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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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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南宫岸失声道“司马的伤势我和蛇将军最清楚,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一旁的蛇原般也快速眨眼,明显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林宇抬手作揖,对二人道“两位将军,是我亲眼看到司马大人身体动了一下,这才不顾礼仪跑过来告诉两位将军。”
  “这么说你并不是在司马完全苏醒后来的?”南宫岸恢复了平静,抬手摸着光洁的下巴。沉声道“总帅他们如何了?你可知道?”林羽脸色黑了黑“不知道,我一直在司马大人身旁照料。总帅、副帅等人都有军医照料,具体还得问他们。”
  “来人。”蛇原般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将军。”一名卫兵快步走进来作揖道“请将军示下。”
  “请照料总帅的军医来我这里。”蛇原般看看林宇,转头对卫兵说道。“喏。”卫兵刚要转身出门,被南宫岸叫停了“慢来,总帅何等身份?照料他身旁的军医不能移动一步,蛇将军,我们走过去吧。”
  蛇原般一愣,知道自己是放肆了。忙道“是是是,是我疏忽了。南宫将军,谢谢你。”
  “呵呵,无妨事,毕竟阳关异常紧急,疏忽也是难免的。蛇将军你我同属防御使,劲要往一起使啊。”南宫岸轻声道“先去看总帅、副帅他们,再去看司马。不管谁醒,阳关将士们的士气总能提升一些。林宇,你也来。”
  “喏。”林宇躬身作揖道“两位将军,我前来带路。”南宫岸和蛇原般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都了解各自的意思,两人点点头,跟着林宇走出了议事厅大门。在生死存亡之际,总帅一干人等尽数昏迷。如果两人再不和,那不仅仅是将士们雪上加霜,更是阳关被攻陷的前兆。
  司马府在阳关城中占地面积很大,是阳关城中唯一一座带有人工湖性质的邸府。
  林宇带领着两人穿过司马府后花园,来到人工湖。他打了一个暗哨,“啪”水波渐渐荡涤开来,一条小船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等船靠岸后,逐个上了小船。
  船夫是府中的一名老人,他熟练的用竹竿往岸上一撑,接连在水中打了两轮,小船逐渐滑向湖中心。为了安全起见,南宫岸提议将总帅一干高层转移至这座湖心岛上,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赞同。
  这座小岛是北峋所建,当时镇守阳关的守将是北峋大公族亲,本想游戏湖水。不成想阳关被西楚打了下来,那位大公族亲也被射死在湖中,喂了鱼。
  阳关被西楚夺下后,就掌握了这座小岛。岛上原本建造避暑纳凉的建筑,之后就被天羽陛下设了禁区,担心阳关守将们贪图享乐,荒废了政务。下令除非紧要关头,不得上岛。
  如今,阳关大战在即,南宫岸和蛇原般反复商议,为了总帅一干人的安全,才将他们转移至岛上。
  岛上建筑总共建了五间豪华大屋,每一座大屋都有独立小院,呈回字形排列。王清师、江台和、奥维和赵陵各自住进了这四间大屋。除了赵陵身旁有林宇守着以外,其他三人都有专人的军医守卫。
  这也是林宇见赵陵动了一下,激动不已的跑去跟南宫岸两人说明的原因。南宫岸等人在林宇的指引下率先来到了总帅王清师居住的大屋。“南宫将军,蛇将军。”里面军医快步迎了出来,低声道。
  “总帅怎么样了?”南宫岸一边轻声对军医道,一边和蛇原般、林宇两人来到总帅床榻。
  “情况很不好,总帅头部似乎受到剧烈撞击,加之城楼上火势凶猛,吸入了不少有毒气体。才令伤势加重,昏迷不醒。”军医望着总帅款款道来,声线低沉。
  总帅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天,如今天塌了,军医除了悉心照料,气势压根提不上来。南宫岸和蛇原般细细听完军医介绍,都沉了眉头。
  “头部撞击?”蛇原般怒道,“怎么没有在报告上说?”
  “启禀蛇将军,是我刚刚检查出来的,请看。”军医来到王清师身旁,指着他侧左后的脑勺道“这块撞击部位不大,应该是磕在了地上。”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总帅,两人心中复杂到难以表述。
  “能知道总帅具体醒来的时间么?”南宫岸轻轻问道。
  “不明确,一般是三五天就可以。但是总帅头部的伤痕太过明显,我想总帅要醒来恐怕要延长一倍甚至几倍以上的时间。”军医轻声说道。
  “走,去看看江帅。”蛇原般强制压制住自已情感,对军医道“总帅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很好了,希望你悉心照料,要什么尽管提,全力将昏迷的总帅清醒。礼节不用了,现在就去配药。”
  “喏,我一定全力以赴。”军医躬身对着南宫岸等人作揖,转身去了身后的另一个房间去取药。那是临时般过来的药房,里面集中了各种上好的药材。
  来到江帅房间,“江帅的情况如何?”一旁的南宫岸忙对军医问道。“可有明显伤痕?”
  “江帅是吸入火海中有毒气体昏迷的,身上并没有伤痕。”负责治疗江台和的军医轻声说道。
  “不过还是多少有点烧伤的痕迹,并无多大障碍。”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岸轻声道。两人同时送了一口气,看着床榻上的江台和。两人同时对视一眼,显然轻松了许多。蛇原般对军医道“你好好照料江帅,这里要什么就提,全力以赴!”
  “喏,职下领命。”
  “奥帅”南宫岸等人来到奥维的屋前,忽然停住了脚步,蛇原般轻声道“南宫将军,在议事厅中听的报告,受伤最重的就是奥帅和司马了。我。。。”今天的蛇原般显然是被连番打击给刺激到了。
  蛇原般本就是奥维属下,上司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如何教他能高兴地起来?
  “蛇将军”南宫岸按住了蛇原般的肩膀,“该抗的还得抗下去。”儒雅云淡的南宫岸今天也相当压抑,光听闻奥维双腿有可能残疾,好端端的一名帝国元帅,无意中失去双腿意味着什么?还有比其他们更清楚的吗?两人压制住了悲伤情感,在林宇的指引下,走进了奥维的屋中。
  大屋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蛇原般看到奥维时,悲戚了一声“奥帅!”
  南宫岸目光阴沉,林宇则更是眼眶通红。奥维双腿上缠了一层层麻布,碧绿色草药膏不失的从麻布中渗透出来。听到有人进屋,军医们忙碌的身影停了下来。连忙对南宫岸等人作揖道“见过将军。”南宫岸抬手道“你们忙,负责照料奥帅的军医留下。”
  “喏”余下的军医联手而做,又迅速忙碌起来。“情况如何?”南宫岸望着床榻上的奥维问道。
  “恐怕很不好,这里需要大量的草药,我怕维持不了多少了。”军医叹了一口气。“那还不去取药?”蛇原般急道“奥帅不能有事。”
  “没用的,奥帅恐怕这双腿要废了。烧伤太严重了,之前还是被烧红的铁盾搭在小腿上,烧断了筋脉。连大腿上的血脉一同粘连在一起,下肢是不可能在站起来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军医抹了一下眼泪,对南宫岸等人道“奥帅失去了双腿,不能骑马杀敌,这是一名元帅所忌讳的,这是我等无能,但请奥帅清醒后,无论任何刑罚,我等甘愿受罚,”
  “奥帅。”蛇原般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蛇将军,禁声。”南宫岸双眼通红,咬着牙道“除了双腿之外,还有别的伤吗?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清醒?”
  军医挺了挺腰杆“几处不明显的烧伤痕迹,在大火中,吸入太多的有毒气体导致昏迷的。至于清醒,恐怕还得三五天。。甚至一倍以上时间。”
  “嗯,知道了!要什么就去取,希望你们全力以赴。另外,奥帅要是醒了,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南宫岸说完,头也不回,拉着蛇原般出来门。
  在空旷的院子中,湖中心冰冷湿润的气候也没有使众人要添衣加物,众人压抑的难以附加,心中更是一片冰凉。
  南宫岸、蛇原般两人站在院子中,即使控制再好,也禁不出连番打击。
  原本受到奥维影响下的蛇原般也不在冷着脸,此刻,双眼通红的他诠释了什么是硬汉。林宇也是同样如此,随着赵陵来到阳关,没想到受到如此极大的打击,如何教他强笑颜欢?
  “哭就哭出来,刚才奥帅屋中我是怕影响了奥帅和军医们。现在哭吧,一刻钟后去见司马。”南宫岸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凭泪水无声的滑落其下。
  蛇原般、林宇二人更是默声大哭“奥帅,是我蛇原般没有能保护好你啊,悔不该离开了城楼,如果能重来,我愿意是的双腿!”重重压力,终于将守在阳关中的最后两位最高将领击溃。
  空旷的院子里,三人或坐或站,只有月色才能看清的,挂在众人脸庞那滑落的泪珠。负责奥维伤势的军医们,都听见了这种特有哭腔。他们强忍泪水,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没有一个人放松精神。
  也许在院子的南宫岸等人说来,阳关遭受巨大打击,总帅一干人等尽数昏迷,落在他们肩上的担子可要比想象中要大!阳关拢共四位防御使(南宫岸兼职阳关防御使),虽然他们也可以临场指挥,但没有总帅他们,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浑浑噩噩。
  “现下,总帅、副帅昏迷不醒,更有甚者双腿残疾。城外大军压境,神秘莫测的北三国军师的影响下,保卫阳关城已经成为了他们当务之急。没有了精神支柱,他们如何能是那军师和麾下将领的对手?”南宫岸遥望天空的月色,月光撒向大地,照印出南宫岸的悲伤,脸上两行泪痕逐渐形成。转头看去,蛇原般半伏于桌面,林宇半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两人都刻意压制了声音,教人好不悲戚。“也许,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场景今天被我们遇到了,呵呵,真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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