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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袖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掏出七星剑直接穿透了女鬼的身体,剑身上浓郁的阳气让女鬼痛不欲生,猛烈的挣扎起来,可被法阵困住又怎么轻易脱身,被剑穿过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转眼间半个胸膛就消失不见。曹云袖抽出七星剑,往女鬼的头上劈下,女鬼发出惊恐的大叫,双手疯狂的挥舞起来,这一剑要是劈实了自己必然会魂飞魄散。
女鬼的动作无济于事,往下劈去的剑并没有应此减慢,剑从女鬼的天灵盖劈下,就像劈豆腐一样容易,女鬼的身体倒地被劈成两半,劈完这一剑曹云袖力竭倒在了阵法外。谢必安看了看被劈成两半的女鬼,向着曹云袖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受伤太重也昏倒了。
阵法内散成无数的黑气想要聚集,这时候九符困鬼阵上九张符纸发出阵阵光晕,想要聚集的黑气又快速散开,不一会又聚集起来,符纸也再全力镇压,最终符纸上的灵气消耗殆尽,地上的黑气也冰雪般消融,青衣女鬼就此魂飞魄散。
当时收了青衣厉鬼,二人着急回地府交差,毕竟事挺大的,回去少不了麻烦,所以没时间报答大恩,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话说曹长袖那人倒也洒脱也没想着要他二人报答,果断说到,“日后若有缘相见两位设下宴席奉上水酒一杯就当是谢过了。”
二人听那道士如此洒脱也不在矫情,说到,不论多久这杯酒一定给你留着,接着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曹长袖,日后所有事写上二人的生辰八字在一张黄纸上烧掉,我等二人必定前来,按照二人的性格这份恩情必然是记在了心里。
那时的谢必安和范无救刚入地府任职没多久,手里没权,实力也比不上修炼多年的厉鬼,这才有了相欠的那一杯水酒。
后来那曹长袖把三清道术也是修炼到了极致,终其一生游历天下斩妖除魔,想来两鬼一人也是有缘,曹长袖也暗中多次帮过谢必安和范无救二鬼,曹长袖一生也曾遇到过无数生死危机,不过倒也没有告诉过无常,就算说了那时的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的一生充满传奇,因为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在那个年代活出了潇洒豪放,风流写意。可还是难逃生死循环,寿命总有用完的一天。那时的无常也在地府混出一点名堂来,位列十大阴帅。
在曹长袖白日的葬礼上,上百达官贵人送行,官兵开道,路旁无数乡民低声哭泣,漫天黄纸铺满了整条道路。夜间,黑白无常亲自抬馆,百鬼跪拜,一时间风光无两。
世人皆传,十年修得高深法,百年修得曹长袖!试想人生又有几人能活过百年?而那句评价又是何等之高!
在曹长袖有生之年,谢必安和范无救二人还是没能还上那杯酒,只好到了地府设下践行酒,谢必安和范无救带着曹长袖来到了城中最有名气也是生意最为红火的一家酒楼。
吸引鬼的原因很多,菜好分量足,酒好味道香,老板爽快伙计麻利,最重要的是酒楼的老板每日都会在一楼大厅说书。
没错就是说书,别以为只有人喜欢听鬼也不赖。酒楼的老板是个退下来的鬼差,这么多年积下来不少功德,不愿意去投胎,也没人勉强,就在城中开了家酒楼名字倒也形象就叫醉鬼楼。
早些年这老板在地府也颇有些名气,干着拘捕阳间游魂野鬼的差事,整日出入阴阳两界。老板生前恰好是个说书先生,打过交道的人和鬼很多,对阳间的事了解也不少,退了下来开了酒楼闲着的时候在就在大厅讲讲人间阴间的人和事,老板的口才不错为人又仗义,日子久了名气渐渐传了出去,刚到地府等着投胎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来喝上一杯听一段故事。
说酒楼有名最直观浅显的缘故,便是去那栋酒楼喝酒鬼魂从开张起就越来越多,最终鬼满为患,也不乏恰好囊中羞涩的客人,便借坡下驴地跟酒楼掌柜伙计说他们不在乎位置,在门槛喝酒,在地上坐着喝酒都可以,反正只要不耽误听说老板说故事都行。那老板只是笑骂几声也不多作计较。
说来也巧今日那老板讲的正是曹长袖早年仗剑天涯降妖除魔荡气回肠的故事。故事在老板口中娓娓道来,一波三折,惊险刺激,丝毫不显平淡。众位看官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杯里的酒空了也不知添上。
讲到那曹长袖数十道符纸一出顿时困住千年槐树老妖,随即拔出剑来引动天雷往下一劈,那为祸人间的树妖便灰飞烟灭时。众鬼更是放下酒杯齐声叫好,更有性情中鬼摔下酒杯大声拍掌。
曹云袖一生所做之事太多,饶是酒楼老板见多识广也一时间无法一一道尽。这也留足了引子,好故事不能一次讲完,要勾起鬼的好奇心,明日来酒楼的鬼自然会更多。这也正是老板的经营之道。
坐在二楼的谢必安范无救二鬼听到这段也是轰然叫好,谢必安高喊一声“今日的酒钱兄弟我全包了,诸位尽兴便是!
话音刚落大厅渐渐平息的气氛又被引得火热起来,道谢声从大厅传来不绝于耳,恰好囊中羞涩,坐在门口小酌的鬼客听了这句话更是腆着脸挤进了酒楼讨要了两杯好酒,门口拿着抹布的小二也不阻拦,反而一脸和气的收拾出了张桌子。那鬼也知礼数对着楼上的谢必安拱了拱手道“兄台今日这顿酒,我柳于休在此谢过了”
众人看去那柳于休虽然衣衫有些破落但也是气度不凡,不一会小二递过来满满一碗酒,柳于休倒也豪爽,接过去根本不带客套的,端碗仰脖儿,一饮而尽,大厅中众鬼看完,又是送上一阵叫好声。要知道这阴间的酒全都要用柳木枝泡过,易醉,再加上这醉鬼楼的酒本就是陈年佳晾,一海碗下去比起阳间的酒后劲不知道大了不少。
酒楼小二也是看得兴起,伸手又是递过来一个海碗,柳于休抱过酒坛,拍开封泥,斟满一大碗,又是一气儿见底。大厅中的气氛也被引到了顶峰。众鬼围绕着说书老板,一时间,四面皆酒桌,八方皆酒鬼。
楼上,谢必安、范无救、曹长袖三位也痛饮了起来,曹长袖生前为人洒脱豪迈饮过不少烈酒,在酒桌上倒也显得游刃有余,反观谢必安、范无救二鬼不多时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态。
这顿酒想必也是此生最后一次对饮了,一杯接一杯,一盏接一盏,没人在意,酒水洒了一地也没人喊停。也不知道几时谢必安、范无救二鬼喝倒在了酒桌上,大厅满堂的鬼清醒的也寥寥无几了,唯独那柳于休依旧在门边的桌上发呆丝毫不见醉意,曹长袖起身看了柳于休一眼,柳于休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也转过身来,二人同时看了看自己周围倒了一地的醉鬼,相视一笑。
柳于休踢开了趴在他腿上的一个醉鬼,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坛尚未开封的酒,“众鬼皆醉,你我二鬼独醒,说不说去啊,说不过去。”说完抱起酒坛就是一大口,喝完抹了抹嘴,就把酒坛往着二楼抛去。曹长袖接住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那柳于休看着曹长袖饮完了酒,又看了看门外,“酒喝完了,也该离开了。”说完背对着曹长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恰好此时谢必安、范无救二鬼也是晃悠悠的醒来,谢必安看到了这一幕问道“曹兄你对那柳于休怎么看?”二鬼此时也不再是当初,十几坛酒还难不住他们,昨晚醉酒不过是兴头所至罢了。
“哦,柳于休?看他的气度想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侠气,想来生前也不是易于之辈。”曹长袖低头若有所思的说到。
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宴席,酒喝过了,故事听过了,也到了分别的时候,曹长袖没让二鬼相送。分别前谢必安,范无救二鬼差隐约表示,曹云袖要是不愿去投胎,他二鬼差就算拼着折损功德也要改掉生死簿让恩人再添几十年阳寿,避免轮回之苦。曹云袖听闻只是笑呵呵的说到“不必了,生死有命,何必强求!”
“对了,酒钱已经付过了,剩下的全在酒桌下,,我留着也没用,权当为兄送你们了。”曹云袖死时无数贵人来送行,烧的黄纸可谓是不计其数,自然不会缺钱。
酒楼上剩下谢必安,范无救只得苦笑不已,这个大哥的做事风格该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那这样说来自己二人还欠这便宜大哥一顿酒呢。
酒完,事了。
曹云袖大踏步向城中的判官殿走去,步骤中带着说不出的洒脱。
曹长袖生前功德太大,杀孽也不少,判官也不太好枉下定论,必须要一一核实,但就这样待在地府也不是个事,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曹长袖自己选了个身世投胎去了,至于投到了那曹长袖倒也没讲清楚,想必也是不想被人打搅。
只是去之前满脸唏嘘的说了句,“今生我曹长袖仗剑除魔斩妖,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也不曾亏欠过他人,唯独年少时没能伴在家父家母身前尽孝,来世定然要弥补上。”说完也不在留恋,抬手一口饮尽孟婆汤,失去记忆的曹长袖依旧豪迈,一步踏入六道轮回。
就此世间再无那个风流写意荡平世间妖魔鬼怪的百年长袖!多了一个整日陪伴在父母身前至善至孝的无用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