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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长欢就算之前坐回荣安县主身边,一双妙目也是时不时地朝着闲王的方向看去,欲语还羞。突然见闲王笑得妖魅,双眼发痴,不由陷得更深了。
就算是她的表舅舅又怎么样?又不是亲舅舅,更何况前朝就有做了皇帝的亲舅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选择迎娶自己的亲侄女。她容貌生得不差,出生高门大户,又对他一往情深,最适合成为闲王妃的人也只有她!
荣安县主看得冷汗直冒,案几下的手悄然捏住冷长欢的手,带着几分微醺的神态道;“人一上了年纪就是不一样,不过喝了几杯就有些醉了。
长欢,你陪母亲去后院醒醒酒。”
冷长欢满脸不愿意,正想推脱,但是荣安县主的手捏得却更紧了。
她想喊疼,然而在母亲冰冷的目光下连大气也不敢出,终于还是小声应了下来,搀扶着荣安县主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一走进后院,荣安县主就立刻吩咐自己身边的老嬷嬷派人把后院守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她的吩咐连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冷长欢这才甩开荣安县主的手,娇气地抱怨道:“母亲,你捏疼我了。”
荣安县主怒极反笑道:“是么?我还真希望这痛能让你清醒一点,好让你看清楚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皇甫澜晟是你舅舅,你怎么敢对他生出那样龌龊的心思!难怪之前潇儿一直拐弯抹角地让我看好你,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又闹矛盾了,没想到是你干出了这种好事!”
冷长欢信誓旦旦:“母亲,你放心,除了皇甫潇那个家伙总是盯着我不放,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表舅舅本人。”
“既然潇儿看出来了,以她谨小慎微的性子,你这件事情估摸着都已经闹到你皇帝舅舅耳朵里去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好好掩藏过自己的情绪变化,人家可都不瞎。不说不过是给我们一个面子而已,不罚你,不过是看在你祖母,父亲,哥哥和我的面子上!”
冷长欢满脸不在乎,甚至还带着笑意:“那更好啊,既然皇帝舅舅知道我的心思,以他对我的疼爱,他肯定会积极地撮合我和表舅舅的。
那样子我就能达成我的心愿了,母亲,你难道不希望我得到幸福吗?
只有嫁给表舅舅,我才能幸福,我从五岁那年起,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成为表舅舅的妻子,否则我会一辈子活在痛苦里的。”
“你当真以为我们家的处境很安全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连累到我们整个定国公府!当今圣上对我们越是恩宠有加,底下那些人就越是想要抓到我们的错处。
你知道你的皇帝舅舅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吗?
因为你是个女孩子,你根本就不能继承定国公府的爵位,而且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情情爱爱,根本就不会对皇室造成什么威胁。而你的外婆是先皇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你的父亲是世代簪缨的定国公,你的哥哥终年戍守边疆这才换来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天真不懂事。
我原想着,把你养得和京中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就可以了,不用过于出色,中庸便可就没有仔细教你,让你能有个愉悦轻松的童年,却不曾想是害了你,让你根本就没有树立正确的观念,成为这么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家伙!
你这样一个丑闻传出去无疑是直接给了那些自命清高的文官御史一个攻击我们定国公府的把柄!
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念着你还是一个小姑娘,他们会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手段让你明白什么事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冷长欢不以为意地道:“母亲,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也不用老是把事情夸大了说,吓唬我有什么用。
既然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表舅舅,他又不是不是我亲舅舅。前朝不就有这个习俗吗?怎么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跳出来骂这不合礼义廉耻?
表舅舅一表人才,你问问这帝京的女子有哪个不心存爱慕,我不过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你是我的母亲,就应该支持我的做法才对!”
荣安县主简直快晕过去了:“住口!前朝那是因为人家是掌管天下的皇帝,又向来性情暴戾,整个国家就是一言堂,有谁敢随意过问他的家事,他想娶谁都可以。而且前朝是前朝,现在可不是前朝,你若是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保不准明天人家就参你一本,说你一心向着前朝有谋反之心。
再者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表舅舅在很早以前就有心上人了。他的眼光极高,那人可是足以名动九州的绝色佳人,虽然佳人已逝,但是就你现在这模样气质还远比不上那女子半点的风华绝代。
今天你在我面前都表现得那么明显,想来以前这种事儿也没用少做。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你的意思,人家明明就是不要你,你还这样倒贴上去做什么,我们国公府的女儿还不需要低微到这种地步!
你年纪小,我也不愿意提起从前,这才没有告诉过你你表舅舅以前的事情。
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表舅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冷长欢立刻如数家珍一般细细道来:“长相俊美如神仙公子,是先帝的嫡子,如今的超一品亲王,能诗善画,寄情于山水,洒脱不羁……”
荣安县主冷笑道:“你看到的不过是最表面的东西。
当年先皇可不只是有那么几位皇子,可只有他明明幼龄却还能护着比他更小的十四皇子平安长大,甚至将平庸无奇的当今圣上一手扶上了皇帝的宝座。更有人说当年先帝最喜爱也最想立为太子的就是他,可他不要这个皇位!
三王叛乱,他率兵以一己之力在半年内就平定战乱,生擒三位皇子,并将他们挫骨扬灰,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啊!
你为什么看到的只是他露在外面的那一具皮囊!越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的啊!”
冷长欢一把挥开荣安县主的手尖叫道:“我不听,我不信,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舅舅是喜欢我的,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他肯定最喜欢我了!你说谎,你说谎,你永远不可能让我放弃舅舅!”
荣安县主气得浑身直打颤,忍不住对自己这个一向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动了手。
只听“啪”的一声,冷长欢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掌印。
她捂着脸颊,满眼不可置信地吼道:“母亲,你从来没打过我,你变了!
你如今居然为了这种小事打我,我恨你!”
荣安县主有些懊悔又有些心疼:“长欢,你该长大了。
先前是母亲糊涂,一直觉得只要我护着你,只要定国公府一直存在,你的夫家看在你娘家的面子上,就算你一直保持天真纯洁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有些事情你也必须学着去明白,你不能再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冷长欢原本娇艳如花的脸如今已经微微扭曲:“母亲,你还真是我的好母亲!
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离开表舅舅么?打着这些为我好的旗号真是令我感觉无比恶心。
哼,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就是想让清静那个死丫头嫁给表舅舅!你到底是喜欢清静还是因为喜欢她的亲生父亲!”
荣安县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长欢,这种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一点真实性都没有的话,我不许你再说!
我和清静的父亲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逝者已矣,你不能往人家父亲头上泼脏水!
清静她是有婚约的人,你这样子胡说,万一让她以后的夫家听见了,人家会怎么想她?
总之,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听见了没有。”
明明,明明当初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是有关联的,帝京没有人知道知书达理高高在上的荣安县主和那个充满凶悍气息的威武大将军居然是旧识,究竟是谁说出了这件事情?
冷长欢揉着发红的脸颊,忍者痛意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真以为你当初做的好事没人知道了。
为了表舅舅,我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我和天机阁的人做了交易,他们可是给了我一份详细的资料,记载着母亲你当年与那位清将军之间的往事。
母亲若是不想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不想父亲怪罪的话,还是莫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为妙。”
荣安县主甩袖:“胡闹,我行得端做得正,你有什么资料就尽管拿出来吧,我相信天机阁的人是不会随便捏造莫须有的东西的。”
她是自信自己做过的事情的,只是那个秘密谁也不能知道,就算人已过世,那个秘密她也要继续守下去,不能让世人诟病。
冷长欢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安县主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居然连她的威胁也不害怕,依然我行我素:“母亲,我说的可是真的。
你再拦我,我就真的不顾你我母女之情了。”
荣安县主此时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心寒了,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就不顾母女之情,一心一意想着通过抓住母亲的把柄来控制母亲。眼前的这人真的还是她以前乖巧懂事,聪慧可爱的女儿吗?
这分明是一个恶魔!
她失望地摇摇头道:“等你哥哥回来,我们会尽快替你定下婚事,不能再放任你继续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整个家!
你就待在自己的房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门,在此期间,你的院子我会派人看着。”
冷长欢睁大了双眼控诉道:“母亲,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拆散我和表舅舅!
我是爱他的,我不能没有他,除了他我谁都不会嫁!
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太自私了!”
荣安县主面色冷淡一字一句道:“冷长欢,我先是圣上特封的荣安县主,定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然后才是你的母亲。
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整个家族大业,放弃你的哥哥,你要知道,你从来都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重要。
没有我们赋予你的容貌家世,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
冷长欢不敢置信地紧盯着荣安县主:“母亲,你曾说过我是你这一生最为珍贵的宝物,你怎么忍心勉强我,让我去做我根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长欢,没有谁的付出是完全不需要回报的,同样也没有谁的得到是完全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给了你容貌家世这些东西,让你可以比那些所谓的贵女更加出色。你本来手上抓的是一副极好的牌,只可惜你太贪得无厌,就算是好牌,烂在手里也是无用的。
我们给了你这么多不是让你随意挥霍的,你必须要记住的就是,你姓‘冷’,你的背后是定国公府。你可以不为它争夺更多的荣耀,但是却绝对不可以辱没玷污它的名声!”
荣安县主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不再顾忌着地上跪坐着失声痛哭的冷长欢。
老嬷嬷扶着荣安县主低声道:“县主放心,大小姐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就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总有一天会明白县主您的苦心的。”
荣安县主揉捏着酸痛的额角:“嬷嬷,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当初我早些将清静的身世说出来,长欢会不会就不会误会我和清静的关系,也就不会因为嫉妒而和她发生争执,就更不会遇上我那个妖孽一般的表弟了。
我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好母亲,长欢在我身边长大却还被我养成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渐离却有他父亲的风范年纪轻轻便屡建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