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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熬右盼,终于,随着头公鸡伸长脖子,努力嘶吼,一声:“公公!”响起之后很多公鸡相应相连,很多声:“公公!”这多事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
张爽几人依旧像以往一样,早早起来就去读书。昨晚的那一幕虽然很惊悚很吓人,可是学校教室那位蒲老师,一样的令人惊悚和恐惧。上课不得不去啊。
一早上浑浑噩噩过去,终于熬到接近中午,这天三人都不像以往那样认真听课,三人都懒懒的,心不在焉的,偶尔三人会互视一眼,表情都在彼此幼嫩的脸上显露无疑。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蒲老师收拾书本丢下一句话:“张爽,张彤,下课来我办公室。”刚转身想走,想想又回头道“还有张山你们三人。”
张爽站起来懒得去,又不能不去,张彤跟着张山,张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带头对着蒲老师办公室走去,两人跟在他身后。
这家伙走的有摸有样的,可是快到蒲老师办公室,也就是她家门口的时候,张山怂了,想要往后退,张爽还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早已瞅准了,对着他的屁股就是猛力一脚,张山冷不丁地被这么一踢,只能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飞进魔窟一样的蒲老师家。
“哎哟!”站定之后还不忘摸着屁股回头惨叫。
蒲老师正在忙着改作业,瞅了一眼张山:“我还以为是谁呢,也只有你这个二愣子会这么唐突,出去在门口报告,我允许才准进来。”
“哦!”张山答应了一声,瞅了瞅张爽,张彤也不开心地瞪着张爽,张爽一脸无害地把手捏成拳头举在肩膀上:“报告!”
“进来!”三人刚走进去,蒲老师继续低头忙着道:“把门关上。”三人老老实实把门关上,规规矩矩站在课桌前。
张彤低着头看着脚尖,两只小手紧紧拉住衣角不敢抬头,张爽有些不自然,被老师叫去,不紧张是假的。
张山一脸不在乎地东看西看,可是紧紧捏成拳头塞在裤兜里的动作,出卖了他想要努力掩饰的可怜小心肝的紧张。
蒲老师放下笔,看了一眼张山,一脸厌恶。又看了一眼张彤,对着张爽正色道:“张爽,你来说,你们三人今天怎么回事?一脸见了鬼的眼神和惊恐脸色,几节课都魂不守舍地?”
张爽看了看旁边的两人,欲言又止,抬头看向蒲老师,和她对视慌忙移开眼神,暗自咽了咽口水。
蒲老师厉声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说。”
正想的出神的张爽被吓一跳:“昨晚我们去村长家,他们在吃狐狸肉,我们在一旁玩,亲眼见鬼了。”
才说完蒲老师猛拍桌子,打断张爽的话,大声道:“荒唐,可笑。”
这时候张山也伸长脖子一脸恐惧,用颤抖的声音寒声接着道:“真的,有鬼啊,一双血红色眼睛,直勾勾看着你,好恐怖啊!”
“你给我住嘴!”喝止了张山的话,接着道:“你们生于这个八零年代,你们要相信科学,那是迷信,是谣言,没有真凭实据不可信。”
三人还想说什么,蒲老师指着门道:“我很忙,你们回去教室,明天叫你们的家长来。”
三人无奈,只好乖乖走出教室,悠哉着走出教室,昨晚那一幕只有几个人亲眼见着,如果没有没亲眼见到,到哪里说人家都不信。
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张爽几人浑身无力地回家,经过村长家的时候,绕道而行,避得远远的。
由于今天三人没心情去玩别的,没有在路边贪玩,早早就回到家中。张爽回来的时候,天色还早,张志刚夫妇还没回来,老奶奶周小花在门前树下坐着清理大豆里的残渣。
见到张爽回来,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捡豆子,觉得不对,又仔细看张爽。
“孙子,你这是咋了?没精打采看上去浑身软绵绵的,你是不是被什么吓到把魂丢了?”周小花将怀中装满豆子的簸箕放到一旁。
张爽没精打采的,一听老奶奶这么说,一脸惊诧地看着周小花:“呀,奶奶你咋知道的?神了。”
周小花满脸慈祥地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可是道术世家,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奶奶是活了大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你见过的米还多。过来我看看。”
张爽乖巧地将书包褪下,放到一旁,搬个小石头坐到周小花面前,周小花看了看张爽的白眼,仔细看了看面部。
严肃地道:“你是丢魂了,快把你看到被吓到的经过,和看到的东西老老实实告诉我。”
张爽全盘托出,周小花手杵下巴,一脸凝重:“照你这么说,村长他们吃了成了气候的狐狸。”
“可刚才我还看到村长张志虎啊,像没事人一样,只是看上去有点累,估计是没睡好。不应该啊。”看了看张爽,不像是撒谎,和他现在的症状相符。
“不行啊,你坐在这,我给你收魂去。”说完就叫张爽坐在门口。
周小花到处边走边叫:“张爽,回家了,张爽回家了,隔山喊你隔山应,隔河喊你反身转。”
就在那叫来叫去,好几次张爽都快忍不住出声答应。觉得没趣,自己精神萎靡,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周小花喊来喊去,见村长张世虎从田地里回来,正巧经过这,周小花试探着道:“志虎啊。”
张志虎边走边想事情入神,有人叫自己猛然惊醒,本能道:“嗯。”看了一眼周小花,接着道:“大婶什么事?”
周小花年老成精,仔细观察张志虎的面色变化,有点奇怪但没什么大变化,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再试探道:“你家昨晚,,,”
“我家昨晚怎么了?”张志虎一脸茫然问道。
周小花赔笑道:“没,没什么,只是张爽这孩子掉魂了,我得去他昨晚去过的地点收魂。”
“哦,昨晚我喝醉了对空中开了一枪,估计是吓着孩子了。走,我带你去。”张志虎心里清楚,昨晚几个孩子一定是掉魂了,但是自己还不确定那东西,毕竟天亮之后不见了。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再说,自己身为村长兼民兵队长,怎么可以这样迷信,说出去都会被战友或者父老乡亲笑掉大牙。
上级领导更别说了,估计会被迎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完事害的写检讨报告,人脸贴冷屁股,出力不讨好的事不会去做,除非头被门夹倒了。
所以还是不动声色,等查明真相再说。领着周小花一路来到他家,将他的睡房打开门,自己去忙活了。
临走不忘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想想还是觉得背后直冒寒气,心惊肉跳,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周小花在房里走来走去,喊道:“张爽,回家了,张爽回家了,隔山喊你隔山应,隔河喊你反身转。”
一遍又一遍,周小花不厌其烦,里里外外走了几遍,才回家,刚离开张志虎房间时,冷不丁觉得身后一股寒风吹过,自己不自觉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自己觉得好累。
连走路的脚步都很沉重,感觉自己像是快要脱壳的花色一样,有东西想要从省体力蹦出来,周小花暗自念叨道:“奇怪,是不是人老了?还是这房间阴气重?”
张爽迷迷糊糊睡着,梦见自己又回到张志虎的房间,张彤张山张彪还有张峰五个孩子也在,迷迷糊糊见他奶奶周小花念叨什么。
转身临走时那个恐怖东西突然出现,从周小花背后后吸了一口白色雾气,从周小花身体里飞进那玩意嘴里。
张爽吓得一个激灵,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大叫:“啊!”可自己面前一张脸看着自己,又吓得往后退。身体顶在身后墙上,后脑勺撞在墙上。
不知什么时候,周小花来到张爽面前,凑近脸仔细观察着张爽,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醒了?乖孙子?”周小花一脸疲惫地笑着说道。
张爽抓了抓脑袋,站起来盯着周小花,手抓头道:“奶奶,你刚才是不是去了村长家?”
周小花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张爽抓着脑袋,移开视线看着地面,摸不着头脑道:“我刚才在这里睡着了,梦见我们五个小孩子在村长家玩,你去找我们,一个妖怪从你背后吸走一口气,很多发亮的东西飞出你的身体。”
周小花猛然惊醒,惊恐地盯着张爽,两手紧紧握住张爽肩膀追问道:“我刚才确实是去了村长家,你真看到了?”
张爽被吓到了,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双肩,又看了看周小花的面部,觉得眼前的奶奶好陌生,认真点头道:“是的,我看到了。”
“呵呵,哈哈,奶奶这一生最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祖祖辈辈为这些付出多少。
什么果就什么因,我讨厌什么,就来什么。注定的逃不掉,不是自己的,怎么也抓不着。”
周小花发疯一样吃吃念叨着走到树下,靠在树上,仿佛顷刻间老了很多,念叨道:“爸,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这么大把年纪,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的风烛残年,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泪眼婆娑。
张爽见自己奶奶从没有过这样的反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奶奶哭。自己幼小的心灵都被奶奶哭湿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也不敢说话,静静看着周小花。
好一会,见张志刚夫妇回来了,周小花忙止住哭声擦干眼泪。坐在那里呆呆看着远方的夕阳西下。
张志刚夫妇见老娘周小花和张爽坐在那里,也没在意,两人都去忙活。
李春苒张罗着煮饭,张志刚忙着喂家畜,张爽心不在焉地在一旁做作业,时不时看看自己的奶奶。
周小花一脸疲惫,不说话,张志刚问道偶尔回几句,不高兴就不回。张志刚也没觉得什么,因为周小花有时候就很奇怪。
比如,嫁入张家就和娘家断绝关系,知道有个舅舅,却从来没见过,周小花也不准娘家任何人来张家,听说周家人员凋零,只有几个人。
还听说舅舅是个很厉害的道士,但这人阴阳古怪,生人勿进,道法高强,凡是得罪的人,没少被他整过,所以名声不好,人满冠名为邪道士。
与之比肩的还有个茅山道士,这人深得民心。方圆数十里红白喜事少不了他的身影。而那个邪门道士专门处理那些阴阳古怪死法刻薄恐怖的那些人。
张爽没把这事告诉张志刚,年幼的他知道奶奶不高兴,如果老爸老妈知道奶奶心情不好,只会更烦她,所以没说。
一夜无事,第二天,周小花大早上就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等着张爽,张爽觉得奇怪,但没敢多问,因为现在的周小花,看上去有些让人不敢接近,一脸寒霜。
周小花递给张爽一封信,一脸寒霜压低声音道:“你把这封信送到学校旁邮差箱子,记住,不准告诉任何人,不准打开看,能做到吗?”
张爽一时间被吓到了,呆若木鸡木讷地点头,“能做到!”
周小花还是不放心,两手抓住张爽的双肩,摇动着张爽道:“记住,不准自己告诉任何人,不准自己拆开看,记住没有?”
后面那句几乎用嘶吼出来,张爽吓得小脸煞白,努力点头道:“记住了,奶奶,我记住了。”
说完给张爽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和一些钱,“孩子,奶奶就这么多东西,这是给你的,你好好拿着,以后估计会有用,如果没有用,就当做是纪念物吧。”
张爽不想要奶奶的钱,刚想换回去,哪知道周小花说完转身离开,张爽奶奶周小花离去的背影,被她反常的举动吓得不轻。
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口被蜡封住,上面写道:“致歉信,兄周一山亲启,落款是妹小花。”
打开背包轻轻将信件放在帆布挎包里,又把那把奇怪的钥匙藏好。
看了看手里的钱,足足好几十元,那时候成人一天出去打工,才那么点钱。
毕竟是孩子,看到很多钱,心里当然高兴了,第一想到的就是买好吃的,好玩的。
那一整天,周小花出奇的勤快,出奇地开心。张爽回去背下问张爽信件送出去没有,确认送出去又去忙活。
这般反常弄得张爽摸不着头脑。别说年幼的张爽了,就连张志刚和李春苒两人也是一头雾水。
张志刚甚至觉得,自从懂事开始,周小花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老人家开心,自己心里当然开心,可是,这,好端端的,理由呢?这是闹得哪一出?
这时哭时笑的反常的举动,让张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买办法只能安慰自己:想不通的东西就不去想,毕竟自己还是小孩子。
晚上整顿饭都是周小花做的,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吃饭。吃饭完周小花抢着洗碗,别人只有看的份。
临睡前,周小花喝了三杯白开水。开心去睡觉。张爽心里知道,奶奶一定有事,只是自己也不敢说,怕奶奶不开心。
上了床,想着想着就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简单洗漱,张志刚夫妇也起床了,只是觉得少了奶奶的身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想归想,课还得上,学着大人模样,烦恼或者想不通的时候,幽幽叹了口气。暗自对自己说,走吧,上学去!
直到晚上回家,发现一路上很多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对。回到家才发现,原来周小花,凌晨逝去。
昨天一天都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她应该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才让张爽送出信件,临死前挽回自己在意的东西。
生命诚可贵,逝去皆伤悲。每一份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人生最大的痛,莫过于生离死别。
听到噩耗大家都接受不了事实,周小花虽然古怪,但是无大恶,祸根乡里邻居相处的很融洽。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
很多相处的好的邻居都忍不住黯然泪下,张世刚也忍不住含泪去处理各种事物。李春苒也边哭边做事。张爽回家直接一屁股坐在家门前不远处大哭。
大家心里难受,这件事,在张爽幼小纯洁的心灵中,埋下了悲伤,埋下了恨。让他第一次懂得真正生离死别的悲伤给自己带来的痛苦。懂得恨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