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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好手段不愧掌墨师 真慧眼大胆老红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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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掌墨师正儿八经当众提的要,竟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绕那粮仓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佩爷悄悄对几个老年人说:“我看彪面相不善。栽养虎,虎大伤人。”
  从那黄草坡锯“偷窥”以后,谢克白鹤锯的本事,竟然是“门缝里吹喇叭——声在外”了!
  于是有了下面的故事。
  王掌墨师的故事
  场急添置一些诸如水桶粪桶木盆粮柜之木,请来了远闻的王掌墨师。王掌墨师年事已高,已很少出门活了,并非人人都请得动的。一来场长有面子,二来王掌墨师心里也愿意给远道而来的重庆识青年们尽一点力。
  那天一大早,聂家沟识青年们还没吃早饭哩,就见场长李能培亲自背了王掌墨师的工箱,领着王掌墨师,爬上了龙洞沟。
  识青年们住的那么高,那么难走,还来得那么早!
  王掌墨师恭敬地请进饭堂,坐了靠里那张饭桌的上首。
  场长陪着王掌墨师一边吃饭,一边客气地说些闲话。说着笑着,王掌墨师突然偏过头,盯着场长李能培的眼睛,正儿八经地说:“我有个要。”
  王掌墨师不但辈份高,又是长者,又是人,说话时虽露着笑,却透着股不反驳的执拗。
  “要得要得!”场长李能培忙笑着连连点头。
  “当然要得!”旁边的毛永福田垄也忙笑着点头答应。
  烤火房里的识青年都听见了王掌墨师的话,见王掌墨师说那话的神情,道绝不会说工钱。人都爱钱,但像王掌墨师这样上了年纪又有身份的,决不会当众提钱,王掌墨师当然道,既然请他来,自然不会在工钱上亏待了他。
  莫不是年龄大了,他要把饭煮“耙和”点?(耙和,软和的意,如耙耳朵,重庆话软的意)
  也许是夏天天时长,中午要“眯”(躺)一会,不要扰他?
  青们不由停了扒饭,竖起了耳朵。
  “很简单,谢克和白鹤来锯!”
  王掌墨师正儿八经当众提的要,竟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他俩的木料好使些。”王掌墨师紧着又补充道。
  这是原话,窗外的风一字未添,一字未。
  “要得要得!哈哈!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就是你老不提,我也是恁个想的呢。”场长李能培一口就答应了!
  “这个也条?实在太好办到了!”他心中暗道。
  “耶,你两个硬是是门里锣门外响,声在外耶!”书生水滨偏过头,看着王掌墨师点的两人,笑道。
  “屁巴虫过陕,臭在外!”嘴快的柳春早口趣道。
  烤火房里响起一阵笑声。那两个小伙子自然很有些得意。
  在当地人的口碑中,王掌墨师绝非常人!
  王掌墨师年过旬,额上缠尺乌帕,颏下飘三缕白。虽身材瘦削,但精神矍铄,说是读过《鲁班书》的,很有些道行。
  现在有表明,鲁班发明过许多用于攻伐杀戮的战争用,甚至种种杀人暗,发明了创了许多石木建筑的工艺工,因此天下的木匠石匠泥水匠尊为祖师爷。
  《鲁班书》竟写些么?老场员们,附的社员们谁也没看过,自然说不楚,几个爱好木工活的男青当然也是只闻其了未见其详。按青谢克的推测,鲁班既是那些匠们的总祖师爷,《鲁班书》应该是记载了各种楼、阁、塔、桥等的建筑方法,传授木匠石匠泥水匠的种种经验巧。在大巴山古老的民间传说中,《鲁班书》却成了很有些神秘力量的魔法书。
  王掌墨师和聂家沟的识青年有些渊缘。“木匠”谢文,在场长李能培的排下,曾正式拜王掌墨师的首席大弟子李能伟为师父,于是,聂家沟的识青年们也跟着谢文喊李能伟为李师父。李师父是远闻的木匠,大到修房建屋,小到家农的制作都很精通。聂家沟场许多青的木工手艺,多多少少也和李师傅的点有关。而王掌墨师是李师父的师父,青们应该喊师爷了,你说是不是有些渊缘?
  如果王掌墨师仅是手艺高超,倒也罢了,都说他老人家还有为神奇的本领哩!
  老鼠啃咬粮仓,是农村中十分头痛之事,说,凡王掌墨师的粮仓,老鼠便不敢来啃咬!因此,方圆里之内,王掌墨师的声很大!
  说,有一天,一个十上下的老农,背着干粮,爬了两天山,恭恭敬敬地上门来了,要请王掌墨师上他家去。原来他家的粮仓原本不是王掌墨师的,常鼠咬,啥子方法都想焦了(焦jiao:四川话:、尽。办法想焦了,就是办法想尽了),那老鼠却来猖狂!
  王掌墨师去了,也不烧香,也不作法,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绕那粮仓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斧头,在那粮仓某些神秘的关键部位敲击几下,从此,也没有老鼠敢来骚扰了!
  也许有的八零后零后未必道粮仓,见过粮仓,待窗外的风略加描述。
  这里说的粮仓,并不是国家粮食储备机构里那些可万吨粮食的仓库,而是川农村几乎家家必备的“走入式大木柜”。这个“大木柜”高约八尺,进五尺,长八尺,也有一丈以上的,视家中房间大小及储藏粮食的多少,尺寸可以走展。(注:走展,变动。)
  粮仓全木结构,多四柱落脚,也有柱落脚的。所谓落脚,就是落地的意。四柱落脚,就是有四落地的柱头。那柱头是小水桶般粗细的柏木,长宽的主料皆是粗大的柏木方。装板是寸二下锯的厚柏木板。正面的装板是活动的,可以很方便地拆卸拼装,便于装粮食。粮仓内可分隔,便于纳各种粮食。一般来说,粮仓应能纳那家人一年下的粮食。内部钉些铁钉,可悬挂如腊肉,香肠等,都是老鼠最爱之物。
  那几天,几个喜欢木工活的小伙子,一有闲了,就去看王掌墨师活,开口必恭恭敬敬地称呼“王掌墨师”,趁机讨些木工活的巧。在那几个爱好者的眼中,看王掌墨师活,简直就是观看精彩的表演了。
  有年轻的看官不理解了,木工活么好看的?还不如家上网呢。其实不然,一来嘛,年纪大点的大约都记得,五十年代,街边来了补锅匠,补碗匠,一定会吸引来一大群小男孩子,当然也杂有几个扎翘纠纠的小女孩。那些补碗补锅的巧,很能吸引小孩子们的眼球,不听到妈妈扯起喉咙喊吃饭了,是不会家的。二来嘛,荒山野岭,也没有何娱乐消遣的地方。三嘛,青们可趁机学点手艺,是可终身用的,而那“互联网”,也许还没发明出来呢。
  识青年们爱看爱问,明摆着有“偷艺”之嫌,谢克得“水楼台得月”之利,看和问的机会多些,自觉益非浅。
  人与人不同,与谢克一起锯的白鹤,则对王掌墨师的表演熟视无睹。歇气的时候,谢克靠拢去摸这弄那,问东问,能帮忙就帮忙。白鹤则走到院边,昂首挺胸,对着黑石窖“啊——啊——”地长声吆喝练气。
  王掌墨师对青们的“偷艺”,非但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很乐意地解答他们的疑问。和许多老年人一样,王掌墨师很乐意和富有青春活力的识青年们谈。有次王掌墨师还让出马櫈,亲自导谢克“缝”。也许在他老人家的心目中,能非正式地传授一点点手艺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年轻人,使他们多一点谋生之道,是善莫大焉!
  王掌墨师年纪大了,精神气力自然远不及年轻人,但他却以力度的准精巧胜,一斧一刨都恰到好处,没一点多余。在毛手毛脚的小伙子们看来,王掌墨师的动作很有些慢吞吞的,还常常坐下悠闲地卷叶子烟,和看热闹的小伙子们闲聊,几天下来,却好了一大堆木,圆的滚圆,方的四棱上线,都象漂亮的工艺品,是又快又好,令观摹者们十分叹服。反观初学木工的青们,有时为了“拼”两块木板,那条“拼”缝,了小天,累出一身汗,还不一定巴实。
  不过,对于王掌墨师“敲仓避鼠”之神,青们多心存疑虑,是不是装了么精巧的捕鼠机关?
  看官们也许还记得,前面讲到黄草坡和大小牛肩包之间仅隔一条并不宽大的沟,却是两种树木的分的疑问。
  就是王掌墨师,帮助谢克解开了那两个问号。
  王掌墨师说:“啥子黄草坡?那荒草坡!”
  至于为么一条小沟,竟成了两种树的分。。
  王掌墨师说:“你去问李佩,就是你们佩爷的,他最楚。”原来王掌墨师的辈份,和佩爷一样高,还年长许多,故他直呼其。
  佩爷可是一个传奇人物,听在下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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