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呈现与京中大多贵族子弟苍白肤色不同的健康的古铜色,五官轮廓硬朗分明而深邃带着些许风霜,犹如古希腊雕刻家手下狂野大气充满力量感却又不失精雕细琢的完美雕塑,高高扬起的眉毛下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啧啧,长得还真是不错呢,除了鼻子外都和荣安县主不像,估计是遗传自定国公吧。
说来也确实是听说过定国公年轻时候是个难得的硬朗美男子,和京中软弱带着脂粉气的公子哥儿截然不同,正是这样才让荣安县主以天之骄女的身份下嫁给当时还只是个正三品指挥使的鳏夫定国公。
定国公是平民出身,年轻的时候一心想要报效国家就偷偷瞒着母亲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母亲虽不知情,但是却也晓得自己这个儿子喜欢舞刀弄棒,免不了是要上战场的。刀剑无眼,怕他没留下血脉,就自作主张先替他定下了村里唯一的秀才的独生女。
只是还没等到成亲,边疆动荡,定国公就收到军队的征令,连夜就离开村子上战场去了。
定国公母亲的身子不大好,他的大哥大嫂又向来游手好闲,不仅不给重病在身的母亲赡养费,还几次三番地拿走了人家的救命钱。
秀才女儿是个心善的,她不顾老秀才的劝阻,以未婚妻的身份去了定国公的家里日日夜夜地伺候他母亲。在秀才女儿的精心照顾下,定国公母亲的身体开始逐渐有了起色。
原本这也该是婆媳和睦的一段美满佳话,只是没想到在定国公凯旋前秀才女儿却出了事儿。
定国公的母亲会为儿子定下这门婚事不是没有考虑的。
一来,读书是圣贤人士才做的事情,他们家世代都没有出现一个知识渊博的读书人,老秀才是村子里唯一的秀才,也是公认的学识最优秀的人,和这样的人做亲家也能沾染点文气。
二来,秀才女儿性情温婉柔顺,聪慧善良,生得眉清目秀,或许是因为父亲是秀才的缘故自己也有那么些本事,有着村子里女孩所没有的书香气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一朵娇花。
没曾想最后招惹来祸患的也正是秀才女儿这张清秀干净的漂亮脸蛋!喜欢的人有,羡慕的人有,但嫉妒的人更有!
秀才女儿既然是当地出名的美人儿,倾慕者自然不在少数,因此当时有不少少女的心上人或者未婚夫在心里对这位美人儿都是有着那么一两分心思的,其中就包括了当时村长的女儿的未婚夫。村长女儿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家境并不算多富裕却生得干净秀气的秀才女儿,只觉自己的未婚夫被这个狐媚子勾搭去,得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当年帝京有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因为在京中为非作歹调戏良家妇女,所以让监察御史一状告到了先帝面前。先帝当时正因为宠爱的沐贵妃重病之事,乍一听闻这等事情,大怒之下就将这名贵族子弟贬到了偏远地区,不偏不倚正好是秀才女儿的所在的这片地区。
那日秀才女儿照例从家中出发去看望定国公地母亲,没想到在路上就撞见了这个贵族子弟。
那名贵族子弟本就是个色中饿鬼,边区小城又没有什么容色过人的美人,就算是个眉眼稍秀气一些的在他眼里都算不错了,更何况是秀才女儿这种既有容貌又有气质即便在京中也能算小家碧玉的妙龄少女。
秀才女儿心知不妙就使计早早地逃了,却不曾想这一幕却让出来偷懒的村长女儿看见了。
村长在这种边缘小城待久了,见到从帝京里来的人都觉得要高出他们这里人一大截,自然是想尽一切方法来讨好他。
村长女儿见此,就向父亲提了今日所见到的一切,两人合谋,将秀才女儿喂了药送上了那位的软塌上。
秀才女儿虽然聪慧过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每天朝夕相处,面容和蔼的村长和玩伴会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害了自己。
她身体本就不好,调养了多年也还是较常人弱上一些,平时一些剧烈的运动都是不能做了。那个贵族本身又性情暴虐,在帝京的时候就弄出过不少人命。秀才女儿体弱,遭受这样的恶事,大悲大怒间心悸发作,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所幸的是她在被骗出来前留了个心眼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定国公的母亲。
没过几天定国公就跟随大军凯旋归来,先行回到家乡时闻此噩耗,母亲又一直说着秀才女儿的善良,便请当时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清静的父亲威武大将军为自己已故的未婚妻做主。
威武大将军平生嫉恶如仇,当场就拔剑出鞘削掉了那位贵族用来作恶的玩意儿,并将这几人直接压到了顺天府府尹那里。
只是做再多事情也已经不能挽回秀才女儿那条命了!
定国公就带着秀才女儿的尸身回了村子交给她的父亲,老秀才被气得险些和女儿一起一命呜呼。因秀才女儿还未出嫁却已非清白之身,按照惯例是不能葬在老秀才家的祖坟里,只能拖去义庄,等一定时候和别的尸体埋了草草了事。
定国公觉得自己愧对秀才女儿,不忍她死后连个归宿都没有,就和她举行了冥婚,将秀才女儿迁进了自家祖坟里头。
老秀才原本就只是个文人,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遭此打击,没过多久也就去了,临死前希望定国公能顺带拉扯帮忙一把自己嫁去外地的妹子。
老秀才的妹子当年也是水灵灵的一枝花这才被路经此地的外商看中,抬走做了名小妾。老秀才当年是苦苦反对,但是他妹子就是不听劝一心想过好日子就跟着外商跑了。
老秀才临终前就觉得该帮衬着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子一把,毕竟娘家有权有势了,她的日子才能好过。
定国公花了老大功夫才从幽州找到了外商,并将他们一起带回了帝京述职。
老秀才的妹子没能生出来儿子只生了个女儿,但是因着定国公撑腰的缘故还是被抬成了外商的正妻,她的女儿也成了名义上的嫡出小姐。
外商的后院中美人众多,各种伎俩层出不现,久而久之她的女儿在耳濡目染之下手段也极为高明。明明是一介商户之女,却硬是让她嫁给了当时殿阁大学士的嫡次子为妻。
殿阁大学士原本有一个聪明才智都远在次子之上的嫡长子,但是自从她嫁过去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嫡长子就出了意外。
先是嫡长子外出踏雪寻梅的时候,湖面没有结实,就直接掉进冰窟窿里,捞上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大病一场。他的妻子带着他唯一的一双儿女上佛寺去上香祈福,却没曾想遇上了山贼,避乱之下跌下山崖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嫡长子闻此噩耗,病情加重,一连烧了几日,最后在开春的时候就病逝了。
殿阁大学士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嫡次子身上,一手把他往高处引。嫡次子本身也是个有些本事,处事圆滑的人,竟然让他一路坐上了左相的位置。但是由于右相之位一直空悬,所以大家都默认他是唯一的丞相,也就是如今的柳丞相,柳如歌的亲生父亲。
先帝例行封赏的时候,很明显是看中了定国公的军事才能,想要拉拢这个人才。可是定国公以亡妻刚过世不久,要为亡妻守孝一年为由推辞了,并声称即使未真正过门,秀才女儿也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后来虽然荣安县主下嫁,但实际上也只是继室,国公夫人的称号永远是给那个故去多年的秀才女儿,也正因此所有人都还是唤她“县主”而不是“夫人”。
我突然很好奇刚刚那位口口声声说着不愿意嫁的柳小姐现在是什么反应。我可一点儿也不觉得那个娘娘腔的我名义上的表哥哪点是比得上这位干净俊秀的小将军的。
我抬眼偷瞄过去,就见那娇滴滴的柳家小姐正用帕子捂着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想想也知道她估计是后悔了。
柳如歌虽然是定国公府的名义上的表小姐,但实际上和他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再加上冷渐离常年在边关戍守,她见到冷渐离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上次见到冷渐离还是在围场狩猎的时候,她原本是和其他贵族小姐在围场外聊天的,就听身边的女伴说她的表哥出来了。
她原是满眼的好奇和思慕,然而当她见到的是满身鲜血淋漓,脸上还有着几道深刻刀伤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的高大男子后,她的一颗芳心彻底冷了下来。
她也只是个正值美好年华的妙龄少女,加上容颜美丽,在京中也不乏有身份高贵的名门望族向父亲求娶,凭什么她要嫁给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个粗鲁汉子又面容丑陋的人!
她不甘心,所以在暗地里对母亲的吩咐阳奉阴违,在每场宴会里都大放光彩,终于是让她找到一个合她眼缘的青年才俊。两人情投意合,甚至在今日已经想好了如何摆脱婚约的绝好法子,却没想到这会儿会让她看清了这个从来都是没看清过脸的表哥。
这般相貌,这般家世,才是她在闺中朝思暮想的,暗自羞红脸颊的梦中情郎!
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她只能恋恋不舍地又看了好几眼下头站着的冷渐离。
荣安县主一直绷着的脸放松:“渐离,你一回府就来拜见母亲,母亲自然是欣慰地。
但你也要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再者这里那么多女客,你一身风尘,还是先去洗沐一番为好。”
冷渐离抱拳道:“儿子晓得了。”
清静抓准冷渐离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机,手指一弹,将一层淡淡的绿色荧光弹到他的袍摆上。
我漫不经心地咬着手上香软的水晶花糕:“别坐着看戏了,我们也该去截住那边的顾紫蓉了。”
清静做这种溜出去的戏码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熟能生巧。
她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后面挪动:“我们挪到后面的帘子那里,那里是个视觉死角,拐个弯儿就能从侧门出去。”
顾紫蓉此时正站在一间厢房里,来之前,表哥可跟她仔细说过了。
等会儿表哥手下的人就会把世子爷引过来,就算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打算撤出去,她也会在先前就点好母亲交给她的迷香,无色无味不易察觉药效不强只是让人有些恍惚。将世子爷用药迷得有些神志不清再大叫出声引来围观的人,她只要装作是在沐浴的时候被不小心闯进来的世子爷看了身子,坏了名节,世子爷想不娶她都不行。
她想到之后她就会成为定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妃,以后就没有人再敢看不起她,今天所得到的耻辱在他日她一定要好好地全都十倍奉还!
冷渐离原本是走在去往自己院落的路上,可是突然一道黑影从他视线所及之处飞快地划过。
有刺客!
冷渐离冰眸中冷光一闪,取了一旁小侍手里捧着的佩剑就追了上去。
另一头的清静很快就发现属于冷渐离的绿色光点正在快速地向女眷所歇息的院落方向移动。
立刻就停下脚步道:“小妖,我们兵分两路。我去顾紫蓉那头,毕竟她算是你妹妹,你不好下手。你去找我义兄,赶在他到之前把他引到别的地方。”
我点点头,脚尖一点,身形便轻飘飘地飘起往相反的方向疾射而去。
清静也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往另一边赶去。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冷渐离的身影,当下身形一动,脚尖几个晃动已挡在了冷渐离前头。
冷渐离既然是将军,武功想必不错,硬抗的话势必很耗费时间,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计划。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直接掏出刚才在宴席上揉碎的点心屑往他面前撒去。
冷渐离只见一股白色粉末迎面而来,心里暗叫不好,以为是上当有埋伏,粉末有毒,立刻以袖遮脸,拍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将粉末驱散开来。
睁眼时,面前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