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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宽慰道:“县主,一切都是命数,我们凡人是改变不了的。这命格簿子上早就写好这些了,就算我们有心要改变,也只能改变过程而不是结局。
大小姐命中就该有此一劫,躲也是躲不过去的,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么?县主也不必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个儿身上,这都是大小姐自个儿的造化。
再说清静小姐不也是自幼养在县主身边的么?老奴瞧清静小姐就是个晓得知恩图报的,每次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做好节礼送过来给县主,陪县主聊天说话都不怎么出门,除去容貌家世之外,这性情真真是极好的。
这么多年下来,县主和清静小姐的感情那么深厚,就算不是母女也更胜母女了呢。清静小姐就算远嫁出去,怕也是不会忘了县主的大恩,会时时刻刻惦念着县主的。”
“我何尝不希望清静是我的女儿啊,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的亲生女儿空有那么一副出众的长相却只是个草包,什么都比不上清静。
若是渐离看中了清静倒是一桩喜上加喜的好事,清静也能真正成为我们冷家的一份子。
但是渐离脾气倔性子直,脑子也跟他父亲一样直愣愣的根本转不过弯。他一直把清静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爱,让他和清静成婚只怕在他眼里就等同于和长欢成婚,这怎么行得通。
再说清静也有婚约在身,还是沐大哥亲自定下来的婚约,虽然知晓的人不多但若是让她毁了这桩婚事只怕不仅是名声受损就连性命也是堪忧。
若是阿音姐姐在的话就好了,当初我们几人中就数她的主意最多了。”
说着说着,荣安县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当初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好姐妹,暖姐姐失踪,萱姐姐被人暗中动手下药得了失心疯,阿音姐姐入佛堂避世被监禁,瑾姐姐又受了那样大的羞辱被生生逼死,清婉更是战死沙场,如今还好好活着的居然只剩下我一人。
苍天还真是不开眼,那个女人那么恶毒,却还能好好地待在后宫里做她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皇贵妃,而我的阿音姐姐却只能待在佛堂里面过着清苦的日子,我的侄子阿轩身中热毒每年发作都痛不欲生!”
老嬷嬷知道这是提到荣安县主的伤心事了,她一直跟在县主身边,知道的事情多,虽然是下人但也算是明白当初郑健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的荣安县主可是长公主殿下的掌上明珠,生得美貌温婉又腹有诗书气自华,是帝京数一数二的人物却始终比不过那一位。
那一位可真真算是天之骄女,就算是公主有哪里能比得过她的尊贵。
无论是在哪一国都会受到追捧的异姓王嫡女,艳如蔷薇,性子也像蔷薇一样高傲热情,十四岁就足以击败九州各大早已成名的名士,引得九州不知多少风流人物折腰。
可这样骄傲美丽的女子却终究还是逃不过她先祖的命运,落得了如今这样一个可悲又可叹的地步!
荣安县主这一生最为崇拜的可能就是这位曾经冠绝帝京的音小姐,但是却因为家族中的阴谋诡计硬生生地毁了她,连她的存在也被完全抹去。这样一个本该名留青史的奇女子就这样被湮没在时间的轨迹中。
回过神,忙出声道:“县主且放宽心,老奴上次给国公爷送茶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似乎音小姐最近开始有一些动作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县主就能再见到音小姐了。当年的音小姐可是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县主要相信她的能力。”
荣安县主眸光乍亮,神色恍惚间竟然带着一丝少女般的憧憬:“你是说阿音姐姐要回来了吗?”
老嬷嬷肯定地点点头道:“千真万确。而且圣上因为近来也不满他们嚣张的行事作风,似乎是打算暗中帮忙,掩盖住音小姐的动作,免得被人察觉。
只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已经接下了代家主的位置,还抹去了音小姐在族谱上的名字,音小姐的影响力恐怕不比往日那么如日中天。
听说皇贵妃想要逼迫音小姐将她的生母也写入族谱,抬她的生母为平妻。毕竟现在也只有音小姐还有权利能够代表老家主做出决定了。”
荣安县主一想到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就直频频蹙眉:“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
如果他们还敢像十五年前像对待玉宸大哥一样对阿音姐姐的话,我这次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后悔。
若不是我始终找不到足以证明是他们暗中下手的证据,哪里会由得他们如此放肆!”
老嬷嬷按住荣安县主道:“县主慎言,毕竟他们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咱们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一切且走且看吧。老奴猜测圣上恐怕也是做这个打算,毕竟若是随意地除了他们,恐怕不只是南越,整个九州都要动荡了。”
荣安县主却不赞同:“嬷嬷,当初我就是听了母亲的话,在他们之间我选择维持原有的平衡,而导致阿音姐姐落到这般下场。
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退让了!”
夜幕降临,顾府后院西边角落一处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一名裹着厚重披风的窈窕身影悄然到来,纤手轻轻敲着破败腐朽的大门。
“吱哑”一声,大门打开,露出站在门后的一名素衣女子。
女子看起来约莫三十上下,面容清丽婉约安静如诗,秀美中隐隐带着英气,依稀可以看出以往的高傲绝艳。
“你来了,进来吧。”
黑衣女子一踏进院子就清楚地看到院内的破败远胜院外所透露出来的,眸中不由染上了愤怒,不管几次来这里,她都不能够完全放下!
她一把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美艳娇媚的小脸,赫然就是在顾霖面前颇为得宠的兰姨娘。
此时的兰姨娘脸上原本的媚态全部收敛干净,眉眼冷冽和白天几乎判若两人。她单膝跪地道:“蓝珠拜见郡主。”
被称为郡主的女子自嘲似的一笑:“珠儿,你何苦还要这般称呼我。自从他战死后,蓝家早就已经不承认我这个女儿了。‘郡主’来源于蓝家,没有蓝家,我这所谓的郡主早就名不副实了,你以后还是唤我小姐吧。”
蓝珠抬头道:“在蓝珠心中,郡主永远是郡主,不是他们不承认就可以抹灭的事实。”
女子叹息道:“你还是那么认死理。
就像当初,我让你离开你也不肯,非要为着这样的我留下来,哪怕是委屈自己委身给那么一个人也不肯走。”
蓝珠回道:“因为蓝珠相信曾经能让蓝珠发誓效忠的小姐绝对不可能颓废一辈子,哪怕是为了小小姐她们,郡主也为逼迫自己再站起来不是吗?”
女子眯起眼睛:“呵,你今天来我这里做什么?”
“今日蓝珠在敷衍顾霖的时候,无意从他口中套出了当初小小姐她们的一点踪迹,只说是让当时帝京里的一名武将带走了。”
女子原本云淡风轻的神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我原本和清静亲亲热热地窝在后头说悄悄话,只可惜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非要自个儿冒出来搅乱我的性质。
我望着站在身前俏生生的顾紫蓉:“四妹来我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走错位子了吧?这可不是你最喜欢的嫡女席,而是庶女坐的地方,你来这里也不怕脏了你的裙子么?”
顾紫蓉甜甜一笑:“三姐姐真是爱说笑,蓉儿怎么会嫌弃三姐姐呢?
三姐姐今天这舞跳得可真好看,不知道回府后可不可以也教教蓉儿,蓉儿也想像三姐姐一样大放异彩,赢得众人的目光呢!”
我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杏仁酥道:“四妹莫不是在说笑,母亲亲自挑的那些舞娘的水准可比我好上太多了,我不过是投机取巧有什么可以学习的。
还是请四妹回去让那些舞娘手把手教吧,毕竟三姐我也到了该提前准备自己的绣活的时候了,恐怕空不出那么多的时间来,要是让四妹弄巧成拙那可就不妙了。”
顾紫蓉咬着嘴唇,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欲掉不掉:“三姐,蓉儿没有恶意的。”
由于我之前和顾紫艾发生的争执,现在看过来的人还是不少的。
顾紫蓉忽的拔高了声音道:“三姐,就算你教蓉儿霓裳羽衣舞,蓉儿也不会跳得比你好,抢你的风头的。
因为在家里,我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三姐,我最最崇拜的人也是三姐,三姐为什么不相信蓉儿是真心的呢?
蓉儿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听父亲母亲感慨过一直无缘见到真正的霓裳羽衣舞,所以才想向三姐学习。
毕竟三姐在府里那样,肯定是不大愿意跳给父亲母亲看。所以我才想从二姐这里偷师,等学好了再跳给父亲母亲看,了他们一桩心愿罢了。”
一边嫡女圈里,一名绿衣的娇美少女立刻不屑地开口道:“庶女就是庶女,一点规矩也不懂,就算得到了荣安县主的嘉奖,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那股低贱肮脏的味道。
蓉儿肯向你讨教学习是你的福气,身为庶女本就应该为嫡母和嫡亲姐妹服务,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么。”
顾紫蓉立刻娇娇弱弱地道:“婉婉,你别这么说,三姐姐就是脾气有点怪而已,她人还是很好的。
我想她之前只是有点想不通,现在肯定已经改变决定了,是吧?”
绿衣少女也就是顾紫蓉的手帕交光禄寺少卿的嫡女温婉不屑道:“哼,就算是她现在已经改变不可能抹去她之前不知尊卑的行为。
令堂就是对她们太好才让她们敢以下犯上做出这些事情来,庶女就是应该要好好敲打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根本就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无奈地看着清静,清静幽幽地看过来道:“这位莫不是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光禄寺少卿嫡女温婉,温四小姐吧?”
温婉高高扬起下巴,自豪地道:“正是本小姐。”
清静眼波流转:“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一模一样,真是‘名不副实’呀,果然和名字走的是两个极端啊。”
温婉此刻才知清静是在借她的名字羞辱她,银牙一咬就打算动手。
清静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动手前麻烦先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随机将温婉甩开,从腰间抽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将抓过温婉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温婉向后摔去的时候直接撞上了躲在她身后的顾紫蓉,顾紫蓉没反应过来清静居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一时来不及做出回应,和温婉一起抱成一团摔在了地上。
一旁围着的那些贵女却没有立刻将两人扶起,毕竟这场名为诗会实则是相亲宴的宴会上,就算是亲姐妹也可能成为敌人,何况是相识不多又处处透着出众优秀的顾紫蓉。
顾紫蓉忍着痛从地上坐起,小心地按捺住裙子以免走光,她的婢女看见自家小姐出事早就花容失色地往这边迈着小碎步跑过来。
顾紫蓉的贴身婢女叫觅双,是张氏亲自为她挑的大丫环,虽然模样平凡但是脑子够机灵会说话,女红做得好,跟在顾紫蓉身边更能体现顾紫蓉的娇俏可爱所以在顾紫蓉面前很是得脸。
觅双乖巧地扶起顾紫蓉,手脚麻利地轻轻拍打着衣裙上的褶皱与灰尘,待完全处理干净之后,才转身对清静斥责道:“这位小姐,我家小姐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家小姐当众出丑?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我觅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环也定要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
清静丢开手里捏着的帕子:“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丫环么?”
觅双义正言辞地道:“觅双虽是个丫环却也知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我家小姐在此之前并未得罪于您,您为何要如此捉弄她。莫不是因为我家三小姐吧?”她笔锋一转,矛头直指向正站在一边看戏的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