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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很是压抑,众人只是小捡几筷。但赵陵确实是饿了,端起大碗,更是大块特筷。看的众人连连惊讶不已,没想到殿下还是这么不拘一格的人物。
宴席上除了江台和说了几句玩笑话之外,奥维和王清师没有说过一句话。
赵陵丝毫不在意,只管自己吃饱喝足,毕竟是一帮四五六十岁的杀伐将帅陪一名十六岁少年(在这帮将帅眼中,还是乳臭未干的小纨绔)吃饭,多少有点怪异。
赵陵虽久在京城中,也算是见过不少上品文官,但对于上品武将来说,还真是第一次。饭后,老人微笑着对着赵陵道“殿下今日疲劳,好生休息,明日在接任阳关司马。”赵陵当即回道“感谢总帅关心,一切有劳总帅了。”
“呵呵”老人微笑着转身而去。两位副帅和下属武将共同向赵陵作揖后,分别而去。因为还没有接任司马之位,是并不能直接住进司马邸府,所以在副手长司刑克用的安排下住进了临时居所。与众人作揖告别之后,这才逐渐散去。
回到居所的赵陵确实累了,林宇端了一杯茶递给了赵陵。“你也早点睡吧,今日堪堪到达,也算是辛苦了。”赵陵接过茶后吸了一口,嘴里来回鼓捣了几圈,吐了出来。
“是,那殿下早点休息。”林宇作了一揖,道“那。。我就退下了。”
“嗯”赵陵放下茶杯,“你是不是觉得今日除了总帅和两位副帅之外,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
林宇愣了愣“看来在殿下眼中,还是瞒不过的啊。”然后姗姗一笑“是啊,刚才要跟殿下说这回事呢。”
赵陵叹了一口气“林宇,阳关除了你我,还有侍女小叶之外。就没有任何可以熟知的人了。虽然安劲补位行军使,但今夜宴请,我余光扫了一眼,阳关三品之上皆不是善茬。这次安劲补位行军使,显然对其极有意见,有可能会受到倾轧。所以,等明日接任阳关司马后我打算在做决定。”
林宇本想提醒一下赵陵,结果赵陵目光竟然如此深远。“殿下深谋远虑,林宇敬陪。”
“呵呵,没什么打不不了的。”赵陵笑着回道“自从崇阳之后,我就明白了,毕竟已经不是那个在京城中依仗父皇与皇兄的时候了。”
“殿下,请放心,在阳关,谁也伤不了殿下。”
“我知道你,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这个时候。”
“明白。殿下,那我就退下了。”
“嗯。”赵陵轻轻一声,林宇一步步退了出了。抬头看了一眼,在房中烛火闪跃,映出了赵陵那沉静的侧脸。心中感叹了一声“殿下比崇阳时候显然更进一步了。”随后转身离去。
夜渐渐深了,赵陵等林宇退出房间后就直径走到床榻上,倒头睡去。
“总帅,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的司马接任大典就交于我和奥帅安排吧。”江台和缓缓说道。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院子,四周布满暗哨甲卫,影映出了房间中主人的不寻常。
“嗯,不急。今日洗尘宴中这位嫡子的表现可另你们满意?”长衫老人喝了一口水,肯定了明日接任大典交于两人操办。又缓缓说起了今日洗尘宴赵陵的情况。
这另两位副帅一愣,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江台和率先发话“总帅,可能这位嫡子是真的饿了。所以才显出如此不拘的状态吧。”
“呵呵”在场的众人微微笑了起来。“不过,看样子。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的本性,这个需要观察一番才行。”奥维冷冰冰的脸上挂着微笑,侧脸在烛光中显得寒气逼人。
老人目光盯在了烛光上,闪烁的烛火在屋中一跳一跳。江台和与奥维相互没了声音,一时间,屋中静寂无声。两位副帅都知道这是总帅特有的习惯,一旦有什么化解不开的问题,都会集中某一点,然后来思考这件问题。
良久,老人微微吐了一口气,“明日接任之事,务必要安排好。我总有种感觉,陛下派这位殿下来并不是来锻炼捶打的。具体,我这里还说不上来,日后在看吧。”
两人心中一惊,“总帅,难道京城之中出了什么变故?”江台和作为前任禁军将领,对京城一向颇为敏感。听了总帅的话,当即联想到了京城中出了什么事情,这才连忙问道。“江帅,你不要太紧张,总帅这只不过是猜测而已,能出什么事?”奥维看着紧张的江台和道。
“总帅,是我多虑了。”江台和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京城之中,涉及深远。”还没等说完话呢,就被老人抬手打断。“我知道的,这个不要再说下去了,妄自非议,在你我这个位置上,更要惕厉自省。”老人突然严肃道“今日之议,给你们下封口令,这本就是我的错误,是我妄自猜测了。你们明白么?”
两位副帅整了整衣物,同声道“喏,职下明白。”老人挥了挥手,“你们退去吧。”
“喏,总帅请早点休息。”两人同时作揖,退出了房间。
“陛下,京城之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另你如此紧张,您最小最疼爱的嫡子也派往边关。如果要老夫献身,老夫也是当仁不让啊。陛下。”老人脑海中不断滑出天羽大帝那年轻的相貌。
在镇守阳关中,老人只是一名皇帝身边的侍卫,拼命守护者天羽天羽大帝,更是与天羽大帝结下生死情义。京城中定然有什么隐秘之事,否则这位嫡子是不可能到他身边来的。老人叹了一声,久处在边戎,对于千里之远的京城一切通讯讯息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奈,只能凭借猜测来推测即将发生的事。“或许,今日确实是我想多了”过了良久,老人从思索中回过味来,蜡烛已经烧了一半有余,夜深了。
阳关第二日。
“殿下,辰时了。”林宇轻轻来到赵陵床榻说道。“啊,”赵陵睁开双眼,打了一个哈欠。“林宇,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殿下,做梦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宇笑着回答道。赵陵起身坐起,此时洗漱用品林宇都已经有所准备。拿起热毛巾覆盖到了脸上,接着道“说来也奇了,昨夜梦到的是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很特别之处就是四周都是空的,接着又来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半跪于当中,缓缓向下匍匐,好像在朝拜一样。具体记不清了,反正那个挺有意思的。”林宇细细听完了赵陵所说的梦境,道“殿下就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吗?”
“没有,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干什么,只能看见,也没听见那人说的什么?”赵陵收拾了一下装容,“林宇,你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境?”
“殿下,没有啊,我一般做的梦都是那种有山有水的,不像殿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身影在当中朝拜。”林宇笑着摇摇头,岔开了话题“殿下啊,今日可是您的接任大典啊。”
“对啊”赵陵轻轻询问道“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殿下,江帅和奥帅亲自筹备此事,等安劲大人率领的另一队人马到达阳关,就开始。”
“嗯”赵陵点点头,对着林宇道“还没吃饭吧?一起来吃个饭。”
“是。”林宇姗姗一笑,“我这就去准备。”说着,转身快步离开。“嗯”赵陵轻轻点了一下头。
早饭时间总是很快,两人刚用过早饭。就有阳关长司刑克用求见,刑克用一身三品长司官服匆匆赶到厅中,见到赵陵就双手作揖“臣长司刑克用见过殿下。”赵陵起身扶起了他,“长司辛苦了,不知道此次前来是何事?”
“殿下,是这样的。今日殿下接任大典,臣此番前来就是请殿下移步偏房,由我们城中衣匠来给殿下量身定做一套阳关司马服。”刑克用对着赵陵道“这司马服饰量身定做虽还有几天,但这里有几套服饰备用,接任大典在即。还望殿下不要推辞。”
“嗯,长司所言极是。”赵陵笑着说道“一切有劳你了。”
“谢殿下。请”然后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嗯,好”赵陵点了点头,跟着长司走进了偏房。
司马邸府,议事厅。赵陵量身过后,就被刑克用请到了这里。总帅与两位副帅都已经列位而座,看到赵陵到来。王清师微微一笑“殿下昨夜睡得还好?”
“还好,好久没有睡这么香了。”赵陵谦虚的回答着。“哈哈”厅中一阵爽朗的笑声。与两位副帅打过招呼后,正准备就坐,却被王清师招了招手,赵陵走了过去。王清师道“殿下本来是阳关司马,但是你还没有接任,依旧是按王爷礼仪,就做我的旁边吧。”
“一切听总帅安排。”赵陵感激作揖说道。
“呵呵,当然了,等你接任了阳关司马,还是要按规矩来办的。”王清师和蔼的微笑道,众人正谈笑间。忽闻一声“报”只见一人快步步入厅中,声音划破了宁静,厅中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