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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德夫人 母子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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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驾回銮,高洋直奔薛嫔的寝宫,脚步踉跄,看似闷闷不乐,遣退左右,带着一脸倦意投入女人的怀抱。
  娲皇宫一场大火,太后是来敦促他严惩女祸的。他当然不会顺从母亲的心意,忤逆顶撞亦有损仁君之德。他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母亲的质问,干脆把自己灌醉,以此表明他的态度,太后是聪明人,必会在心里琢磨琢磨。
  推杯换盏,颠鸾倒凤,轰然扑倒在又凉又滑的锦绣堆里闭目假寐,女人柔软的指尖在起伏的背脊上攀缘滑行,突然停在肩头,绕过那片急需抚慰的痛痒折回下行。
  倦懒回眸,隐隐有些不悦,眼皮提起一条窄窄的缝,透过散乱的发,打量着女人花儿一样的笑容,“朕有白头发了。”
  “哪有?”薛怜奴轻拢遮住龙颜的乱发,乖巧地奉承道,“陛下青春年少,怎么会生白发呢?定是看错了。”
  “朕看见了。”颓然叹了口气,撑起的半截身体又跌回了锦绣堆里,“就在额前,侧面一点,快拔下来,朕想看看。”
  “这……”半掩素胸,不敢在天王老子头上造次。
  “叫你拔你就拔,赦你无罪。”怅然闭起双眼,幽幽叹道,“你跟了朕几年了?朕老了……”
  轻挑发丝,很快找到了那根白发。再看,竟不只一根,“陛下操劳国事,为我大齐的江山熬白了头发。”
  摇了摇头,以为对方这马屁并没拍到点儿上,沉沉哼笑,懒得再费口舌了。
  “这也是上天提醒陛下保重龙体,万不可积劳成疾,把身子熬坏了。”扯着白发轻轻一扥,唯恐把他弄疼了。
  将脸蒙在锦绣堆里,自言自语,“是心老了。朕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夜之间变老的。”侧目看了看她指缝里的白发,复又将脸蒙下。
  恍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多半又是因为纵火的那个女人,“陛下犯愁了?”
  “呵……”
  “憋在心里的话,不妨同妾说说。”
  “朕在她眼里已经一无是处了。”疲惫地翻了个身,靠在枕上轻声吩咐,“拿酒来。酒劲一散,朕的头就像要裂开了。”
  两人偎在榻上把盏对饮,门外脚步凌乱,一嗓刻意压低的责骂牵扯着高洋几近崩溃的神经。“殿外何人喧哗?”手捧酒盏,倒在美人怀中。
  守在殿外的中常侍隔门答话,“回陛下,颜嫔娘娘来了,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呃?”狠揉惺忪的醉眼,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提高嗓音说道,“赐见。”挥手轻抚薛嫔的鬓发,邪气一笑,遂将目光甩向自门外急步而来的颜玉光,煞有兴致的朝对方摆了摆手。
  颜氏砰然跪地,俯首叩拜,“嫔妾叩见陛下。妾有要事恳求陛下应允!”
  “上来说。”拍了拍身边的锦榻,“朕有日子没见你了……”左右端详,似醉半醒。
  “妾无心侍寝,恳请陛下恕罪。”她的出身并不高贵,却也不屑与倡妇为伍。
  薛嫔敏锐的感觉到颜氏的轻慢之意,合拢衣襟,欠身坐起,“陛下一片盛情,妹妹切莫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啪”的一声脆响,冷不防挨了一记耳光,薛怜奴捂着发烫的香腮错愕地愣在那里。
  高洋收了手,转头看向颜玉光,分明护短,“朕在,轮不到别人插嘴!朕最讨厌女人在朕面前指手画脚的。”口中责骂薛嫔,心里想的竟是他的亲娘。摇摇晃晃下了地,踉踉跄跄走向颜玉光,舌头微微打结,“给朕生个儿子,朕封你做弘德夫人!”转身看了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薛怜奴,迷迷糊糊地解释道,“她跟你不一样,她是朕要守护的人。”颜氏被伽罗视作恩人,甚至被她当作影子,是代替她服侍他的人。他必定会善待颜氏,就像对待伽罗本人。
  颜玉光喜极而泣,忍不住哭出声来,“陛下——妙意胆大妄为火烧娲皇宫,妾以为其中缘故尚未查清,切不可草率定罪。玉光悉知上有国法,但求陛下顾念旧情,饶她性命!”
  “起来,”摆手无效,亲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起来吧。朕自有打算,不劳爱嫔挂心。”打了个酒嗝,揉着辛辣的鼻子半真半假地责斥道,“哪个说要治她的罪了?妄猜圣意。”
  “陛下此话当真?”喜出望外,仰望着男人竭力睁大的眼睛。
  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呵,朕是这么想的。可恨有人一心求死,死都不肯再搭理朕。朕十恶不赦,朕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因为突将军?”
  “唉……”挫败地叹了口气,揽着颜氏出了殿门,“朕悔不该承认是朕下的令,一赌气,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下可好,真相大白,因为一个咎由自取的死鬼变成了仇人。”
  “前时两国交战,死伤数千,不都是妙意的族亲么?刀剑无眼,战场上死人并不稀罕,也并未见她跳出来生事啊。眼下不过因为死的是一直留在中原陪伴她的突将军,才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儿。”含情脉脉地打量着对方,柔声劝慰道,“依妾之见,陛下不妨多等些时日,容院主静下心来思量思量。院主心里诚然装着陛下,盼着能有个结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若真打算接她入宫,正戳到了她的心坎上,什么王叔什么王女,都敌不过她的这缕念想。”
  “嗯。”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所说的话他都对那“冤家”说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该怎么哄她,他甚至理不清两个人赌气是为了什么。无数的缘由交织在一起,说不清始末,道不明头绪,整个人不堪其重,一颗心像是被伤透了似的。
  送走了颜氏,高洋讷讷地折回薛氏的寝殿。女人见他进了门,慌忙伏地认错,“陛下恕罪!妾实不该插言。妾有罪,惹得陛下不快,往后再不敢了。”心中的怨恨如千万条蛇虫在黑暗中蠕动:人活得不如狗!颜氏算什么东西?弘德夫人位列三夫人之首,她也配?早前不过是个奴婢,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凭她颜玉光——她以为陛下是在袒护她吗?对方不过是把她当作郁久闾氏的猫狗罢了!闾氏不能生养,就一心盼着她生,她就不怕对方进宫夺了她的孩儿吗?
  高洋身子一沉,重重地跌坐在榻前的玉阶上,信手提起女人惶恐的小脸,眯着醉醺醺的双眼反复打量,片刻凝神,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陛下……”诚惶诚恐,被他颊边危险的酒窝吓得打了个哆嗦。
  十指没入青丝,拂过她脑后的秀发,口中含混的念叨,“美啊……可惜了……”掌下这颗美人头,郁久闾伽罗会为之一笑么?
  御驾午后便回了宫,娄太后等了整整一日却始终不见人影。打发人去请,听说皇帝去了薛嫔的住处,喝得烂醉,请太后安寝不必再等了。
  砰然放下茶盏,心中暗暗低咒:终日沉迷酒色,哪里还有一分仁君的样子?孽种啊——真是越来越没个人样儿了!
  恼羞成怒,凤驾直奔薛氏的寝院,斥退值更的禁卫宫人轰然推开了殿门。
  薛嫔愕然一愣,裹紧凌乱的衣裙连滚带爬地下地跪拜,花容失色,不敢面对太后怒气冲冲的眼睛,“给太后请安,太后千秋无极!”
  娄昭君瞟都没瞟对方一眼,举步直奔睡榻,对着酣睡不醒的儿子厉声呵斥,“皇帝!”
  高洋眉峰一挑似被唤醒,揉了揉鼻子,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子进——”捉起酒盏将小几敲的咔咔作响。
  眼前的“醉鬼”背着身,嫌恶地挥了挥衣袖,“滚……退下去……烦人……”
  一向端丽雍容,少有人能把她气得走了样的。唯有他高子进!她这二儿分明就是她前世的业障,自打生下来就害得她遭人猜忌受尽了冷嘲热讽。而今,家国重任都担在他肩上,偏偏又是这样一副不长进的样子。不能再由着他堕落下去了,悔不该将他推上皇位,万一出了差池,她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夫君?气得直打哆嗦,执起卷帘的玉钩捅了捅对方的肩膀,怒喝道,“高子进,你给我起来!酒色误国,你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高洋厌烦地坐起身,扬手揉了揉模糊的睡眼,这才看清亲娘的脸,一骨碌爬了起来,“太后……”东倒西歪地下了地,“儿贪杯,原打算醒了酒再去给您老人家请安。”
  “哀家听说你午后就回宫了。”怒目相向,在宫人搬来的凤座上坐了下来。
  “嘿嘿,儿昨晚就没醒,也不知怎么回来的。”轰然跌坐在榻上。撇了薛氏一眼,漫是重影。
  “哼!在猎苑行营?”又在跟那个郁久闾氏鬼混!没有指名道姓已然给他留了面子。
  “呵呵……”事实如此。此乃他的私事,母亲实不该问。
  “往后,我儿有何打算?”郁久闾氏蓄意纵火,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按律治她个重罪,头兵可汗问起来也有话应答。
  挥手屏退左右,包括薛氏,挨着母亲坐了下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意外,走水了。况且大火也没真的烧起来。她若成心纵火,娲皇宫必定已经付之一炬了。”
  “你——”
  轰然起身,见不得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咬牙训斥道,“她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你也是这副不疼不痒的样子!国之法度岂同儿戏?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就这么不闻不问,不了了之?”
  “朕已经处罚她了,令其在猎苑面壁。”
  “这是哪一国的法度?离宫纵火,判个面壁,何以服众?”
  “若依太后之见呢?”酒劲散了大半,撑着胀痛的前额。
  “依律定罪。”。
  眉心一紧,脸色赫然一沉,“太后非要她死么?”抬眼打量着亲娘,“朕要是不答应呢?太后非要同朕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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