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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蒙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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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枫向楚王行礼后,楚王悄悄地把一个锦囊塞入了楚枫袖中。随即楚枫跟着项阳一起走进了大殿之中,刚一踏入大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就连在战场上闻惯了血腥味的楚枫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走入大殿,只见鲜红的血液流满了大殿的地面。在靠近基柱较低的地方,血液汇聚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不怎么小的血池。?突然,大殿外阴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随即基柱上血流不止,看着如泉一般涌出来的鲜血从脚下缓缓流过,楚枫的眼泪忍不住划过脸颊。只听角落里细微的抽泣声响起。越来越响,慢慢的由一个人的抽泣变成了数人的嚎啕大哭。听着这声音,楚枫的眼眶越来越红。他找了个人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抹去了眼泪,然后高声喝道:
  ?“哭什么?我大楚子弟生为人杰,死为鬼雄。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会护佑我大楚父兄子弟。谁人不死?为我楚地男儿,死有何惧?如若敌军来犯,我大楚子弟能不披甲上阵,抗敌万里?若有强敌来犯,我们该当如何?”
  ?“杀!杀!杀!”随着殿内喊声响起,殿外众人也随之高呼,一时间祖庙周围喊声震天。就连远在十里之外的车队也因为这喊声马匹受惊将帝都来的上卿撂倒在地。
  ??待众人喊声渐小,楚枫走上前去,用佩刀割破手指,将一滴鲜红的热血滴在了大楚屹立数百年的基柱之上。随后向着祖宗排位作了作揖,转身走出大殿,向着早已备好的马匹走去。在他的身后,项阳紧紧跟着。
  ??走到门口,看见那匹跟着自己东征西讨的宝马,楚枫心中倍感哀伤。随即他牵过缰绳,把自己心爱的宝马交到了项阳手中,然后摸着宝马的头缓缓的说道:
  ?“青锥啊!或许这一去我便不再回来。好好跟着项兄护佑我楚地平安。若有朝一日还能再见,我定让你马放南山。”随后他又转向项阳说道:
  ?“项兄,青锥傲气,有些事情随它而去或许会有新的转机。你我或许缘尽于此,就此告辞!若有来生,只愿还做兄弟。”说完,楚枫向着项阳拱了拱手,转身骑着另一匹马绝尘而去。
  ?确定离开了祖庙之后,楚枫从袖中摸出了父亲给的锦囊,打开后只见一片黄金铸造的枫叶和一封手书掉了出来。楚枫将枫叶收入怀中,展开手书读了起来。
  ?“吾儿小枫,此金枫为你年幼时你的祖父所铸,同样也是金枫军之联络信物。你只需差人持此信物前往帝都茶楼,自有人与你联系。有金枫、枫火两军暗中守护,可保你性命无忧,若得时机。远离此是非之地。切记!切记!”看完了父亲的手书,楚枫随手掏出火石,将手书烧毁。随后快马加鞭的向着帝都上卿所在之处赶去。
  ??待楚枫走远,一个面带恶鬼面具,身着黑子的男子在楚枫停留之处一闪而过。
  “见过大人!”当楚枫赶到时,帝都上卿正焦急的转来转去,楚枫在他面前下马,然后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王子殿下无须多礼,臣下奉帝王之命,理当在此等候。”那帝国上卿说完之后对着楚枫做出了请的手势。
  “请王子殿下上车,我们该启程了。”
  “好。”楚枫一边说着,一边把马缰绳交给了上卿身边的一个近卫,随即转身登上马车,开始闭目养神。
  帝都来的上卿见此情景,对着近卫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后面紧随的马车之中。待上卿坐定,车队缓缓前行。此时先前得到上卿授意的近卫故意慢了几步,待车队缓缓消失在视野之中后吹了几声口哨。随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等到近卫离去之后,树林中数十道身影迅速沿着小路离去。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后面不远处,有几个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听到窗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的车窗外慢慢变缓,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楚枫睁开了眼睛,向着窗帘看了看,随即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了,还有一天时间车队就会离开楚地,进入帝国的势力范围。想着这些,楚枫不免有些哀伤。坐在一边的帝国上卿看在眼里,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朝一日,若帝王开恩,吾定亲自送你归来。若我先死,吾之子孙也当送你归楚。若你我都性命不保,定有人将你之骨灰带回楚地。”
  听着这番话,楚枫一阵感动,别看这个上卿只是个文士,听见震天的呼喊都会被惊落马下,可他对于这天下诸侯之见解却无人能出其右。而楚枫也是一个对天下大势有自己一番见解之人,两人由刚开始的一言不发到现在的管仲之交,只用了一个瞬间而已。
  事情还得从两天前说起,那时车队才离开王城没有多久,突然行进中的车队在官道中央停了下来。楚枫不明所以,便走出车外,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这一看,彻底改变了他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帝国上卿的看法。
  只见他掏出了身上并不怎么多的银两,将它们分给了那些由边境因战祸逃往王城的灾民。随后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然后转身上车,命令车队继续前进。一天之内,车队停了六次。
  等到晚上休息时,楚枫凑到上卿跟前拱了拱手:
  “在下代替楚国百姓谢过大人的恩德!”
  “殿下无须多礼,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不管这分分合合,受这战乱之苦、无妄之灾的,始终是这天下的百姓啊。身为臣子,一切都只得听从帝王之命,谁人又去管这百姓的死活?官宦之辈,只懂得贪图享乐,又有几人知道他们所糟蹋的,是百姓连自己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下还要上交的公粮。官道两旁总有冻死的百姓尸骨,官宦之家的粮仓之中,新粮压着旧粮,旧粮腐坏了一层又一层。这些事情,又有几人在乎过?”说着,两行热泪从他脸上滑落而下。
  听了帝国上卿的一席话,楚枫默默地从随身物品中取出了酒壶,递到上卿面前。只见上卿接过酒壶仰头猛灌,才几口就呛得咳嗽不止,楚枫一边拍着上卿的背一边说道:
  “听大人一席话,胜似读书十余载。不知晚辈可否知道大人名讳?”
  “什么前辈晚辈,我比殿下可只大两岁而已。我叫蒙昊,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唤我一声大哥。”蒙昊看着楚枫如此豪爽,心中不由一喜。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楚枫跪倒在地,拱手而拜。
  “贤弟快快请起!”楚枫还未拜下去就被蒙昊扶起。两人把酒言欢,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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