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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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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鑫站在甲板上,如入定一般。
  下一刻,飞艇破开云雾,朝云江宛如一条玉带蜿蜒出现在远方。
  “老诸,在想什么呢?”叶菂有些不放心,走到丈夫身后。
  “四十七年前的这个季节,我们就在这个河边,安的家。”诸鑫的话语清晰而平静,“现在我有了你,小晨、小楠,也送走了爷爷奶奶和爸爸。生命也许就是这样一种轮回,无论我们是否接受。”
  女人的感性瞬间让叶菂的眼眶湿润了,她搂着丈夫的臂膀,岔开话题:“快到白溪了吗?我怎么没看见炼金所的那座高塔。”
  “它被山遮住了。”诸鑫侧了侧脑袋,用脸颊蹭了蹭妻子的秀发。
  “爸,姑姑说快到了,是不是!”身后诸楠清脆的声音冒了出来,夫妻俩连忙撤开一些。
  不一会儿,一片白墙灰瓦城镇出现在飞艇下方,似是看不到边界。
  待飞艇停稳,诸鑫抱起金罐,叶菂和诸瑛扶着诸妈,后头跟着一串小字辈,下了飞艇,来到飞艇站一楼的大厅里。
  诸晨把手中的行李交给侍者,站到诸鑫跟前:“爸,我帮你捧着爷爷吧。”
  诸鑫看了一眼儿子,秀气的脸上已有了线条,清澈的眼神中写着坚持,微微点头:“你捧着吧,累了告诉我。”
  一家人乘着诸平叫来的符篆马车离开飞艇站往老宅驶去,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回到家,诸平抱着金罐大哭了一场,家中的小辈,他和诸爸呆的时间最长,临终时却没能守在跟前,伤心不已。
  到了晚上,王小予一家也从思安赶回来,洒了多少眼泪按下不提。
  时隔多年,诸家上下五代,四十多口人聚在一起,把诸家老宅挤的满满当当。
  诸妈一手牵着王小予一手拉着诸楠,坐在上手位子,说到:“老头子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爷爷奶奶葬了这么多年,要重新动土,都是有规矩的。这件事你们要听我这个老太婆的。”
  “外婆,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舅舅,对吧。”王小予冲诸鑫说到。
  “是,小予说得对。”诸鑫点头表态。
  老太太也是想了许久,心中早有定案,把小辈们挨个点了名,安排任务。
  “诸平,你明天去莲梦湖天心寺请几位大师来。”诸妈念叨着,“接下来这几天家里都要念经。”
  “外婆,我,我明天有事。”诸平吞吞吐吐的,被诸鑫瞪了一眼,只好老实交代,“我想去接我爸来。”
  一家人都愣了一下,王小予的脸立刻黑了:“不许去,你敢去,以后别叫我姐。”
  诸平一脸窘样,不敢应她。
  “让他去吧,王力军也没几天日子了。”反倒是诸瑛开口了。
  “我明早去了学院就去莲梦湖。”诸鑫拍了拍外甥的肩膀,说道,“来得及。”
  王小予气鼓鼓的不说话。
  第二天一早,诸鑫带上拖油瓶诸楠,先去了学院,然后直奔莲梦湖区。
  “爸爸,能不能带一些蓝色莲花回家,卷云镇也有湖呢。”诸楠趴在船弦上看了一路,被莲梦湖的美景惊呆了。
  “你可以试试看,船老板,我们是不是快到了。”诸鑫看见湖中小岛的树梢后露出的绿色琉璃瓦。
  上了小岛,走完木栈道,一座石质牌坊露出了身影,上书篆字:天心寺。
  牌坊后是一片紫色竹林,大颗鹅卵石铺出一条曲径,隐约通向山门前殿。
  诸鑫心里有事,牵着女儿一路向前,进了寺庙。
  “爸,这水里有荷花和小鱼,我要在这里玩。”诸楠不喜那些佛像雕塑,看见放生池里的花鱼,便撒起娇来。
  诸鑫看看大雄宝殿前三三两两的香客,多是妇人,便交代随行的伙计代为照看,自个儿进了后殿。
  僧人看了名帖,立刻寻了主持前来,倒是未认出他,定下法事日期,一切顺利。
  回到放生池边,却不见了女儿的踪影,有居士提醒,小女孩玩的掉进水里,衣服湿透被好心人带到一旁的厢房里去换衣服了。
  诸鑫又气又好笑,找到厢房,看见了门外随行两人一脸懊恼:“大人,是我们看顾不周……”
  “小楠,你掉水里了?”诸鑫伸手阻着两人继续往下说,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爸,我在里面呢,阿姨和婆婆帮我换衣服。”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听见诸楠的声音没什么问题,做爹的把一颗心放了回去,安慰起两个随行的伙计:“是她自己贪玩,这么大的人还掉水里,不关你们的事,回去就不要跟诸平说了。”
  正说着,厢房门打开了,诸楠穿着一身大人衣服从里面蹦了出来,看见父亲板着脸又有点害怕,往后缩了缩,露出了身后的一位女居士和年轻妇人。
  “真是麻烦您了。”诸鑫拱手道谢,“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女居士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您是诸大人!”
  “妈,您认错了吧。”年轻妇人轻推自己母亲,“诸大人的年纪不是比你还大么,这位先生年纪还没我大呢。”
  诸鑫淡淡一笑,但也有些疑惑,对:“女士,我看你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见过。”女居士的眼眶红了,“就在五楼村。您当时救了我们全村哪!”
  “想起来了,你是小涵。”诸鑫看着面前的人,终于将她和那个善良小姑娘的样子重合在一起,心中颇有些感触,把自己的女儿拉到跟前,作了介绍,“这是我的女儿,诸楠。小楠,喊阿姨。”
  “不是婆婆么。”诸楠倒是习惯了这些年辈分偏高,低头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句,“阿姨好,额,姐姐好。”
  女居士含着泪点头,在恩人面前,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的女儿倒还好,说起了五楼村的近况,那里如今已是一座城镇,前些年小涵和她的丈夫做生意挣下了一份家业,生了五个女儿,眼前这个是最小的,招赘在家中。这几年,小涵每年都会到天心寺挂单修行一段时间,于是就有了今日的相遇。
  她伤感的说到:“去年三叔公病逝了,临终前还念着大人的恩德,希望何时能再见您一面。”
  诸鑫鼻子里一阵发酸,他心中的五楼村就像桃花源一般,就是一处世外桃源,人与人之间满满的都是关爱互助,数十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念着自己,心中快慰而感伤。他轻轻地说道:“等我这趟忙完,再去五楼看看大家,希望不会太久。”
  “大人,回程的船到了。”伙计在一旁小声的说到。
  诸鑫点头,找来纸笔写下白溪老宅的地址,递给母女邀二人到家中做客,再次道谢离开。
  “妈,他还这么年轻,真的是天上的人物。”女儿小声的说到。
  “多做善事,就有福报。”女居士饱含着热泪说到。
  方寸学院的西北侧山坡上,一块新石碑立在了两块旧石碑旁,上书诸公文卫,公元一九六零年二月至新历四十七年三月,子诸鑫,女诸瑛立。
  “小鑫,保重了。”王力军坐在躺椅上,与前来相送的诸鑫、诸平告别。
  “保重。”诸鑫抓了抓他的手,了无生气。
  诸平没有说什么,冲他的父亲点了点头,看着躺椅被抬上马车。
  两人转身时,都看见了墙角处某人急匆匆离开的身影。
  “姐姐还是来送他了。”诸平苦涩的笑了笑。
  “你们小时候,老王还是蛮称职的父亲。”诸鑫说了一句公道话,“亲情这种事,太固执了也不好。”
  诸平只管点头,也不搭话。
  诸鑫正想说他两句,听见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转头一看,是熟人,从秦州带回思安的小弟刘松。
  “老大,才知道您从北州回来,我来晚了,没赶上送老爷子。”刘松一脸的抱歉,诸爸也曾经照拂过他。
  “没事,上家里去吧,给老爷子的画像拜一拜就算尽到心意了。”诸鑫拉上他往家里走。
  一番跪拜,客人被带到偏厅。
  “我还有别的事要跟老大说。”刘松顿了顿,“去年,姓董的下台。新任元首罗忠上任,我给他做了幕僚,现在暂任长官助理。这罗忠您也认识,他在思安发展做过思安港的总管,那时候我就给他当过助理。”
  “有点印象。”诸鑫从思安带走了大多数兄弟扎根北州,但思安发展还留在凤凰,几十年间培养了很多人才。
  “他想当面拜访您,又怕太唐突,正好我要来拜祭老爷子,就让我来打个前站,请您勿怪。”刘松站起身深深一拜。
  诸鑫叹了口气:“见吧,老爷子百日之前我都在白溪,他随时来都行。”
  “那好,明早我就陪他过来。”刘松立刻答道。
  “明早?”诸鑫有些意外,现如今的凤凰最高长官位高权重,掌管着全华夏近半的财富和最强大的军队,长安的使者想和他见个面都要预约许久,“看来,凤凰出了不小的事了。”
  “老大圣明。”刘松立刻恭维道。
  罗忠没有摆长官的架子,独自一人上门,恭敬的诸鑫行礼,给诸家老爷子上香祭拜。
  偏厅之中,罗忠在茶几上拿茶水画了一个概图,“这是邓州和五岭,中间有山脉和朝云江,圣光人突袭了邓州的要塞,现在五岭门户尽失,沿线上千公里几不设防。”
  诸鑫没有插话,示意他继续讲。
  凤凰长官用手一抹去了茶几上图案:“参谋部交了一份检讨报告,他们承认低估了越人在圣光帝国支持下的威胁,评估了凤凰现在的安全形势,结论是,我们很可能保不住五岭。”
  “恩,他们判断的基础是什么?”听到这个结论,诸鑫有了疑问。
  “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兵力不足,陆军现在算上后勤人员不足五万人,想要应付当前状况,最少要十万人的战斗人员。二是信州的雷都督,如果他与圣光人勾结,一南一北夹击,五岭必失。”说到这里罗忠叹了口气,“五岭是个好地方,凤凰丢不得啊。”
  诸鑫明白他的意思,凤凰这些年蓬勃发展,五岭之地功不可没,更何况议事堂的老爷们在五岭还有许多产业。
  “扩军需要时间,唯一能现在解决的就是与雷都督协商。”诸鑫明白他的意思了,笑道,“你这么确定我能说服那位独断专横的老军阀?”
  罗忠狡黠的笑着:“假如有一天五岭沦陷于外敌之手,大人您还得领着我们把它拿回来,两相权衡,还是说服来自旧世界的老军阀更简单吧。”
  “我喜欢你的直接。”诸鑫欣然应允,心中隐忧更甚。
  一月后,雷州城内,雷都督为他摆宴接风,雷冉穿着一袭红衣在侧。
  “你们这些受了道玄印记的孩子,命好,有能力,还能永葆年轻。”雷都督看见自己在酒杯中的倒影,感慨道。
  “也不好,送亲人离开的滋味很难受。”诸鑫想到妻儿家人,心中一紧。
  “凤凰来的人我都不喜欢,只有你除外,你不虚伪。”雷都督端起酒杯。
  “老爹,你被他的外表骗了。”雷冉立刻拆台。
  诸鑫不敢惹她,把话题扯回正题,道出自己的来意和五岭的困局。
  “这时候凤凰人想起来要跟我讲华夏一家了。”雷都督骂了两句,又道,“这事儿,他们求我也没用,这些年使得阴招损招还少吗?”
  诸鑫没有接话,说到:“凉州的东军上个月也与圣光人冲突了,损失了两千多人。”
  雷都督看着他,不说话,场上安静了一会儿。
  “凉州在哪,我还没去过。”雷冉突然问道。
  诸鑫正要回答,雷都督摇着头开口了:“小伙子,没用的,一盘散沙的华夏必然打不过世界第一强国,哪怕我愿意牺牲,也是徒劳无功。”
  “如果华夏上下一心呢?”诸鑫反问他。
  “那不可能,都喜欢分家过!”雷都督哈哈大笑,又举起了酒杯。
  “怎么不试试呢,被外人欺负日子哪里会好过。”雷冉嘟囔道。
  “是啊,我应该试试。”诸鑫喝尽杯中酒,“告辞了。”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女人大声问道。
  “去长安。”诸鑫头也不回的应道。
  “我跟你去!”雷冉眼中一亮,飞出了大殿。
  大厅里,只留下女大不中留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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