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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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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阳代司马和防御使定下后,赵陵心中这才长长舒一口气。大是畅快,当即举杯。“二位大人,让我们为代司马和防御使新上任干杯。”段安四人接连举杯共饮,好不热闹。
  小太监赶到城防营时,赵陵已经喝麻木了。小太监赶紧把赵陵扶出营帐,营帐中段家和安家如约好一般,双双比拼酒量。一阵风吹过,本已还振作的他瞬间感到腹中翻腾,赶紧招呼小太监往沙土地跑。“呕”赵陵尽数吐了出来。接过小太监递给的手巾,擦了擦嘴。问道“车阿爸教你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小太监赶紧回答“内侍要我告诉殿下,昨夜北周公主夜游府苑,观赏夜中景色,在浴衣房中发现了一个侍女正在清洗衣物,公主心下怜悯,今早跟内侍要人呢。想让这浴衣房侍女做公主侍女。”
  赵陵笑了笑,“一个侍女也要车阿爸派你过来?给公主不就完事了?”小太监回顾四周,声音极低“这不是普通侍女。”赵陵心中一动,站起身来,拉着小太监往自己营帐走去。“走,去本王营帐,你详细地说。”
  赵陵呕吐完清醒很多,叫侍卫上了两杯清茶。他轻轻喝了一口,小太监也赶紧咽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当日内侍安排那女子去了花房,毕竟是秘密捉捕的,北周公主住进邸府后,更是将她放在了比较偏远的浴衣房,内侍意思是等公主走后,再从浴衣房提出来,交由殿下处置。就在昨夜,公主祭奠回府后,跟内侍说要夜游府苑。为了公主安全,当时飞羽骑已经把整个邸府全部控制起来。车内侍无法从浴衣房得到消息,今日公主找到内侍,突然拿一颗突厥国产地夜明珠来跟内侍交换,显然是公主心爱之物。内侍无法断决,派小的来告知殿下。”
  听着小太监一句句说出来,赵陵心中快速思索着。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这公主真的有一颗善良仁爱之心?在祭奠一开始,北周公主便显出了对逝去亡灵所产生的那尊重性,那是赵陵无法比拟的。至今赵陵记忆犹新,公主在左侧高台上久久矗立着,直至仪式结束,虽说公主一直垂着面纱,但众人能感觉出来,公主一直是在闭着眼睛祈祷。
  赵陵怎么也想不出来,公主竟然会用心爱之物来交换呢?公主知道那个女子的真实身份么?这两人又有什么关系吗?一连串的问题,不断从脑海中蹦出。酒劲渐渐上涌,赵陵对着小太监道“你先回去,告诉车阿爸,尽量与公主周旋。”
  “殿下,如果公主非要带走那女子呢?”
  “这女子至关重要,崇阳还有一路匪贼隐藏不出,定然跟这女子有重大关系,决不能让公主带走她。”
  “喏,小的这就回去禀告内侍。”
  “还有,”赵陵顿了顿,“如果公主要强行带走她,跟本王说一声。”
  “喏”小太监快步退出营帐,赵陵使劲摇摇头,醉意如同跗骨之蛆,当即什么也没有想。躺倒在床上就睡。
  “公主殿下,末将前去提人。那个老太监就是左右推脱,不肯将二公主交于末将。”莱卡轻声对公主说道。“嗯”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不要逼内侍了,我们这边准备好了没有。”
  “公主殿下,都准备好了。等用过午膳后,就出发。”莱卡轻声道。
  “好,那就先开饭吧。”公主顿了顿,道“把车内侍也请过来一起用膳。”
  “是,末将这就去请。”凤灵公主素来不喜肉食,侍女们上了满满一桌子全是野菜素食。老太监进屋后,就看见公主端坐在上首,碗筷整齐摆放在桌面。老太监心中一动,公主如此做法,可见在本国是何人物,难怪收那么多人爱戴。感慨道“公主殿下久等了,老奴姗姗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内侍何处此言?我也是刚到一会儿。”公主招呼侍女伺候老太监坐在她旁边,这让老太监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老奴坐在下首即可。”
  坐定之后。公主缓道“内侍这午膳之后,可就要一同前往京城了。一路又得辛苦内侍了,这不,今日就做了一桌菜肴,也不知内侍合不合口,我吃不了肉食,还请内侍不要责怪。”
  “哎呀,公主殿下太客气了。公主为老奴准备这一桌,老奴已经感激不尽了。这怎么能责怪公主殿下呢。”老太监姗姗道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菜肴,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作为宫廷内侍,品尝菜肴珍羞早已是司空见惯。不过北周公主常吃的菜肴,内侍到真没有吃过。究其原因就是公主所吃菜肴基本都是普通人吃的野菜,这另老太监惊喜不已,慢慢放下筷子。“公主这些都是寻常百姓家吃的菜肴,没想到这既然如此美味。”
  “呵呵,内侍吃惯了珍馐,猛然吃普通菜肴,当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公主轻夹了一小筷,掀开面纱一角,只露嘴角,微微张口,将菜肴送了进去。而后,放下筷子,细细咀嚼起来,姿态甚是优雅。即使吃饭也不卸面纱,老太监在下首暗中观察眼里,暗道“公主到底是皇家出生啊。”当即附和道“是啊,公主殿下所说极是。”当下与公主慢慢吃了起来。
  “请问内侍,那女孩现在如何了?”公主随意说着。“那女孩看着如此命苦,内侍何不叫她一起来跟我们吃饭。”老太监心中一阵激荡,终于还是说道主题了。当下道“公主殿下,跟我们一起吃饭,这恐怕不妥吧。”顿了顿“老奴现在已经妥当安排那女孩了。请公主殿下放心,等我们出发时,这女孩就可以跟我们一块走了。”
  “呵呵,内侍,一起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妥。既然她已经是我的侍女了,我叫她出来吃一起吃饭。内侍要阻挡吗?”
  “额。。”老太监一阵语塞。的确是已经给公主了。要继续扣着也不合适,看来要让一步了。
  老太监悠然叹了一口气“公主殿下,老奴这就去请这位女孩。”
  “内侍,何必让您亲自动身呢?”轻轻拍了一下手。莱卡走了进了,左手压右手躬身道“见过公主殿下,车内侍。”
  “莱将军,去叫那位女孩来。跟我一同进餐。”
  “是,末将遵命。”转身退了出去。老太监无语,只能灿灿一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莱卡领着陈二丫来到宴厅。“奴婢拜见公主殿下,拜见车内侍。”
  “哼,”老太监哼了一声“陈二丫你可记清楚了,若不是眼前这位公主殿下要你到北周使团,你还在浴衣房呢。”陈二丫对着老太监,不卑不亢道“是,奴婢记住了。车内侍。”
  “好了,内侍,别说这么多了。苦命的孩子,来来,饿了吧?吃饭吧。”公主取过一副碗筷,随和的说道“想吃什么菜肴,就吃。”
  “谢谢,公主殿下。”这些天的折磨,并没有击碎陈二丫的心理防线,反而另她更加坚韧。老太监心中一紧,看着缓慢咀嚼食物的陈二丫。总感觉这个女人殿下判断没错,真的就是搅乱崇阳城的罪魁祸首。
  “殿下,殿下。”小太监轻摇着赵陵。“殿下快醒醒,北周使团出发了。”
  “嗯?”赵陵揉了揉眼睛“情况如何了?”
  “回禀殿下,”小太监扶起赵陵道“内侍没能挡住,午膳公主要求那女子一起用膳,随后,就随公主进了房间。现在,他们要出发去西京,内侍赶紧让我来,告诉殿下。”
  赵陵一惊,“你说车阿爸没有挡住公主么?”
  “是啊,那公主言辞咄咄逼人,内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酒劲还未消退的赵陵用力摇摇头,心中急速思索着。到底还是来了,这陈二丫没能从她嘴里套出任何有用价值,碰巧就遇到北周公主,公主又把她要到身边,看似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自然。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中这么惶惶不安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公主来的时候,正是崇阳戒严之期。就算把邸府让给公主也不为过,可是,浴衣房算是最偏远院落,难道公主真的就这么巧的碰见陈二丫吗?“你给我盛碗水去。”头痛欲裂的赵陵吩咐道。
  “喏”小太监快步走到案几旁,拿出水壶,倒了一碗水,送到赵陵面前。赵陵一饮而尽,顿时清凉了许多。难道这公主跟陈二丫有关系?不好,赵陵猛然灵光一闪,隐隐感觉到了此间关系绝非寻常。当即对小太监吩咐道“他们要开始走了吗?”
  “刚出城门殿下。”赵陵脸一黑,质问道“难道本王是摆设吗?就直接走了?”
  “殿下,内侍是想告诉殿下的,可莱卡将军说了一句,皇家规矩,逾越礼制。给顶回来了,内侍就只能派我前来了。”赵陵一惊,这是礼制,按礼制,下嫁公主不得与皇室成员有任何接触。
  没想到这莱卡竟然拿这个压车阿爸,就是车阿爸想多待一会,那逾越礼制的帽子他也承担不起。不行,一定要留下陈二丫,这个女人绝非一般人。
  “你同我一起出城去追使团。”
  “殿下,这,这是乱礼啊。”小太监心一紧,结结巴巴道“殿下,还、、还请您冷静啊,若是让监察台听了去,上、、上书奏折,那陛下定会大发雷霆,何况北、、北周使团?”
  “我送你去使团会合,有什么不妥吗?”赵陵阴阴一笑,“你放心,你没有任何性命之忧,我只不过是借你的身份掩人耳目,去追回那个女子。”
  “殿下。”小太监惨叫一声,被赵陵夹持到马上,喊了林宇,与十几名禁卫骑士,一同向北周使团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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