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去往教室的路上,“话匣子”高大尚吧啦吧啦不停地给易川岳讲述着,他昏迷的这些天来发生了哪些事,还回忆起两人之前的交际,这倒是帮易川岳找回不少“记忆”。
抵达教室后,高大尚指给了易川岳他的座位——教室最后面、一套孤零零摆放的课桌椅,然后就提起墙角里的水桶,要去打水。
昨晚跟周大川的夜谈中,易川岳就知道了“自己”勤工俭学的内容除了帮前者打扫校园,还包括打扫本班教室的卫生。所以,一看高大尚的举动,易川岳立刻就想夺他手里的水桶。
“别价,你肯定还没好利索呢,还是先歇着吧您!等你伤全好了,再教我趟拳就是了。”高大尚躲开易川岳,说道。
“这些天,一直是你帮我擦桌子的?”易川岳问道。尽管自己是个冒牌货,可眼前这个话唠的男生,却让他忽然有一丝感动。
高大尚“嘿嘿”一笑,不以为然地说:“谁叫咱俩是同志呢!”
顿时,那丝感动被吃了苍蝇般的恶心代替。
很快,高大尚把水打回来,两人一起动手,擦拭起桌椅来。
擦完桌椅后没多大会儿,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乍一看到易川岳,有人颇为惊讶,但也只是多瞅了他一眼,便坐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有的人则眼中露出颇为兴奋的神色,但是瞅瞅时间快上课了,也不便上前交流,只好先到座位上坐下,等着下课后再过来凑近乎。
在高大尚的讲述中总是很早到教室的东方槿,今天却是擦着上课铃的点,最后一个进来的,并且刚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当她猛然发现易川岳也在的时候,却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但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咳让她回头一瞧,却看到语文课的教师——一个穿灰色中山装、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略带责备的看着自己。
于是,东方槿只得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心不在焉地期盼着这堂课快点结束。
当下课铃声响起,语文教师夹着教案步出教室后,学生们“呼啦”一下子拥到最后一排,把易川岳围了个水泄不通。
“易川岳,快说说,你是怎么一个人打倒那么多大兵的?”有人急不可耐地说道。
“对,快跟我们说说,你用的是什么拳法?”
“是呀,平时你总是一声不吭的,真没想到你那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们?”
人群中的催促声此起彼伏,一双双好奇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易川岳,等着他的回答。
“那天我用的是形意拳当中最基础的五行拳。这套拳学起来很简单,但是想学会、能用它来打人,很难。”
等学生们稍稍安静后,易川岳不急不慢地开了口。同时心道幸亏自己学过形意五行拳,要不又得用“失忆”来当借口了。
听到很难学会,学生们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这时,易川岳却又突然重新点燃了他们的希望:
“不过,我可以教你们别的功夫。虽然打起来的动作不好看,但是很简单、很实用,只要多练习,很容易就能掌握。”
“是什么功夫?快教教我们!这样,我们再跟那帮当兵的打起来,就不怕他们了!”
“对,教教我们吧!”
急切的催促声再次涌起。可是正当大家群情激昂时,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却从圈子外面冷冷地传来:
“哼,吹牛!能有多厉害?最后还不是让人给揍趴下了,到现在才醒过来。”
众人恼火地扭头望去,却见一个梳着整齐得没有一丝乱发的“二八”分头的家伙,正以蔑视的眼神瞥着这边。
“哎哟,我当谁呢,原来是郑光伟‘拳王’啊!诶~既然‘拳王’您老人家的西洋拳那么厉害,怎么这回游行,没见着您大杀四方啊?”
立刻有学生对着那人明捧暗讽起来,而其他人也是各式各样的声音,附和着对郑光伟连损带贬。
郑光伟被大家呛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憋着火说道:
“那是对方人多势众。俗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如果是单打独斗,我一定能打败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话音刚落,易川岳就毫不客气地接茬儿道:“是不是还要按照擂台上的规则来打?真正拼命的时候,谁会跟你讲规则?实际打斗当中,又哪来的那么多‘如果’!”
“哦?这么说,你是想跟我实际打上一回了?”被人落了面子,郑光伟憋着的那道火瞬间窜到了明处,遂直视着易川岳,战意满满地逼问道。
这时,一直被众人挡在圈子外面、却又碍于女生的羞涩,不好凑过来的东方槿,忽然开口道:
“郑光伟,易同学昨天才醒过来,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呢。你好意思跟一个有伤的人打吗?”
“就是,你好意思吗?”
“他当然好意思了。有这机会摆摆威风,他能不好意思吗?”
顿时,学生们的讽刺声再度响起。
“你们——!”郑光伟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却碍于被大家说到了点子上,而不好继续发作。
见状,学生们又想跟郑光伟对着卯,却被易川岳制止了,并且迎着郑光伟的目光,毫无畏惧地说道:
“没问题,我跟你打,就现在。”
“别介呀,一会儿就上课了,你俩要是把这儿给拆零散喽,呆会儿先生来了要是看见了,那咱全班可就得吃不了兜着喽!”
生怕易川岳因为伤未痊愈而吃亏,高大尚赶紧找了借口打圆场。
“还有几分钟?”易川岳问道。
一个家境富裕的男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答道:“还剩三分钟上课。”
“够了,一分钟足矣。”易川岳说着站了起来,并分开围住他的人群,主动走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上。
看到他的举动,一旁的东方槿不由面露担心,但被他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其他人则是满脸的兴奋和期待,甚至有人自发地把最后面一排桌椅(连同易川岳的座椅)往前挪了一下,好腾出足够宽敞的场地来。
见这架势,郑光伟也只得来到空地上,跟易川岳面对面地站立。
才一站到易川岳对面,郑光伟就看到他左拳微伸在前、而右拳在后护住耳朵和面部,上身也是半侧着微微前倾,不由面露异色,问道:
“你也会拳击?”
“会一点。你一定很瞧不起传统武术,那我就先用拳击来跟你对打;回头找个时间足的机会,再用传统武术切磋,”易川岳答道,并紧跟着催促他,“快点儿,一会儿就上课了。”
易川岳的自信和催促让郑光伟倍觉受到轻视,于是也摆出个标准的拳击准备姿势来,随即就抢先一记刺拳直奔对方面门。
面对这一拳,易川岳没有后撤躲闪,而是稍稍偏头躲开,并在同时跨步上前,意图逼近对方。
见状,郑光伟不由心中暗笑,遂以待机而动的后手,对着易川岳的头部侧面就是一招迅猛的摆拳。
“小心!”
见郑光伟出拳速度极快,旁观的东方槿只觉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紧张便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哪知不仅郑光伟的刺拳是虚晃一招,易川岳的前冲也是假动作。只见后者在引出前者的后手重拳后,踏出的前脚立刻就缩了回去,并且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地以侧滑步绕到他身侧,让他的摆拳落了空。
紧跟着,在郑光伟反应过来之前,易川岳就不失时机地一下右摆拳击中了他的左侧后腰,跟着又是一下左上勾拳捣在其胃部;
这两拳过后,第三下的右平钩拳紧随而至地击向郑光伟左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套组合拳,郑光伟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在最后一拳夹着风声破空而来时,干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闭眼之后,郑光伟却发觉对方的拳头没有砸到自己脑袋上。睁眼一瞧,只见那只铁拳在距离自己耳朵还有两三公分的地方停下了。
这时,郑光伟突然醒悟过来:不只是这一拳没有真的砸在自己脑袋上,就连之前那两拳,也只是在自己身上一触即收,并没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我输了。”郑光伟垂着头,声音低落地说道。
恰在此时,上课铃响起,学生们赶紧把挪开的课桌椅搬回原地,然后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而易川岳看看课程表,见这一节是专业课,按照周大川跟校方达成的口头协议,自己只能上文化基础课,遂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然后自觉离开。
在出教室门的时候,易川岳恰好与进来的教师打了个照面。乍一看到昏迷多日的他,对方不由愣了一下,但没等其说什么,易川岳就告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