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钢铎偷袭金军粮阜，中了金军埋伏，左肩被射了一箭，带伤回到耶支古城，看到副将郭昶和
　　守城士兵，一放松，昏厥过去，幸有郭昶和几个士兵扶住，没有摔伤。郭昶令士兵把他背起来，
　　护送到家中。又传来随军郎中，给他拔出箭镞，敷上金疮药。
　　胡钢铎的爱妻玉仙，见胡钢铎左晚出发时生龙活虎，现在带着箭伤昏迷不醒的抬了回来。禁不
　　住抱住丈夫放声大哭。
　　郭昶正安慰玉仙，忽然士兵来报，大队金兵杀奔耶支古城而来。郭昶急忙告别玉仙，来到城上，
　　只听城外人喊马厮，就见金兵人山人海，汹涌而来。他急忙令士兵扯起吊桥。紧闭城门。又令弓箭
　　手伏于四面城墙上，若金兵攻城，先用乱箭射杀金兵，然后滚木炮石砸将下去，让金兵丧身城下。
　　原来阿骨打依照娄室的计策。驱大军包围了黄龙府，只做佯攻。意在引诱耶支古城的辽军来援。
　　好在路上围歼援军，这叫‘围城打援’战法。可是胡钢铎却坚守不出。
　　娄室又献计道：“可在阜堆山建屯粮之所，把各地抢来的粮食都运到阜堆囤积。又故意不封锁
　　消息，使耶支古城派的攔子马侦知。金军却在阜堆山地下挖掘地窖，把粮食都埋于地下。地面上粮
　　库里一粒粮食也没存。又把马草在河里沾湿，北风一刮，都结了冰，所以辽兵想放火，却燃烧不着。
　　阿骨打派大队金兵埋伏在阜堆山的林子里，但等辽军来烧粮草。结果胡钢铎中计，全军被歼。仅他
　　一人带着箭伤逃走。
　　阿骨打捉了辽军俘虏，一审问，知道耶支古城仅剩一千辽军。便派娄室率领三千金兵来攻城。
　　娄室来到城下骑马绕了一周。见城头士兵稀稀啦啦，人数不多。便下令四面攻城。于是金军架起
　　云梯，爬城攻击。就见城上忽然出现许多弓箭手，乱箭齐发，早有一批金兵还没有爬上云梯，就中
　　箭伤亡。可是后续金兵依然奋勇攀爬云梯。眼看一批金兵快爬到城垛口，辽军又将那滚木炮石砸将
　　下来，顿时梯子上的金兵被砸落在地，个个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娄室因知胡钢铎已受伤，城中辽兵仅一千人，所以尽管金兵死伤累累，他还是驱赶着金兵前赴后
　　继，冒死攻城。
　　再说玉仙给胡钢铎喂了些热汤，胡钢铎渐渐清醒过来。只听见城上喊杀之声不绝于耳，便忍痛
　　来城头视察。玉仙不放心，便带了几个丫鬟和卫士，各自佩剑带刀，全副武装，跟随胡钢铎来到城上。
　　刚到城头上，就见一个金兵挥舞着单刀，杀上了城墙。接连砍翻几个辽兵。这时忽然从城墙内侧跳上
　　一个人来。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手里抡起一条大棍，从那金兵背后一棍砸下去。只听
　　‘噗嗤’一声，就把那金兵头砸开了花！这时又有两个金兵爬上城来，其中一人，又被小秃一棍打
　　下城去。另一个金兵挥刀向小秃头上砍来。小秃一摆头，躲过了刀锋，可是那刀尖却划开了小秃的
　　肚皮，霎时肚子上开了个大口，一堆肠子随着鲜血嘟嘟嚕嚕流了出来！那金兵又举刀向小秃砍
　　去，玉仙急忙一个箭步跃了上去，手起一刀，早把金兵头削去半边！倒地而亡。这时就见那秃子，
　　把上衣脱了，露出筋骨突起的脊背。他自几用双手捧起肠子，塞进肚里，然后用布衫系在腰间，扎
　　住了伤口，又抡起大棍和金兵搏斗。
　　胡刚铎和玉仙见秃子如此英勇，都激动得热血喷张，各执兵器和爬城的金兵厮杀！那几个丫鬟
　　和卫士也都上前助阵。几个舍死拼命的金兵刚爬上来，一会儿被砍得血肉横飞，命丧城头。
　　娄室见城上守军越战越勇，许多百姓也涌上城头协助守城。而金兵伤亡惨重，料一时难以攻破，
　　只好下令收兵。
　　娄室收兵回营，检点人数，发现这一天居然折损了四百精兵。他知道硬攻难以凑效。夜里躺在床
　　上苦思冥想，终于思得一计。第二天便传令撤兵。
　　城中胡钢铎见金兵撤走。派攔子马出来打探，攔子马回报：“金军又往黄龙府去了。”
　　胡钢铎以为金军猛攻不下，放弃了攻城计划。便打开城门，让老百姓进出。
　　这时周边许多被金兵抢掠一空的老百姓，饥饿难耐，听说金军撤走了，粉粉来城中觅乞讨。一
　　天之中竟有几千饥民涌入城中。在这群饥民中就有娄室安排的五十多名金兵，扮做饥民混进城来。
　　郭昶见来了这么多老百姓乞讨，城中储粮已经不多，如何能养得住这么多饥民？便向胡钢铎
　　建议，把饥民驱赶出城。玉仙闻知此事便向对胡钢铎说道：“若驱赶饥民出城则尽失民心，这些
　　饥民都倒向金军，我军危矣。不如去到城外置几口大锅，熬出几锅粥来，哄饥民出城食粥。然后
　　就说这里要打仗，派人领着食过粥的百姓去到附近州县避难。于是胡钢铎派了一些士兵出到城外
　　埋上几口大锅，熬起粥来。那些饥民见城外有饭，便争相出城，等着喝粥。可是那五十个金兵却
　　不出城，径直来找胡钢铎，要求参军，并表示要誓死保卫城池。胡钢铎见来的都是青壮年，便把他
　　们编入军中，并分到四门守城。
　　过了几天，忽然攔子马来报：“金兵又杀回来了！”
　　胡钢铎急忙令军士拽起吊桥，闭上城门。往城上运送滚木炮石严防金军攻城。
　　且说金兵又围了耶支古城，金将娄室令少数金兵在城外叫骂，却令大部分金兵休息。到了夜
　　晚，便把两千金兵分成四队，每队五百人，分头到耶支古城四个城门外埋伏。令其时刻注视着城
　　门，一但城门打开，门洞有火光，便冲进城去。
　　再说那五十员混进辽军的金兵。已被分到四门把守。其中有十人到了后半夜来东门换岗，这
　　十来个人来到东门，突然拔出钢刀向同行的辽兵乱砍，那些辽兵猝不及防，稀哩糊涂就被砍死在
　　城头。于是这十个金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并在城门放起火来。埋伏在东门的金军见城门大开，
　　门洞内起火，一齐冲进城来。奔辽军营房杀去。那些正熟睡的辽兵有的还在梦中，就被砍死。有
　　的惊醒后慌忙起身，还没抓住兵器，已被枪搠刀剁，倒于血泊之中。
　　这时埋伏在其他三门的金兵，闻听东门喊杀声起，便都绕到东门杀进城里。
　　且说辽军副将郭昶正在西门巡视，听见东门杀声连天，急忙带着百十个辽兵冲到东街，正遇
　　上娄室亲率一队金兵迎面杀来。二人战四五合，郭昶力怯，被娄室大喝一声，一斧劈死于
　　马下。
　　娄室又带兵杀到胡钢铎居住的大院。胡钢铎的卫士和丫鬟都各执兵器把守大门，拼死抵抗。
　　战有一个时辰，尽被金军杀死，娄室杀进院里，却找不到胡钢铎。
　　原来胡钢铎和玉仙趁着丫鬟和卫士在前门抵抗金兵，他俩却从后院翻墙逃跑。二人逃到靠近城
　　墙的街上，原想从城墙上跳下去逃跑。这时只见城墙上灯火通明，金兵已经严密布控。街上又到
　　处是金兵的喊杀之声，二人觉得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玉仙猛可想起白山老母临别时对她们的嘱
　　咐，便在心里默念三遍‘白山老母’。忽然发现路的一侧，有一黑咕隆咚的地洞。二人来到洞口，
　　见只能容一人钻进去，玉仙便先钻进洞口。见这洞往城根方向延伸，便招呼胡钢铎也跳进来，两
　　个人顺着洞道往前爬行。
　　原来这地洞是修城时留下的排水道，由城内直通城外的护城河中。玉仙和胡钢铎爬行了约百十
　　米，才到出口。二人钻出洞口，一看已到城外护城河中。幸好隆冬无雨，河里仅有很薄的积雪。
　　又逢农历初几，夜空有云，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金兵此刻只在城内搜索，却不注意胡钢铎已逃
　　去城外。于是二人就踏着积雪，跌跌撞撞往黄龙府方向逃去。
　　在说娄室指挥军兵杀尽了胡钢铎的卫士和丫鬟，却不见胡钢铎，便下令在全城搜查。
　　一帮金兵挨户搜索，却见一条胡同里有一间破茅屋，连个门也没有。钻进屋里，拿火把一照，
　　只见一个小秃正躺在炕上。原来这小秃那天在城头和金兵拼杀，肚子被刀划开个大口子。回到家
　　里敷点金疮药，卧在炕上休息。他忽见几个金兵闯进家来，急忙爬起身去拿棍。可时早被几个金
　　兵一涌而上，按倒在地。捆绑起来，押至娄室面前。
　　娄室一见这小秃，想起那天攻城时，眼看就要取胜；谁知半路杀出这个小秃来，他挥舞大棍，
　　一连打死几个金兵，使金军攻城计划功败垂成。气得娄室在城下破口大骂：“待打开城，先杀你
　　这个小秃！”
　　今天见金兵把这小秃生擒活捉过来，十分兴奋。他手握钢刀，指着小秃喝道：“秃驴还不跪下！”
　　那小秃却怒目圆睁，神态傲慢的答道：“我乃大辽之民，岂能跪你叛逆鼠辈！”
　　娄室见他身受重伤，依然能昂首挺胸，面对利刃全无惧色，不禁心底生出一股敬意。心想这小秃
　　虽出身卑微，却铁骨铮铮，临死不惧，真是个英雄豪杰。想到这里，就想劝他投降。便收了腰刀，
　　换一副温和的口气问道：“我看你也是一条硬汉，但是辽国皇帝荒淫无道，对老百姓千般盘剥，弄得
　　民不聊生。我大金国起义兵，推翻暴辽，为的是拯救辽朝黎民，让你也过上好日子呀！”
　　秃子听了泠笑道：“你金贼出兵以来，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弄得这黄龙府方圆千里以
　　内，饿孚在地，白骨蔽野。你已犯下滔天罪行，我不能生而食你之肉，死后也要化为厉鬼来取你的首级！”
　　娄室见他心如铁石，不可动摇，便令军士推出斩首！秃子临刑骂不绝口，引颈受戮。娄室见状叹道：“若
　　辽人皆如秃子，我金军岂敢犯辽界呼！”
　　这时副将铁痴儿道：“耶支古城内顽民，上城助辽军守城，皆有罪恶，将军可下令屠城，以绝后患。”
　　娄室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杀戮只能引起辽民更激烈的反抗。辽朝地广人多，若老百姓都起来抵抗，
　　那我军就寸步难行了。若要灭辽，还得恩惠人心，使辽军孤立，我大金军才能席卷天下！”
　　于是娄西下令：“金军不得再进入百姓家搜索。枉杀无辜者赏命；抢劫民财者脊杖四十。”并出榜安民。
　　又令金军皆于辽军原来的营房歇息。城内老百姓见金军纪律严明，慢慢才敢出门活动。
　　再说胡钢铎与玉仙，逃离了耶支古城，往东找到一条小路，顺着路摸索前行。约莫走了十余里，天已放亮
　　。他俩见前面有一座村庄，便进了村，向村民乞食。可是走了几家，却见一些男女个个面黄肌廋。说话少气
　　无力，见胡钢铎和玉仙讨饭。都说道：“我们的粮食都被金兵抢光，连家禽家畜一只不剩，这些天都是挖草
　　根，揭树皮维持活命，哪来的饭给你们吃！”
　　胡钢铎听了他们的话，忽然心生一计。便对玉仙道：“由此往北二百里便是祥州，那里是金人管辖的地盘。
　　金兵不在那里抢劫，我们何不招集饥民，共同到金人地盘掠食？”
　　玉仙道：“丈夫这计甚妙，金兵都在黄龙府，后方空虚，我们就钻他心腹地带活动！”
　　于是胡钢铎和玉仙找到几位壮年人，对他们说：“现在还没开春，地里的庄稼成熟还得半年，你们在家待着
　　岂不是饿死？咱们若集合一批人，拿着刀枪棍棒，到金国地盘去抢些粮食牲畜，也可以度过这饥荒的岁月呀！”
　　那几位壮年人听他俩的话，觉得尽管有风险，但是也比待在家里活活饿死强呀！于是便分头到家里动员男女老
　　少，都拿了刀枪棍棒，出来集合，跟着胡钢铎和玉仙向祥州进发。这批人路上见到辽人，就动员他们参加队伍。
　　所以这支饥民队伍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等来到金国控制地区，已澎涨到二千多人。
　　胡钢铎领着这两千多难民，进了村庄就疯狂的抢夺粮食，牲畜，家禽，有敢抵抗者就乱棍打死。其凶残程度不
　　亚于金兵。
　　再说这祥州也是金兵刚刚攻下的地盘。女真建立国家，祥州就被金国管控。但是这里的居民有靺鞨族，有女真
　　族，也有奚族，和契丹族。那些契丹族人，心里不服女真人统治，见有辽人杀来，纷纷加入这支队伍。短短十来
　　天，胡钢铎手下就聚集五千多人。
　　胡钢铎就把这五千人分成五个大队。每队挑选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担任正副千人长。每一百人又选两人担任正
　　副百人长。每十人又任命一位班长。进行了短暂的驯练，然后便带着这支队伍向祥州进发。
　　且说阿骨打自平定狍子山匪寇以来，国内平安无事，人民安居乐业。所以阿骨打才敢率领金军倾巢出动，去进
　　攻黄龙府。这时祥州虽有文官治理，却无军兵防守。
　　这天祥州守丞听说几千辽人杀来，急忙闭了城门，招集男丁各执刀枪上城防守。守丞登上城头，勉励守城民兵。
　　并宣布军纪：“杀敌有功者赏，后退着斩！”
　　守丞正在城头指挥布署防守事宜，就见南面大队辽民杀奔到城下。胡钢铎就令辽兵朝着城头大骂。想把守丞激怒，
　　出来交战。可是守丞知道，刚招集这些民兵，未经训练，根本不是辽军队手。因而尽管辽军百般辱骂，他仍紧闭城
　　门，就是不出战。
　　胡钢铎这帮新组建的辽军，其实有不少老年和妇女，也没啥攻城器械，就是看上去人多势众，在城外闹腾一天。
　　胡钢铎情知攻不下城池。便领着队伍又向会宁进发。并于沿途抢劫。抢来的粮食用枪来的牲口驮着。浩浩荡荡奔向会宁府。
　　这会宁府是金国首都，阿骨打和其他勃极烈的家属尽在城中，城中只有五百金兵防守，丞相撒改留守京师，他听说
　　几千辽兵杀奔京城而来，急令金兵分守思门，又招集城中男子尽上城助阵。一面又派人飞马去向阿骨打报告。
　　阿骨打闻报大吃一惊，想不到辽军竟敢偷袭他的老巢。他急忙传令各营寨虚插旌旗，趁着夜色悄悄撤军。
　　第二天萧依雪在城上巡视，不见金军活动，便令攔子马去金营窥探。结果攔子马回来禀道：“金军虚插旌旗，营内已
　　空无一人。”萧依雪才知金军已撤走。赤狗儿道：“金军突然撤退，必是后方发生兵变。但愿金人内乱，我可乘其内乱击
　　之，必大败金兵。”萧依雪听他说的有理，便派大批细作潜入金国打探消息。
　　却说胡钢铎自知他率领这些乌合之众，根本攻不下会宁城，只是在城外叫骂一阵，趁着夜色又往西行进。玉仙道：“我
　　军袭扰了金国首都，守城金人必然向阿骨打送信，若大队金兵追来，如何抵挡？”
　　胡钢铎道：“此去往西三百里便是鲜卑山，山上林木茂盛，峰峦叠嶂。纵深千里。我军进入山中，足可藏身。“
　　玉仙道：“”这是唯一生路了，夫君可传令人马快速向鲜卑山进发。”
　　但是这支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路上有抢了许多财物，携带着行走非常缓慢。一日最多行七把十里。再说阿骨打
　　怕京都有失，先派宗翰率领三千轻骑为先锋，火速驰援会宁。自己率领全军随后跟进。
　　宗翰率先头部队，一日一夜行军四百里。第二天便到达会宁。见辽军已经遁逃。于是人不下鞍，马不停蹄，立即跟踪追击。
　　这天胡钢铎和玉仙领着人马，眼看快行到鲜卑山。远远望见山顶白雪皑皑，在日光照耀下习习生辉，山腰以下是一派林海。
　　胡钢铎对玉仙道：“前边不远就进山了，进了山中的林海，我们就可以与金军周旋了！”
　　二人正高兴间，忽听后边人喊马嘶，回头一望，只见尘土飞扬，大队金兵风驰电掣般杀将过来！胡钢铎急忙传令，大家四
　　散逃命，不要聚集一堆。于是那些辽人有向北的，有向南的，有向西的分头逃命。
　　胡钢铎和玉仙则纵马朝着鲜卑山奔逃。
　　且说那些辽军大部分是步兵，靠着两条腿，跑出几百米就被金兵追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的鬼哭狼嚎，尸横遍野。只有
　　少数骑马的跑进了山林。胡钢铎和玉仙驱马飞奔，来到鲜卑山麓，进了一处山峪，却见前面山坡陡峭，马不能行。二人慌忙舍
　　了马匹，攀岩而上。攀爬了两个时辰，才爬到山顶。却见前面是茂密的森林，虽然无路，但山坡平缓。二人便钻进了森林，料
　　金兵不会追到此地。才停下脚步。只觉得腿酸腰疼，浑身乏力，便躺下来喘息。
　　在说金将宗翰率兵在鲜卑山下大杀一场，把那跑步慢的辽人杀了个净光，才传令收兵。然后回会宁府向阿骨打报劫请赏去了。
　　胡钢铎和玉仙在树林里躺了一会，就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玉仙道：“天快黑了，咱们得拾些干柴燃起火来，一来夜里取暖，二
　　来能吓唬野兽。”
　　胡钢铎就和玉仙分头去拣干柴。那鲜卑山上覆盖着原始森林，枯死的树干树枝到处都是。二人一会便拣了一大堆柴来。玉仙
　　取去打火之物，燃着了干柴。顿时火焰升腾，热气燎人。胡钢铎道：“可惜没有兽肉，要是能捉一只鹿在火上烧烤，那味道才香呢！”
　　玉仙道：“在这山上要捉野兽必须得有箭，可惜咱两的箭，在攀爬的路上都丢光了，只剩两张弓，怎么能捉到野兽呢？”
　　胡钢铎道：“也有办法，咱可以削木为箭”。说完，便拣那比较直的树枝，取三尺来长，一头削尖。玉仙用手摸摸箭头道：“虽然
　　没有铁箭镞锋利，但如果射中了小动物，也能致伤。”
　　于是两人都在火堆旁制作箭支。一晚制造了八支箭，每人的箭壶里插上四支。准备天亮了好去打猎。
　　制好了箭，玉仙有些疲倦了，便躺在胡钢铎的怀里。胡钢铎抱着玉仙，背靠着一棵大树，面前是一堆篝火，倒也不冷，二人迷迷
　　糊糊的都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见天已大亮。于是起来，各挎弓箭，手执钢刀，往西方摸索前进。这大山里面林木茂盛山梁起起伏伏，沟壑纵横，。走
　　了一程，二人便迷失了方向。辩不清东南西北。这时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
　　玉仙道：“咱不知东南西北，如何能翻越大山？”
　　胡钢铎道：“待我看看这树皮，便知道方向。”他来到一棵大树下，用手摸了摸，见一面湿润光滑，一面干燥粗糙，便道：“这湿润
　　光滑的一面是北方，咱面向北方，左面就是西。”
　　玉仙道：“你怎么肯定树皮光滑湿润的一面就是北呢？”
　　胡钢铎道：“这树又粗又高，朝北的一面终年不见阳光，故尔湿润光滑；这朝南的一面，经常受到光照，所以摸着就干燥粗糙。”
　　玉仙听了非常佩服，赞道：“丈夫果然聪明，根着你在一起什么也不怕。”
　　二人继续朝西摸索行进。正走到一处山坡，忽听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那声音似有狂风暴雨将至。二人心中害怕，便伏于地上
　　的草丛中。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窥视。就见右边前方约一百米的地方走出一只野猪来，紧接着后面还跟着一只野猪，第二只野猪后面又
　　出来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玉仙摒住呼吸细细的数着，一直数到二十只。忽然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猪队后面竟然跟着一只大
　　老虎。二人吓的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目光随着那大老虎的身影转移，直到大老虎和那队野猪消失在视线中。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
　　敢爬起来。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