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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进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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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江水寒、史可程、史大雁都没有回史府,直接在通政司睡下了。
  这通政司装修虽然简陋,地方也确实有够偏僻,但是院子还挺大,分前厅后院。前厅主要是用作办案调解、处理事务,后院主要供通政司内人员临时休息使用。只见这后院上下两层,有厨房一间,卧室二十间,即使是通政司所有人员都住下卧室也是够用的,毕竟通政司除了通政使倪光嘉外,也就十余个人罢了。
  第二天一早,江水寒、史可程、史大雁便在前厅内聚着,商量着事情。
  “史兄、大雁妹子,信王殿下授我招揽巡查通政知事一职之权,我想请二位来通政司任职,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江水寒看了看史可程和史大雁,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多谢江大哥美意,我逍遥自在惯了,不太喜欢掺和朝中之事,这个机会就留给其他人吧。”史可程委婉拒绝,抱拳继续说道:“不过,你我也算好友了,有任何事情用得上小弟的,尽管开口,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定当竭力办到。”
  “嗯,好的,这倒也无妨,我自会尊重你的想法,也会支持你做的决定。”江水寒点头道。
  “大雁妹子,那你呢?有什么想法吗?”江水寒转而看向史大雁。
  “额,我想去试试。”史大雁看了看史可程,似乎想要征询表哥的意见,随后有些扭捏的说道。
  “想试试的话,那就去吧。”史可程看出史大雁的想法,知道表妹并非是想要做官,更多的是想要和江水寒待在一起,看来表妹这是情定江水寒了啊。
  “好,欢迎加入。”江水寒伸出手握了下史大雁的手,高兴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需要干什么?”史大雁这成为通政司一员后,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那咱们就先小试牛刀吧,从小芳和李自在开始。”江水寒说道。
  “李自在?李自在是谁啊?”史大雁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一脸懵了,然后看向江水寒和表哥。
  “李自在是我在诏狱牢中认识的一个少年,这少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遇事不慌、处乱不惊,到了昭狱竟然也是神态自若,我想把他招揽过来。”史大雁和史可程没有见过李自在,自然不知道李自在是谁,江水寒赶忙解释着说道。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把他救出来?”史大雁问道。
  “这样,烦劳史兄和大雁妹子到水果街去做下笔录,我去诏狱找李乾要点东西,再顺便了解下当时的情况。你们办完事,带着笔录凭腰牌直接去诏狱,我在那边等你们。”江水寒将一个腰牌放在了史大雁手中。
  “好,我们这就去。”史可程和史大雁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二人收拾东西便出发了。
  北镇抚司,诏狱,这是江水寒第二次来这里了,不过这次不一样,他不再是疑犯的身份,而是朝廷官员。
  “诏狱重地,闲杂人等一律走开。”这昭狱每天都会来很多人,每天也会有很多人出去,不过能出去的基本上都是死人。这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守卫诏狱的人员不认识江水寒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巡查通政使,我来找李乾。”江水寒从腰间取出巡查通政使的腰牌亮了一下,随后说道。
  “巡查通政使?这不就是信王殿下刚刚任命的巡查通政使啊?”守卫人员心里嘀咕着,这人也是惹不起啊,跟信王殿下关系匪浅。
  “请,李公子就在里面。”守卫人员变得恭敬了一些。
  诏狱内,李乾拿着一张名单大叫道:“把这个李自在给我提出来,严刑拷打,看他招是不招?”
  “放开我,凭什么要屈打成招?想要我招什么?”李自在疯狂的尝试着要挣脱狱卒,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你有没有辱骂皇上?有没有辱骂朝廷?有没有辱骂九千岁?”李乾一连三问脱口而出。
  “我什么时候辱骂皇上了?什么时候辱骂朝廷和九千岁了?别想诬陷我。”李自在也是懵了,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现在的税好重啊,怎么就落到这幅田地了呢?李自在想了几天终于想通了,只因自己没有投靠阉党。
  “给我大刑伺候。”李乾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喊着上刑。
  “等一下。”只听得一人大声喊道,在密封严实的诏狱里显得声音是那么的洪亮。
  “谁?”李乾向外面望了望问道。
  “李公子嘛,这么健忘呢?是我啊,江水寒啊。”江水寒嬉皮笑脸的,带着些许调戏的味道说着。
  “你来干什么?既然已经查清你与东林逆党无关,恢复自由了就赶紧回去,天天浪荡来浪荡去的,想干什么?”李乾没有好气的大声说道。
  “自然是有事嘛。”江水寒轻松说道。
  “说,什么事?”李乾冷哼一声问道。
  “忘了啊?咱们有个赌约的嘛,我来找你要赌注。”江水寒提醒着说道。
  “嗯,行,愿赌服输,你赢了,我放了老张头和小芳。”李乾这次倒是挺爽快,没有拖泥带水,很是干净利落。
  “上刑。”李乾转头过去吩咐道。
  “哎,再等等。”
  “又有什么事?”
  “有人到通政司递状子,说是李自在无故被锦衣卫抓来诏狱,要求通政司帮忙查清事情原由,还他一个公道。”江水寒亮了一下他刚到手没多久的巡查通政使的腰牌说道。
  “谁去通政司递的状子啊?”李乾有些怀疑的问道。
  “不知道啊,匿名的,放下一张没有署名的状子便走了。”江水寒回道。
  “匿名的还管他干什么?”李乾有些愤怒了,不过还是压下了愤怒平和的说着,毕竟江水寒现在是朝廷中人了,而他自己不过是攀附上了魏良辰而已,在朝廷中可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通政司的职责就是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难。没有署名可能是怕被报复吧,但是事情还是要去调查调查的。”江水寒大晓道理。
  “好,就在这审吧。”李乾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认为江水寒就是个憨货。要是按照江水寒这逻辑,通政司就是每天不吃饭,十二个时辰一直干活,这案子也办不完啊。
  “来,开审。”江水寒拿出一张纸铺在桌子上,写着上笔录两个大字,时间:天启五年五月十一日。
  “姓名?年龄?家是哪的?”江水寒看了一眼李自在,然后大声问道。
  “李自在,19岁,陕西延安府人。”李自在回答道。
  “因何被抓?”
  “我也不知道。”
  江水寒看了下李自在,随后转头看向李乾,说道:“他因何被抓?”
  “辱骂皇上,辱骂朝廷,辱骂九千岁。”李乾斩钉截铁的说道,甚至想现在就把李自在剥皮抽筋。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辱骂过任何人。”李自在急忙辩解着说道。
  “还不老实?待会大刑伺候,看你招还是不招?”李乾咬牙,狠狠说道。
  “他的卷宗呢?”江水寒盯着李乾问道。
  “什么卷宗?”李乾也是奇了怪了,竟然给他要卷宗。
  “锦衣卫抓人没有手续的吗?锦衣卫抓人后没有卷宗的吗?锦衣卫是可以随便抓人的吗?”江水寒三连问,问的李乾也是一愣一愣的。
  “哼,锦衣卫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更加不需要整理卷宗。”李乾大吼道,他已经忍无可忍,好歹也是跟着小侯爷混饭吃的,现在竟然要被一个通政骑到头上,实在是气不过。
  “好,那我把这句话也记上?”
  “你,哼。”
  “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江水寒起身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李乾。
  “通政司已经有人到水果街去走访调查做笔录去了,这会估计也快来这边了,一会再对照下走访的笔录,就知道李自在是否有被冤枉了。”江水寒平静着说道。
  “哼,好,我到要看你们能调查出来个什么结果来。”李乾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坐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
  片刻之后,诏狱大门开门声响起,跟着进来两人,一男一女,正是史可程和史大雁,他们手拿笔录走了过来。
  “江大......江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到水果街做好了笔录,请您查看。”史大雁本来是要喊江大哥的,毕竟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叫的,被表哥胳膊碰了下提醒后,方才反应过来及时改口,随后将笔录递给了江水寒。
  “嗯,做的不错。”江水寒翻看笔录,点头称赞着。
  “李公子,经过走访调查和询问笔录,我的结论是:‘李自在是被冤枉的。’”江水寒看完笔录后,看向李乾说道。
  “怎么就是被冤枉的?锦衣卫会抓错人吗?”李乾大声质问。
  “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李自在的的确确是被冤枉的,如果你有其他证据,现在就可以拿出来。人无完人,任何人都会犯错,犯错不可怕,怕的是掩盖错误。”江水寒目视李乾,平静的说道。
  “好,算你能耐,咱们走着瞧。”李乾不服气的说道。
  “放人。”李乾摆了摆手,示意狱卒释放李自在。
  “好,这件事情结了。老张头和小芳的事情,你派个人带路吧,我有事要找他们。”江水寒说道。
  “你能有什么事?”李乾问道。
  “切,我看小芳姑娘颇有几分姿色,要纳她为妾,不可以吗?”江水寒调戏着说道。
  “嗨,别当真,开玩笑呢,开玩笑呢。”随后江水寒赶紧走到李乾身边,搂着李乾的肩膀解释着说道。
  “刘沾,带江大人回府办事。”李乾看了眼身后左侧方的一个仆人说道。
  这刘沾是李乾府上的管家,那长的是一个贼眉鼠眼啊,尤其是卑躬屈膝的样子,看了那是让人一个恶心啊。。
  “多谢了!”江水寒忍住,抱拳,然后看向李自在:“李公子,事情已然查清,跟我们一块出去吧。”
  “多谢大人还我公道。”李自在跪拜行礼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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