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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秋天,沂河两岸的树林色彩斑澜,而这条流淌了几千河却早已干涸。裸露在风中的河床,在烈日的炙烤下愈发的皲裂。在河的中央,还有一小片河水,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越发显得珍贵。
河水边有一个女人在洗衣服,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水边玩纸船。不远处的河岸上,沂河两岸的汉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劳动。河两岸有十几个村镇,因为没有桥,来往十分不方便。正好今年河水干涸了,于是这些村决定今年一起在沂河上修一座桥。
久旱必有暴雨,所以每个村出一百人,人多力量大,争取在沂河汛期来到之前修好桥。
赵家集的二锁也来了,巧合的是,二锁又遇见了牛头湾的干瘪老头。
二锁光着膀子,走到了干瘪老头面前。二锁憨厚地笑着说:”大爷,您怎么来了,天这么热,这些活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了。”
“没事,在家也是闲着,到这里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干瘪老头说
“也对,出来走走也好。不过,以后修好了桥,就不再坐船过河了,也不会有人死在这河里了。”二锁耿直地说。干瘪老头没说话,眼睛看着干枯的河道说:“很早以前我听老辈人说过,原来是有桥的,就在那里。”
二锁看向干瘪老头指的方向,正是河中央保留的那一片河水。干瘪老头说:“当年沂河洪水泛滥,淹没了两岸,桥都给冲垮了。不过听老辈人说过,当年的桥桩很深,估计应该还在那里。”
二锁看着那片河水,不禁感慨良多。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在水边玩纸船的孩子不知怎么的掉进了河里,有个女人在河边拼命的呼喊。二锁让干瘪老头赶紧去叫人,然后他一个人往河中央跑去。
二锁气喘吁吁地跑到河中央时,那个女人已经下水了,水不太深,仅仅没到女人的腰。女人一边拼命地拽着孩子,一边拼命地大声呼救。二锁一下水,就感觉不对劲,天气那么热,河水却是阴森森的冷。
二锁没想太多,让女人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岸上拽。这一拽,二锁顿时心里一惊,竟然纹丝不动,难道又遇见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候,修桥的人终于及时赶到了。二锁大喊:”你们都别下水了,水里有古怪,你们在岸上拽着我的手,一个接一个,咱们一起往岸上拽!”
岸上的人听到二锁的话,十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拽着手。二锁又在水里喊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拽!”
“一,二,,三,!”二锁话音刚落,孩子就从水里硬生生地拉了出来。那女人赶紧抱住孩子,轻轻地让孩子躺在沙滩上。多亏徐家铺的赤脚医生也在这里,赤脚医生叫天宝,几代人都在村里行医,基本上什么情况都遇见过。天宝急忙上前救治,不一会,孩子吐了几口水,就慢慢地醒过来了。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张口就骂道:“孟小米,你他娘的带个孩子都带不好,老子要你有什么用。”话音未落,汉子抬手就要打女人。天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镇静地说:“柱子哥,你别急,这不是嫂子的错,你仔细看看孩子的胳膊。”
只见在孩子手腕处,赫然有五个深黑色地手指印。众人脸色大变,难道这一小片水里还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天宝只好回徐家铺找村长了。徐家铺本来就离河最近,不一会,天宝就带着村长匆匆赶来了。
几十个人围在旁边,村长看了看孩子手腕上的手指印,笃定地说:”天宝,当年你爹和我都在场,这孩子手腕的手指印和当时巧云脚踝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水里真的有水鬼?”天宝问道。村长摇摇头,不置可否。“有没有水鬼我不知道,不过刚才我们在救孩子的时候,明显感到水底有一股力道往下拽!”二锁看着河面说。众人也纷纷点头,水里不管是什么东西,力气一定很大。
“今天我的孩子多亏各位乡亲,才能捡回来一条命,可明天呢,后天呢,一定又会有人遭殃,所以我建议,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柱子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自从我在河里遇见水鬼新娘那件事,整宿睡不好觉,心里老是惦记着。”二锁也忧心忡忡地说。
众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最后大多数都赞成,今天一定要弄清楚,水里到底有没有水鬼,到底为什么每年都有人死在河里。
既然要找到事情真相,那接下来就是寻找合适的办法了。有人建议下水,二锁首先就提出了反对。河里的东西力气极大,人一旦下水可能会有去无回。
干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建议直接把这一片河水抽干,是神是鬼,自然会一目了然。
村长安排柱子去各村大队借抽水泵。干瘪老头说以防河里有邪魅之物,让天宝从徐家铺牵来两条大黑狗。黑狗是通灵之物,实在不行的时候,黑狗血也可以驱邪避凶。最后,村长把修桥的人全部叫来了,桥不修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围住河中央那片水,不放过任何东西。
晌午一过,柱子就把各村的十几台抽水泵全部带来了。人们装好水泵,铺好长长的水管,十几台抽水泵同时抽水。千把号人各个手握洋镐,铁锹,紧紧的盯这河面,两条凶猛的大黑狗也睁着铜铃大的眼睛,安静地蹲坐岸边。
这么不起眼的一片河水,十几台水泵整整抽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水位才慢慢下降,露出了几根粗壮的木桩子。“大爷,这就是当年的桥桩吧,这么多年还在这里,看来当时桩子打得可够深的!”二锁悄悄问干瘪老头。干瘪老头缓缓地说:“有点不对劲,按理说桥桩不该离那么近啊。”
又过了几个钟头,河水才被抽干了。二锁往河中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有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新娘”,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河中央。
这情景太诡异了,岸上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大气都不敢喘,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手里的铁家伙,紧张不安地看着河里的“新娘”。
干瘪老头慢慢地走到河中央,停在了“新娘”的旁边。“新娘”披着红盖头,看不清脸,一身血红色的嫁衣,脚上穿着一双鸳鸯戏水的绣花鞋。干瘪老头站在那里看了半天,一动也不动。
二锁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扶住颤颤巍巍的干瘪老头。“躺在地上的这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人是鬼,可是它的衣服鞋子和当年文秀的一模一样,可能,,它,真,真的,是,,是,,文秀!”干瘪老头结结巴巴地说。
二锁也看了看,他惊恐不安地说:“我,,那,那天,见到的,就,就,就是它!?”
村长带着十几个人也来了,天宝牵着两条大黑狗走在村长后面。村长看到地上的“新娘”,心里也是猛然一惊,他看着干瘪老头说:“大爷,您老见多识广,您看这事怎么办?”干瘪老头摇摇头说:“村长啊,可别抬举我这个糟老头了,这样的场面我也从来没见过。怕是有什么鬼怪,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啥,怕什麽,就算有什么鬼怪,咱这里还有千百号人呢。你们要是怕,让我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害人的水鬼,到底是什么模样。”柱子恶狠狠地说道。柱子是个急脾气,也不管有什么鬼怪了,几步走到“新娘”身边,伸手就去揭它的红盖头。
村长当时就扑向了柱子,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柱子倒在地上,手里却攥着“新娘”的红盖头。
一个娇艳欲滴的面孔瞬间就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女子看上去十八九岁,头上挽着出嫁时的发髻,一双丹凤眼紧紧的闭着,两腮微红,双手相扣地搭在胸口上。
干瘪老头当时就瘫坐在地,嘴里不停地嘀咕:“文秀,真是文秀,是文秀!”其他人却好像中邪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女子。
突然,女子一下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扑向了离她最近的二锁。
两只大黑狗突然扑到二锁身后,狂吠不止。二锁当时就清醒过来了,在他面前的,哪是什么少女,明明就是一个怪物。
二锁连忙一个翻身,那怪物扑了空,没有得逞。这时二锁才看清楚这怪物的模样。
这怪物极其像人,长着像人胳膊一样的前肢,有半米多高,浑身长着黑色油亮的长毛,背上却长着鱼一样的鱼鳍。脸和猴子差不多,眼睛又圆又小,眼神恶毒,嘴巴又长又尖,龇着细长的牙齿,嘴里发出像狗一样低沉的吼声。
两条大黑狗趁机扑向了那怪物,怪物自知敌不过,左右闪躲,趁机抓住桥桩子,几下就爬了上去。大黑狗上不去桥桩,狂吠不止,只能在底下和那怪物对峙着。
二锁扶起干瘪老头,焦急地问:“大爷,那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干瘪老头长舒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老辈人说过的水猴子,想不到,世间真有这样的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