,“要不要我教你几招?保证你事半功倍。”
  “龙轩,你很闲是吗?”夏天瞪了他一眼。
  “是啊,我很无聊。”他坦言。
  夏天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龙轩愣了一瞬,笑了起来,“看来你也不傻嘛,说真的,唐振宇那家伙有什么好,你喜欢他什么?”
  “你烦不烦啊!”夏天怒了,为何大家会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她承认对唐振宇有好感,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被大家误会。
  夏天吃得也差不多了,端着饭盒正欲起身,忽然发现龙轩身后不远处有一条小黑蛇,不断扭动着身体往这边来。
  夏天呆在原地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才惊呼出声:“龙轩,有蛇!”手里的饭盒也应声落地,引得食堂一片喧哗,大伙都跑过来看热闹。
  龙轩扭头往后看。
  夏天情急之下去拉龙轩,脚一扭就崴到了,她吃痛的弯下腰扶住小腿。
  食堂里怎么会有蛇?龙轩的脑子也有点蒙了,却也是迅速闪到夏天身侧去拉她。
  “我扭到脚了。”夏天表情痛楚。
  这时,食堂管理员手上抄着个拖把赶了过来,大喊着让大家躲开,龙轩拉着夏天,看着还在那里一扭一扭的摆动着蛇,可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猛的,龙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各种惊诧的眼神中走上前去。
  “同学,你干嘛,快走开!”管理员十分焦急。
  只见龙轩俯身,一手捏住蛇的头,举得高高的,蛇却还在他手上扭来扭去。
  “假的,玩具蛇!”龙轩噗嗤一笑,谁这么恶搞?
  食堂里哗然一片,管理员顿时就火了,“是谁?给我出来,简直是胡闹!”
  龙轩也好奇这事是谁做的,朝周围扫了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男生身上,因为他手里握着个遥控器。
  龙轩暗暗冲他晃了晃手中的蛇,那人十分默契的摁下开关,蛇终于安静了。
  并没有找出罪魁祸首,大伙纷纷散去,龙轩把玩着手中的玩具蛇,还朝夏天递去。
  夏天后怕,往旁边缩了缩,“你别闹!”
  “嗷!”夏天刚迈步,痛感袭来,她又不得不弯下腰。
  “你是有多蠢啊,一条假蛇也能把你吓到扭伤脚。”龙轩奚落他。
  夏天有些气闷,到底是为了谁啊,刚才又不是因为他,她会扭到脚?
  “对不起,需要帮忙吗?”旁边多了一道声。
  ***
  夏天正欲开口,龙轩的声音覆盖过来。
  “你这蛇是高仿的呀,我差点没看出来。”
  “嘿嘿!”对方咧嘴笑道:“我刚才打饭去了,一个没注意,我不是故意的。”随后他有些歉意的看向夏天。
  “我帮你看看脚。”说着,他蹲下身,伸手去弄夏天的裤角。
  夏天不好意思的轻轻避开,“我没事。”
  “那么痛,一定是脱臼了。”龙轩肯定的下了结论。
  “带你去医务室吧,我会负责出医药费。”那人十分诚恳的表态。
  夏天再次尝试迈步,牵动到脚踝,痛得她直咬唇。
  “你背她。”龙轩见状施号发令,那人果真微微弯下腰。
  “不用!”夏天立马拒绝,随后几乎是逞强的单脚跳,可惜只是被抖到都痛得要命。
  “麻烦!”龙轩一脸嫌弃,却突然上前一把横抱住她,夏天的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
  “重死了!”龙轩抱怨,略显吃力的往外走。
  呼——
  憋了良久,满脸通红的夏天才吐出一口气,龙轩也真是的,这么大,除了齐伟铭外,她还真没被人这样公主抱过。
  “龙轩,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夏天有些急,出了食堂,到处都有人。
  龙轩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至于那个“罪魁祸首”一直很负责的紧跟在身后。
  夏天挣扎了一下,龙轩冷着脸警告她:“还敢动,信不信我将你扔进花坛里!”
  扔进花坛里?夏天果真不敢动弹了,龙轩绝对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她索性闭着眼睛不予理会,反正都在传了,再糟糕能糟糕到哪里去。
  夏天偷偷望了一眼龙轩,不料龙轩也正看着自己。
  “你脸怎么那么红?”龙轩皱着眉问。
  “……脚痛。”夏天又闭紧眼睛。
  “脚痛脑子也不好使了?”
  夏天这才发现到了医务室门口,龙轩轻轻将她放下。
  “这是怎么了?”白大褂走了过来。
  “扭到脚了,不能走。”那人连忙在旁解释。
  医生示意她坐在长凳上,然后撩起夏天裤角,发现脚踝处明显红肿起来,医生又捏了捏。
  “啊,痛!”夏天忍不住叫唤。
  “脱臼了。”医生沉声说,“得接上,你忍着点。”
  夏天脚一缩,徒然紧张起来,不用想就知道会有多疼。
  “你轻点弄,她怕疼。”龙轩是冲医生说。
  夏天讶异的看向他,真没想到龙轩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下一秒,一声尖叫响彻医务室,龙轩受不了了掏了掏耳朵。
  “好了。”医生趁夏天分神,非常熟娴的将其接上了,未了又吩咐,“还会有点痛,带瓶舒筋活络的药擦擦,休息一会就可以走了。”
  龙轩指着他手中的蛇问:“这玩意哪买的?”
  “你喜欢?那送给你好了。”这人倒也是大方,言罢便将遥控器一并交给他。
  龙轩倒也没推辞,到手上便开始玩弄,“我也有一个好玩意,下次带给你。”
  “是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龙轩故作神秘。
  “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吊我胃口呀!”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龙轩,高一老何班的。”
  “高你一届,你叫我阿三就好。”
  夏天靠在椅子上,看着这趣味相同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热火朝天。
  向来不善交际与人绝缘的龙轩交了个朋友,以至后来成为死党。
  ***
  一间空旷的平房,门口挂着个布帘,屋内几乎没什么家具,一地的瓜子壳和槟榔渣子,十分脏乱。
  五六人围在一张方桌边玩字牌,闹轰轰的,脚边残留了不少烟头。
  “自摸!”其中一人兴冲冲的放下手中的牌,开始点胡数。
  涛哥将牌一甩,“见鬼了,今天的手气这么差!”
  “嘿嘿,还来不来啊涛哥?”
  “来,怎么不来!”他像是输不起的人?
  这时,门帘被人掀开。
  “我靠,这鬼天。”来人拍了拍有些湿漉衣裳,又甩了甩头。
  “怎么啦?武子?”涛哥扭过头抓牌,悠悠问了句。
  武子走过,将凳上的人往旁边挤了挤,掏出一根烟递给他,点着,开口道:“涛哥,无意间从弟兄那里听说黎昕的事了。”
  “黎昕?”涛哥叼着烟哼笑一声,“不是和你们说了嘛,我和那小妮子的事算是了了,打听她干嘛。”可是转念一想,还真多少有些好奇,便改口问:“她什么事?”
  “听说她打算整一中一个女生吧!”
  “哦?”涛哥超发觉得新奇了,“怎么?她们又起哄了,谁惹她了?”
  “这次还真不是,我都打听清楚了,据说黎昕最近在倒追她们学校一男的,可是那人对她不理不睬,你还不知道黎昕那性格啊,指定是找他身边人下手去了,另外,这事丁帆也掺和在一起,估摸着准没好事,有人要倒霉了。”
  “哈哈!”涛哥放声大笑,“居然也有黎昕吃憋的时候,那小子谁啊,有意思,居然看不上黎昕。”
  “具体不清楚。”
  涛哥想了想心生一计,“武子,一中和二中也有好久没生过事了吧,我看这样,你把这事给我传出去。”
  武子有些惊讶,“你想让他们挑事?”
  “嗯。”涛哥笑得贼兮兮的,“最好是引起两所学校的大冲突,最近缺人手,我看看有没有硬骨头捡来用,必要的时候我们帮他们一把。”
  见其他人光愣着听他说话去了,涛哥不耐烦的催促道:“牌还打不打啦?”
  “打打打。”众人附和道。
  武子想了想说:“二中的话,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丁帆了。”
  “就他?”涛哥一脸不屑,“那小子心胸狭窄,做事急于求成,成不了大事。”
  “对黎昕他好像还没死心呢,一天到晚跟前跟后的。”
  “要说硬骨头啊,我还真见过那么一个呢!”涛哥不禁自言自语,过后又交待武子,“这事交给你了,给我留点心,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得嘞。”武子毫不含糊的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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