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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离在同丰玥杵半天没个结果,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直接驱赶,只好甩袖走人。待到日暮时分,围观的百姓都散了七八分。笛遥就近寻个茶水摊坐了下来,风姿源南水三丈池纠纷如何结案他不关心,笛遥要的是香邑县丞的线索,柳离介入的案子他都需要关注。
丰玥看似柔弱如水,却在丰田娘的灵牌跪了一天,衙门两侧的八角灯已经点上了,天色开始黝黑起来了,血字“冤”被一个笔直的身形挡住了。
“姑娘,在下是本县秀才,拙姓朱。守在衙门口也不是办法儿,前方留仙居是家父年接手的,姑娘跪了一天想必也累了,要去那儿点东西再从长计议呢?”丰玥抬头看了看眼前自称秀才的男子,生的白净,说话也甚温柔。
这朱秀才年轻有功名,家中也有产业,看是看上了丰玥这小妮子了,窈窕淑女君子求之,也是人之常情,笛遥暗忖。
“是呀,姑娘,我家公子也认识县里的讼师,在漓龙也有些人脉,我们明目张胆同官府作对是没好下场的,这事情急不得的。”朱秀才身边的有个清秀的小书童连声应和道。笛遥也是经不住偷笑,这朱姓的秀才搭讪丰玥倒是准备周全,和书童一唱一和的两句话,一不小心就把自家家底都抖出来个大半了。
丰玥只是低垂着头,秀发两侧分开,露出半片白腻晶莹的秀颈。朱姓秀才见状心中更是难耐喜爱之情,见过的女子也不在少数,这么清丽的女人当真是难得尤物,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火急火燎,撩妹还是得走程序。
“姑娘可是觉得唐突,在下也是怕姑娘在这跪了一日身子受不了,我让自家书童备了旗山候记的干果什锦,要不姑娘吃点垫垫肚子。”朱姓秀才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把坠玉云络扇摇了起来,把那刻有小楷朱字的扇坠晃得飞起。
“可不是吗,姑娘,旗山候记的甜点在香邑可是难求得很,平常人家见上一面都难,我家公子在来时的路上……”跟班的书童连忙接话道。
丰玥听着二人煞有其事一唱一和的,感觉自己不需要说话,这二人的双簧也能唱个把时辰。“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丰玥眨眼道。“茶摊那配笛男子是我相公,我自去寻他,劳烦二位牵挂了。”
“相公!”
朱秀才白净的脸当即涨成了猪肝色,书童也是张大了嘴巴,这个渔女在衙门跪着喊冤跪了一整天,连八大姑七大姨的亲戚都没一个作陪同,怎么活生生的冒出一个相公,这不按套路来啊。
笛遥正含着清茶往下咽,来这么一出,差点也呛到了。
丰玥扶着地板,踉跄的站了起来,勉强向二人道了个万福,道:“我家官人最近有事外出,这才刚刚回到香邑,奴家失陪了。”
丰玥这话说的无喜无悲,让这主仆二人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傻傻看着她抱着灵牌走向茶摊。笛遥满脸惊愕,官人,外出这都是哪跟哪,这妮子别是对自己一见钟情讹上我吧,难不成汉人都喜欢我这般长相不成,人太俊有时候想低调办事都很难,悲哀悲哀。
“相公”丰玥俏生生的站在笛遥跟前,像极了自家小媳妇儿,这妮子叫得情深意切,差点连笛遥都入戏了,摊子喝茶吃点心的一时也都看了过来,当然还有不远处一对主仆。
“相公,我们回家把娘的灵堂设好,寻个出殡的日子让她老家人尽快入土为安吧”丰玥并没有留给笛遥说话的余地,一手扶着灵牌,一手挽住笛遥,模样极为亲昵,惹得朱秀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难得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上一个称心如意的美人,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怎么伤心来的这么突然。
香邑城县衙到西城有几里地,西城牢房周围来往行人稀少,两人在城西的抚慰将军祠口停下。“小女子丰玥,为了解围出此下策,请公子见谅”丰玥声脆如玉珠溅泉,极为清澈。“无妨,”笛遥应了一声,初来乍到还有线索要查,虽然俏生生的小娘子美丽得很,也不便有过多瓜葛,而且明面上也把话说的清楚,着实没必要久留,做过辞行转身要走。
“公子请留步”
“嗯?姑娘还有什么事”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丰玥低声问到,声音极轻。
这渔女的举动总会有缘故,可能是对自己有好感,可能出于其他缘由,不过既然都送上门了,总不好当柳下惠做圣人,“姓项,单名一个工字”
“项工,项工…”丰玥呢喃了几句,然后意识到什么,声音便细不可闻了。
“香邑城过了申时便戒严,怕是出不了城了,时辰也不早,你一个女子在城内行走也不方便,你若愿意,我们寻个客栈住下,明天让县牢把你母亲送回留寨。”夜幕中看不见表情,笛遥就只顾说了起来,丰玥半晌不做声,他也不同她打哑谜,径直往鼓道方向的客栈走去。
随后就听得后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笛遥也不禁莞尔,这女子有趣的很,叫他相公的时候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自己被言语调戏了一下又不开心了。明明生着闷气,却又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这炎族的女子心思真是难以琢磨。
澄绮客栈处于城西县牢与城门鼓道中间地带,城西偏僻,来县牢探望的多落脚于此,因此入夜后剩下的客房已经寥寥无几,待到笛遥二人进了客栈时,已经只剩下一间偏房了。
“客官你们夫妻二人来的真是时候,西面的偏房本来已经被军营的老爷定走了,因为临时要巡营,所以腾出来了”客栈的老板热切的招待着,笛遥也没想到,诺大的澄绮客栈数十间客房都住满了。丰玥听了夫妻二字,把白如凝脂的脸颊上红云密布,娇艳的要渗出水来。
既然事情这么赶巧,方圆几里也仅有一家客栈,那也只能凑一间再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